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脫困玄武宮(1 / 3)

忽覺牢中之水急劇而減,轉眼之間已落下數尺,隱隱聞排水聲。那排水之口,他是甚大,片刻牢中積水,已被排完,一陣軋軋之聲,天光微觀,一座石門逐漸大開,四個佩劍道主,魚貫而入。當先一個道人,抬起頭來,說道:“兩位請下來吧!”

宗濤縱身而下,大笑說道:“放去牢水,啟門而入,不怕老叫化衝出去嗎?”

那道人麵容莊肅地說道:“本觀觀主請兩位大殿相見。”當先轉身,出了牢門。

這意外的變化,連久曆江湖的宗濤,也有些茫然不解,回頭望了徐元平一眼,緊跟在那道人身後出了中門。

牢門外,是一座斜度甚小的石階,共一百二十八級,想來這座水牢建鞏工程,定然十分浩大。

出口處,緊依大殿後麵,滿院修竹,幾畦時花,景物異常清幽,一溪瀝瀝清洗,橫越花-,繞到一座人工堆砌的假山後麵,徐元平仰天望著幾片浮動的白雲,長長籲一口氣。

那帶路道人走的很慢,但卻始終未回頭望過宗濤等一次。

繞過了一片花畦,到了大殿正門,那道人雙手高舉過頂,高聲說道:“水牢中人犯帶來。”

宗濤大聲笑道:“小牛鼻子,好大的口氣,連你那師傅,天玄道長,也不敢這般稱老叫化子。”大步衝上石階。

那道人伸手欲擋,卻被徐元平疾探而出的左手抓住了右腕,向後一拉,緊隨宗濤衝上了石階,抬頭望去,不禁一呆。

隻見大殿正中,站著麵容莊肅的天玄道長,他這時已取下了人皮麵具,麵如滿月,長須垂胸,道袍飄飄,一派仙風道骨,隻是眉宇間泛現出一絲淡淡的憂愁。

在他左麵站著蓬發垢麵的小叫化子,和劍眉朗目的閃電手查玉。右麵並立著鬼穀二嬌,丁玲仍然是一身黑衣,丁鳳依舊白衫白裙,二女姿色如昔,一樣的嬌若春花。

那小叫化子最先奔了過來,叫道:“師傅……”

下麵的話還未出口,宗濤卻揮揮手,接口道:“你先別問老叫化,我得先問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查玉一抱拳,接口笑道:“晚輩們得知家老前輩蒙難水牢,特地趕來相救……”宗濤搖搖頭,接道:“事情這樣簡單嗎?少給老叫化掉花槍吧?”

查玉微微一笑,奔了過來,握著徐元平的右手,叫道:“徐兄豐采依舊,怎麼會傳出你去世之言。”

徐元平目光一瞥天古道長,隻見他滿臉皮肅之容,已變成訝然之色,淡然一笑,答道:

“兄弟兩世為人,自難怪傳言失實。”

丁鳳展顏一笑,說道:“姐姐,我說他不會死吧!你看他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活著?”

天玄道長目光凝注在徐元平臉上,冷冷問道:“你當真是那夜和本觀主動手的人嗎?”

徐元平笑道:“咱們打了一百招,我被體內家反彈之力震傷後,又被你點了‘神封’死穴。”

天玄道長點點頭,道:“本觀主一向敢作敢當,不用重複多提了。”徐元平笑道:“但我卻沒有找你報仇之心。”

天玄道長冷哼了一聲,道:“縱然作存心報仇,隻怕也難以如願。”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不過,有一件事,晚輩卻是無法忍受…

…”,話至此處,突然轉變的聲色俱厲地接道:“在下金叔父的毒傷好了沒有?”

天玄道長道:“隻要本觀主答應了替他療毒,再重些也能醫好……”忽的覺著自己這等答複之言,他被對方威勢所攝,立時提高了聲音:“我點了你神封死穴,你怎麼還能到我玄武宮來?”

徐元平聽他說金老二毒傷已愈,心中大感輕鬆,微微一笑,道:“那要感謝老前輩踢我那一腳了,你那一腳踢中我任、督二派交接之處,直氣銜接,自解了‘神封’死穴。”

天寶道長咽了一聲,道:“有這等事?”

徐元平笑道:“如不是你那一腳,踢的恰到好處,我早已屍骨無存了。”

天寶道長輕輕歎息,回頭吩咐身後站立的一個道重,道:“你去請那金老二來。”言詞之間,忽然轉變的十分客氣。

那道童輕輕應了一聲,轉身急奔而去。

丁鳳忍了又忍,但終於忍不住,奔了過去,對徐元平道:“你沒有看到我們嗎?”徐元平道:“看到了……”

丁鳳道:“看到了為什麼不和我們打招呼見?”

