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脫困玄武宮(2 / 3)

這等容容易易的出了六重門戶,連宗濤心中也動了懷疑,暗暗忖道;這牛鼻子老道為人一向冷傲,雖是有意放我們出觀,也不會這等輕輕鬆鬆的就放了我們。忖思之間,已到了最後一重門戶。

這是玄武宮的大門,出了這道門戶,幾人就算離開了玄武宮。抬頭望去,隻見劍光閃動,數十個執劍道人,團團守在一起,一見宗濤等,立時散布開來。

這一座劍陣,聲勢大不相同,散布開足足三丈方圓。

徐元平側身探頭向前一看,不覺失聲一叫。

隻見兩個白髯老道,盤膝坐在劍陣之中,每人麵前放著一麵紅旗,一支持製的長劍,估計那兩輛長劍,足足有五尺以上。

徐元平低聲說道:“家老前輩,你看那兩位盤坐在劍陣中的老道長,可有一位是誘咱們入水牢的道人嗎?”

宗濤笑道:“我還道牛鼻子真的對咱們另眼看待,擺擺攔截的樣子,哪知他卻把全宮中精銳,盡都集結在最後一重門的劍陣之中,剛才六重劍陣,倒不是和咱們客氣,那些人都是三四流的人物,如果真要和咱們動手,隻怕立時拆穿,當場出醜。”

徐元平道:“以老前輩的說法,這座劍陣,隻怕要得真才實學方能闖過去了。”

宗濤道:“天玄牛鼻子縱然沒有真的存心把咱們攔在宮中,羞辱咱們一陣,至低限度,要給咱們一點顏色看看。”

徐元平憂慮地說道:“如果他們盡集全它精銳,咱們不能出手傷人,先已吃了大虧,何況我金叔父所中毒傷初愈,丁姑娘病體未複……”

宗濤忽然轉過身來,接道:“最可怕的還是那兩個白發蓬亂,盤膝而坐的老道人,那夜咱們被誘陷入水牢之時,老叫化曾經接了他一記掌力,被此雖未接實,但就老叫化感受而言,其掌力的雄渾,似不在老叫化之下,一個已夠麻煩,怎的又加了一個出來,這一仗不好打,咱們得先商量商量。”

查玉、金老二、丁玲等,聽神丐宗濤說的這等嚴重,都知事非小可,以宗濤的身份,決不致隨隨便便的稱讚敵人,都不禁把目光向那盤膝坐在劍陣中兩個白發地老道看去。

丁玲為人,心細如發,看那兩個人特製的長劍,心中忽然動了懷疑,暗道:用劍之人,大都要以輕靈為主,這兩個道人用的寶劍,不僅特別長大,重量他亦故意加重了甚多,不知是何用。她素慎言行,雖然看出蹊蹺,但未想出其中之意,不願隨便說話。徐元平目光流動,環掃了布成的劍陣一眼,心中亦不禁微生驚駭。

隻見那布成劍陣道人,個個垂首閉目而立,沒有一個抬頭望過幾人一眼。這等凝神內視,正是上乘劍術出手的準備。

宗濤默數那布成劍陣的人數,除了兩個盤膝而坐白髯老道之外,共有三十六人,暗合三十六天裏之數,但加了那兩個道人之後,這陣式,似是又有點不對。

徐元平忽然叫道:“宗老前輩,晚輩倒想出一個辦法,不知是否適用?”宗濤道:“什麼辦法?”

徐元平道:“晚輩一個人先衝入陣中試試,如若能夠闖得過去最好,闖不過去,老前輩等也可惜機會看看這劍陣的變化。”

宗濤沉吟了一陣,道:“這辦法雖然不錯,但此陣顯然是玄武宮中精萃所聚,除了個人的功力之外,尚要加上這劍陣的變化,不如讓老叫化子試闖一下看看。”

徐元平道:“老前輩見識博廣,留此陣外,觀察劍陣變化,如若要老前輩闖陣,那就失去試問劍陣的意義了。”

直玉一挺胸說道:“在下陪徐兄一起人陣如何?”

