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險象環生(1 / 3)

一記耳光誕生了。

是趙之初打的。

項霸楚的臉一點兒事兒也沒有,連個紅印子都沒有。

他微笑了起來,好像挨打了是一件好事兒似的。

趙之初說,我憑什麼要幫你殺死一個人,你怎麼不幫我殺死一個人。

項霸楚說,你看起來甚是桀驁不馴。

啪!

又一記耳光發生了。

這次是項霸楚打的。

趙之初的臉高腫了起來,看起來整個臉都歪斜了。

他捂著臉,忍不住痛吟起來。

疼,實在是太疼了,就跟生嚼了一瓣大蒜,辣住了腮幫子似的。

他的眼淚簌簌地掉下來了。

項霸楚說,如果我願意的話,我能一巴掌把你打得腦出血。

趙之初獰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一巴掌把我給打死呢。

項霸楚點了點頭,說如果我願意的,我能。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他說得很認真,眼睛裏充滿了真誠。

他又說道,趙之初,我好心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則我真的會把你給打死的,但我不想讓你死,我覺得你是個好苗子,可以培養。

趙之初伸出胳膊,把項霸楚麵前的酒杯取了過來,倒得滿滿的,然後兩手舉起酒杯,遞給了項霸楚。

項霸楚笑了,笑得眼睛都不見了,他接過酒,一口飲盡了。

就在這一刹那間,趙之初一拳打在了項霸楚的肚子上。

項霸楚的身體連帶著凳子,向後平平地飛了出去。

但還沒有撞上茅屋之牆,項霸楚又飛了回來,端端正正地在桌子前坐著。

他在盯著趙之初。

趙之初也在盯著他。

兩人對視了有一會兒。

項霸楚放下了酒杯,抓起酒壺,往酒杯中注滿了。

他說,我不介意你打我這一拳。

趙之初說,就算你介意也沒事兒,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項霸楚把酒杯遞了過去,說你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是朋友了。

趙之初冷笑道,你這是以德報怨麼。

項霸楚點了點頭,說算是吧。

趙之初接過了酒,一飲而盡了。

他把酒杯扔到地上,幹脆拿起了酒壺,就著壺嘴,往自己的嘴巴裏灌了下去。

他要把這壺酒喝完,他要喝醉。

當他在喝著的時候,項霸楚又開口說話講給他聽了。

項霸楚說道,當時城鎮上並沒有人,那是我臨時造出來的一個城鎮,是空的。

趙之初繼續喝著酒,不過,喝得慢了不少。

項霸楚繼續說道,所以你不用內疚,更不用對我心存芥蒂的憎恨我,其實連一個無辜的人也沒有冤死在那場爆炸之中,隻有你自己受傷了,我還是很愛護我的百姓的,不然,我就不會讓這個世界上禁酒了。

趙之初終於把酒壺中的酒給喝完了,把酒壺一扔,雙手緊握住了項霸楚的手,說原來你是個好人,我還以為你害死了一城鎮的人呢。

項霸楚推開了趙之初的手,整出一副鬧脾氣的樣子。

趙之初哄他,哄了半天也沒哄好。

項霸楚好像越來越生氣了。

趙之初幹脆不哄了,有一種人越哄越哮喘,項霸楚好像就是這樣的人。

項霸楚說,你冤枉人也不是個冤枉法,我都恁缺嗎,我還害死整個城鎮的人,當時在現場,你哪隻眼看見有一具屍體了。

趙之初拐開話題,說你想讓我幫你殺死誰。

項霸楚正色道,我想讓你幫我殺死神界屠夫單君皇。

趙之初沉默了。

他覺得項霸楚這是讓自己找死。

他還以為項霸楚真的拿自己當朋友呢,原來不是。

真正的朋友,怎麼會讓自己去找死呢!

項霸楚催促起來,讓他表個態。

趙之初有些傷心的樣子說,我連你都殺不死,你讓我怎麼殺死單君皇,你不是說他比你還厲害麼。

項霸楚說,那是你的事情,你就說你殺不殺吧。

趙之初說,我不殺。

項霸楚站了起來,沒有再說一句話,直接離開了茅屋。

趙之初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但他也懶得去懂,如果想真的做一個瀟灑的人,就不要去理會恁些事兒。

