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玉釵之盟(2 / 3)

楊文堯忽然接口說道:“宗兄已經勝他在先,如以江湖間比武規矩,拂花公子早已落敗,至於生死相搏,那自是又當別論,一兩把應變不及,乃武林常有之事。”

查子清接口說道:“楊兄說的不錯,須知各人擅負絕學,不相雷同,萬一對方之長,剛好和自己短處相接,吃點小虧,在所難免。

偶有失誤,自是算不得什麼丟人之事。”

宗濤微微-笑道:“兩位之言,並非沒有道理,但老叫化……”

易天行突然接。說道:“宗兄乃大蒙大俠,一向恩怨分明,不容混淆。”

宗濤證了一怔,道:“這個老叫化子擔當不起。”

要知易無行的聲望遠在二穀、三堡之上,當著群豪之麵,這等對他讚揚,縱然別有用心,但在宗濤聽來,也不覺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楊文堯突然幹咳了兩聲,說道:“易兄這幾句話,說的不覺太肉麻嗎?當今武林之世,有誰不知宗兄是唯一和作作對之人……”

他微微一頓之後,拂須接道:“隻因作掩飾得法,一手遮盡天下英雄的耳目,連我們二穀、三堡中人也被你騙了過去,對你敬重無比……”

易天行哈哈大笑道:“怎麼?你們現在對我不敬重了?”

楊文堯微微一笑,道:“你自己不想想所作所為,值得別人敬重你嗎?”

易天行從未平複過的笑容,突然斂失不見,冷冷的瞥了楊文堯一眼,道:“不敬重又能怎麼樣?”

楊文堯微微一笑,道:“這個嗎?那就很難說了,易兄在天下各大門派以及二穀、三堡中,全都埋伏下好細,對天賦林道上的舉動,自是了如指掌。易兄卻又裝出一副悲夭傳人的心腸,排紛解難,坐享英名……”

易天行冷笑一聲,接道:“楊文堯,你見過英難怒嗎?”緩步直對楊文堯走了過去。

麵對著神州一君滿臉殺機,楊文堯不自覺的微生寒意,江湖上沒有人知道易無行武功究竟有多高深,數十年來也沒有一個人和他作過生死之搏,這一位善譽滿天下的人物,武功和行蹤,也充滿著神秘。

有一件江湖上盛傳的事,那就是他臉上嘴角間,永遠掛著一份和藹的笑容。這笑容雖不是人人常見,但異口同聲的傳說,早已深入武林人心,永不發怒的微笑,成了易天行的一種標誌。

此刻,易無行突然收斂了數十年沒有平複過的笑容,更顯得殺機濃重,神威逼人。

楊文堯一麵暗中運集功力戒備,一麵回顧了左右的查子清和冷公霄一眼。

查子清、冷公霄是何等人物,如何看不出楊文堯早已心生了怯敵之意,那左右一眼相顧,已暗傳向兩人求援之意。

冷公霄、查子清潛意識中感覺到神州一君易天行的武功似是高過他們,但平常又從未想到過這件事,如果有人要他們單獨和易天行相搏,事先兩人都將會毫不考慮的答應下來;但此時,兩人亦他被易天行那威嚴神情所攝,和楊文堯產生了一般的感覺,不知不覺中生出了怯敵之心。

但見易天行緩步行來,在三人身前四五尺處停了下來,高聲說道:“楊文堯,你向前移動三步。”

這兩句話說的十分威嚴,他是每句每字中,都有著使人無法抗拒的力量,楊文堯不自覺的依言而行,向前走了三步。

但他究竟是久走江湖人物,身子剛剛站好,已經覺悟到事情做錯,雙手微微一召,查子清和冷公霄立時跟了上去。三個人又成了並肩之勢,三人心意相同,如若易天行不顧一切的出手猛擊,三人合力接他一掌,亦可減少一份危險,在一試易天行實力後,再設法對付他。

隻見易無行雙眉一標,聲音十分低沉地說道:“楊文堯,我是要你一個人向前三步,聽到沒有?何苦牽連上別人呢?”

