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可能是認命了,覺得在以後,對方就是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應該努力喜歡上對方。
有時候,麵對一個並不討厭的人,喜歡上他,其實並不難,尤其是在一顆心已迷失的情況下。
雲淩錦輕聲說,其實,項南,你還是很帥的。
項南回以說,其實,你長得也不賴,是我見過最漂亮最有氣質的女人,隻是,年齡好像有些大了。
然後,兩個人就緊緊地摟抱在了一起,就像多年未逢的戀人。
雲淩錦的眼淚流了下來。
項南嚐到了她的眼淚,因為他在親吻著她的臉。
他溫柔地問道,你怎麼哭了,不開心麼。
雲淩錦很直接地承認了,她說,我的確很不開心,我在想念一個人。
項南鬆開了她,滿臉不高興地說,是在想念趙之初麼。
雲淩錦點了點頭,臉上的眼淚流得更歡快了。
項南冷笑了起來。
他指著樹林,說往裏走,你會看到一座茅屋,他就在茅屋裏麵。
雲淩錦卻轉過身,背對著樹林子,看著在河中洗澡的男男女女,搖了搖頭,說我不會去找他,永遠都不會再找了。
說罷,她的肩膀不住地劇烈抖動起來,因為她在抽噎著,抽噎得很厲害。
項南說,為什麼不敢麵對。
雲淩錦不再說話,隻是抽噎著。
她現在所能做的,好像隻剩下抽噎了。
過了一會兒。
項南提高了聲音,到底要不要殺死他。
雲淩錦突然轉過身,猛擦一把臉上的淚水,恨恨地道,要殺死他,一定要殺死他,你隻有殺死了他,我才會嫁給你。
項南的臉上瞬間充滿了笑意,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殺死他。
雲淩錦留在了岸邊,等待著。
項南一個人去了。
他理解她,沒有勉強她一起去。
一個你愛的人在背叛你,那種畫麵,足可以殺死你,至少可以殺死你的心。
項南其實有些心疼雲淩錦。
他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容易。
但命運就是這樣的,沒法逃離。
他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一個可以設計別人命運的人物。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因為他覺得,哥哥給自己找的女人,真的可以算得上一個好女人。
他越來越喜歡。
他越來越想殺死趙之初。
離茅屋近了。
他聽見了女人的呻吟聲,還有男人的喘息聲。
他腦子中可以想象出那種肮髒齷齪的*畫麵,他也經曆過太多。
他一腳踹開了茅屋的破門。
他本想大吼一聲捉奸。
可眼前的一切讓他瞠目結舌了。
一個女人正在大水缸裏泡著。
一個光頭正拿著一把木瓢,舀水往水缸中的女人身上倒澆著。
一個男人正坐在桌子前,大塊地吃著肉,大口地喝著酒。
這個男人正是趙之初。
他正在望著項南,臉上笑眯眯的。
他說,你來了。
這話說得,好像他本來就正在這兒等著項南一樣。
項南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第十六章:項南之死
光頭女人已經穿上了衣服,看起來倒是挺像個男人了。
她扔掉了手中的木瓢,衝過去,跪倒在項南的麵前,哭得像個淚人。
項南目光冷冷地望著她,聲音更冷地道,你哭什麼。
光頭女人伸手指著趙之初,哽咽道,他,他沒有要我,他也沒有要其他的女人,他依然是個處男。
項南的臉色刷地變了,變得蒼白無比。
趙之初笑得倒是更和善了。
他舉起酒杯,說了句我先幹為敬,然後就仰脖飲盡了,再咬一大塊肉,吧唧吧唧地大嚼著。
項南很有些目眥盡裂的樣子,還在強壓著怒氣,他質問光頭女人,我讓你給這樹林裏所有的動物都喂下春藥,你喂了嗎。
光頭女人頭如搗蒜般地磕著,哭喊著說,我喂了,我都喂了,他也吃了這樹林裏的動物,我親眼看到他捉了一隻野雞,還把野雞吃得幹幹淨淨的。
項南一腳把光頭女人給踢死了,繞過大水缸,來到了桌子前,和趙之初對著麵坐了下來,突然笑了起來。