誰都很想做一個瀟灑的人,但卻很難。

第五十章:迷惑孤獨的心

太陽西下,餘暉萬丈,彩霞滿天,夕陽美,卻美得有些悲壯,有些淒傷。

趙之初站在河邊,很想落淚,卻又極力忍耐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憂傷。

他隻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毫不留情。

他望著天空。

天空有飛鳥劃過,卻留不下痕跡。

其實,誰也無法留下痕跡,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仿佛一場夢。

活著,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活著,卻偏偏在活著,身體很健康,心卻不快樂。

趙之初倒是有活著的目標,那就是尋找愛人雲淩錦。

可項霸楚告訴過他,雲淩錦被單君皇給玩了。

偏偏單君皇又是那麼厲害的角色,自己鬥不過他,隻能活活被氣著,險些被氣死卻最終沒有被氣死,還不如被氣死,死了一了百了。

噗通一聲。

趙之初跳進了河中,水麵看似平靜,底下卻暗湧激流,將趙之初給衝跑了。

但趙之初並沒有掙紮,任由河水衝著,不知道河水會把自己帶上何處,他不管了,閉上了眼睛,隨便到什麼地方都可以。

一覺醒來,趙之初發現在鑽進了一隻大網中。

他覺得有些好笑。

嘩啦一聲。

大網升起來了。

收網的人是個老太太。

趙之初認識這個老太太,就是李虎芳。

李虎芳十分驚訝。

她說,我們真夠有緣分的,竟然在這兒把你給撈了上來。

趙之初也覺得他們倆確實挺有緣分的,但他不喜歡李虎芳,又老又難看不說,而且她還很不值價,素質修養什麼的完全屬於下等,行為無恥到了極點。

李虎芳說,有什麼想不開的,竟然還自殺了。

趙之初白了她一眼,唉歎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他的身上濕漉漉的,李虎芳讓他把衣服脫下來,給他晾曬一下。

趙之初不脫,他知道,自己脫完衣服後,李虎芳又該打量她不該看的東西了。

他現在心情煩透了。

他不僅埋怨道,你沒事在這兒架個網幹什麼,我在河水中漂得好好的,被你這破網給攔住了。

李虎芳一聽這話,負氣了,指著河中大嚷,你還可以再跳進去啊。

趙之初卻懶得再跳下去了。

他說,我餓了。

李虎芳說,沒吃,餓著吧。

趙之初說,你不是曾說過帶我去一個地方,可以隨便吃的嗎。

李虎芳的眼睛亮堂了起來。

她點點頭說,沒錯,的確有這麼一個地方,你去不去。

趙之初說,去,當然去,為什麼不去。

李虎芳說,好,有你陪伴的話,我也不寂寞了。

地麵上逐漸出現了一個圓形大洞。

大洞深不見底,黑黝黝的。

李虎芳說,這是時間隧道。

趙之初問,這時間隧道有啥用。

李虎芳說,可以穿越時空。

趙之初驚訝極了,他問,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穿越過去嗎。

李虎芳卻搖了搖頭說不是。

她說,這條時間隧道是通往第二十一世紀的,也就是幾百年後。

趙之初有些失望,提不起興趣了。

他想回到和雲淩錦在一起的那段時光中。

李虎芳好像看出來了他的心思,她笑得有些促狹地說,幾百年後也有個女孩叫雲淩錦哦,而且也是由水性龍珠轉世的。

趙之初嘎嘎地笑了起來,笑得非常高興,像一隻歡快的鴨子在叫喚著似的,他說,我要第二十一世紀。

於是,兩人就跳進了時間隧道中。

隧道很長,裏麵波瀾不驚,就是隻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他們隻是往下不停地墜落著,時間過去了越長,趙之初就越覺得枯燥得慌,幹脆閉上眼睛,迫使自己睡去了。

他們來到了第二十一世紀,公元2014年。

當趙之初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張破床上躺著。

有一股難聞的臊味傳到了鼻孔中,令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往往床外一看,看到床前放著一隻紅色的桶子。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桶子,因為這紅色桶子是個塑料桶,在古代是沒有的。

桶子中裝滿了尿,尿是黃色的,都沉澱了,開始往外溢了。

他又打量起了屋子中的東西,覺得很陌生,有很多東西都是自己沒見過的,包括窗戶,窗戶竟然是用金屬做成的,上麵安裝著透明堅硬的東西,其實是玻璃,在古代也是沒有的。

吱呀一聲。

屋門開了。

進來一個婦女。

隻見這婦女穿著碎花裙子,腳下蹬著一雙泥汙滿垢的紅拖鞋,她的頭發是卷的,炸開的,是燙過的,還染了黃色。

趙之初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打扮的人,不由得驚奇不已。

婦女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說兒子,起床吧,有人給你說媳婦了。

趙之初呀了一聲,說我不是你兒子。

婦女說,你就傻吧,快點兒起來。

趙之初覺得好玩,就穿起了衣服,他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一條又厚又硬的褲子裹得結結實實的,還把腚給兜起來了,其實是牛仔褲。

還有一件上衣,袖子是半截子的。

穿好以後,婦女又讓他去洗臉梳頭。

要說,這是個窮人家,在鄉下的,沒有衛生間馬桶什麼的,不然趙之初見到了會感到更稀奇,把馬桶裏的水喝了都說不定。

鏡子是鍍漆玻璃的,趙之初當然沒見過,免不了稀罕一陣子,便對著照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這麼清晰的看清過自己。