這等在眾目睽睽下的指名挑戰,別說以楊文堯在江湖的身份地位難以忍受,就是稍有些許名氣的武林人物,也是難以忍受。

但陰沉無比的楊文堯,麵臨到生死關頭的時候,竟然把虛名淩辱,置之度外,略一沉思,說道:“易見大可不必惱羞成怒,就是要動手,兄弟也要把話說完才能奉陪……”

忽見梅娘一頓手中竹杖,大聲說道:“諸位如果要動手相搏,天地這等遼闊,哪裏不好拚命,為什麼單單要選在此地?”

本來易天行和楊文堯已成了劍拔弩張之局,易天行已擺出非打不可的姿勢,楊文堯雖然不願打,但已被逼到退無可退之境,但聽得梅娘一陣大喝之後,雙方麵都為之冷靜下來,想到此來之意,旨在那墓中的紫玉釵和戮情劍匣,哪一方不能忍受氣怒,哪一方就要先擋銳鋒。

眼下之局,南海門、易天行、楊文堯成一個三足鼎立之局,三方麵的實力,似是都很強大,任何一方,也無法估計出另外兩麵的實力。但易無行和楊文堯都有一個共同的見解。

那就是任何兩方先行動手,都將是一個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之局。

是以兩人的用心,都希望挑起對方和南海門的正麵衝突,先讓別人拚個死活出來,自己好坐收漁利。

楊文堯挑撥雙方相鬥的用心過切,以致行動太過激烈,弄巧成拙,竟然和易無行正麵衝突起來。

梅娘如不接口,雙方在無法下台之下,最後勢非一拚不可。

但她這一陣大叫,使易無行甚少被人激起的怒火消了下去,暗暗忖道:今日之局,本來穩操勝算,想不到竟被挑花公子一擾,鬧成一個天下大亂之局。

但此人所以肯為自己助拳,就是為那紫衣少女美色而來,想一想也無法責怪於他,以目下情形而論,局勢對已大是不利,不如暫先撤離此地,再俟機而動。

心念一轉,目注楊文堯道:“楊文堯,兄弟這一生中,從未對人發過脾氣,今日破例相對楊兄,衷心甚是不安。”

楊文堯接道:“哪裏,哪裏,兄弟講話多欠思考,以致得罪易兄。”

易天行淡淡一笑,道:“世間從沒有得罪過兄弟之人,楊兄可覺著得罪了兄弟嗎?”

楊文堯聽出口氣不對,但一時間卻又難測他用意何在,怔了一怔,道:“易兄這話是什麼葛思?”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當今之世,還沒得罪過兄弟的人?”突然轉過身去,揮手對那白綾少年說道:“常兄,咱們先走一步吧!”

當先轉身而去。

那白衣少年目和宗濤動手相搏了幾招之後,似是已覺出中原武學,果是不可輕海,狂傲之態,減了不少,但他又似對那麵垂黑紗的紫衣少女戀戀難舍,竟然果在那裏,不肯離去。

忽聽一個清越甜脆的聲音,飄入了群豪耳際,道:“易天行,不要走,我有話問你。”

易無行因拂花公子的留戀不去,動中大感懊惱,但勢又不能強行迫他同行,如若離他而去,又減少了一個難得的有力幫手。

正感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的為難之際,突然聽得那紫衣少女呼叫之言,立時停了下來,朗朗說道:“姑娘有什麼話要對在下說嗎?”

紫衣少女嬌若銀鈴的聲音,重又透出那濃重的複臉黑紗道:“你站的太遠了,走近些我有事問你。”

易天行為難的皺了皺眉頭,依言走了過去,走過拂花公子身側之時,挑花公子竟然隨在他身後向前行去,易無行回頭瞪了他一眼,也未阻止於他。這時楊文堯等不再出口幹涉,冷眼旁觀著局勢發展。

易無行相距突起墳墓,尚有六七尺時,自動停了下來,說道:“姑娘有什麼話,快些請說。”

紫衣少女突然輕輕歎息一聲,道:“你和我相約的事情,忘了嗎?”