趙之初笑得已經夠和善了。
但項南笑得比趙之初還要和善。
其實,項南的樣子,天生就帶著一種濃烈的親和力。
他伸出了手。
趙之初握住了他的手。
但之間沒有寒暄,因為他們並不是多年未見的朋友。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他們根本不可能做朋友。
一開始,他們之間好像隻有沉默。
但沉默總會過去的。
是人,總是要說話的。
趙之初先開口的,他說,你好像巴不得我破身。
項南表情十分認真地說,你隻有破身了,你的一身好武功才會廢掉。
趙之初問道,江雨痕死了嗎。
項南點了點頭,說死了。
趙之初惋惜了一聲,說他不該死的。
項南臉上帶著疑惑,問為什麼。
趙之初不答卻反問道,為什麼要江雨痕死。
項南搖了搖頭,神情有些黯然地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少主賜的酒有毒,至於讓江雨痕死的原因,他沒有告訴我。
趙之初看著項南的目光變得有些同情起來。
項南笑著道,有時候,知道了太多事情,未必是好。
但不可否認,項南笑得很勉強。
趙之初說,少主並沒有把你當自己人,你必須麵對這個現實,學會麵對現實,對一個人來說,還是比較好的。
項南再次垂首,沉默了。
他覺得趙之初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趙之初又說,我知道少主要處死江雨痕的原因。
項南抬起了頭,麵上露出了訝異之色。
趙之初說,因為江雨痕喂了我春藥的解藥。
項南愣怔住了。
趙之初舉起酒杯,繼續喝著酒。
幾杯酒下肚以後,項南才搖著頭說,我不相信,我一直在觀察著你們的一舉一動,我並沒有看到他給過你東西。
趙之初放下酒杯,注視著項南在看。
項南不明白他這種眼光是什麼意思。
趙之初說,你很笨。
項南臉上起了一絲惱怒之色。
趙之初說,你應該看到江雨痕烤了一條魚。
項南點了點頭,說我看到了,那又怎麼了。
趙之初不說話了,又喝起了酒。
項南緊緊地盯著他,臉上出現了急色,但他並沒有催促。
他覺得催促別人不是一個有風度的男子該幹出來的事情。
他一向覺得自己很有風度,他習慣於保持風度。
趙之初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他喝得一副非常心安理得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
他問項南道,我剛才一共喝了幾杯酒。
項南不假思索地道,八杯,你一共喝了八杯。
趙之初笑道,你真的在數著,你的觀察力還是非常積極隨時的嘛。
項南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可趙之初卻道,但你數錯了,剛才我喝了八十杯。
項南給他這句話震驚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酒杯已空了,趙之初抓起酒壺,又慢慢地往酒杯中注入了一杯酒。
他看著還在繼續發愣的項南,臉上露出了好笑的神色。
項南愣過來了,然後哦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之初忍不住笑了,笑得很是促狹。
項南說,我不相信你的話,你是蒙我的,我相信我自己所看到的,你一定隻喝了八杯,根本就不是什麼八十杯。
趙之初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真的相信你自己所看到的。
項南用力點了點頭,口氣果斷地道,我真的相信我所看到的。
趙之初端起了酒杯,讓項南注意。
項南很自信地說,杯中有酒。
隨即,他的臉色突地大變了。
杯中已沒有了酒。
他不知道酒跑哪兒去了。
趙之初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酒已經被我喝了。
項南不說話,臉上帶著明顯的疑色,他並沒有看到趙之初什麼時候把這杯酒給喝掉了。