神丐宗濤笑道:“你們查家堡以專門變化馳名江湖,想來對這劍陣變化,早已了然於胸了。”

查玉笑道:“晚輩看是看出了一點門道,但因陣中多了兩個人,怕變化上有所不同……”

丁玲突然插嘴說道:“晚輩有一點淺見,隻不知對是不對?”

徐元平接道:“丁姑娘向來料事如神,在下……”

丁玲道:“那兩個老道上都是殘廢,隻不知是缺一條腿,還是缺兩條腿。”此言一出,宗濤、查玉,連那鬼精靈的小叫化子,都為之一怔。宗濤道:“這個你怎麼知道。”

丁玲道:“我初見兩人坐著不動,心中就有點恨懷疑,如若兩人是主持這劍陣的主航隻要站定方位,帶動劍陣,就可主裁變化;要那兩麵紅旗有何作用?還有兩柄又重又笨的長劍,和這種以變化靈快的劍陣,實在有些格格不入!如是天玄道長相信這兩個道人的武功足以阻擋住咱們去路,似是大可不必再排這樣一座劍陣出來。”忽見那兩個閉目而坐的老道,突然睜開眼來,四目中神光閃動,一齊投到丁玲身上。大概兩人已聽得她評論之言。

丁玲故意提高了聲音,道:“兩個老道長因為行動不便,所以特製了兩柄又長又重的寶劍施用,至於那兩麵紅旗是用來指揮這劍陣變化之用。”

徐元平道:“姑娘料事如見,一點不錯,那晚上我和宗老前輩被誘降水牢之中,也是一盞紅燈所為。”

丁玲瞧了查玉一眼,笑道:“有查少堡主相伎,徐相公進陣,不論武功應變,都可對忖,相輔為用,萬無一失,不知宗老前輩意下如何?”宗濤笑道:“好啊!你已給分派好了,還給老叫化臉上貼的什麼金?”丁玲笑道:“晚輩隻能出出主意,取舍之權,還要聽老前輩的裁決。”

宗濤笑道:“你想的處處都比老叫化的周到,就以你的意思辦吧!”徐元平測臉望了查玉一眼,道:“查兄,咱們進陣去吧!”丁玲道:“你們人陣時,要帶著兵刃。”

查玉目光環掃了一周,笑道:“可惜咱們這些人中,沒有一個帶有兵刃。”徐元平道:

“不要緊,咱們人陣之後,再從那些道人手中搶吧!”大步直向陣中走去。查玉緊隨徐元平身後而行。

徐元平走向劍陣,身子一側迅如電掣般,直向陣中衝去。

那些道人們雖然閉著雙目,但是感應卻極靈敏,徐元平縱身向陣中一衝,陣勢立時發動,隻見人影閃動,四支長劍,分由四個方向刺到。

徐元平一沉丹田真氣,向前疾衝的身子,突然沉落實地,身子向後一仰,全身倒臥在地麵,長劍距他不過寸許光景。

這一招平平常常的鐵板橋工夫。但徐元平用來迅快異常,看去也大不相同。四支長劍一齊落空,徐元平迅快的挺身而起,雙手齊出,疾向兩個道人手腕之上抓去,想奪過兩支長劍。

但對方劍陣已然發作,但見所有的道人,都開始穿行遊走,相互交錯而過,人影搖動,劍光閃閃,組成了嚴密的連鎖攻勢。

徐元平兩手剛剛觸到兩個道人的寬大袍袖之上,斜裏疾刺來四支長劍,分襲雙脫。劍陣的連鎖呼應,逼得徐元乎不得不先求自保,雙臂疾收,橫身向一側空隙中跨了兩步。

雙腳剛剛站穩,又是四支長劍攻到,徐元乎一提氣,又向左麵空隙中跨了兩步。就這樣一連被那連鎖的劍勢,逼的移動了四五次位置。他忽然發覺了自己每次都是移向左麵位置,而且每次次向自己都是四隻長劍。分神看去,隻見自己被逼劍陣中間,相距那兩個盤膝而坐的白露道人,隻不過四五尺遠近了。

查玉遠停在陣外觀望,他是這劍陣發動之後,沒有人陣的空隙。丁玲雖然比妹妹矜持甚多,但見徐元平已被逼人劍陣中心,即將和兩個白發、白髯的道人接觸,芳心之中大為焦急,急急催促查玉道:“你還不快些進入陣中,站在這裏等什麼?”