易天行怔了一怔,心中忖道:這等機密大事,她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說了出來,口中卻應遵:“姑娘先自不守約言,如何反來相責於我。”

紫衣少女幽幽說道:“我這幾天心裏太亂了,無暇顧及咱們相約之事。”

易無行道:“那今天姑娘心中平靜了嗎?”

紫衣少女道:“平靜了,而且今生今世,永不再亂了。”

易天行若有所感地歎道:“姑娘才華絕世,為人做事,都難以常情測度。”

紫衣少女道:“不要談這些了,咱們還是談談正經事吧!”

易無行心中怦然一跳,忖道:你這是什麼用心,當著這多武林人物之麵,討論他們的辦法,那豈不是告訴別人,咱們殺他們的計謀,好讓別人早些防備。

隻聽那紫衣少女繼續說道:“你心裏害怕嗎?為什麼不講話對”

易天行心中大感氣憤,暗暗罵道;你這鬼丫頭,存心揭破隱秘,好讓天下英雄先行對我發難。他心中雖然氣憤,但神情間,仍然保持著平靜神情,笑道:“姑娘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她臉上複垂著重重的黑紗,無法看清楚她臉上神情,隻見她垂麵黑紗一陣顫動,說道:

“咱們相約第一件事,是取出那孤獨之墓中的存寶,金蝶、玉蟬歸我,金銀弱翠歸你,如果再有其他之物,咱們打賭決定屬誰,對嗎?”

易無行道:“在下已經記不清楚了”。濃重的黑紗中,飄傳出那紫衣少女嬌脆的笑聲,道:“咱們第二件相約之事,不知你記住沒有?要不要我再重述一遍?”

易天行道:“不必了,在下對第二樁相約之事,記的一字不錯。”

拂花公子突然插口接道:“易兄,你們第二樁相約的什麼事?

本公子是否可以參與一聞?”

易天行道:“此事說來一言難盡,待會兒兄弟再講給常見聽就是。”

紫衣少女忽然站了起來,姍姍蓮步,走近梅娘身側,說道:“易天行,那穿白衣的是什麼人?”

易天行還未接口,拂花公子已搶先接道:“本公子世居關東長白山中,家父名震白山黑水……”。

紫衣少女接道:“好啦,別說了,你要把祖宗三代都背誦給我聽嗎?”

拂花公子呆了一呆,道:“那我要怎麼說?”

紫衣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蕩在遼闊的山野,聲音奇特,充滿輕俏和誘惑,群豪聽上一陣,都不禁怦然心動,拂花公子更是難以克製心中的激動,忘其所以的舉步直走過去。

易天行突然向前兩步,探手一把抓住了拂花公子的右臂,說道:“常兄你要到哪裏去?”

拂花公子道:“隻聽她這勾魂動魄的笑聲,已使人如登仙界,如歸故鄉,難以抑製住滿懷思墓之情,姿容膚色,恐更是秀絕人變,本公於如不看她一眼,豈不是終身大憾?”

易天行臉色微微一變,低聲說道:“常兄也是武林世家,令尊被稱關外一代武學宗師,這做人養氣的工夫,常兄就一點不懂嗎?”

