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衡量再三說道,校長,上課時間馬上到了。
老徐抬眼看了看牆上滴答滴答不停走動的鍾表,最終說,你看,這還剩十五分鍾啊。於是低頭接著看手上的報刊。
我看皇甫先南和福豬不想理睬他,於是我隻能低頭不語,接著換個舒坦的姿態站立著。又過了一段時間,鈴聲響了上課時間也就到了,老徐起來伸了伸懶腰說,現在你們先回去聽課吧,等下課你們再到這兒來。
回班上的途中,皇甫先南一口髒話,你媽的!這校長估計這級天內神經係統紊亂,真不是人!
下課之後大家又去教務處,於是又站十五分鍾,校長依然一個字都沒說,等到上課就再回到班裏聽課,這樣三次,今天下午就這樣快沒了。
等我們又一次站到教務處時,老徐喝一杯茶,潤了潤喉嚨,估計一個下午已經準備好了如何教育我們幾個人。大家恭恭敬敬地低著頭,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果然在我們的意料之中,一瞬間唾沫伴隨著噪音而出。老徐果然是老徐,一連說了三十多分鍾,我被弄得頭都快爆炸了。
最後老徐彙總地說道,這樣的舉止嚴重打擾了別的學生的常規作息跟學習狀態,嚴重違背了校紀校規,這樣的舉止給校園的秩序帶來了非同小可的反麵示範效應。念在你們是第一次,隻是對你們告誡處罰,星期一全校晨會將要點名批評。回家後每個人寫一份自我檢討書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明天中午就交到我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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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後,我整個晚上一直在想這自我檢討書究竟該怎麼寫,萬一沒有寫好說不定還得再寫。思前想後覺得將自己寫得一無是處都未必能止住老徐滿腔的怒氣,然後我考慮明早參照一下皇甫先南和福豬他們兩個的自我檢討書,接著融兩家之優,將檢討書寫得情真意切讓老徐熱淚盈眶從輕發落。我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機靈啦,然後就舒舒服服地上床睡覺去了。
翌日早晨,我很早就跑到教室。我找皇甫先南和福豬借他倆的自我檢討書瞅,他們立即拋出一句使我當時倒地的話來,我倆這樣早跑來教室就是打算拿你的自我檢討書來參照參照的。
皇甫先南愁眉苦臉說,杜濤哪,昨天夜裏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這自我檢討書究竟該寫那些東西,現在該如何是好呀?
我故作老練沉穩地講,你隻要將昨日產生的事略作敘述,再來一段發自內心的悔過,最終在作出個承諾就能夠了。
皇甫先南語出月脅,但是昨日我們做過那些壞事啊?
之後把皇甫先南逼得掐住我的頸項威逼我,杜濤,你快點寫呀,救苦救難的菩薩,我和福豬都盼著你能就我們出苦海呀。你千萬別辜負我倆對你的信賴呀,這是勞苦大眾內部的崇高友情。
福豬過來湊熱鬧毫不客氣地摸摸我的腦袋,老兄,慢慢寫,寫完了我就給你冰激淩吃。
然後在皇甫先南和福豬的軟硬兼施下(確切地來說是皇甫先南的硬逼和福豬的軟誘,實際上即使福豬買來冰激淩,依然會被皇甫先南想個合理原因搶走),於是我最終開始寫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要寫出來。
我的檢討書內容如下:
昨日中午我的所作所為嚴重破壞了學校的風氣和紀律,為校園的思想道德和科學文明建設帶來了無法估量的虧損,而且我們也是祖國的人才,是將來的接班人,同時我們衝動的舉止妨礙了國家成為世界強國之路,所以我們應當向全班向全校向共青團向共產黨向祖國向所有人表示深深的反省和愧疚,同時我們承諾從今以後在學習過程中跟生活裏,竭力改正短處和過失,樹立遠大的抱負,為祖國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奉獻年華和精力。
皇甫先南拿著那份自我檢討書讀了一次又一次,一麵頷首一麵說,嗯嗯,有深度,我們需要的便是這了。
最後是皇甫先南和福豬兩人隻字不改地將這份自我檢討書照抄了一篇,幸虧他倆都寫的是自己的姓名。借皇甫先南的話講,我擔心我改之後,就改變了這份自我檢討書的整體性跟深刻度。福豬坐在一邊恍然大悟點著頭講,我跟他想的一樣。
我暈!
