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玉釵之盟(3 / 3)

紫衣少女嬌笑之聲,傳出那重複麵黑紗,說道:“你說的一點不錯,你們不能走了……”,突然舉手一揮道:“給我圍起來。”

遠站在數丈外的黑衣武士,立時應命而來,迅快無比的散布成一個圓周,把餘下群豪一齊圍住。神丐宗濤一皺眉頭,暗暗忖道:這女娃兒隻怕另有用心,今日之局,恐怕要得費上一番手腳,說不定要鬧個傷亡遍地。

隻聽紫衣少女高聲說道:“大師兄請數數他們一共有幾個人?”

王冠中也不知她在幹什麼,但卻依言數了人數,說道:“總共二十四個。”

紫衣少女道:“那老叫化算了沒有?”王冠中道:“一並在內。”

紫衣少女道:“宗濤你站出來!”

神丐宗濤猶豫了一下,大步走出了包圍圈,說道:“老叫化出來,有什麼事?”

紫衣少女道:“你瞧瞧這些人,你認識幾個,哪幾個武功最好?”她微微一頓,又道:

“不論他素行如何,是好是壞,我隻要武功最高的人。”

宗濤緩緩掃視了群豪一遍,道:“姑娘要幹什麼?”

紫衣少女道:“這個你不用問,隻替我找一十二個武功最好之人就是,如若你無法分辨,那就找出幾個算幾個。”

東濤道:“姑娘不肯說出用心,老叫化恕難應命。”

紫衣少女突然格格大笑了一陣道:“你不肯選出,難道我沒有辦法嗎?今天給你見識一點南海門的絕學。”

宗濤道:“姑娘可是要把這一幹武林同道,全數殲滅於此……”

紫衣少女道:“動手殺人,何足為奇?如何當得南海門中絕學?”

宗濤口雖不言,心中卻暗暗想道:這個老叫化倒是要瞧瞧了。

但見那紫衣少女伸出雪白的玉婉,從梅娘手中取過竹枚就地畫將起來,片刻之間,畫成了兩丈見方一幅十分美麗的圖案。

在場群豪大都聽說過昔年衡山大談之事,南海奇虎大會中原武學一事,聽說她要施展南海門絕學,無不凝神靜聽,見她隨手在地上劃了一幅圖案,都有些不明所以,無不圓睜雙目,望著那紫衣少女。

隻聽那紫衣少女嬌聲說道:“老叫化子,在這般人中,大概以你的武功最高了,你先過來瞧瞧這幅圖案吧!”

宗濤早已暗中留心查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聽那紫衣少女喝叫之言,大笑應道:

“老叫化素仰南海門的武功,倒是得見識見識。”

大步走了過來,站在相距那圖案三四尺處,凝神望去。

紫衣少女道:“你的方位不對,隻怕難以瞧出個所以然來。”

宗濤冷哼一聲,道:“瞧一個圖案,還得有一定的方位不成?”

紫衣少女道:“不錯,你如不信站在南邊方位看看。”

宗濤心中雖然不願,但仍依言走了過去。

紫衣少女緩緩移動嬌軀,揮手中,隨手劃了一個圓圈,接道:“你站在那圓圈中瞧吧!”

宗濤臉色微微一變道:“老叫化生平之中,還是第一次這等受人擺布……”,口中雖是這般說法,卻依言走入了那圓圈之中。

凝目望去,登時被那圖案吸引,全神貫注那圖案之上。

其他之人眼看以宗濤的武功,在一瞧那圖案之後,竟然神情一呆,心中大感奇怪,都不自覺的移動腳步,向那圖案旁走去。

紫衣少女揮動手中竹杖,繞著那圖案周圍一連劃了十幾個圈子,高聲說道:“憑你們那點智慧本領。決無法隨便看出圖案中的奧妙,想看就站在圈子中看吧!”

群豪原本都不相信,這圖案上還會有什麼奇異事物。

但以宗濤的聲譽地位,都為那圖案吸引,每個人的好奇之心,早已難再控製,聽得那紫衣少女一說,立時紛紛奔入那圈子之中。

凝目望去,隻見圖案正中寫著“南海奇技,彈指打穴,神意集中,受益無窮”,一十六個拳頭大小的字。

這十六個字,形如一朵蓮花,角度取的不對時,根本就沒法辨識;但是眾豪進入那圈子之後,如角度取對,立時一目了然。

不知她如何劃成了這樣一幅圖案,群豪目光一瞥十六字後,同時緩緩向下移動目光,隻見一個鬥大的手掌,五指半仲半屈,旁邊四個小字,寫道:“蓄勁指尖。”

再向下看,一條手臂上,一道突起的筋脈,旁邊也寫著五個小字:“氣走太陽經。”