這時,那紫衣少女笑聲已斂,群豪如解重縛,心神一暢。拂花公子突然大步而行,直向那紫衣少女走了過去。

這次易無行沒有再阻止他。

王冠中大喝道:“站住”。疾塔兩步,攔住了拂花公子的去路。

紫衣少女道:“大師兄,不要攔他。”

王冠中征了一怔,道:“此人輕浮的很,如何能讓他走近師妹千金之軀。”

紫衣少女道:“不要緊,大師兄讓開路罷。”

王冠中猶豫了一陣,閃身讓到一側,神情之間,顯然對紫衣少女的任性甚感不滿,但卻又無可奈何。桃花公子走到紫衣少女身前兩尺左右時,站在紫衣少女身側的梅娘,突然揮動手中竹杖,在地上劃了一道痕跡,沙土橫飛,彌目難睜,阻止住了拂花公子前進之勢,說道:“站住,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拂花公子流目四顧,隻見那紫衣少女身側之人,個個蓄勢戒備,十幾道目光,全都投注在他的臉上,看樣子隻要自己一有什麼輕薄舉動,四麵八方立時將一齊出手。

隻聽那紫衣少女媚聲說道:“你跑到我身旁,可是有話說嗎?”

她的一言一行,都充滿柔媚、深情,同樣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似是都和別人不同,悠美的聲音,加上她語詞間充滿的感情,頓使拂花公子忘其所以,一改狂傲之態,深深一揮,說道:“本公子不知是否有幸一睹姑娘玉容。”

複麵黑紗中,傳出了清脆的笑聲,道:“隻為了要看看我嗎?”

拂花公子道:“除了想一睹姑娘玉容之外,還有一件事精想請教姑娘。”

紫衣少女道:“我可以先問你嗎?”

拂花公子略一沉吟,道:“好吧!姑娘請先問就是。”

紫衣少女道:“你和易天行結伴來此,除了他告訴你看我的容色之外,不知還有什麼事情?”

拂花公子毫不思索地答道:“除了一睹姑娘玉容之外,幫助易無行奪取姑娘的戮情劍區和紫玉釵。”

他這般坦坦白白的說出來,使神州一君易天行大感尷尬,他雖是久經風浪之人,通事鎮靜無比,也不覺臉上一紅,輕輕的咳了一聲,道:“隻怕今日來此之八,都非無因……”

紫衣少女嬌聲笑道:“不用解釋了,他縱然不說,難道我還想不到嗎?”

易無行道:“姑娘先破壞咱們相約之言,自是不能怪在下言而無信。”

拂花公子突然向前欺進一步,接道:“姑娘問完了嗎?”

紫衣少女道:“問完了。”

挑花公子道:“在下來此,首要之意,是一睹姑娘玉容……”

紫衣少女笑道:“此地眾目睽睽,我縱然有心讓你瞧瞧,但也沒有這樣厚的臉皮!”

拂花公子道:“如此姑娘之意見?”

紫衣少女道:“今夜三更,你到對麵峰頂之上相見,咱們對月清談,那才夠施旋風情,此刻去我麵紗,見者非你一人,豈不大煞風景?”

這幾句話,說的情意款款,而且聲音嬌柔,如聞宣簧。拂花公子頓覺那柔媚的聲音,桃得心神蕩漾,回頭掃視群豪一眼,說道:“在下先行告別,姑娘言而有信,想不致有負今夜三更之約。”轉過身子,大步而行。那黃衣大漢緊隨在桃花公子身後行去。梅娘目注拂花公子背影消失不見,搖搖滿頭白發,低聲對那紫衣少女說道:“孩子,你在玩的什麼花樣?連我這雙老眼,也被你攪花了。”

紫衣少女緩緩把身軀靠在梅娘身上,附在她耳旁,說道:“梅娘,我被騙了。”梅娘證了一怔道:“誰騙了你?”

紫衣少女道:“不要說啦!說也沒有用了,就算他真的沒有死,反正我這樣也不願再見他了。”

那紫衣少女說話聲音雖低,但場中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耳目機敏無比,而且個個又都存了偷聽之。是以那紫衣少女倚在梅娘肩上之後,大都把耳朵伸了過來,想聽到一些隱秘。

王冠中冷哼一聲,雙掌揮動,潛力應手而出,勁風激蕩,把紫衣少女原已低微的音波,行散開去,群豪竟然都未聽得那紫衣少女說的什麼。

梅娘若有所悟地啊了一聲,道:“孩子,咱們早些回南海吧!

