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能夠毫不誇張地講童年的我十分欽佩英豪,看完小兵張嘎,便在一天放學後堵住了隔壁家的煙囪,在濃煙滾滾中嗆得眼淚直流弄得一身黑;學習地下黨員李俠上課時把約別人放學後一起去玩的小紙條夾在火柴盒裏,結果被老師揪著耳朵趕到教室外麵去,還賴著臉皮說,同誌們,我走了,我會想念你們的。

並且看過的電影讓我唯獨忘記不了的一句就是“同誌們,向我開炮!”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有這樣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這些深深印刻在我小時候腦海裏的事用不可修改的真實的事印證出一個真諦,我們已經遠離那個英雄備受推崇的年代了,我們再也回不去那些真摯淳樸的時代,而時代卻在不息的變幻中煉成了一波又一波愚昧而驕傲的孩子,比如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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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初中之後我便很少關注電視影片,因為現在的劇集一個比一個差,各個頻道都是一成不變的劇情和沒完沒了的俊男美女之間讓觀眾視覺疲勞的王子灰姑娘愛情故事。

初中二年級時《一簾幽夢》正放得火熱,街頭巷尾時時處處都聽得到動聽的歌曲: 我有一簾幽夢,不知與誰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訴無人能懂。搞得全校的女同學都一個個滿腦子幻想她們是富家千金歡蹦亂跳學紫菱裝天真,天天都帶著紫菱綠萍的貼畫到處招搖,仿佛自己立刻就會碰到一有錢少爺然後跟費雲帆來個你的眼神你的笑,和我緊緊相擁。

那個時候語文老師看班裏這種文學氛圍十分熱烈,就應勢利導向同學們傳教瓊瑤姐姐寫小說心得,講這是飽讀詩書特別是唐詩宋詞的原因。

她到處搜羅了許多古典詩詞給我們背誦,用這來增加我們的文學素養並且從其中領會中華文明的博大精深。我隱約記得那個時候男孩子們熱情提高,翻來覆去隻記背這當中的一段,“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聽說這句詩是最著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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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觀看影片,讀高中的時候也曾看過,聽說是年級行動,所有同學大張旗鼓的去旁邊的天城影院欣賞電影,後來是觀看了快一個多小時教我們如何防火的教育知識,等要換電影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熒幕上閃過一點略帶淫亂的片段,後來影院的人變的吵嚷嚷的,有的人在吹哨子,有的人在拚命叫喊,當然也有坐在男的旁邊埋頭靦腆的女的。最後放的哪些電影片段倒是不記得了,而隻知道回教室後每人交了十元,至於這錢究竟到了哪裏去了,大家也不知道。

去年冬天我去城裏買東西的時候經過校園旁邊,結果發現天城影院沒有了,聽說是關閉了,如今屹立的是中百倉儲,裏麵的生意還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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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說皇甫先南的衣袋是小叮當的神奇口袋,能夠掏出不同樣子解悶有趣的玩意兒,那麼跟這形成明顯對比的是她的課桌裏麵實在就是從不清掃的垃圾堆。

皇甫先南人瘦弱可十分喜歡吃零食,衣袋一掏糖果便是一大把。初中時我總是搞不清楚的是皇甫先南吃得這樣多怎麼會不長肉,一直到上高一重新看到她時,才頓開茅塞,人家是養精蓄銳,否則怎麼兩個多月沒見臉蛋就圓嘟嘟的。

就像她說的,生活有兩件樂事,第一件是吃東西,第二件是睡懶覺。

因此從她衣袋拿出的物品通過她的處置後就丟進了課桌裏麵,之後放學之前便看著滿課桌裏麵的零食包裝袋和雜亂無章的書歎氣,而後慍怒地講,這完全不是一個女生的課桌嘛,一定要清理一次。

然後皇甫先南就下決心整理她那慘不忍睹的垃圾堆,她才清理出第一個垃圾,惰性便悄無聲息跑了出來,便軟趴趴地把上半身放在課桌上一股無精打采的模樣。

皇甫先南拿她慵懶迷蒙的雙眼環視周圍,最後就是找到了優哉遊哉的我。假如你在炎炎烈日下揮汗如雨而你身旁有人一邊吹著風扇一邊吃著冰棍,大概誰都會感覺鬱悶。

皇甫先南當時瞧見我在安逸地翻著漫畫書,便開始鬱悶,一晃便化鬱悶為機智,麵上堆滿了笑顏,杜濤啊,陪我來玩石頭剪刀布吧?