群豪都不自覺的依照練習起來,一運氣,逼人太陽經中,果然內力暗勁,齊齊湧入指尖。

目光下移,是一個緩緩握住的拳頭,旁邊寫著:“緩緩握指”

四字。

群豪已被那武功所迷,都不自覺的依照圖上所示,緩緩一握拳頭。

再向下麵看去,隻見緩緩握住的拳頭,伸出了食中二指,中指壓食指背上,旁邊寫道:

“提聚丹田其氣,閉住呼吸,勁移食中二指。”

群豪已被那武功吸引,個個依照所寫,閉住了呼吸,暗提丹田其氣。

再向下看,隻有“緊閉呼吸”四字,再卜麵是一個梅花圖案,旁邊寫道:“默數花瓣”。

群豪雖然覺著數花瓣無甚用處,但由於上麵記載的武功,步步真實,心神已不自覺的依照所示,數起花瓣。

那花瓣畫的交差錯綜,看起來雖然簡單,但上數起來卻甚麻煩,待把花瓣數完,都已經憋的滿腔悶氣,急於一暢。

但數完花瓣,下麵卻寫著:“不能呼氣,否則前功盡棄。”

練武之人,原來要較平常之人,閉氣時間較久,一看那行字跡,隻好勉強忍住呼吸,向下看去,隻見寫道:“緩緩把左臂向左伸去。”

群豪又依照所囑,左臂一齊緩緩伸出。

再往下看,隻見一幅圖畫,食中二指已然彈出,旁邊寫道:“勁力已聚,向左彈出。”

這時,群豪都已被胸中悶氣憋得有些頭暈腦脹,心神又為一路下來的武功竅訣控製,忘了身側有人,依照所示,食中二指突然彈了出去。

那紫衣少女畫的圓圈部位、距離,早已算好,群豪左臂一伸,剛好可及身側之八,這一彈出,都是全力而發,但聞一陣撲撲通通之聲,三十四人中,倒了三十二個,隻有宗濤和鄧站在最後一人,沒有倒下。

宗濤看那圖案,正自入神,直待最末一人倒摔的身軀,接到他的身上,他才霍然警覺。

轉頭望去,隻見在場群豪,倒摔了一地,他被圖案吸引,全神貫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故,見此情形,不禁一呆。

和他相隔數尺,站著一個身軀修偉的中年大漢,和他一般的呆呆望著那倒摔在地上之人。

耳際間傳來了那紫衣少女的嬌笑之聲,道:“老叫化,南海門武功如何?”

宗濤輕聲一歎,道:“姑娘一代絕才,老叫化十分敬服。”

紫衣少女緩步走了過來,說道:“中原武林道上,你算得一個好人,我不留難於你,快些走吧!”

宗濤目往那倒摔在地上之人,說道:“不知姑娘如何處理這些傷倒之人?”

紫衣少女道:“你獨善其身,難道還不夠嗎?”她微一停頓,又適:“這些人個個未存好心,都是為覬覦我們南海門奇書以及紫玉釵而來,我要對他們薄施懲戒,罰他們守這抓墳三月。”回過頭去,望著那精壯大漢,接道:“罰你們守這孤墳三月,你心中服是不服?”

那大漢似已為紫衣少女驚人的才華所懾,囁嚅說道:“這個…

…這個……”

紫衣少女冷笑一聲,道:“什麼這個那個,現在有兩條路,任你選擇其一,你運氣好站在最先一個圈子之中,就算是這般人中首領。如有不聽從命諭之人,盡管處死。現在你說一句話,就算代表他們三十二人。”

那大漢道:“不知哪兩條路?”

紫衣少女道:“第一條路,我立時下令,把你們三十三人亂劍分中,這辦法雖然殘忍一些,但卻幹脆的很。”

那大漢道:“這第二條路呢?”

紫衣少女道:“第二條路我用天蠶絲索,把你們三十三人,連環扣起,繞著這孤墳一周,因這孤墓之中,藏有我們南海門的紫玉釵,定然有不少人覬覦上此物。你們守護這孤墓周圍,不許任何人近此孤墓,三月之後,我自會解去天蠶絲索,放走你們。”

那大漢微微一笑,道:“這個,大概不會有人反對,眼下這數十條人命,盡握在姑娘手中……”

紫衣少女突然截住了那大漢之言,說道:“你不要妄動歪念,到時可後悔無及!”回目對梅娘說道:“把身上的天蠶絲索,借我用上三個月吧!”