他的樣子已經變了,是個少年時期的模樣了,挺帥的一小夥。

一下子看到陌生的自己,趙之初感到非常恐慌疑惑,不過,他馬上就淡定了,除了發型不一樣,一張臉長得跟自己以前十八歲的時候,還是一模一樣的。

就是這頭發太短了,短得跟個禿子似的。

打扮好了以後,婦女推出一輛電動車,讓趙之初騎著載她。

趙之初哪裏見過電動車,別說騎了,他不禁愣住了,他隻會騎馬,於是他說,馬呢,騎馬去唄。

婦女罵道,你這懶種,嘴裏沒個正經話。

她騎上了電車,讓趙之初在後麵坐著。

一路上,趙之初自然是稀罕個沒完了。

到了女方家。

女方家長一看趙之初,覺得這小夥長得可以啊,濃眉大眼,白白淨淨的,個頭頎長細溜,便相中了。

一屋子圍觀他的人都出去了,並且關上了門子。

趙之初一個人在屋裏坐著,鬱悶不已。

相親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古代也有相親的。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孩就推門進來了。

這是一個打扮得很時髦的姑娘,穿著皮褂子,圍著皮短裙,腿上還罩著黑絲襪,綁著馬尾辮子,臉上抹著白粉,嘴唇塗得紅溜溜的,染發染成了火紅色。

可這樣的打扮在趙之初的眼中是非常怪異的。

不過,他覺得女孩長得挺好看,也並不反感。

女孩嘴裏嚼著口香糖,吹得劈裏啪啦響。

她斜瞥了趙之初一眼,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表情。

趙之初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起來。

女孩突然眉頭一皺,嘟囔了一句,怎麼長得一點兒娘味也沒有。

她讓趙之初站起來,要看看他長得多高。

趙之初從不認為自己長得低,自信滿滿地站了起來。

女孩嘴巴一撇,非常不滿地說,怎麼才一米七多,看著是怪頎長苗條的,其實上一比較的話,還沒有我穿著高跟鞋高呢!

聽到鞋字,趙之初不由得朝女孩的腳下瞧去,嚇了一大跳,這是踩著高蹺出來的呢,鞋跟子足有大半尺來長,還尖尖的,不硌腳麼。

趙之初問她,你有多高。

女孩說,我一米六五,穿上高跟鞋一米七五,你太低了,要是一米八五就好了。

趙之初說,長那麼高幹啥,咱又不是種棗的,就是種棗的,拿個杆子捅棗就行了,長得太高了做衣裳費布,再說,男人器物大小不在於個頭,跟鼻子有關係,你看我的鼻梁高不高。

趙之初的鼻梁確實挺高的。

女孩說,拉倒吧,說個話欠的,我相不中你。

說吧,女孩就摔門子出去了。

趙之初跟著婦女回家了。

一路上婦女咒罵個不停,罵的對象就是那個女孩。

她說,我兒子長這麼帥,竟然相不中,眼裏塞狗屎了,看吧,以後保準找不到個好婆家,嫁不出個把月就被人家攆出來了。

趙之初安慰道,娘,別氣了。

婦女怒道,叫啥娘,喊媽媽。

趙之初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媽媽。

婦女說,我的好兒子,別傷心,媽媽待見你,媽媽還接著找人給你說媳婦,不急啊,女人多著呢。

趙之初喏喏應著。

回到家中,天已經黑了,趙之初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問婦女,咱們兒子相親相得咋樣。

婦女說,白搭啦,遇見不識貨的啦。

中年男人顯得很失望。

趙之初對中年男人喊了一聲爹。

中年男人奇道,咋喊爹了,一向不是喊我爸比的嗎。

趙之初便改口喊了爸比。

被電供著的燈泡發出明亮耀眼的光,可把趙之初給稀罕毀了。

一家人在燈泡下麵,圍著一張桌子吃飯,趙之初老是抬頭往上看,說實話,他很想摸摸燈泡。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了,冷不丁地跳到了桌子上,站直身子,伸手夠燈泡去了。

爸媽被嚇了一大跳,以為趙之初想不開要摸電自殺。

爸爸趕緊抓住桌子腿,往後一拉桌子,哢吧一聲,桌子腿斷了。

但隻剩下三條腿的桌子卻立得好好的,紋絲不動。

趙之初摸到了燈泡,隻覺得熱烘烘的,使勁捏了一下子,把燈泡子給捏崩了。

廚房裏一下子暗了下來。

爸媽兩人大呼小叫,撲上去樓主了趙之初的腿,想把他給從桌子上拽下去。

可是,他們哪裏能拽得動趙之初半分。

趙之初自己從桌子下來了。

他一離開桌子,桌子就立馬倒了下來。

他看著淚流滿麵的父母二人,不解地問道,你們哭啥。

啪!