查玉給丁玲一催,不得不冒險向陣中衝去,大喝一聲,先打出一記百步神拳,一股疾勁的拳風,應手而出。

移動的劍陣,吃查玉全力運掌一擊,登時有一個方位微觀混亂。查玉借機一躍入陣。

查玉的武功,雖不如徐元平,但他卻知這陣勢的生克變化,占了不少便宜。

這些道人都是玄武宮中一代精英之選,人人武功,都有著甚好的基礎,查玉雖然知道這陣勢生克的變化,但卻無法抵拒群道緊密連接衝擊的巨大壓力,亦被節節逼人劍陣中心。

查玉的人陣,使徐元平承受的壓力減去了不少。

回目望去,見查玉已被群道連環劍勢的急襲,逼得有些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立時大喝一聲,疾發兩掌,衝了過去。

曠絕千載的奇遇,使他武功的進境突破了時限,短短數月中,成就驚人,這兩掌全力發出,威勢非同小可,激蕩的潛力暗勁,有如巨浪排山一般。

嚴密的連鎖劍陣,登時被他雄渾的掌力衝亂,兩個首擋銳鋒的道人吃他掌力一震之下,直向後麵飛去,手中的長劍,也脫手落地。徐元平似是未料到自己的掌力,已到了這等驚人的地步,不禁微微一怔。查玉借機衝入圍困,一探手拉起了地上兩支寶劍,高聲說道:“徐兄,接著!”振腕投了過來。

徐元平接住長劍,查玉已躍落到他的身側。

散亂的劍陣,也在這一刹工夫之中恢複了原狀,兩個失劍道人迅快的退到了後麵,源源不絕的劍勢,紛紛次到。

查玉一劍在手,膽氣大壯,笑對徐元平道:“徐兄,咱們先硬接幾劍,試試這些道人的真功實力,再設法破這劍陣……”。

揮劍一架,封開兩支疾襲過來的長劍。

徐元平道:“兄弟不知這劍陣的變化,破陣之事,還得查兄指點……”,長劍在揮右掃,震開了三支襲來的劍勢。

兩人不再閃避,貼背而立,揮劍硬接群道連綿不絕的輪攻。

這一來就可以看出兩人武功的高下了,徐元平不但身軀紋風不動,而且出手劍勢又重又穩,凡是和徐元平長劍相觸的道人,不是長劍被震的直蕩開去,就是被他劍上蓄蘊的強勁之力,連人帶劍一齊震退。查玉卻被那些道人們連綿不絕的攻勢,衝撞的步履不穩,如非和徐元平貼背而立,借徐元平的身軀阻擋之力相助,隻怕早已難支持下去了。

這時,那兩個盤膝閉目而坐的道人,都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群道連番猛攻,難以奏效,右麵一人立時取過放在地上的紅旗搖了兩搖。紅旗一動,群道輪番的猛攻,突然停了下來。

隻聽左麵那白發道人,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兩位能在劍陣之中,支持了這麼長時間,十分難得,現在隻要兩位能再衝過貧道師兄弟兩人攔截,我們立時大開宮門送客。”說完,也取過地上紅旗,隨後揮了兩揮。

那排列整齊的劍陣立時散去,三十六個道人,雁翅般分排在白髯白發兩道人的身邊。

宗濤哈哈大笑道:“我還道你們兩個老牛鼻子,要借那劍陣的威力相助,攔阻老叫化子等去路……”

右麵老道人冷笑一聲,接道:“單是貧道師兄弟兩人之力,隻怕你們也難以闖得過去。”

徐元平看兩個道人蒼老之態,猜測其年齡定然比天玄道長大出甚多,難道這兩人是天玄道長的長輩不成?……

愈想愈覺不錯,不禁暗自忖道:天玄道長的武功,已是那等高強,他的尊長之輩,定然是比他又高出甚多了,看來今日要想闖過,隻怕不是易事……。

隻聽丁玲嬌脆的聲音傳人耳際:“不知兩位老前輩,是天玄道長的什麼人?”

