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小築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有潺潺流水聲。
蘇雲歌看著桌上的茶具,不禁有些心癢難耐。等了片刻也不見蕭南朔說話後,她便拿起茶具,開始烹煮茶葉。她的姿勢優雅美好,一看便知曉是茶中行家。
蕭南朔看著蘇雲歌悠然自若的樣子,暗自皺了皺眉。
這蘇雲歌不知曉歸元帝王是誰?又不知曉桑梓是什麼?他還以為她是哪個偏僻地方的姑娘。
又或者,她一直避居在蘇府裏,沒有受到很好的教育。
可是看她煮茶的姿勢,分明又是教養良好的。
真是,如同一團迷。
讓他越來越像撥開來看。
待到麵前一纖纖玉手擺放了一個白玉杯,他才回過神來。
蘇雲歌看著蕭南朔愣愣的看著她,難得的開口詢問道:“你不喝嗎?不喝就算了。”
蕭南朔看著蘇雲歌似乎是要收回他眼前的杯子,連忙反問道:“誰說我不喝?”
蘇雲歌沒有和蕭南朔唇槍舌戰,劍拔弩張,反而一反常態的將茶細細的過濾,然後緩緩地倒在白玉杯裏。
明明她是有動作的,但是看在蕭南朔的眼裏,就像是一幅絕世的畫。美人一笑兮,茶香伴兮。
蘇雲歌倒好茶後,拿起白玉杯,閉上眼,輕輕嗅了嗅茶香。然後滿足的歎了口氣,如櫻紅唇開始挨上杯口。
蕭南朔看著蘇雲歌的動作,連他都不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有多麼的癡迷。蕭南朔的心裏想到的隻是,我要是那杯茶多好,不不不,我要做那茶杯。你看那紅唇,已經挨上茶杯了。
嗯,我早上還平常過這唇的香甜。
蕭南朔突然有些惶神,他連忙搖了搖頭。他在想些什麼?他是瘋了嗎?這種想法都會冒出來,好好的王爺不做,去做那脆弱的白玉茶杯嗎?
或許是陽光太溫暖,讓他腦子有些暈吧!他自我安慰道,然後像是要掩飾般,伸手拿起白玉杯就將茶像嘴裏灌去。
蘇雲歌看著蕭南朔的動作,眼裏劃過一絲憐憫。
憐憫,我需要你憐憫?蕭南朔看到了蘇雲歌眼裏一閃而過的憐憫,不禁嗤之以鼻。但是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該死,這茶怎麼這麼燙。蕭南朔心裏怒罵道,在蘇雲歌促狹的注視下,他吐又不好吐,吞又吞不下。那茶梗在他嘴裏,像是在翻滾一樣燒灼著他的舌頭。
後來,他自然是吞了,隻是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什麼話來。
“若是沒什麼事兒,我先回房休息會兒。”蘇雲歌欣欣然起身,翩然而去。
蕭南朔眼睜睜的看著蘇雲歌離去,心裏怒吼:回來,我還有很多話要問,還有很多話要說。還有,你回得房是我的房啊!
可惜,蘇雲歌不會讀心術,能回答蕭南朔的也隻有越漸溫暖的陽光,和那依舊潺潺而流的溪水。
待楚狂悠悠轉醒的時候,已是將近午時了。
“你醒了。”蕭南朔坐在床榻邊的雕花椅上帶著促狹的笑意說道。
楚狂坐起身,眼神還帶著初醒時的迷茫。待到迷茫過後,楚狂才驀然想起他剛剛居然很丟臉的暈過去了。
“大夫說,你是氣火攻心,一時氣血不暢才暈過去的。”蕭南朔在一旁一臉正色的說道,隻是那眼裏怎麼看都帶著點火上澆油的笑意。
楚狂眉頭一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很閑嗎?王爺。”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屋裏那麼悶熱,你呆得下去。”楚狂看著蕭南朔,話語裏明裏暗裏示意他,哪裏涼快你就上哪裏呆著去。
蕭南朔看著楚狂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了,連忙收住打趣的表情。
“楚狂,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楚狂挑了挑眉,“什麼正事?別又是關於你家蘇姑娘的事,我可告訴你,你和她的事我可管不了,自己看著辦。”
蕭南朔手指敲打著雕花椅旁的手扶,“你說到哪裏去了,不是關於她的。”
楚狂倚在床柱上,“哦?那你有什麼事情找我商量?”
蕭南朔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考慮該怎麼開口。“關於那個玉佩……”
“停。”楚狂伸出手止住蕭南朔的話,“說來說去還不是蘇姑娘的事。”
蕭南朔站起身,“不是的,楚狂,你聽我說完。”
“好啊!你說。”楚狂看著蕭南朔,一副洗耳傾聽的樣子。
蕭南朔背著手看向窗外的風景,“楚狂,那玉佩的事,若是隻有你、我、林曉和蘇雲歌知道的話,那是不是就不算藐視帝王。”
楚狂皺了皺眉,理解了半天才明白蕭南朔說得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想把玉佩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