趙之初把空酒杯放在嘴下,慢慢地把口中的酒給吐了出來。
項南不由得讚歎道,你的速度很快。
趙之初卻搖搖頭說,我用的不是速度。
項南的臉色又變了,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太高深莫測了。
自己遠遠對付不了。
可他現在感到有些騎虎難下,既然已經挑戰上了,就該繼續下去,中途退縮,不是一個好漢英雄的作風。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好漢英雄。
他似乎忘了自己以前做過的卑鄙事情。
譬如,他讓光頭女人給樹林中所有的動物下春藥,為了是讓趙之初食用了林中動物之後**。
項南問道,那你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段。
趙之初抓起酒壺,遞給了項南。
項南並沒有接過酒壺,因為他不知道趙之初這是什麼意思。
趙之初說,拿著,我給你變個戲法。
項南想看他的戲法,於是就接過了酒壺。
趙之初說,看酒壺中有酒否。
項南打開了壺蓋,往裏麵看了一眼,然後說有酒,很多,有一大半。
趙之初說,你再打開看看。
項南又打開看了一眼,發現酒壺中已沒有酒了。
他忙問,酒哪兒去了。
趙之初說,我喝了。
項南扔掉酒壺,一下子把桌子掀翻了,手指著趙之初大罵道,我呸,還以為你多厲害呢,你隻不過會變點兒戲法而已,江湖小醜的把戲而已。
趙之初冷笑道,就憑這些小把戲,就能讓你死了。
項南的身體僵住了。
因為他覺得不對勁。
他不敢再讓自己的身體動彈了。
趙之初站了起來,離開了茅屋。
泡在水缸裏的女人喝問道,項南,你怎麼了。
項南轉動著眼珠子說,青瑤,我覺得我的腦袋好像已經掉下來了。
被喚作青瑤的女人用手掩住嘴巴,吃吃地笑了起來,嬌嗔道,你好壞,逗人家幹什麼,你的腦袋不是好好的在你的脖子上長著嗎,哪裏掉了。
項南問道,真的是好好的嗎。
青瑤伸出三根手指頭作香,衝天發誓道,如果不是好好的,我立刻死去。
項南說,好,我相信你。
然後,他就扭過了頭。
他的腦袋掉下來了,落到地上,滾出好遠。
青瑤突然暴斃在水缸內了,一動不動。
項南的無首之軀蹲下來,在地上摸索著,找起了自己的腦袋。
項南的腦袋滾到床底下去了。
腦袋上的嘴巴還能說話,這是怎麼回事,青瑤,快出來,把我的腦袋給安裝到身體上去,這樣很不舒服。
青瑤不可能再回應他了,她的屍體變成了一條魚。
是一條上麵生長著白色紋理的魚,看起來華麗麗的。
一個女人進了茅屋。
是雲淩錦。
她看到了水缸裏的魚,也看到了江南的無首之軀。
她慌張起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之初進來了。
雲淩錦看到他,呆怔住了。
趙之初說了一聲好久不見。
雲淩錦木然地點了點頭。
趙之初在一條矮小破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雲淩錦依然在站著,看起來是那樣的手足無措。
她笑了起來,笑得十分尷尬,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趙之初不知從哪裏找到了一支煙杆子,慢條斯理地往煙鬥上裝上煙葉,用大拇指往上麵一擦,煙葉燃燒了起來,火星熠熠。
他一口一口地吸著旱煙,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雲淩錦說道,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
趙之初突然把煙杆折斷了,摔在地上,還狠狠地跺了幾下,說吸煙真他媽沒意思,幹什麼都沒有意思。
雲淩錦說,你是不是神經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地說麼,幹嘛爆粗口。
趙之初蹭地站起來,指了指雲淩錦的鼻子,咬牙切齒了一番,一副很想說什麼的樣子,卻始終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出去了。