徐元平隻覺臉上一熱,趕忙抱拳說道:“兩位姑娘好。”

丁鳳忽然舉袖掩住鼻子,道:“你幾年沒有換過衣服了。”

徐元平道:“大概有一個多月了吧!”

原來他在那陰濕水牢之中,住了近月之久,衣服早已生黴,臭味甚大。丁玲聽妹妹老是說些不關緊要之事,不覺一皺柳眉,嬌聲叱道:“野丫頭,十六七歲了,還是設規沒矩,哼!也不怕人家笑話,快些給我回來。”

丁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姐姐斥責,不禁生出羞意,暈上雙既垂下頭去,緩步退到姐姐身側。

天玄道長望了徐元平一眼,問道:“本觀主有一事心中不明,你們在水牢中,用何物充饑,難道事先有備,帶了幹糧不成?”

神丐宗濤哈哈一笑,道:“你在那水中之中,早已備下美味,難道自己就不知道嗎?”

天玄道長知他素來不說謊,不禁一愕,道:“備了什麼美味?”

神丐宗濤大笑道:“牛鼻子千算一失,你想不到那水牢中繁生著一窩水蛇,天不絕老叫化子,那一窩水蛇作了老叫化子一月食糧!”天寶道長證了一怔,道:“那水牢中陰寒逼人,你們縱然帶有引火之物,也難用上一日工夫,必被陰寒的冷氣浸濕,難道你生食蛇肉不成。”宗濤道:“老叫化會一百二十八種吃蛇之法,單是生食蛇肉,也有一十二種食法,諒你牛鼻子也沒有見過……”

忽然徐元平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酸水。

他在那水牢中勉強生食蛇肉,延續著體力不致消失.那時心中求得以延續生命,在宗濤哄說之下,吃了下去,如今聽得宗濤一提,隻覺胃腸翻騰,恨不得一齊吐了出來,但他腸胃未有食物,哇哇惡嘔,卻是吐不出東西。丁鳳星目轉動,瞧了徐元平一眼,臉上滿是憐惜之情,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不便過去慰藉於他。

宗濤卻是縱聲而笑,大談水牢中吃吃之事,花樣層出不絕,連說一十二種生食蛇肉之法,而且每種吃法,都有著一個甚是動聽的名字。

他愈說的興高采烈,徐元平愈是嘔的厲害,隻聽宗濤長笑之聲和徐元平的哇哇嘔吐之聲混在一起,形成一種極不協調的樂章。

丁鳳目睹徐元平愈吐愈是厲害,心中大是借拎,忍不住高聲說道:“老叫化子,別說啦,生食蛇肉有什麼值得高興之處,哼!難聽死了!”丁玲吃了一驚,想喝阻時,已來不及,暗道:糟糕,不知天高地度的鬼丫頭,宗濤是何等人物,你豈能叫老叫化手……

哪知事情大出了丁玲意料之外,宗濤不但毫無怒意,反而微微一笑,住口不言。

天玄道長回頭望了丁鳳一眼,道:“你這丫頭膽氣不小,可願拜在貧道門下?”他說的神色莊市,顯然不是玩笑之言。

全殿中人,都不禁微微一怔,目光一瞥投注在丁鳳身上,看她如何答複。這是千載難遇的機緣……

丁鳳呆呆的站著不動,神情間緊張異常,但卻默然不語。

隻聽天玄道長冷笑一聲,道:“你可是怕你那鬼王爹爹不同意,哼!如若他敢不同意,本觀主當盡出玄武宮中精銳,把他辛辛苦苦建立的鬼王穀,燒他個寸草不留。”

丁鳳道:“我們穀中那是岩石砌成的房子,再大的火也燒不了。”天玄道長道:“火不能澆,我就翻地三尺,間室不留……”

丁鳳接道:“我們穀中戒備森嚴,不等作深入穀中腹地,定被發覺行蹤……”天玄道長道:“發覺了又怎麼樣?”

丁鳳道:“我們鬼王穀的‘迷魂藥物’天下馳名,凡是入穀之人,無一能逃得出去……”

無玄道長截住了丁鳳的話道:“我哪有時間和你鬥口,你究竟是否願拜在我的門下?”

丁鳳沉吟了一陣,道:“我心中雖願意,但也得告訴爹爹之後才能決定。”

天玄道長道:“我收作作徒,傳你武功,與你爹爹何幹?”

丁玲轉過臉去,低聲對下鳳道:“妹妹作答應下吧!我立時趕回穀去,告訴爹爹,我想爹爹一定不會反對。”丁鳳知道姐姐一向料事如神,她既然說爹爹不反對,心中就深信不疑,微微一笑,轉臉仰望著天玄道長,問道:“一宮、二穀、三大堡,素來齊名江湖,你和我爹爹武功不相上下,有什麼好的武功傳我?”她胸無城府,心直口快,想到了什麼,隨口就說了出來。天玄道長倒是未料到她會有此問,不禁微微一怔,道:“你爹爹所知所學,豈能比得本觀主,就單以武功而論,也難和本觀主相提並論……”

神丐宗濤突然插口道:“你們鬼王穀中的武功,如何能和牛鼻子的劍術相比,你盡管放心拜師,你那鬼王爹爹知道了,高興還來不及,哪裏還會怪罪於你?”

