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裏，是不到兩分鍾的視頻。
經過大半天的發酵，熱度居高不下。
營銷號變形的聲音飛快地講述著她的人生履曆
山區普通家庭，職高混混，從吊車尾的成績一路逆襲，考進211，一畢業就是世界五百強企業，霍氏總裁的貼身秘書。
看似是誇讚她大女主逆襲，實則把她那點算不得光彩的經曆統統搬上了台麵。
最新的評論區，幾乎一邊倒。
都在扒她的混混生涯。道聽途說、添油加醋，就把她摁成了霸淩頭子、精神小妹。
更有那些曾經跟她不對付的，甚至打過架的，也趁著這股浪潮，在裏頭使勁翻騰，蹭著她的流量，把自己包裝成無辜受害者，開上了直播，賺起了網友的同情心。
也有幾個站在沈青杳這邊，看IP和頭像都是當年那幫子兄弟。隻是人微言輕，無論他們舉出多真實多誠懇的事實，都被算法壓在下麵，被上了頭的網友群起而攻之。
“嗯……”霍之藹隨手點進一個的主頁，“都被罵到隱藏了，真可憐。”
沈青杳臉色僵硬，攥著遙控器的手，骨節發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要是在說這些負麵新聞的話，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不是我授意的。”霍之藹操作了兩下，把手機重新遞回沈青杳麵前。
屏幕上換了一個新的視頻，也是營銷號，也是那樣變形的聲音。
內容卻是霍之藹的黑料。
還是那老三樣，炫富、泡吧、玩女人。
可放到采訪之後，就顯得十分諷刺。
他顯然沒必要這麼抹黑自己，更沒必要在采訪的第二天，就打霍家的臉。
說到底，他還是霍家的兒子，一切都要以霍家利益為重。
想到這裏，沈青杳稍微舒緩：“霍家沒有能力擺平嗎？”
當然有。
甚至不需要霍家，霍之藹自己就能。
他抽走遙控器，把手機塞進沈青杳手裏，悠哉悠哉在她身邊坐下。
“有，但我不太想。”
這個時候如果問為什麼，就顯得太蠢。
她和霍之藹本就不是什麼好名聲的人。可霍之藹是誰？霍氏二公子。名聲再差，照樣有人捧他臭腳。
可她不一樣，她現在能安穩在這吃蝦餃，是因為她還在霍家的棋盤上，哪天霍家覺得她不好用了，把她踢出去。她還能剩下什麼？
如果說，這是本係統文小說。
她的主線任務就是刷夠霍家人的好感。
可現實比小說殘酷。
上位者不會因為那點好感就一直給她獎勵，她隻要她錯一步，降一分，讓他們覺得無趣，就會被即刻抹殺。
沈青杳拉開一點距離，看著一臉勝券在握的霍之藹。這次風波確實不是他攪起來的，可卻成了他借勢要挾的東風。
她心裏有了盤算，深吸一口氣，問：“你倒底需要我做什麼？”
霍之藹又湊近了幾分，笑意更深，他常用的橘子調在此刻冰涼如雨，慢慢滲進呼吸。
“林曼雲那你還是照舊，但我要知道你們聯絡的所有消息。”
“我要你來我身邊，做我的間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