爸爸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罵道,你有啥想不開的,還鬧自殺,你死了,讓我跟你媽咋整。

說實話,這當爸的感到自己的手掌麻乎乎的,疼痛不已,不由的顫抖起來,剛才那一巴掌像是打在了牆上一般,隻覺得挨打的那張臉非常堅硬。

他奇怪極了,忍不住摸了摸趙之初的臉,卻覺得軟乎乎的,一點兒硬的感覺也沒有了。

第五十一章:禍害災星

吃過飯之後,爸爸打開了電視。

趙之初看到電視,眼珠子差點兒瞪爆了,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他想去摸電視,卻被爸爸給摁住了。

如果趙之初願意的話,這普通男人是根本摁不住自己的,但他不想違背爸爸的意願。

他覺得,既然給人家做兒子了,就得好好做,當一個孝順懂事的兒子。

誰說這不是一種緣分呢!

他感受到了家庭的溫馨。

爸爸說,今晚別摸帶電的東西了,先冷靜一下,明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趙之初睡去了,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眠。

想不到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世界這麼新奇。

他想到了雲淩錦。

李虎芳不是說,二十一世紀的世界裏也有個雲淩錦麼,還是水性龍珠轉世的。

他決定,從明天開始,尋找新世紀的雲淩錦。

第二天早上,鬧鍾一響,把趙之初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驚恐地看著吱吱個不停的鬧鍾,伸手一抓,將鬧鍾給捏碎了。

他問母親,爸比呢。

母親說,爸比聯係電視台了。

趙之初不懂啥是電視台,但他沒有問。

他不想問。

他想做一個給人感覺沉穩的男子漢。

到了下午,父親才回來了。

趙之初說,爸比,你昨晚上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好地方玩嗎。

父親哦了一聲,說走,我領你到電視台看看去。

趙之初很高興,說叫上媽媽,一起去。

於是,一家三口出門了。

父親騎著一輛大摩托,載著母子兩人,在馬路上飛躥著。

趙之初拍著屁股底下的摩托車問,這玩意兒能跑多快啊。

父親說,要多快有多快,從沒開過最快,怕飛起來。

趙之初撇了撇嘴,說你跑個最快試試。

父親思量了一下,說好吧,反正現在路上車也不多,就滿足一下兒子的意願。

於是,不顧老婆的勸阻責罵,這位偉大的父親將摩托車掛了一個最高檔,把油門擰到了最底。

在拐彎的時候,一輛卡車衝撞過來。

父母嗷叫起來,摩托車一拐,衝進了路邊的一個河溝子裏。

有三個人影飛了起來。

其中一個是趙之初。

他一下子飛衝到了雲巔之上,站在雲頭,往下看去。

事發點迅速圍上來了很多人。

他們從河溝子裏抬出兩具屍體,一男一女,正是趙之初的新父母。

大卡車司機說,我看到有三個人在摩托車上了,其中一個飛了起來,但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你們再去周圍找找,看能找到不。

啪!

有個人扇了卡車司機一個嘴巴子。

他說,你胡謅啥,你是不是想騙保險。

原來這個打卡車司機的人是保險公司的人員。

卡車司機說,做人要講良心。

保險人員罵道,講你媽的良心,你再擱這胡咧咧,我們保險公司就不管你了啊。

卡車司機脖子一縮,不再說話了。

旁邊的交警好像聾了一樣,聽到他們這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趙之初落在了人群中,速度非常快,誰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屍體上已經蒙上了白布。

他悲痛不已,他又看了看卡車。

他恨極了這輛卡車。

他走過去,往卡車上麵踹了一腳。

轟然一聲。

卡車連崩帶飛了起來。

爆炸了。

原來趙之初這一腳踹中油箱了。

爆炸連接了好幾下,挨著卡車的幾輛車被殃及到了。

現場一下子被炸死了好幾個人,其餘的全部重傷,除了趙之初以外。

趙之初奔跑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闖禍了。

他覺得內疚得慌。

他不想麵對那血淋漓的場麵。

他想找個偏僻的地方,安靜一下。

這一跑,他就跑到了黃河邊。

望著波濤洶湧的黃河水,趙之初猶豫了一下子,然後跳了進去。

他並非是尋死,他是想讓河水把自己衝洗一下,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覺得腦子中亂七八糟的。

滾滾凶悍的黃河水很快就把趙之初吞沒了。

光陰荏苒,白駒過隙。

時光流逝得很快。

轉眼間,一年的時間就過去了。

到了2015年。

學校裏放學了,人像螞蟻一般往校門外湧去。

三個男生將一個女生給包圍了。

女生很漂亮,男生很帥。

典型的白富美,高富帥。

可白富美好像更牛一些。

因為這三個高富帥正在向女生獻殷勤。

一個男生說,紫萱,我有輛好車,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叫紫萱的女生說,不用,俺家有車,一會兒有人來接。

另一個男生說,紫萱,咱倆不如一起吃個飯,我請你吃火鍋,有個新開的火鍋店,檔次特別高,特別好吃。

女生說,不用,俺嘴不饞,再說,俺還減肥哩。

兩個男生有些失望,但還不死心,並沒有離去。

第三個男生一直沉默不語,隻是攆著女生走。

女生卻一直比較注意這個寡言的男生。

他是三個男生中最高的,最帥的,看起來也是最有錢的。

出了校門外,女生站住不走了。

她說,你們先走吧,別再跟我了,一會兒我家的保鏢來了把你們打死,我可不管啊。

就這麼一句話,一下子嚇跑了兩個男生。

剩下的一個男生就是一直不開口說話的那個。

他好像一點兒也不害怕的樣子,顯得非常從容淡定。

他一直在盯著女孩看,眼光從沒有離開過。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對男生說,你也不愛說個話,有意思咩。

