第二十五章(2 / 3)

男子似乎沒聽見,緩緩走到門口,推門而去。

如果小姐沒有出事,殘風就不會為此送命?回過神呢,殘清緊守心神,跟隨男子腳步。小姐已經在此處出事,若是這位主子再在此處有個意外。隻怕自己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隻是,殘風,你一開始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的吧?不然你為什麼每次都不以真麵目示人,不然你為何武功一般卻能位於管事之職呢。可是,殘風,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你卻什麼都不告訴我。

“你來了。”男子的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寂靜的長夜一下被摧毀。

殘清隻覺得振聾發聵,房間內有人!嘭的一聲便破門而入,此刻他腦內隻有一個念頭,他千萬不能出事!

卻見男子穩穩坐著,下首處有個佩劍男子正在行禮:“拜見吾皇。”

雖然早已查出他的身份,但他不言明,殘清亦不點破。隻是此時也隻能跟著行禮:“拜見吾皇。”

“免禮。”冰皇揮揮手。

殘清終於在心內長長的舒了口氣,幸好不是刺客。冰皇沒讓出去,他便悄然起身影子般靜靜的立於一側,不再言語。

而房內多出來的佩劍男子一襲青衣,眉眼彎彎,仿若稚童。雖冰皇未開口賜坐,卻很隨意的坐在了離冰皇最近的坐位上。與其說是坐,不如說是斜靠著。而冰國至高的皇上,顯然對他的不守禮儀已經習以為常,隻是目光如常的掃了一眼。

青衣男子一撇嘴,沒等冰皇開口,自己就開始抱怨了起來:“我的皇上啊,你都來了,我就算想回去也不能回啊。也不想想,要是被她知道了,我會被修理的多慘。”最後一句的聲音很低很低,若不是習武之人,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講什麼。

殘清不敢直看冰皇此時的表情,卻也覺得這個時候的皇上,應該是帶有一絲笑意的。

“你是本地管事?”佩劍男子突地扭過頭看著他,殘清隻覺得他的目光象根尖刺,讓人心神失守。

他強自收斂心神:“在下殘清。”

佩劍男子收回目光,稍加讚許的點頭:“殘雲呢?”

“小寞。”冰皇的聲音響起:“你今晚去焰國皇宮一趟。”

“才坐下又來差遣我了。你知道裏麵防守有多嚴麼,你知道裏麵高手有多少?”叫小寞的佩劍男子似乎嘴巴根本歇不住,不滿之意溢於言表,卻隻口不講一個不字。

“我知道。”冰皇短短三個字堵住他的嘮叨。

“是,是,是,你去過,你當然知道。”小寞無可奈何的歎氣:“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遲早要被你們氣出老年癡呆症。說吧,讓我故地重遊去做什麼?”

“這裏的主事之一殘風,易容成塵兒吸引焰國耳目被抓了。你進去引起騷動後,自會有內應將殘風送出宮來。”

“小事一樁,本高手這就走一遭。不過我就好奇了,我要是今晚不來見你,你且待如何?”小寞漫不經心的拍拍衣袖,仿佛剛才答應的去皇宮之事,隻是吃飯上廁所那樣的簡單。隨即又低聲嘟嚷:“空天被你支回去了,你真是……”

“還能如何?”冰皇一貫的四平八穩:“死。”

殘清打個冷戰,連忙單膝脆地:“皇上,一個人去焰國皇宮實在危險,不如屬下同行,也有個照應。”

冰皇開顏笑道:“你沒發現小寞已經走了麼?”

殘情抬頭,四周哪還有人影,臉上刷刷便紅透了。

“你無須自慚,本來,這世上鮮少有武功可敵他之人。”

一路走過了三個國家,行程一月有餘。焰國是空曠,隨性的半城鎮半放牧的環境,那裏的草原、大漠、牛羊群、駿馬、黃昏無一不將焰國那種粗獷、充滿力量的美感,詮釋的淋漓盡致。雲國隻經過了一個煙柳城,卻從中窺測到整個雲國的安逸及奢糜,這是建立在強大的經濟基礎上。因而雲國就象是一個豐華正茂的三十歲女子,妝容精致,衣飾精美,風韻誘人,卻缺少一種活力和清澈。而融冰國的皇都冰都比煙柳城的繁華綺麗更勝幾分,但這個國家卻從骨子裏滲透出來一股清雅之氣。它一樣有青樓,隻是這些紅塵女子從不似煙柳城般的當街拉客,她們隻是坐在二樓窗台,搖著扇子含笑看著樓下;它愛花,所以大街小巷,每個房間裏,都能看到各式各樣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它天氣溫熱,早晚恒溫,我喜歡這裏。

帶著麵具的我隨著空天坐到集味齋,一個頗為氣派的酒樓裏。滿桌佳肴,陣陣菜香飄於鼻內。雖說帶著這種人皮麵具總歸有些不自在,但在吃了幾天幹糧後,突然看到這麼肉香四射的溫熱食物,便再也顧不著許多,趴在桌上大快朵頤了那起來。

“小雪,你怎麼來了這裏?”隨著一聲驚喜的招呼聲,我被迫與食物分開,一張男人的臉無限放大在了我的眼前。

我不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一隻手擋住他的臉:“你誰呀你!”

而那人似乎比我還驚恐,雙手一鬆:“對不起,對不起,認錯人了。”

我被迫跌回椅子中,極期不爽的理著他拉皺的衣裳領口:“冒冒失失的,腦子進水了。”

長得還不錯,這性格就有點討厭了。我唾棄的哂了他一眼。

空天起身抱拳道:“這位兄弟,何故如此?”

那人慌忙擺手,手足無措的直道歉:“是我認錯人,認錯人了。這位姑娘從背影上看去,與我的一位至交極其相識。”

我繼續趴回桌前吃美食,嘴裏塞得滿滿的,仍然還不忘譏嘲一句解恨:“還至交呢,至交都能認錯。”

“不好意思,貴兄妹此次餐費就由我來支付,權當賠禮。請萬勿推辭,否則劉某心難以安。”他尷尬的看著我們。

有人請客還不答應?我立刻喜逐顏開,開始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其實也不錯,表皮不錯,氣質不錯。其實在見過冰舒和輕粉後,已經再難有什麼容貌可以讓我鉗口吞舌。說他不錯,也就算是誇獎了。

我立刻豪爽的點頭以示同意:“唔,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他莞爾一笑:“這位小姑娘說話真有意思。在下劉飛軒,剛才諸多冒犯,望請見諒。”

“沒事沒事。”我頗是爽氣的揮了揮油膩膩的手:“這天下長得象的人實在太多了,錯認一二個很正常。”

空天顯然對我的粗魯舉動頗是不滿,皺著眉:“妹妹。”

我訕笑著。埋頭繼續奮戰於美食間。隻是這樣的一皺眉一談笑,剛好將我們的名姓回答給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