原來她心中也起了懷疑,見兩人白發蒼蒼,年紀老邁,誤認為天去道長的長輩。

兩個白髯白發的老道,一聽到天玄道長之名,立時滿臉莊嚴,恭恭敬敬地答道:“天玄道長乃貧道恩師。”

丁玲征了一怔,笑道:“二位師兄好啊!”

左邊道人冷然答道:“年輕輕的小姑娘,怎的這等出言無狀?”

丁玲正容說道:“我妹妹拜在天去道長門下,論起輩份,我不該向兩位叫師兄嗎?”

兩位老道人怔了一怔,道:“當真有此等事嗎?”

丁玲道:“你不會數數我們的人嗎?”

隻見排列在兩個白發白髯道人身側的三十六個道人,齊齊把目光投注到丁玲身上。每人臉上都露出訝然神色。

兩個白髯白發的老道,互相望了一眼,說道:“既然如此,師妹請過!”肩頭晃動,原坐姿勢不變,突然向旁邊閃開三尺。

但見那排列兩側的三十六個道人,齊齊垂下寶劍,對丁玲躬身作禮,口稱師叔。

這樣多人,最小的也要比丁玲大二十歲,鄭重其事,恭恭敬敬的叫她一聲師叔,燒是她見多識廣,也不禁有些兒羞紅泛頰,呆了一呆,才還了群道一禮,又轉身對兩個老道人一禮,說道:“兩位法號如何稱呼?”左麵道人答道:“小兄還恩。”

右麵道人接道:“小兄快仇。”

丁玲輕輕一皺眉頭,暗道:好怪的名字,這是什麼法號?口中卻笑著說道:“原來還恩、快仇兩位師兄,小妹有件不情之求,不知兩位可否賞給小妹一個麵子?”

還思道:“師妹有話請說!”快仇道:“小兄力所能及,無不答應。”丁玲微微一笑道:“小妹想請兩位師兄讓開去路,放我等出去。”還思級皺眉頭:“這個……”

快仇接道:“你這個什麼?小師妹初次向咱們開口,就是拚受師傅一頓責罵,也不能失她麵子。”

還恩哈哈一笑,道:“師弟說的不錯……”,舉手一揮接道:“送你們師叔出宮。”

隻見那分列兩側的三十六個道人,齊齊合掌說道:“弟子等恭送師叔。”

丁玲欠身還了群道一禮,例臉望著兩位白髯白發道人說道:“多謝兩位師兄。”大步直向宮外走去。

徐元平等隨在丁玲身後,出了宮門,果是無人出手攔截。

遙聞宮中傳出來還恩、快仇兩人的聲音道:“師妹多多保重,有人欺侮你時,隻管到玄武宮來。”

神丐宗濤哈哈大笑道:“老叫化走了數十年江湖,還未見到過這等怪事!”

丁玲微微一笑,道:“我也沒遇上過……”。

徐元平道:“這兩位老道長年紀雖已老邁,卻還有赤子之心。”查玉道:“我瞧兩人有些渾人之氣……”。

丁玲忽然輕輕歎息一聲,道:“啊!我明白啦!”

宗濤道:“你明白了什麼?”

丁玲笑道:“宗老前輩見聞博廣,判事之能,強勝晚輩甚多,可知道他們為什麼放咱們出來嗎!”

