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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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我十分調皮，總是和一群比我年紀大的孩子們混成一夥，闖蕩南北到處惹是生非。
那時候帶著我們一塊玩的頭兒叫金豪，大我兩三歲，學習成績差但體育很好，聽說長跑在市比賽得過冠軍，他老媽在鄉裏逢人便說俺孩子有前途，是市冠軍哩。
金豪在周日會集合一些兄弟一同出外玩，那時把我算入其中有十幾個孩子，這在小毛孩堆裏這已算挺大的一夥人了。一群人帶著彈弓類似的東西，去隔壁村校園瞎溜達。一群十幾人的隊伍走在一塊看上去聲勢浩大，隻要我們見到隔壁村的年齡相當的小孩就會威嚇，提高勢氣。等看見隔壁村的小孩隊伍時，金豪右手一揚說，那夥人真敢裝樣，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
打鬥的經過如下所述，我們三四個孩子一隊先按著一個孩子來猛揍，那幾個被打孩子便大哭起來，餘下的那幾個看情況不妙提腿就溜，邊逃邊罵你媽逼的。金豪這時露出頭兒的霸氣來，頭兒能被稱作頭，主要因為打架拚命，幹起架來全是不要命的。見他們落荒而逃，金豪順勢便撿起塊板磚往他們丟了過去，“乓”一聲硬生生地落到一個孩子背上。後來這夥孩子看到我們便像老鼠碰到貓一樣隻朝家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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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電視中正在每晚播放劉德華版的《神雕俠侶》，那時我們口口聲聲講什麼江湖義氣，特別對這些千奇百怪的功夫十分憧憬。
然後天天放學之後我們一般會集合在一塊商量昨晚的故事情節和研究武功絕學的玄妙。我們把那不大的聚會稱作“廣場論武”，討論了好幾天依然說不清楚黯然銷魂掌和降龍十八掌究竟哪一個更勝一籌。因為其中一集黃藥師說楊過的黯然銷魂掌隻有郭靖的降龍十八掌才能與之比擬，而楊過使出黯然銷魂掌那次是在小龍女遇險時，最終我們總結出這武功高強不高強主要看能不能穩定施展出來，也有夥伴不讚成這結論的，稱還得讓兩個懂這武功的來比試一次，分出勝負。
我認為要學黯然銷魂掌就要進得去楊過和小龍女生活的活死人墓，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得到楊過後人的真傳，但是進活死人墓要會在水裏憋好長時間的氣，可我時候最多隻能憋七八多秒鍾的氣。那降龍十八掌就更別提了，要學降龍十八掌就要成為丐幫幫主，而我們那兒的叫花子想也不是什麼丐幫弟子，而且我媽也不準我討飯。
之後有一次我在回家路上碰到一個周遊的出家人，我便問他到，大叔你是當真是出家人嗎？
他想都沒想就拿出個紅色本子給我瞧，我看到是河南少林禪寺的資質證書，麵上也蓋著鮮豔的印章。
我便說，大叔那你能教我修煉易筋經嗎。我認為天下功夫出自少林寺，說不定進少林禪寺能夠去學習到易筋經。
大叔朝我搖搖頭，我沒學武功，我出寺是特地賣金剛丸的，服下它可保治跌打損傷，五毛錢一粒。小朋友，你要不要買，如果不想買就走遠些，別來搗蛋，耽誤我賺錢。
少林禪寺竟然不習武改開藥鋪了！
我想將來我也不會當江湖郎中，然後就斷了進少林寺的心思。
有一天我遇到金豪，就跟他討論究竟哪個更厲害。
金豪義正詞嚴地說，肯定是黯然銷魂掌更加厲害，因為好多電視劇裏頭的大俠都使這功夫。金豪還講他在隔壁村有一個親戚，打小便是練功夫的，內力很了不起。如今已經可以在半空漂半個多小時。
我聽說後欣羨得不得了，問可不可以幫忙向他舉薦一下我，我講我想讓他收我為徒。金豪說，他在韜光養晦呐，哪能隨便見外人。但是如果你要學武功，我可以給你一本武功秘笈，這可是獨門武功，是不隨便傳給外人的。我跟你是好兄弟，就傳授給你。
當我聽到後驚喜萬分，但是學習人家武功是要付出成本的，那之後的一個星期中，我需要天天給金豪買冰棍吃，當成是學費。那時我設想我意氣風發的招式跟夥伴們羨慕的樣子便一口同意了那個於我來說有些挑剔的條件。
翌日，不知道金豪從哪裏弄來一本繪滿耍功夫人物的小冊子，裏麵人物的每個招式居然是功夫的動作解析。然後為了實現我的高遠夢想便跟著金豪依書上一板一眼地練了十多天。
當我將這些招式耍的像模像樣時，金豪拍著我的臂膀說，哥們，你差不多學會第一階段了，能夠出山了。古話雲“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之後可不可以雄霸江湖那得看你的造化了。
而後放學之後又一回的“廣場論武”時我積極提出跟同學驗證武功，還不等我弄好姿勢，他便上前腿一蹬將我踢到地上趴下。別的同學見了捧腹大笑。我覺得受了屈辱，便去找金豪問個究竟。
你這剛是第一階段怎麼可能會贏別人的那套腿法，難道你沒見過佛山無影腳嗎別人的腳法比掌法高強。因為腳比較快你手還沒來得及打到別人就先把你踢倒。待你修煉到出神入化的時候就不用忌憚他。金豪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得要幾周啊？於是我焦急地尋問。