無玄道長拂髯笑道:“不知親兄是否相信貧道之言,三年內我能把她調教成當代武林第一流的頂尖高手,足可和眼下幾個江湖上高手一較長短,就以家兄而論,三年後也未必能再勝過她!”

宗濤笑道:“這個麼,老叫化隻信一半。”

天玄道長南道:“要信就信,不信咱們就等過三年試試,怎麼隻信一半?”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宗兄可是覺著貧道武功、劍術高出宗兄有限,故而不肯相信是嗎?”

宗濤道:“論輕功、劍術、老叫化子自知不如……”

天玄道長道:“何止輕功、劍術,貧道的百門罡氣嗎,天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徐元平暗暗忖道:“此人當真是自傲的可以,自己誇讚自己的武功,竟是這等滔滔不絕。”

但聞宗濤大笑道:“你在三年中能把那小鬼女調教成第一流中高手,老叫化深信不疑,而且老叫化還可斷言作如全心全意去培養她,十年內青出於藍……”

天玄道長黯然一歎,道:“宗兄果有過人之能,洞觀細微,一芥不遺……”宗濤微微一笑道:“誇獎,誇獎!”

丁鳳聽兩人談的抨然心動,回頭望了姐姐一眼,轉向老道問道:“你收徒弟,隻肯收我一個人嗎?能不能連我姐姐一起收到門下?”天玄道長望了丁玲一眼,說道:“如論天資聰明,你不如你姐姐甚多,不過本觀主絕藝不傳二人。”

丁玲微笑道:“觀主肯把我妹妹收到門下,我也一樣感激…

…”忽聽步履聲響,那道裝童子帶著金老二走入大殿。

徐元平急急奔了過去,叫道:“叔叔,你毒傷痊愈了嗎?”

金老二點頭笑道:“我很好,這一月時光,你在什麼地方?”

徐元平笑道:“我在水車中過了二十五天;但叔叔毒傷痊愈,這點苦總算沒有白受。”

金老二不知是高興過度,還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傷心之事,兩行淚珠,滾下麵頰,笑道:“孩子,苦了你啦!”大步走了過去,先對宗濤抱拳一揖,然後又對天去道長施了一孔說道:“多謝觀主除我身受劇毒之思。”

天玄道長似忽然開心起來,拂髯笑道:“數十年來,求我療毒以後,生出玄武宮的,你可算第一個人!”

金老二道:“觀主盛情在下終身不忘。”

天玄道長道:“不必了。”

徐元平回頭瞧了宗濤一眼,道:“宗老前輩,還有什麼事?”

宗濤道:“我和牛鼻子老道,從未說過這麼多話,咱們也該走了。”丁鳳櫻唇啟動,正想說話,天玄道長已搶先說道:“老叫化不要急,咱們話還沒有說完。”宗濤道:“咱們還有什麼話說?”

天玄道長道:“你剛才說的話前後矛盾,尚未解說清楚如何能走?”宗濤笑道:“一月之前,你說小鬼三年後能勝老叫化子,老叫化深信不疑;但此時非被時,老叫化已非一月前可比了!”

天百道長略一沉思,怒道:“你滿口胡說八道,這一月時光,你在我水牢之中度過,難道還有什麼奇遇不成?”

宗濤笑道:“這個請恕老叫化歉難奉告,你如不信老叫化之言,三年後咱們試試,那時隻怕你牛鼻子也不是老叫化的敵手了。”

原來他在水牢之中,和徐元平相互研究《達摩易筋經》上武功,短短二十五日,武功精進極多。

天玄道長知他素來說一不二,既說歉難奉告,多問也是無用,當下舉手一揮,道:“你們擅自闖入我玄武官來,格於本觀戒條,貧道不能相送,除非你們參拜本現祖師遺像,許為記名弟子……”

宗濤笑道:“做叫化無拘無束,何等自在,豈肯改頭換麵,皈依三請教下……”

天玄道長接道:“貧道早已料你一定不肯,大殿外七重門戶,都已擺好劍陣,諸位怎麼來,還請怎麼出去。”

徐元平道:“這是什麼戒條?如此不通情理,你擺下七重劍陣,難道我們就怕了不成?”