梅娘略一猶豫,挽手入懷,取出一個錦袋,送交那紫衣少女手中。

宗濤和身軀修偉的大漢,四道眼神一齊投在紫衣少女的身上,隻見她緩緩打開錦袋,取出一盤雪白的索繩,玉婉揮動,給成活結。

她手法奇快,宗濤目光眨也沒有眨動一下,竟然還未看清她如何挽成了結如;但見纖纖十指,揮動不停,片刻之間,已打成三十三個活結,回頭對駐、矮二叟說道:“你們兩個把這活扣套在這幾人頸上。”

駝、矮二叟依言走了過來,把那活扣分別套在三十二人頸上。

紫衣少女高聲說道:“你們兩人分拉兩側,各用出一百斤的力量。”

宗濤急道:“姑娘不可,這麼一來,豈不要把這三十二人活活勒死。”

紫衣少女道:“你盡管放心,我打活結之時早算好了承受的力量,八十斤以上,一百五十斤以下,剛好把第一道活結收死,這些活扣緊套頸項之間,都將成為一個繩枷了。因為套這頸上,他們縱有縮骨法的本領。也無法把那索繩取下;但如用出二百斤以上力量,那索繩就開始收縮了。”

宗濤輕輕一歎道:“生死大事,不是兒戲,姑娘千萬不能……”

紫衣少女道:“不要緊,死了我替他們償命。”

駝、矮二叟依言施行,拉著兩惻繩索,各用一百斤左右的力道一扯,但聞幾聲輕輕波波之聲,套在三十二人頸上的繩索,突然收縮數寸,緊緊的扣在頸上。紫衣少女回頭對那大漢笑道:“這最後一道活扣,你自己套在頸上吧!”

那大漢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套在頸上,不用駐、矮二叟動手,自己把第一道活扣拉死。

紫衣少女嬌笑道:“你倒是一位很識時務的人,這天蠶絲索,也是我們南海門中一寶,別看它隻有線香粗細,但堅率的程度,非天下任何寶刀寶劍所能斬斷,環扣了你們三十三人;但用去的長度還不及索繩全長的一半,這餘下的索繩,就帶在你的身上吧!”

話至此處倏然而住,回頭對王冠中和那紅衣缺腿大漢,道:“有芳兩位師兄,解了他們的穴道吧!”

兩人縱身而起,飛躍過來,一個手拍,一個腳踢,片刻之間,三十二人一齊醒了過來中看頸邊套了條索繩,本能舉手拉圭。

宗濤心地位慈,怕他們拉鬆了第二道活扣,急急大聲喝道:“住手!”

這喝聲如雷貫耳,群豪全部聽得證了一怔,停下了手。

紫衣少女高聲接道:“諸位頸上繩枷,乃天蠶絲索,堅牢無比,刀劍難斷,如若有人不信,不妨先行一試。”

群豪中果然有不少入從身上拔出兵刃,向那索繩上麵斬去。

要知武林人物,所用兵刃,大都是百練精鋼製成的鋒利兵刃,別說索繩之類,就是碗口粗細的樹木,也一揮而斷,但那燒香粗細的天蠶絲索,在十幾把鋒刃利劍連連斬劈之下,竟然毫無損傷。

紫衣少女等所有之人全部停下手後,才高聲說道:“諸位頸上之結,隻能承受百斤的力量,如若超過此數,那活給立時開始收縮,不論你有何等精深的武功,也要被活活勒死……”

她微微一頓之後,又道:“我打這結扣,敢說天下沒有第三人能夠解開,如果妄想自解活扣,脫去此厄,那可是自尋死路,隻要結扣上兩個小結,被人拉開,那索繩上即再無承受力量,隻要那索繩稍一收動,結如立時將隨之縮小,決難逃死亡之幼。我這話,字字句句,都是真實之言,誰要不信,誰就不妨試試。”

群蒙大都已知她的所能,剛才又有試斬天蠶絲索之事,這幾句話,大都信了七成。

隻見那紫衣少女複麵黑紗緩緩移動,環掃了一周之後接道:“目下你們三十三人已然是生死同命,隻要素繩被別人抓住,用出二百斤以上的勁道一扯,立時將有數人被活活勒死,一人死去,全體受累,在行動、拒敵之間,就難以靈活運用了,所以,你們必需同心合力,相互救應,縱然是有過節之人,也應該暫拋成見,同舟共濟。”

隻聽她歎息一聲,又道:“眼下有一件事,要相托諸位,就是勞請諸位替我守這孤基三月,因墓中存放著我們南海門的紫玉釵,定然有甚多武林高手,企圖盜取,諸位合力拒敵,對自身的功力,也有甚大幫助,想來你們已把那彈指打穴的絕技房訣,都已熟記胸中,單是這一把武功,足以克製強敵,如果諸位能夠彼此協調,同時彈出,縱是當今武林中第一流高手,也難擅越雷池一步……”

她微微一歎,又道:“還有一件事,我要說明白,就是諸位之中萬一有人受了重傷,或是死去,必須早把他的屍體斬碎,免得他拖累你們全體……”

一個粗豪的聲音,打斷了紫衣少女的聲音:“姑娘:但我們這一生算是毀了,被人用繩枷鎖起,守墓三月,那墓中埋葬的又是默默無名之人,單是這一樁事,就叫人沒法子再在江湖上立足、走動!”