茅屋中,雲淩錦矗立在原地,很久沒有挪動過身子。
她聽到了項南的聲音。
項南已經喊了一百八十遍了。
走過去,一腳踢碎了木床,她看到了項南的腦袋。
腦袋上的嘴巴笑了,說快點兒,把我的頭給我安裝到身體上去,這樣真的很不舒服。
雲淩錦橫眉冷目地說,我不是讓你殺了趙之初嗎,你為什麼沒有殺死他,還有什麼臉在這兒瞎叫喚。
項南一下子啞口無言了,張了張嘴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隻是流出了眼淚,眼睛中充滿了傷心。
雲淩錦抬起一隻腳,把項南的腦袋給踩崩了。
項南的靈魂破散了。
隨之,他的無首之軀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會動彈了。
隨著一聲怒吼,茅屋爆炸了。
雲淩錦披頭散發地衝了出來,抓住了正在樹上休眠的一隻老鴰。
老鴰呱呱地哀叫著,撲楞著翅膀,使勁掙紮著,顯得可憐至極。
雲淩錦卻已沒有了憐憫之心,一下子將老鴰的脖子給擰斷了。
然後,她扔掉老鴰的屍體,身體猛然一挺,怒飛衝天了。
天明了。
大太陽高高地掛著,黃色的陽光灑滿大地。
又是一個好天。
可生活在好天中,並不一定有一副好心情。
趙之初正坐在一家酒樓裏,門頭吃著菜。
他的臉上看起來惱悻悻的。
他找遍了很多家酒樓,都沒有賣酒的。
沒有酒賣,這還算什麼酒樓,為什麼飯店的名字中帶著酒樓兩個字。
這不是明擺著欺詐客人嗎。
砰然一聲,緊隨著是一陣嘩啦之響。
趙之初一巴掌拍碎了木桌子。
店小二被驚了過來。
他的手裏拿著木棍子,準備教訓趙之初。
可看趙之初的樣子,他又不敢動手,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十七章:令人想不到的一幕
趙之初瞪了店小二一眼,冷哼一聲,兩袖子一甩,背負起雙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打扮得華麗了,人們就忌憚了。
以前吃霸王餐,由於穿得寒酸,老是有人攔。
現在吃了霸王餐,還大發了脾氣,卻沒有人攔了。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奇怪。
趙之初走在大街上,目光頻頻掃動著,眉頭緊蹙,帶著一副想找事的樣子。
一頭大馬奔馳而來。
大馬上有一個女子。
女子臉上施著厚厚的粉脂,嘴唇上抹得血紅,就像剛生吃了死孩子似的。
她穿著貂皮大衣,顯得孤獨冷傲無比。
大馬衝散了路上的行人,堅硬的馬蹄子甚至踐踏住了幾個無辜的倒黴者,惹得怨聲載道,紛紛咒罵。
大馬是白色的,雪白雪白,就跟女子身上披著的貂皮一樣白。
這樣的一頭馬,這樣的一個女子,想不惹起趙之初的注意都難。
趙之初認出了馬背上騎著的女子。
正是雲淩錦。
他縱身一躍,坐到了馬背後麵,雙手攬住了雲淩錦的腰。
雲淩錦沒有反抗,表麵上看起來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繼續如之前一樣縱馬疾馳著。
馬載著兩個人,不知跑了多久。
到最後,大白馬終於累得趴下了,倒在地上吐起了白沫。
現在,兩人已經在了一片山林中。
雖然大白馬已經累倒了,但兩人並未起身,依然在馬身上坐著,各有一條腿被馬身軀給壓住了,好像也渾然不知。
大白馬掙紮著馬頭,奮力嘶鳴了幾聲,但壓在它身上的兩人毫無反應。
最終,大白馬眨巴著大眼睛,緩緩地流下了眼淚。
它可能覺得自己很不容易。
其實,大白馬長得很漂亮,至少它的眼珠子很大,眼睫毛很長。
可是沒有人注意到。
它口中的白沫越吐越多,到後來,連白沫子都吐不動了。
趙之初有些看不下去了,以一副商量的口吻道,要不,喂馬一些水吧,它看起來好辛苦,畢竟栽了我們這麼長時間,我們應該好好善待這位朋友。
雲淩錦從懷裏摸出一把刀子,在白馬身上捅了幾刀子。
白馬淒厲地慘叫幾聲,然後身體抽搐著死掉了。
於白馬自己來說,它死得可謂不明不白。