心動中憤怒,不自覺的流現於神值之間,隻見他劍眉微動,兩目中神光閃閃。宗濤一看徐元平的神態不對,怕他出言頂撞,鬧成僵局,趕忙接口說道:“七重劍陣,非同小可,不論老叫化是否能夠闖過,隻怕難免有所傷亡。”

天玄道長笑道:“你們手下留神一些,也就是了,快些走吧!”

宗濤知他確實格於它中戒規,並非有意相難,拱手一笑,道:“老叫化就此拜別了。”

雙肩一晃,人已出了大殿。

閃電手查玉抱拳對天玄道長一揖,道:“晚輩也要告辭了。”

天立道長揮手一笑,道:“你們都該走啦!”

丁玲拉著丁鳳右手,無限依戀地說道:“妹妹安心留此學習武功,過些時我再來看你!”

丁鳳黯然說道:“姐姐武功尚未全複,路上要多多保重,小妹不能隨侍身側,照顧你了。”丁玲婉然一笑道:“不妨事,我一離開此觀,就直回鬼王穀去。”

丁鳳星目惻顧了天寶道長一眼,看他麵無倔意,低聲求道:“師傅,我想送姐姐一程。”天玄道長道:“隻準送出大殿。”

丁鳳道:“弟子遵命。”牽著丁玲玉手,緩步向殿外走去。

那小叫化和金老二緊隨丁氏姐妹,徐元平走在最後。

出了大殿,小叫化和查玉立時加快了腳步,急迫家濤,丁玲丁鳳卻握手對立,依依不舍。徐元平暗裏歎息一聲,大步由兩人身側麵過。丁鳳忽然高聲喊道:“徐相公……”

徐元平回身走去,說道:“姑娘有何教示?”

丁鳳淒涼一笑,道:“你對我這般客氣了,數月不見,咱們好像陌生了不少。”徐元平眨眨眼睛,笑道:“二位姑娘相待徐元平諸般好處,在下終身難忘。”

丁鳳幽幽說道:“但願你過些時和姐姐同來看我。”

徐元平沉吟一陣,道:“玄武官素不許外人擅入,我如來看姑娘,隻怕難進宮中的道人攔阻……”

他心地純直,覺著如要答應了來看丁民,不論如何險難,也要依約而來;但想到玄武宮的重重警戒,來時難免一場拚搏,單單為了探望丁鳳,和官中遭人動手,豈可貿然應允。

丁鳳嫣然一笑,道:“你如果真的肯來看我,我就到宮門外麵接你。”徐元平道:“我身負大仇,今後行蹤難定,縱然答應了來此看你,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來……”

丁鳳道:“不論你何年何月來,我都將耐心等待!”

丁玲輕輕歎息一聲,接道:“妹妹,徐根公要事纏身,你怎能這般的強人所難……”丁鳳微微一怔,道:“姐姐說的不告……”

丁玲接道:“天玄道長乃當今武林中一代人傑,肯自願收作為徒,可算千載難求良機,你要善為珍重這段時光,下番苦心,莫負恩師之望。”丁鳳道:“姐姐之言,我當深銘肺腑,恕我不遠送了。”徐元平突然一揚雙眉,接道:“一年後,徐元平如尚活在人世,當會舊地重遊,相探姑娘。”抱拳一揖,轉身大步而去。

丁玲掙脫了丁鳳緊握的右手,笑道:“妹妹快請回到大殿去,巴!”丁鳳點頭微笑,緩緩轉過身去,漫步踱入殿門。

丁玲加快腳步,追了上去,轉過殿角,隻見神丐宗濤等,正在等地。徐元平低聲說道:

“姑娘請走中間,家老前輩領先,在下斷後。”丁玲不謙辭,急趕兩步,隨在金老二身後。

宗濤回頭笑道:“闖陣之時,切勿出手傷人。”

大步當先衝去。這是緊依大殿的第一重門戶,八個中年道人各執長劍,並肩而立,攔住去路。

宗濤左拿一揚,大聲道:“小心啦!老叫化要出手了。”

餘音未絕,掌力已發,一股強猛的掌風,直撞過去。八個道人忽然齊齊向旁邊門開,動作純熟,身形一錯而過。

就這一瞬工夫,宗濤使出上乘輕功,搶到門口,雙掌“分花拂柳”分向左右拍出。

八個道人的長劍也同時揮灑出一片精芒,封住了出路。

宗濤拍出拿力強猛,八個道人劍勢未及宗濤,人已先被震退。

那幾個道人各自向後退了兩步,手中長劍已無法再封住出路,宗濤大步出門而去。查玉走在宗濤局麵,早已暗中蓄勢戒備。

哪知意外的是,八個道人竟未再出手攔住宗濤身後之人,查玉、金老二、丁玲、徐元平都平安而去。

幾人都已連出了六重門戶,闖過六座劍陣,那些道人們似都是虛應故事,揮劍攔阻宗濤幾招,隻要宗濤闖過去,隨後之八,都平安而出,再無人出手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