男生突然一改一本正經的冷酷模樣,肩膀一抖,脖子一縮,做起了鬼臉,咩咩地學著綿羊叫喚了兩聲。

他說,雲淩錦,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正常一些,不是帶俺,就是帶咩,聽起來讓人覺得好肉麻耶。

雲淩錦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的時候,牙齒突然掉下來了。

原來她是安裝的假牙。

男生被嚇得愣住了。

他問,你的牙齒是怎麼回事。

雲淩錦說,被蛀蟲給吃了。

男生哦了一聲,然後擺擺手,說了再見。

雲淩錦冷笑不已。

她彎下腰,撿起牙齒,掏出一張手絹,把假牙給仔細擦拭了一番,給重新裝上去了,她又變成了一個大美女。

一輛車停在了她的身旁。

車窗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帶著墨鏡的酷臉。

雲淩錦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說,阿東,帶我去商場,我要去逛街買衣服。

車子刷地像火箭炮一樣躥了出去,撞在了一個電線杆子上麵。

電線杆子歪了,車也廢了,裏麵的兩人昏迷不醒,血流不止。

又是哄的一聲,車子著火了,冒起了滾滾黑煙。

驚動了不少人,但這些人都在遠遠地圍觀著,誰也不敢上前去營救。

哐的一聲,車子爆炸了。

消防隊來了,撲滅了火勢,再一看裏麵的乘坐者,已經變成了兩具黑乎乎的焦屍。

兩具焦屍被拉往了殯儀館。

可是,在半路上的時候,去向殯儀館的車突然晃動了起來。

駕駛員控製不住平衡,猛地一踩刹車,讓車停了下來。

咚咚咚的聲音不停地響起。

裝焦屍的車廂裏有東西在折騰,好像是有人在用腳在踹車廂壁。

駕駛員擦著汗,喘息急促地問押車的,車廂裏都裝了什麼。

押車的也在不停地擦著汗,結巴地道,好像......好像隻有......隻有屍體啊。

駕駛員一聽,扭頭狂奔起來,工作不要了,工資也也不要了。

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押車的趕緊在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坐上車跑了。

咚咚之聲還在響著,一下比一下響得很。

終於,車廂壁被踹開了一個大洞。

有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鑽了出來。

非常漂亮的一個女人。

不過,她的身上沒有穿衣服,隻裹了一張白單子。

刹車聲響起。

一輛麵包車在她旁邊停駐。

麵包車裏坐著好幾個人,有男有女。

司機說,姑娘,去哪兒,捎你一段吧。

女人上了麵包車。

麵包車揚長而去。

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砰的一聲,麵包車歪歪扭扭地停下了。

原來爆胎了。

司機讓車內的所有人都下車,自己要給車換輪胎。

樹林中有風,吹得烈烈的,有人抱怨風大天冷。

這個抱怨的人正是隻裹著一張白單子的女人。

麵對這麼漂亮高挑的女人,很快就有熱心人圍了上來。

當然,這幾個熱心人都是男的。

他們看女人的眼光是熾熱的,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女人似的。

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農民模樣的人,把自己身上的黃大衣給摘下來,就往女人身上披去,動作有些莽撞。

女人沒有拒絕,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軍大衣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農民模樣的人笑了,他以為自己得手了。

在一片嫉妒的目光之下,他大膽地拉住了女人的手,柔聲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無家可歸了吧。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望著他。

有人議論了,說一看就是個農民,還不老實,還想泡妞,傳說中的淳樸厚道呢,咋不見了。

還有人罵道,他娘的稀皮,我真想一腳踹死這個不要臉的,他最好別惹我,不然我會打死他的,老牛還想啃嫩草。

農民模樣的人指著自己,一副很氣憤的樣子對女人說,別看我是個農民,但我有錢,我承包了十八畝地呢。

女人笑了起來,說我沒有看不起你,你是個好心人,謝謝你農民大叔。

農民大叔笑開顏,激動之下,一把摟住女人擁在懷中,說你以後跟我混吧,保你吃香喝辣的。

女人說,你最好放開我。

農民大叔說,我如果不放開你的話,會怎麼樣。

女人說,你會死的,你信不信。

農民大叔放開了女人,他望著女人,望了足有幾分鍾之久。

他小心翼翼地將女人身上的黃大衣取了回來,重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說,算了,我不惹你了,現在咱倆沒關係了。