紫衣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盈在耳際,道:“這麼說來,聲譽身份,當真比生命還重了!諸位既然這等相惜聲譽,那隻有死亡一途可行了……”

群豪心頭一震,都不自主的把目光投注那剛才說話之人的身上,似都怪他多言。

紫衣少女又是一聲幽幽的歎倍,道:“我決不勉強你們,守墓和死亡,任你們選擇一樣……”

話至此處,似是給群豪一個考慮選擇的機會,停頓了良久,才說道:“如果不願守墓的,我也不敢相強,那就請站起來吧!”

無人知道站起來以後,是怎樣的一個後果,但卻都預感到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後果。

隻有那剛才說話之人,左顧右盼了一陣,緩緩站起了身子。

場中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到那站起大漢的身上,每人的臉色都異常嚴肅,但誰都無法預料到他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那紫衣少女緩步直對站起身子的大漢走了過去,停在他身前,柔聲說道:“你當真不怕死嗎?”

在那紫衣少女移動身軀時,滿頭白發的梅娘,一直緊隨在她的身後,她臉上黯然憂傷的神情,顯然對紫衣少女的舉動,十分不滿,但她已不再出言勸魁。

那站起身子的大漢,臉色一片青白,死亡的恐懼,已流現於神情之間。

隻聽他長長歎一口氣道:“動手互搏,強存弱亡,算不得什麼大事,但眼下我束手就戮,毫無反擊之能,自是死難瞑目。”武林中人,把名氣看的太重,他神色間雖已流現了死亡的恐怖,但口中卻是不肯示弱。

紫衣少女嬌聲大笑道:“你可有妻子兒女?”

此言問的太是突然,全場中人,無不為之一呆。

那大漢道:“有又怎樣?”

紫衣少女道:“你如有妻子兒女,我就放你回去。”

那大漢奇道:“這話當真嗎?”

紫衣少女道:“我幾時說過謊言……不過……”

那大漢道:“不過什麼?”

紫衣少女道:“你先答複我有沒有妻子兒女再說。”

那大漢略一沉思道:“有!”

紫衣少女道:“你女兒今年幾歲了?”

那大漢猶豫了一下,道:“我女兒嗎?今年一十三歲了。”

紫衣少女突然舉起右手,在他頸上結的索給上一陣拂動,低聲說道:“你用力扯開兩麵素繩,拉開繩結去,吧!”

那大漢隻道她存心相戲,突然大聲喝道:“反正我是死定了!”舉手一掌當頭劈下。

隻聽一聲冷笑,紫衣少女身後的梅娘,迅塊絕倫的伸出右手,迎著那大漢拿勢一拂,立時響起一聲大叫,但見那大漢身軀搖了兩搖,一屁股坐了下去。

紫衣少女回頭對梅娘說道:“拉開他頸上活結。”

梅娘望了那紫衣少女一眼,欲盲又止,但卻依言拉著那大漢頸間索結一扯,果然應手而開。

紫衣少女不容梅娘開口,又搶先說道:“梅娘,推活他被你震傷的脈穴,放他去吧!”

梅娘對她忽而殘酷,忽而仁慈的舉動,似是大感困惑;但卻不忍件逆於她,滿臉迷憫地歎息一聲道:“孩子,當真要拍活他的穴道?”

紫衣少女幽幽說道:“梅娘,求你不要多問我,照著我的話去做吧!”

梅娘證了一怔,舉手拍活那人的穴道。

那大漢挺身而起,悍然望著那紫衣少女說道:“姑娘當真要放我走嗎?”

紫衣少女玉手一揮,道:“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那大漢突然深深一揖,說道:“今日之情,在下當永銘肺腑之中,日後如有需用在下之處,定當粉身碎骨以報。”

紫衣少女道:“你快些走.別再多嗜撐了。”

那大漢垂下頭來,思索了一陣,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由群豪臉上掃過,突然一挺身子,說道:“請姑娘再把那天蠶索繩套在我的頸項上吧!我不走了。”

紫衣少女道:“這是你自己之意,可不能再怪我了!”

那大漢道:“自然是不能再怪姑娘。”

紫衣少女伸手撿起天蠶索繩,套在他頸間,雙手在他項頸之間,一陣拂動,又把那索繩結好,笑道:“我知道你會自己留下。”

宗濤忽然想起徐元平還在那山頂樹上藏著,立時對那紫衣少女一揮手,道:“老叫化子告辭了。”

紫衣少女對宗濤似是十分客氣,微一欠身,說道:“不送,不送。”

宗濤轉過身子,大步而去,一口氣奔到那山頂大樹下麵。耳際間響起了一陣枝葉簇簇的響聲,徐元平電射而下,落在山峰背麵,舉手一招,說道:“老前輩,咱們這邊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