宗濤道:“老叫化要能想到也不會問你了,哼!小鬼女,花樣真多!”丁玲故意長長歎息一聲,道:“個中之情,一言難盡,我肚子快要餓死了,哪裏有氣力說,等一會再談吧!”

神丐宗濤和徐元平在水牢中生食蛇肉度日,腹中早已大鬧恐慌,剛才為了對付那劍陣,忘去了饑餓之事,如今聽得丁玲一提,立覺饑腸輸輸,甚難忍耐。宗濤長長歎一口氣,道:

“你這一提,老叫化倒覺俄腸難忍。”

徐元平雖未說什麼,但卻不禁皺皺眉頭,咽了一口口水。

丁玲舉起左手,理理鬃邊散發,右手卻從懷中摸出一包幹牛肉來,說道:“唉!可惜我這包幹牛肉不多了,大約隻夠我一個人吃。”拿起一塊,放在口中,吃的沙按直響。

宗濤輕輕的咳了一聲,道:“小鬼女,你妹妹拜在天玄道長門下,將來成就,隻怕要比你強多了。”

丁玲咽下一口牛肉,說道:“是啊!我的命苦,沒人傳惜,那有什麼法子?”

宗濤道:“老叫化記得一招武功,乃我金牌門中九招奮學之一,最適宜女子習練,而且易學,不要多用時間……”丁玲拿出一塊幹牛肉,笑道:“老前輩如若答應傳我,我就給你一塊牛肉。”

宗濤笑道:“老叫化要是不想吃肉,也不會告訴你了。”

接過牛肉放入口中,大嚼起來。

徐元平側過臉來,望了丁玲手中的牛肉一眼,又匆匆別過頭去。宗濤咽下牛肉說道:

“小鬼女,一塊幹牛肉,傳一招武功,老叫化吃虧太大了吧?”

丁玲笑道:“你如答應再傳我一招,我就一下給你兩塊!”

宗濤道:“好吧!就再傳你一招吧!”

丁玲撿了兩塊小的幹牛肉,遞了過去。

查玉輕輕歎了口氣,道:“可惜在下忘記帶點幹牛肉了。”

宗濤瞧了那兩塊幹牛肉一眼,道:“小鬼女這兩塊加在一起也比剛才那一塊大不了許多,人人都講你詭計多端,看來傳言不錯。”

丁玲笑道:“老前輩自己想要,關我什麼事?”

宗濤一口把兩塊牛肉吞下,說道:“再傳你一招,幾塊牛肉?”

丁玲道:“給你十塊,還餘十五塊……”

宗濤道:“好吧!就是十塊,快拿過來。”

丁玲撿了十塊牛肉,交給家濤後,嬌聲說道:“徐相公接住!”

玉婉一抖,把手中餘下的幹牛肉,直向徐元平投了過去。

徐元平左手一伸,接住了幹牛肉,說道:“丁姑娘腹中亦甚饑餓,在下怎好食用?”

丁玲格格大笑道:“我哪裏餓,我是故意騙他武功的。”

宗濤縱聲大笑道:“你認為老叫化子當真上了你的當嗎?”

丁玲道:“老前輩有意成全?”

宗濤道:“那也不是,老叫化想吃幹牛肉也是真的,老叫化吃了一十三塊牛肉,傳了三招武功,雖然吃虧些,但卻不欠你什麼,日後在江湖上,也免得留人話柄。”

徐元平正在大嚼牛肉,聽得宗濤之言,不禁心中一動,接道:“丁姑娘,我吃了十五塊幹牛肉,就傳作五招武功吧?”

丁玲突然流現出淒愴神色,默然一歎,道:“徐相公好意心領了,我縱然盡得你們兩人絕學,也是無用。”

徐元平奇道:“為什麼宗老前輩傳你武功,你就欣然,而在下……”

丁玲搖頭說道:“你忘了我內傷未愈嗎?近日之中,我已覺著內腑有了變化,但我一直欺瞞著妹妹,不讓她知道。咱們走到官道上,就要分手,我要盡早回鬼王穀去,再在外麵停留時日,隻怕無法生還故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