圍著女人的那些男人也散開了。

第五十二章:遇到了意外

女人又開始抱怨起來,說自己很冷。

有個大膽的小夥,把自己的褂子脫了下來,遞給了女人。

他說,盡管穿上,我不圖啥,我就是好人做好事,我不留名的,你別問我名字,算我求你,千萬不要問。

他的褂子是個西裝褂子。

女人將西裝褂子穿在自己的身上,雖然有些肥大,蓋到了大腿部,但襯得她看起來更加性感了,一雙細腿愈發顯長。

讓出西裝褂子的小夥昂頭挺胸,眉頭緊蹙,目光堅毅地正視著前方,連看都不看女人一眼。

女人有些感動,抬手觸碰了一下小夥子。

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本來還凜然正氣的小夥子一下子放下了架子,點頭哈腰起來,說我叫趙之初,姑娘有何指教。

人群中立時發出了嘁之聲,伴隨著一陣咒罵聲,說還他媽的咬文嚼字,真夠惡心人的,他全家不得好死。

趙之初不理罵聲,隻是眼光定定地瞧著女人。

他覺得女人長得很熟悉,像極了他心中所想的一個人。

女人說,我覺得你挺帥的。

趙之初掏出了一麵小鏡子,一邊照著,一邊用手撩撥著自己的劉海兒,說是吧,我也覺得自己挺帥的,敢問姑娘貴庚,今年芳齡。

女人皺起了眉頭,說別咬文嚼字行不,好好說話,行不。

趙之初一副被傷了自尊的樣子,緊抿著嘴巴,不願意再吭聲了。

女人說,我叫雲淩錦,今年十九了。

趙之初激動了起來,很快就淚流滿麵了。

他說,紫萱,我終於找到你了。

然後,他就撲上去,擁抱住了雲淩錦。

雲淩錦一動不動,神情冰冷,任由他摟抱著。

那位農民大叔過來了,一臉鄙夷地看著雲淩錦,說你會讓他死麼。

雲淩錦說會。

農民大叔不信,他說你肯定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的,我剛才不該放棄的,唉。

他的話還沒落音,趙之初就軟綿綿地倒下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雲淩錦的手中抓著一顆血淋淋的東西。

是人的心髒。

趙之初的胸膛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現場,所有人都哀叫著跑開了,包括換輪胎的司機也扔下車不要了。

樹林中安靜了,隻剩下了雲淩錦,還有地上躺著的趙之初。

趙之初好像已經死了。

雲淩錦認為他已經死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心髒。

她把心髒扔在地上,用腳踩碎了。

天黑了下來。

雲淩錦鑽進麵包車中,翻出了一些零食,慢慢地吃著。

她的臉上盡顯一片迷惘。

她不知道該去何處。

她想回家,但卻又不敢。

家中有一個人,令她感到特別害怕。

自己雖然擁有超然能力,但在那個人的麵前,絲毫不值得一提。

有一個人鑽進了麵包車,坐在了她的旁邊。

雲淩錦說,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人說,離開心髒,並非不能活。

雲淩錦眯起了眼睛,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說,我就是趙之初。

雲淩錦笑了起來,笑得挺開心的樣子。

她說,以後我再也不寂寞了,你總算是不一般的,我們都是怪物。

趙之初嗬嗬地笑了起來,笑得卻並不是多開心的。

他說,你好像是壞的。

雲淩錦並不否認,她說,每年我都要殺死幾個人。

趙之初疑惑道,為什麼一定要殺人。

雲淩錦說,因為我忍不住。

趙之初沒有再說什麼,臉色變得凝重之極。

他覺得,一切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麵包車突然飛了起來,飛得很高。

雲淩錦讚歎道,你好本事,竟然可以禦車飛行。

麵包車繼續往上飛著。

趙之初說,我的本事,是你想不到的。

雲淩錦說,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趙之初不予置否,但也沒有答應。

他在等著雲淩錦把事兒說出來。

可雲淩錦卻閉口不說了。

她好像在等著他問。

兩個人在耗著。

不知道誰能耗過誰。

他們耗了很長的時間。

天明了。

雲淩錦說,你把車落下來吧,我要去上學。

趙之初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要我幫什麼忙。

雲淩錦說,今天下午四點半,在學校門口等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趙之初答應了。

麵包車落了下來,落在樓頂上。

這棟樓是一個商場樓。

趙之初背著雲淩錦飛落到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前,一腳踢碎了玻璃,飛了進去。

雲淩錦需要一身衣服。

他是來帶著她找衣服了。

衣服的花樣很多,琳琅滿目,雲淩錦挑了很久,卻還沒有挑到自己相中的。

趙之初催促道,快點兒吧,一會兒人家就來上班了。

雲淩錦隻好取了一身並不是很滿意,但覺得差不多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這是一身雪白的運動衣。