它不知道主人為什麼要殺死自己。
趙之初也不知道,他很不滿意,於是他沉聲問道,為什麼要殺死白馬。
雲淩錦說了一句話,差點兒沒噎死趙之初。
她說的話是,因為這馬跟你一樣,是個公的,身上長著能伸縮的罪孽之物,所以該死。
日漸下午了。
兩個人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很長時間。
相對沉默著,誰也不說話。
太陽一點點地往下落,看似緩慢,其實,時光還是流逝很快的。
雲淩錦終於開口了,我餓了。
趙之初說,我也餓了。
於是,兩人升起了篝火,烤起了馬肉。
等到馬肉熟透了,天已黑透了。
火苗照耀著兩個人的臉龐。
他們都在陰沉著一張臉,仿佛心事重重的樣子。
雲淩錦咬了一口馬肉,然後吐了,說沒有鹽,不好吃。
趙之初不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他的額頭上就冒起了大汗。
涼風吹來。
汗水被風幹了,結成了細密的細密的小顆粒,就是鹽粒。
雲淩錦驚訝了。
趙之初揪下來一塊馬肉,往額頭上一抹,放進嘴巴裏嚼了起來。
他說,好吃,很鹹。
一副吃得很香的樣子。
雲淩錦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然後流淚了。
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從眼眶中溢流了出來。
她趕緊拿起馬肉,放在下巴處,讓淚珠滴落在馬肉上。
她咬了一口馬肉,也說好鹹。
但她皺起了眉頭,因為她嚐到了苦澀。
她扔掉了馬肉,站起來,縱身一躍,飛走了。
趙之初也飛走了。
他們不知去向了何方,朝的方向不一樣,方向相反,是背對而馳的。
趙之初來到了飯店。
雲淩錦也來到了一家飯店。
趙之初的臉上帶著慍怒之色,瞪著店小二。
雲淩錦則是一臉哀怨之情,被店小二不住地打量著。
當然,兩個人所在的不是同一家飯店,可以說,兩家飯店相隔了十萬八千裏。
上菜,上饃,上稀飯,但就是不上酒。
這讓趙之初感到很不滿意。
他太想喝酒了。
雲淩錦隻要了一碗清湯掛麵,她現在沒有太好的胃口,她想隻得清淡一些。
青衣人出現了,坐在了雲淩錦的對麵。
雲淩錦看了青衣人一會兒,然後趴倒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青衣人唉歎了一聲,說,你們之間很複雜,說不清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勸和了,很抱歉。
然後青衣人就消失了。
但他遺留了一樣東西在桌子上,是一封信。
雲淩錦拿起信,拆開,發現裏麵是一張空白的紙。
她不知道青衣人這是什麼意思。
店小二在哭,是被趙之初往臉上打了幾巴掌,把臉給打腫了。
趙之初怒吼,為什麼不賣酒。
店小二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家飯店的老板好像不在,不然為什麼遲遲不出來。
趙之初問道,你們老板呢。
店小二甕聲甕氣地說,老板出去采肉了。
青衣人出現了。
趙之初夾了一口菜放進嘴巴裏,一抬頭就看見了青衣人。
他笑了,他把青衣人當成了朋友。
可惜,朋友相聚,卻無酒,這讓趙之初又感到惱怒不已。
然而,青衣人伸手往空中一抓,抓到了一個酒罐子。
他將酒罐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微笑著望著趙之初。
趙之初開心的不得了,讓店小二拿了兩隻碗。
將酒斟滿兩隻碗,兩人各端一碗,對飲了起來。
三碗酒過後,趙之初才想起來一個問題,指著酒罐子說,這裏麵有多少酒,夠裝滿幾碗的。
青衣人滿不在乎地說,你盡管喝,保管夠。
趙之初便放心了。
青衣人問他,你還愛雲淩錦嗎。
趙之初不喝酒了,把裝酒的碗給摔了,拍桌子怒道,怎麼哪壺水不開偏提哪壺,想討打還是怎麼地。
青衣人愣住了。
過了半晌,青衣人才慢慢地說道,你的脾氣好像很大。
啪!