預計不多久我們仨還得再寫一份檢討書,我反正是這樣考慮的。
之後我和福豬為了安全考慮,在開頭都加上一個敬語,敬愛的校長。皇甫先南為了堅守她無懼顯要的高尚節操堅決不加“敬愛的”這一形容詞。
當心你不加會遭殃的,老徐又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我恐嚇她。
沒關係,完成革命事業的最終獲勝英雄不免會喪命,那就等我來改變這罪惡的校園體製吧。皇甫先南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們仨戰戰兢兢來到教導處,有禮地敲了下門。
老徐問到,有什麼事?
即便知道他明明知道還故意問我們,但這是全部老師的一貫做法,因此我還得恭恭敬敬地回答他,我是來交自我檢討書的。
拿過來給我看一下。老徐說。
我們仨憂心忡忡地將三份內容相同的自我檢討書遞了過去,守候老天爺的評判。老徐接過每一份都瞟了一下,麵上顯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突然又變成詭詐的輕笑。
這回味悠長的微笑變換有如下三類狀況:
第1類,我估計起先是我跟福豬寫的敬愛的達到了積極效果,讓老徐的黑雲的臉如遇春風,之後是皇甫先南那個未寫的敬愛的引起了消極效果,像烏雲一樣讓他內心起伏。
第2種,起先是那三份整潔完整敘述詳盡反省深切的自我檢討書讓老徐如遇春雨,淺笑暗生,之後是那三份排除敬語和姓名其他如出一轍的自我檢討書讓老徐,如墮深淵,臉麵失色。
第3種,便是老徐這人十分機靈,四十多歲了卻沒有身體激素失衡和反應遲鈍,第1類和第2類情況一起發生。
我用普通人的思維快速考慮一次,第1類狀況發生幾率為49.95%,第2類狀況發生幾率為49.95%,第3種狀況產生的幾率為0.1%。
這是拿精確公式估算得出,假如你不懂怎麼算,應該去看下大夫,也許你到老年了。
結局很讓我們仨感到意外,老徐朝我們微笑著說,好了,你們能夠走了。接著把三份自我檢討書收到抽屜裏。
我們認為全部得救了,歡天喜地的回到了教室。下午放學後和福豬喝可樂慶賀,隻可惜福豬買的冰激淩真被皇甫先南用極其不公道的借口拿去當早自習的甜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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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習的課堂上,皇甫先南揉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和我說道,你們倆個人的阿諛奉承讓我從心裏可憐你倆。聽了之後我被氣得不能說話,她指的是我倆自我檢討的書上寫的“敬愛的”這個詞。
一個星期後的課堂上,皇甫先南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突然和我說道,我個人的執著決絕讓我從心底裏可憐自己。聽了之後我高興得無法自已,她指的是指自我檢討的書上寫的“敬愛的”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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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麼發展的。
事情證實老徐確實像傳說中的凶悍。那是的星期一有全校晨會,便是等到升完旗幟唱完義勇軍進行曲以後會有學校的領導開始說話。聽說講話的內容大多是一些學生幫忙寫的,因為一些老師的文化素養很低,從訓斥學生就會罵她們“世界上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人”便能夠知道。
這件事情在後來就被證明了,有一次便有老師來叫我寫講話的稿子,但是我以寫的不好為由拒絕了。
校長在講台上清了下嗓子便開始講話,上個星期初三年級裏麵有幾位同學完全不遵守學校的規章製度,在大家午休的時候打打鬧鬧大聲叫嚷並且動用棍子等非常危險的東西,如今對他們幾個人告誡處罰,並且在全校批評,我希望其餘的人以此為鑒。於是就念我福豬和皇甫先南的姓名。
等我們認為快要完了的時候,老徐使出了絕招,並且在這幾個人中,還有一個女的,非常不像個女孩子,不但不認真學習並且不敬重老師,你們說說一個女生和兩個男的混在一塊大聲叫嚷,還懂不懂得點羞恥心?還真不知道心裏麵是如何為自己著想的,也真是不可思議她的爸媽是如何教育她的。皇甫先南同學到這兒來,好讓大夥都知道知道。
當時站我身旁的皇甫先南臉色突然非常不好看,緊緊地咬著嘴,使我記起小的時候的事情是我最喜歡的小貓在臨死之前歪曲的臉形。小貓是去打擾小雞的當時被雞網給網死的,當我知道的時候便沒氣了。
皇甫先南邁著非常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講台上,等到了講台上的時候她便麵對大家低下了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事情,然後又重新抬頭起來麵對大家,並且很高傲的樣子,不把大家放在眼裏的表情,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福豬在我後麵急忙地拿手點我說道,杜濤,皇甫先南在幹嘛呢?
皇甫先南在講台上痛苦的熬過了幾分鍾之後,校長就讓他下來了。
快要解散時老徐說,她們班的老班開班級會議時要仔細處理這種事情,認真的強調一下班級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