趙之初看呆了。

雲淩錦伸手在他眼晃了晃,他才緩過神來。

他說,你好美麗。

雲淩錦哈哈地笑了起來,笑著的時候,假牙突然掉了下來。

趙之初被這突發狀況給嚇了一大跳。

他問,你的牙是怎麼回事。

雲淩錦神情沮喪地道,被蛀蟲給吃了,我這假牙,是很貴的,很結實,火燒也燒不爛,比你們一般人的牙齒要好多了,你們幹嘛老是介意我有一副假牙呢。

趙之初唉歎了一聲,顯得無盡惆悵,他說,你沒有牙齒的樣子很難看,就像一個癟嘴老太太似的,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沒有那麼美好了。

雲淩錦冷笑道,你倒是挺實誠的,沒關係,我又不找你做老公,我不在乎我在你心中是什麼形象。

趙之初轉過身,讓雲淩錦趕緊把假牙裝上,他實在是受不了她沒牙的樣子。

雲淩錦徑自走到窗口前,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趙之初一驚,不知道她是否能承受得了巨大的衝撞力。

這可是一座摩天大廈,他們是在摩天大廈的倒數第二層偷的衣服。

趙之初也跳了下去。

身子在往下俯衝著的時候,他從玻璃上看到了一個靚麗的身影,正是雲淩錦。

她正在自己的後麵追著。

趙之初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在半空中攔截住了她。

他說,你不是已經跳下去了嗎。

雲淩錦說,我繞大廈飛了半圈,在你看不見的情況下,又飛到上麵去了。

趙之初說,原來你也會飛。

雲淩錦說,我飛行的速度比你的還快,要不咱倆比試一下。

趙之初說,好哇,我們一起開始俯衝,看誰先到地麵上。

雲淩錦說行。

於是,兩個人就比賽了起來。

最終,還是趙之初的速度快一些,他先到達了地上。

落地時,他腳上不知踩了一個什麼東西,紮得腳底一疼,但他沒有在意,他認為自己是不用在意的,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到他。

雲淩錦在即將快落到地上的時候,卻突然拐了一個彎,從其它方向飛走了。

趙之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覺得不對勁。

這雲淩錦既然會飛行,她為什麼還要乘坐麵包車呢。

自己之所以坐麵包車,是因為那麵包車是自己跟另一個人搭夥買的,是用來營運賺錢的工具。

突然,衝過來兩個保安把趙之初給摁住了。

趙之初說,你們敢抓我,難道不知道我會飛麼。

兩個保安笑了,笑得很不正常。

其中一個保安道,不要以為隻有你自己會飛。

說罷,兩個保安挾持著趙之初鑽進了一輛轎車裏。

轎車裏有一個戴墨鏡的人,他是負責開車的,因為他在駕駛位上坐著。

趙之初想掙紮,卻發現自己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了絲毫的力氣。

戴墨鏡的人說,給他注射了多少量的麻醉劑。

保安說,一下子注射了五升高度濃縮的,但他還沒有昏厥過去,真乃奇葩。

戴墨鏡的人說,再給他注射五升,看他暈不暈。

保安應聲遵命,便掏出了一塊“地磚”。

趙之初不解道,掏地磚幹什麼,想砸暈我,那不可能。

保安從“地磚”上麵拉出一根針,往趙之初的身上一紮,用手使勁攥住“地磚”,漸漸收緊。

“地磚”癟了,原來是個塑料殼子。

趙之初罵了一聲媽的,然後就暈厥過去了。

雲淩錦回到班上,班上的人紛紛朝她投來怪異的目光。

跟她關係比較好的一個同學問她,紫萱,你不是死了嗎,好多人傳言,你被困在車上燒死了。

雲淩錦笑了起來,並不作答。

很快,學校裏的人都相信雲淩錦被燒死是一場謠言了。

雲淩錦沒有死,她正好好地坐在班上上課呢!

一下課,她就被好幾個男生給包圍了。

也有幾個漂亮的女生向她投去嫉妒的目光。

雲淩錦很淡定,隻是默然地寫著作業。

她學習很好,在年級裏數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她在學校裏很有名,因為她是校花。

校花這一稱呼,不知道令多少女生都很向往,望塵莫及。

她高三了,已經在這座學校裏當了三年的校花,期間當然不缺乏挑戰者,都沒她給擊敗了。

有一群男生過來了。

原本圍著趙之初的那幾個男生頓時作鳥獸散了。

這群男生中,有一個男生個子很高,氣質孤獨冷漠,打扮上來看,屬於紈絝弟子,他是這群人的中心,其他的人都在圍著他轉。

他大大剌剌地坐在了雲淩錦旁邊的座位上,怪笑不已的看著雲淩錦。

雲淩錦依然在做著作業,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第五十四章:奇怪的生理老師

什麼是愛?