青衣人的臉上挨了一耳光。
他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臉,帶著無法置信的神色,結巴地說,你......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的恩人哪。
啪!
青衣人的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趙之初在笑著,猙獰地笑著。
青衣人驚恐地說道,你很邪惡。
砰的一聲。
趙之初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鼾聲響起,原來他昏睡了過去。
想必是不勝酒力,醉倒了。
青衣人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喚來店小二,讓他端一盆子涼水來。
他想用涼水把趙之初給澆醒。
店小二並沒有端來水,而是把店老板叫來了。
店老板手上抓著一把尖刀子。
刀子的形狀長得像牛耳。
他喝問道,誰找事兒。
店小二一指正在桌子上趴著的趙之初,說是這個家夥。
店老板指著趙之初,問青衣人道,這人怎麼了,怎麼一動不動的,是不是讓你給害死了,從實招來。
青衣人哈哈一笑,眼睛一直盯著店老板手中的尖刀子,然後慢慢地消失不見了。
店老板捏住了趙之初的耳朵,旋轉了幾圈。
趙之初醒了過來,一臉茫然地望著店老板。
店老板說,你裝什麼裝。
趙之初愣然道,我沒有裝,怎麼了。
雲淩錦把麵吃完了,結完帳後,站起來欲走時,青衣人再次出現了。
她趕緊說,你來得正好。
青衣人一臉的擔憂。
他問雲淩錦,為什麼我來得正好。
雲淩錦掏出信封,搖晃著,不滿地嚷道,你給我留下一封空白的信,到底是幾個意思。
青衣人哦了一聲,笑道,我是為了讓你給他寫信,於信中解釋清楚,比當麵吵架賭氣要好,難道不是嗎。
雲淩錦也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她覺得青衣人說得的確有道理。
青衣人說,糟了,大糟特糟,要出禍事了。
雲淩錦眼睛一瞪,問怎麼了。
青衣人說,趙之初打了我,他不善良了,他現在是邪惡的。
雲淩錦忍不住笑了出來,說他打你是應該的,換成我,我也會打你。
青衣人傷心疑惑地道,為什麼。
雲淩錦說,因為你這家夥老故作神秘,你到底是誰。
轟然一聲。
飯店爆炸了。
硝煙彌漫。
炸死了很多食客。
雲淩錦沒有死,但身上被炸得黑烏烏的,很是肮髒。
青衣人不見了。
天空中漂浮著一個巨人,威風凜凜,麵目猙獰,凶神惡煞一般。
雲淩錦認得他,以前見過。
這巨人就是僵屍至尊方曉生。
方曉生落了下來,站到了雲淩錦的麵前。
雲淩錦仰頭望著他,臉上沒有絲毫愜意。
她覺得自己現在沒有必要去怕誰。
方曉生俯下身,問她,剛才那個青衣人呢。
雲淩錦表情冷淡地說,不知道。
方曉生抬腳,朝她身上跺了過來。
雲淩錦並沒有躲,任由這一腳踹過來。
腳剛挨住她的衣邊時,方曉生硬生生地刹住了腳。
方曉生低下了頭,說我錯了。
雲淩錦喝道,把臉伸過來。
方曉生彎下腰,把臉伸了過去。
啪!