我笑眯眯望著她手中的零食說,好啊,你不要說是石頭剪刀布就是不要命陪著你吃零食我也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皇甫先南機靈的大腦馬上戳穿我的計謀,就這樣吧。我們一局來定誰輸誰贏,假如你贏的話,這個牛奶就算我請你,假如我贏了,你要答應幫我整理下書桌。

我當時心裏想,你一定又在想一些歪主意。最後還是折服在這牛奶的引誘下,我就答應了她。

石頭剪刀布時通常都說,包子剪子錘。皇甫先南的獨具一格在她出招時總是在說,包子剪子錘錘錘。最終我便出了錘子,鬼知道我怎麼就出錘子了,所以皇甫先南的包子便毫不留情地將我的理想全部都收歸到她那裏,飄落在空氣中化成後悔的眼淚。

皇甫先南就特高興,就靠在旁邊的書桌上得意洋洋的看我給她整理課桌。這是該到我鬱悶了,皇甫先南一邊吸著牛奶一邊在旁邊胡亂命令,還對我指手畫腳,不一會再瞅著手中的牛奶奶聲奶氣說,味道好極了,真好喝,好喝我就多喝點。

皇甫先南有段期間就特喜歡吃小浣熊,一下早自習,她便從課桌裏麵裏向外拿東西開始吃,自然我承認我跟她是一夥的。當時小浣熊裏有贈送的積點卡,十分像如今的殺人遊戲桌遊,我們集了許多就無事時拿來當紙牌玩,隻可惜有次上課玩的時候被老班給收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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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的時候同樣非常喜歡吃糖並且很饞。

在我四歲的那年常常呆呆的看著爸爸很高的櫃子,但是這也不能證實我自小就擁有思想家的修養。盡管那些思想家也總是喜歡望著某些東西裝思考,他希望讓大家感覺他別具一格並認同他是一個崇高的思想家,這就帶有明顯的目地性。相比之下作為小孩的我很純真,發愣的時候我就望著櫃子上的牛奶糖垂涎三尺。

有一天,我最終爬上凳子,順著櫃子的旁邊攀到櫃子上麵去,謹小慎微地打開牛奶糖瓶,意圖倒出瓶裏五顏六色的牛奶糖。如果我時候懂得一些物理知識,可能會使用杠杆將牛奶糖瓶從櫃子鉤到下麵來,但是很不走運我自小就不懂物理不但不知道杠杆理論,而且也不知道平衡原理,然後興高采烈的我拿著喜歡的牛奶糖從櫃子上筆直的摔倒在地,那時我就不假思索地嚎啕大哭,爸爸和媽媽聽到我的哭聲馬上跑進來見到我拿著牛奶糖瓶倒在房間裏大哭不知道拿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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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皇甫先南隻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娃子,不免也有青少年的煩惱。

有段期間皇甫先南天天都在長籲短歎,我長得如此可愛為什麼就無人喜歡我呢?這句話被福豬聽到之後,馬上就呆頭呆腦地說了一句,就你這個樣子哪裏可愛啊?

無聲。

接著是皇甫先南惱羞成怒地叫嚷聲,福豬,你想死啊!是不是活膩歪啦!

福豬這才見到魔鬼之女被氣得臉都清了,心裏麵想事情不好,山崩地裂不能讓皇甫先南臉色改變,什麼話都沒說撒腿便跑。

後來事情是這樣發展的,福豬從樓梯口逃命,皇甫先南在他後麵用根短棍子拚命地追著,我靠在旁邊教室的門口使勁地強忍著笑落井下石地看熱鬧。

福豬老遠看見我連忙喊,杜濤,快點來救我啊,你情人要殺我啦。

皇甫先南也看見了我便高興地叫,杜濤,杜濤,快幫我逮住福豬,可以殺了它煮著吃。

當福豬跑到我的麵前的時候,我便一把逮住他說道,哥們,別費力跑了,這裏有我呢。

所說的為哥們赴湯蹈火,為漂亮的女生把哥們丟進湯火便是這樣的。我名義上準備保護住福豬免得他遭受到皇甫先南的摧殘,實際上就暗中幫助皇甫先南拖住福豬的步子。

果然皇甫先南不辜負我的期望跑到我這兒,一臉鬼笑,我看你現在往哪裏跑。於是拿起棍子便直接揍福豬。

這個時候很準時的是,教室拐角的地方出現一個魁梧的影子,但是隻聽見“天哪”兩字,皇甫先南拿著的木棍萬無一失地打到那個人的臉上麵,大家抬頭看見,都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是我們校長!

我們校長可是我們學校有名的怒麵大神,他的名字叫徐金騰,大家都把他叫做老徐,老徐者,老鼠也,非常討厭,哪個人要是招惹到老徐,便很倒黴。一旦被他揪住小辮子,保證你就沒好果子吃。

校長站在我們麵前,怒氣衝衝的麵上肌肉在抽動,拿眼神瞪我們幾個人,這是在幹嘛,還把學校的規矩放不放在眼裏了?和我去教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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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個跟在怒氣衝衝的校長後麵好像幾隻打了霜的茄子。

到了教務處,校長讓大家站好就泡了一杯普洱茶,便往椅子一坐,拿起報刊來看,絲毫也不管我們三個。

我在心底裏罵著,你還算不算男的,做起事來真不爽快。然後我看著皇甫先南,她把手放在背後,滿臉冤枉的表情,再轉頭看看福豬,他好像很累的樣子。

我看了看都已經站了快半個鍾頭了,中午休息的時間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