這句話出自於冷傲男生之口,被問的對象就是正在寫作業的雲淩錦。

聽到這個問題後,雲淩錦停筆了,她望著身旁的男生,有些驚訝的樣子。

她說,你是誰,怎麼一上來就問這麼深奧的問題。

冷傲男生卻不在說話了,隻是怪笑地看著雲淩錦。

雲淩錦俏臉一耷拉,喝罵道,故作高深者給我滾。

有一個跟從衝雲淩錦叫道,連霍馳雲都不認識,你長眼長耳朵了嗎。

雲淩錦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霍馳雲,倒是聽說過這尊姓大名,貌似是家裏最有錢的那個學生。

霍馳雲臉上的怪笑不見了,換成了一臉深深的憂傷。

他說,我家裏雖然有錢,但我過得並不快樂。

雲淩錦問,為什麼過得不快樂。

霍馳雲說,因為沒有人懂我,如果我說我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你會不會相信。

雲淩錦怔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繼續拿起筆寫起了作業。

霍馳雲又說,我覺得你也不是個一般人。

雲淩錦重重地將手中筆摔在桌子上,怒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霍馳雲說,我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雲淩錦嗬嗬笑了起來,說好哇,做你女朋友可以,但你得送給我一份昂貴的禮物表示一下,單從口上甜言蜜語的哄,我可是不吃這一套的。

霍馳雲站了起來,長了一下身子,提了提褲子,用兩手掐著腰說,今天放學後,學校後麵的小樹林見,我備著禮物等你,不見不散。

雲淩錦點頭答應了。

霍馳雲帶著一班子跟從離去了。

有個閨蜜走過來,問雲淩錦道,你真的去啊,聽說那小子老是禍害姑娘,你別再讓他給你禍害了。

雲淩錦隻是微笑,不說一句話。

閨蜜看著他笑,看了一分鍾有餘,忍不住說道,你笑得很奇怪。

雲淩錦不笑了,變得一臉冷漠,她慢慢地扭頭,一雙充滿嚴厲的眸子橫了閨蜜一眼。

閨蜜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再也不敢說話,迅速離她遠了。

下一節課,是生理課。

上生理課的是個男老師。

上課的時候,男老師讓雲淩錦站起來回答問題。

他提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就是一個女人一生中能分泌出幾個卵子。

雲淩錦沒有學過這知識,回答不出來。

男老師罰她站著。

她不服,疑惑不解。

她說沒有教過這個知識,為什麼對我提問這個。

男老師說,你為什麼不在網上查查。

她說,我為什麼要查。

男老師說,查清楚了,就不會輕易懷孕了。

她氣憤不已,說老師你想錯了,我不是那樣隨便的女生。

男老師說,可我看你就是那樣的女生。

全班學生哄笑了起來。

雲淩錦也跟著笑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朝男老師伸出了大拇指,然後她就乖乖地站著,再沒有提出意見。

男老師一邊上課,一邊歪著嘴角獰笑不已。

要想讓女生注意到長相平凡的自己,就得劍走偏鋒。

他現在百分之百的確定,雲淩錦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就這樣,雲淩錦站了大半堂課的時間。

她好像挺冤的,但從她的臉色看來,她顯得很平靜溫和。

真正的厲害角色,是不會把憤怒表現在臉上的。

下課了,男老師走到她身邊,問她,感覺怎麼樣。

雲淩錦說,感覺很好,老師。

男老師問道,要不要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雲淩錦說,去辦公室幹什麼。

男老師說,我給你科普知識,也可以聽你訴冤。

雲淩錦搖了搖頭,輕笑道,我覺得我一點兒也不冤,沒事兒。

男老師的眼睛眯起來了,冷道,你是拒絕我了。

雲淩錦說,是的,我拒絕你了。

男老師走了。

他走的時候是笑著的,笑得很神秘。

霍馳雲來了,像一陣風一樣。

這次,他是自己來的,沒有帶跟班。

他說,聽聞生理老師欺負你了。

雲淩錦沒有說話,隻是流淚了,用紅色的筆在紙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對號。

霍馳雲說,你放心,我保證他不會繼續在這個學校裏教下去了。

雲淩錦深情地望了他一眼,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砰砰的敲門聲,顯得敲門者很不客氣。

辦公室裏隻有生理老師一個人。

他沉穩地喊了一聲進來。

進來了一男一女。

俊男靚女。

男的是霍馳雲,女的是雲淩錦。

雲淩錦在嚶嚶地哭泣著,霍馳雲一臉怒色。

咣當的一聲。

霍馳雲上來就是一腳,將辦公桌子給踹翻了。

生理老師被砸到了腳,但他沒有絲毫反應,隻是冷冷地坐著不動。

霍馳雲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是不是不想在這個學校裏教了。

生理老師說,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霍馳雲看向雲淩錦。

雲淩錦走上去,扇了生理老師一耳光,大罵一聲臭流氓。

生理老師笑了,笑得很苦。

他說,我就是為了讓你記住我。

雲淩錦愣住了,霍馳雲也愣住了。

他們不知道生理老師這是什麼意思。

生理老師盯著雲淩錦說,聽傳聞,你的生理結構跟一般的女生是不一樣的,你是不會排卵的,對嗎。

雲淩錦的一張臉很快漲成了豬肝色。

霍馳雲緊握著拳頭,氣得渾身發顫,但他始終忍住了,問雲淩錦道,這貨說得對還是不對。

雲淩錦說對。

霍馳雲摔門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