雲淩錦隻打了一下子,便讓方曉生滾。
方曉生問道,為什麼不多打兩下子。
雲淩錦說,因為我不想。
方曉生說,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雲淩錦點了點頭,連話都懶得再說了。
方曉生惡狠狠地說,如果不是看在少主的麵上,我會殺了你。
雲淩錦嗬嗬地冷笑了起來。
方曉生走了,以最快的速度走了,因為他看到一個頭上高挽著發髻的儒雅少年走了過來。
雲淩錦跪下來,恭恭敬敬地對少年喊道,少主。
少年說,跟我來。
雲淩錦站起來,跟著少年去了。
趙之初的臉上冷不丁地挨了一巴掌。
是店老板打的。
趙之初呼地一拳打了過去。
他打算一拳把對方打死。
可店老板用手接住了趙之初的拳頭。
他的手掌很大,把趙之初的拳頭緊緊地包裹在了掌中。
趙之初說,鬆開。
店老板說,你自己掙開。
趙之初眯起了眼睛,冷笑道,你以為我掙不開。
店老板點了點頭,說我覺得你掙不開。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趙之初使得滿頭大汗,也沒有掙開店老板的束縛。
他不再掙紮了,他並不是感到累了,到了他這般程度,是很難感到疲累的。他隻是覺得這樣做下去沒用。
這店老板絕對不是個凡人。
他有些恐懼起來。
店老板鬆開了他,微笑的看著他。
雖然店老板看起來很和善。
但趙之初卻被他給盯得心中發毛不已。
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店老板說,實不相瞞,我就是神界屠夫單君皇。
趙之初哦了一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個綽號和名字很霸氣。
單君皇皺起了眉頭,說你好像失憶了。
趙之初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單君皇說,你走吧。
趙之初有些詫異,說就這樣放我走。
單君皇點了點頭,說我早晚還會找到你的。
趙之初抱拳道,後會有期。
單君皇不再搭理他,轉過身和夥計商量事兒去了。
趙之初離開了酒樓。
他一出門就遇上了一個女人。
女人帶著他來到了一條深邃窄仄的胡同裏。
女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張玉婷。
趙之初說,我不認識你。
張玉婷說,先別討論這個,你想不到突破這個世界。
突破這個世界?!
趙之初臉上露出迷惑之色。
他好像不懂張玉婷是什麼意思。
張玉婷盯著他看了半天。
她歎息道,你失憶得不輕。
趙之初沒有否認。
張玉婷又問他道,你現在知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少主創造的。
趙之初點頭說,這個我曉得。
張玉婷又把趙之初帶到了一家客棧,隻要了一間客房。
一男一女,在一間房子裏,好像並不是什麼好事。
張玉婷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
趙之初並沒有阻止她,任由她脫著。
不一會兒,張玉婷就將自己脫得幹幹淨淨。
她又開始脫趙之初的衣服。
很快,趙之初的衣服就被脫掉了一半。
張玉婷傻了,再也脫不下去了,雙手從趙之初的手上彈開了。
因為她發現,趙之初竟然有一具女人的身體。
甚至,比她張玉婷還要女人得多。
趙之初笑得像極了一隻老狐狸。
張玉婷驚叫起來,說你到底是誰,你一定不是趙之初。
趙之初點了點頭,說我的確不是趙之初,我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張玉婷冷哼一聲,說是嗎,那你有多漂亮。
“趙之初”往臉上一抹,露出了一張絕世容顏,隻是,這容顏有些老化了。
正是雲淩錦。
張玉婷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雲淩錦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她慢慢地把被脫掉的半截子衣服穿了回去。
張玉婷說,我們好像很久不見了。
雲淩錦點了點頭,說的確是。
張玉婷問道,你為什麼要扮成趙之初。
雲淩錦說,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找到你。
張玉婷哦了一聲,側目望向了窗戶。
雲淩錦衝了過去,打開了窗戶。
張玉婷不懂了,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淩錦說,難道你不是想從窗戶逃出去嗎。
張玉婷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窗戶邊,一掌劈開了窗欞。