幾周？短則兩三年，長則八九載。金豪的話完全擊垮了我滿腹的信心。
我便想到到時大夥都分開了，時候我去哪找他們去比武呀，然後就停止了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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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不再學習武功還有其他的緣故，當時下午又開始連續播出《鹹蛋超人》，每天兩集，讓我十分喜歡。我每晚都夢見我跟怪獸打架。
為了實現我的宇宙超人理想，我每天期盼怪獸襲擊大地，於是大家為了守護大地都變身成為超人，為地球的和平英勇作戰。之後煩惱於世界過於平靜，空有滿腔熱血無處施展。這證明我自小便感受到英雄不好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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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在年齡相同的孩子中算是出色的孩子。學習成績良好，個性外向，有家教有素質，熱情地對迎麵而來的任何一個人都向她們問候，在鄉裏麵擁有著很好的聲譽，都說我未來有前途。在校園，我讀書從來嚴格守時，在學習上上進喜歡回答老師的問題，教過我的老師喜歡我同學敬佩我，是歸於優異生，在許多老師的麵前享有不可勝數的權利。
那個時候感覺我個人的勤奮隻是贏得別人的讚揚，有時候想得太多了我就感覺自己很虛假，我從心裏就不想成為一個聽話的孩子，規規矩矩。
我想自在輕鬆地和別的同學一起瘋瘋癲癲的玩鬧，假如我那樣做，我的老師們和爸爸媽媽會很失落並感覺我變差了無藥可醫，這並不是我願意知道的後果，然後我仍然做好學生，然後我仍然背著虛假厚重的背包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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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過去了，我進大學了。感到學校十分複雜。
有一次班裏評選貧困生和進行班委換屆，我見到擁有昂貴手機和家裏在銀行裏的存款將近萬元的同學們寫著一張張貧困生申請表，當時心裏麵感覺十分悲劇，為那些人。於是，學校裏的助學金大多是發給了所謂的堂堂正正的困難生。
進行班委換屆的那是，老班重點講解了為群眾辦事的高尚與奉獻，甚至重點講述了班級委員要一心一意為大眾辦事，當遇到助學金要禮貌讓人。這個時候那些所謂的困難生站起來說道，我感覺做班級委員是一種榮譽。即使我很希望能夠幫助大家，但是我家裏貧窮，個人吃的和穿的都有麻煩，每天就是隻有饃饃，幾乎沒有菜吃。因為沒有書本，要讀書隻能夠等著別人讀完才能夠借他的書來看。而且還要努力打工掙錢，確實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力氣為大家辦事務，所以我決定退出班級委員的選拔。
說實話他隻擔心那些高額的助學金。
至少大家看到的是這個沒錢吃飯的學生每頓飯吃著大魚大肉，把別人的書本當成他個人的一天都不放下別人的書本，當大家在一起喝酒打牌的時候，他就樂嗬樂嗬地躺著和漂亮妹妹發些短信聊些無聊的話語。
我記起很小的時候感覺虛假而問心有愧的情感，當看到麵前一群群奸猾狡詐的成年人，感覺到小孩的天真，覺得孩提時代的我也不是無藥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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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時鄉裏偶爾還會播映電影，也是那一類扯張白布做屏幕弄台老式放映機播放的那一些陳舊的影片，有讚揚革命烈士的固定的情節跟永遠替革命勇於犧牲一切的慷慨激昂。
當時鄉裏有電視機的根本沒有多少戶，如果大隊一放影片，男女老少便搬把小凳子一起去觀看。這種在曠野恬然愜意看粗糙簡單的放映幕的感受是坐在富麗堂皇影院中看歐美大片的這一代人無法體味的。起碼如今在家無聊時看一些枯燥無味的影片時總是會想念起童年時鄉裏放映的影片，如今老百姓富足了，每家每戶都有彩色電視機和DVD了，計算機差不多也普及了，這些懷舊氣息的影片找不到了。
當初的《上甘嶺》、《平原遊擊隊》、《永不消逝的電波》等對我們那一代的熏陶肯定不輸於小學課堂學的政治思想道德課程。
一提到這些事，父母們那一代在新中國成立後出生，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長大的人便感慨係之。
樣板劇看太多的效果便是造成非同小可的英雄主義模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