你爹爹無所不能,或能使你恢複……”

紫衣少女突然一挺嬌軀,離開海銀懷抱,接造:“我不要問上,你回去吧!”

梅娘碰了一個釘子,黯然歎道:“任性的孩子,你當真要把我折磨死嗎?”

紫衣少女不再理會海娘,大步向易天行走了過去。王冠中身子一-,攔住去路,低聲說道:“師妹有什麼話,站在此地說說也是一樣……”

紫衣少女黯然歎息一聲,道:“你還要管我的事嗎?難道你害得我還不夠,快些閃開去吧!”

王冠中怔了一怔,依言問到一側,臉上滿現優愧之色。

紫衣少女走近易無行身前,停了下來,探手人懷摸出戮情劍匣,和一本薄冊子,說道:

“這冊子上麵,記載有入孤獨之墓的方法,隻要作按照我冊子上記載的方法,可保暢行無阻。”

易無行證了一怔,終於伸手接了過來,看也不看一眼,就放入懷中。紫衣少女道:“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吧!”易天行臉色十分難看,但神情仍然十分鎮靜,勉強一笑,道:“姑娘盛情,在下感激不盡!”

紫衣少女突然提高了聲音,道:“我們南海門的紫玉釵,就放在這座新塚之中,誰要想取,盡管請使吧。”

楊文堯、冷公霄、丁炎山、查子清等人的目光,一齊投在易天行的身上,臉色十分凝重,似是正在想著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群豪雖然無法看到那冊子中記的什麼,但那戮情劍匣,卻是貨真價實之物,一目了然,毫無半點虛假,僅此一物,已足引起群豪相爭之心了。

易天行一掃四周群豪神情,心中暗暗忖道:“這鬼丫頭已把所有的隱秘,大都抖樓出來。此時我如再加否認,徒然招致譏笑。”

心念一動,說道:“姑娘既然願回複舊約,在下自是歡迎萬分,不知咱們幾時再見。”

紫衣少女道:“怎麼?你要走嗎?”

暴天行道:“在下想先告辭一步。”

紫衣少女道:“你不怕別人出手槍作的戮情劍匣?”

易天行撚髯大笑,道:“在下一生,甚少和武林同道相爭,但並非懼怕於人,放眼當個武林之世,能使在下心生敬畏的,實難找出幾人……”

這幾句話說的狂傲自大,一反平時為人的謙和。紫衣少女見目的既達,揮手笑道:“要不要我派人護送於你。”

易天行道:“不必了。”轉過身子,大步而去。

楊文堯轉過臉去,低聲和查子清耳語幾句,高聲說道:“易兄,慢行一步,咱們結個伴兒如何?”

易天行停下腳步,回頭笑道:“楊兄一人,不覺著人單勢孤嗎?

請他們一齊來吧!”

楊文堯知他出言譏笑自己,不敢單人和他同行,但他心地陰沉,聽懂裝作聽不懂,嗬嗬大笑兩聲道:“兄弟恭敬不如從命……”

回頭對查子清說道:“查兄、冷兄、丁兄,咱們一起吧!”

查子清、冷公霄齊聲說道:“楊兄相邀,兄弟敢不應命。”果然一齊舉步,追了上去。

這幾人一走,場中餘下之八,似是也都動了追去之心,交頭接耳的說了一陣,紛紛欲去。

紫衣少女突然高聲說道:“怎麼,你們也要走麼?”

宗濤閃目望去,見場中之人,大都是綠林道上人物,其中雖不乏武功高強、聲名甚著之人,但如比起楊文堯、冷公霄等一流高手,相差就遠了。

其中有一個身軀高大的漢子,聽得那紫衣少女喝問之官,轉臉應道:“怎麼?我們不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