有一隻巨大的壁虎出現了,個頭跟老鼠差不多。
雲淩錦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壁虎,驚訝不已。
她問道,這是不是一隻長得很像壁虎的蜥蜴呢。
張玉婷笑了一下,說絕對不是,這是一隻壁虎,難道你不覺得它已成精了嗎。
雲淩錦更驚訝了。
張玉婷說,我懷疑它是在這裏竊聽我們。
巨大的壁虎突然跳了起來,往雲淩錦的臉上撲了過來。
雲淩錦急忙往後退去。
張玉婷躥出了窗戶,消失不見了。
壁虎被雲淩錦給打死了。
敲門聲響起了。
雲淩錦打開了門。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雲淩錦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她注意到了他的影子。
他的影子不是人形的,而是虎形的。
但男人看起來很平凡,實在平凡極了,扔在大街上,會讓人容易找不到的那種。
他問雲淩錦,見到我的寵物了嗎。
雲淩錦緊張起來,說什麼寵物。
男人說,是一隻像老鼠一樣大的壁虎。
雲淩錦趕緊搖搖頭,說我沒有看到,你快出去,我要就寢了。
男人並沒有出去,而是朝窗戶那邊走了過去。
他走到窗戶前麵,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依稀能分辨得出來,這就是那隻大壁虎的屍體。
男人抬起了頭,蹙眉凝望著雲淩錦,一臉的傷心悲戚之色。
雲淩錦覺得尷尬極了,嘿嘿地憨笑了起來。
第十八章:人活著要有自信
擁有虎形影子的男人掐住了雲淩錦的脖子,往後摁著。
雲淩錦被摁到了牆上。
她翻起了白眼。
這男人的力氣太大了,自己抵抗不了。
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其實,達到她如今這般修為,已經不需要呼吸了,就算窒息個半年也沒事兒。
但是,有呼吸總比沒呼吸好。
呼吸的話多少還能吸收一些天地之間的靈氣。
男人舉起了拳頭。
他說,如果你不老實的話,我就一拳打碎的你的心髒,讓你活不成。
雲淩錦啞著嗓子說,就算你打碎了我的心髒,我照樣可以活得成。
男人大怒,說你還以為你跟以前一樣,是個僵屍嗎。
雲淩錦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了,說對呀,我已經不再是僵屍了,可能你打碎了我的心髒之後,我真的會死去。
男人冷笑道,你想不想試試。
雲淩錦說,還是不要試了。
男人把雲淩錦扔到了床上。
點了她的穴道,使得她不能動彈。
男人走到門前,關上門,上了門閂,不僅如此,他還搬過來一張桌子擋在了門後麵,好像生怕有人推開門子似的。
接下來,他一邊朝床這邊走著,一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雲淩錦大驚失色,身體沒法動,但嘴巴還是能說話的。
她尖叫道,你要幹什麼。
男人像是吟詠一般地說道,我欣賞你曼妙高挑的身材,欣賞你姣好白淨的容顏,你是一個很有女人味的女人,我想讓你陪我睡一覺。
雲淩錦幾乎要哭出來了。
她壓根不想陪這個男人睡覺。
雖然她有時候很想嚐男人,但她絕對不會隨便嚐一個男人,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個畜生變的,看他的影子就知道。
男人很快就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撲到了床上,開始脫起雲淩錦的衣服。
不一會兒,雲淩錦也被脫了一個精光。
但男人很快就從床上跳下來了。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
就是這雲淩錦的下麵好像長了一根不該長的東西。
他無法淡定了,激動地怒吼道,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雲淩錦用床上的被子裹住身子,笑盈盈地道,你覺得呢。
男人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蹲在了地上,一臉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已經分不清楚了,剛開始,我以為你是女扮男人,可現在,我開始覺得你是男人扮女人,可是,你的身材實在是太女人了,不像男人,但你下麵偏偏長著一個不該長的東西。
雲淩錦認真地說,其實,我是個女人。
男人哦了一聲,抬起頭,巴望著她,問道,你真的是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