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神州一君(2 / 3)

上官嵩道:“使得,使得。”

錦衣大漢道了一聲“請”,便丹田運氣,蓄勢待敵。

上官嵩也不遲延,當下雙目微閉,雙腿略屈,立地如石。

二人暗中運集內勁,約一盞熱茶工夫,隻見二人雙手微微上抬,身子也微朝前傾,臉色也光采煥發。

猛然間,兩聲暴喝,有如晴空霹澇,隨著大喝之聲,四掌疾收疾吐,這動作快岩電光萬火,覺他同一動作。

就在這一收進之間,進發起兩陣狂飆,激揚沉濁的呼嘯之聲。二人身形問時擺動了兩下,覺得心氣做浮,暗自試運了一下氣息,覺著各處經脈暢通無礙,才悠悠籲了口氣,放下心來。

上官嵩先開口說道:“還有一招,彼此可不必存什麼顧忌之意,可全力施為,讓兄弟一窺南海門的專學。”

說罷,矮身席地坐下。錦衣大漢冷然一笑,也席地坐下。

二人相對坐下,略一調息,點頭示意,便各自運功持敵。

大約有一盞熱茶工夫,陡然間二人喘如雷鳴,毛發戟立,定目凝神,相持了一頓飯的時間,依然坐在原地,不見動靜。

紫衣少女也一直呆呆的看著,她看了半晌,忽然星目一轉,抿嘴微笑。又隔了片刻,她才轉臉對那手拄竹杖的白發老嫗,笑道:“梅娘,你看他們二人真是勢均力敵,竟然到現在,末分勝負。”頓了頓,又說道:“就怕他二人內功修為,功力相若,誰也不敢鬆懈一點,依我看,他們二人恐怕是僵住了,還是請梅娘去解一下吧!”

那白發老嫗,盛著眉頭,望了紫衣少女一眼,拄著竹杖,帶著一種不願意去而又仿佛不能不依她的神情,道:“他們難得會到稱意的對手,讓他們分個高下不好嗎?”

紫衣少女搖搖頭,說道:“我不忍心看到他們弄得臂斷腿折的,所以才限製了招數。”

說著又對錦衣大漢和上官嵩瞧了一眼,道:“嘿,他們倆支撐得差不多了,如再不去代他們化解開,必定要落個兩敗俱傷,你快去吧!”

她這幾句話,說的卻極有一種力量,那白發老嫗隻好搖了搖頭,向二人走去。

梅娘走了幾步,在距二人四五尺開外之處,倏然停步,右手一抖,竹杖疾如遊龍,脫手飛起,左手一招,已捉住竹杖頂梢,右手向下一沉,竹杖一點消尖,直向二人中間挑去。

二人相較內力,原不見有何淩厲的聲勢,隻是二人僵坐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移動,更不敢有絲毫分神之處。這時梅娘一伸竹杖,朝二人對坐的中間部位挑擊而去,隻聽一陣輕微的呼嘯之聲,宛如風吹林木一般,暗勁波蕩,震得地麵土飛塵揚。

那白發老嫗竹杖一點一挑之下,快的一收杖勢,身形微微一晃,人已又在紫衣少女身邊。

紫衣少女麵現淡淡歡愉之色,說了句:“梅娘辛苦了。”

梅娘也隻笑了笑,沒有答話,卻望著上官嵩和那錦衣大漢。

但見二人突的身形暴起,各向後躍飛了五六步遠,站穩身子。

紫衣少女待二人站定之後,淡然說:“這一招也不能算分出高低,你們二人也是平手。”

哈一停頓,轉過臉去,望著易天行道:“久聞你神州一君,在中原武林地位極是崇高,想來武功定是不凡,本來我想自己試試你的武功;但是我平素就不喜歡憑這血肉之軀,與一時之勇,拚得你死我活,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說到此處,沉吟了片刻,又適:“不過我又怕你心裏不服,這樣子好了,我要梅娘陪你動手相搏幾招。”

說著轉頭對那白發老嫗,道:“梅娘,作陪這位被稱為中原武林第一高手的神州一君打幾招吧,不過,隻眼三招。”

白發蒼蒼的海娘,輕輕歎息一聲,道:“頑皮的孩子,連我也要捉弄了?”

紫衣少女笑笑道:“我哪裏捉弄你了,爹爹不是常常和我說嘛,他生平和人動手,從未超過三招。”

梅娘淡淡一笑,道:“你爹爹是何等人物,舉世間能有幾人和他相比?”

她雖然滿頭白發但臉色卻十分光潤,白中透紅,沒有一條皺紋,徽第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望著那肖肖白發,看來別有一番風韻。

神州一君緩步走了過來,抱拳一笑,道:“夫人武功,定然高過在下多多,三招之數,雖然不足分出勝負,但總可約略的判出優劣之勢了。”

梅娘臉色一整,又恢複那冷漠孤傲的神色,手扶竹故,緩步而出。輕輕地喝了一聲:

“小心了!”

輕輕一頓竹杖,無聲無息的陷入了地下半尺。

但見白發一閃,人已直欺過來,這一次大反前態,來勢之快無與倫比,在場高手凝神相注時,梅娘和易天行已各自交了一招躍退開去。

耳際間農抉飄風之聲未絕,兩條人影乍合即分的退回原地。

此等驚霆迅雷般的決打,使在場中的一流高手,大都目不暇接,未看清楚。

神州一君抱拳微笑,道:“南海門下武功果然不凡。”

梅娘伸手拔出地上竹杖,冷摸地說:“可惜今宵之戰未能分出勝敗。”言下大有惋惜之意。

神丐宗濤怒道:“此事還不容易,如是想分勝敗,不妨再打一場。”

梅娘突然一顰兩道柳眉,但還未來得及說話,那紫衣少女卻搶先接道:“老叫化了,你心裏還不服氣嗎?”

宗濤道:“哼!老叫化子生平之中服過誰?”

紫衣少女緩緩向前走了幾步,微笑說:“你要不服氣,咱們兩個打一架試試吧!”

宗濤遲疑一陣,道:“老叫化子年近古稀,怎能和你這個小女娃兒動手,勝了你也會被武林同道恥笑,還是就你兩個師兄之中,選一個出來和老叫化子打吧1”

紫衣少女道:“麥草堆積如山,壓不死一隻老鼠,你年紀大幾歲,有什麼了不得。”

宗濤吃她拿話一激,不覺大怒,縱身躍出,厲聲喝道:“老叫化先讓你打三拳,咱們再動手不遲。!”

就在宗濤縱身躍出的同時,那中年棉衣大漢和滿頭白發的梅娘,同時躍了出來,護守在那紫衣少女兩側。

紫衣少女羅抽一拂,嬌聲晚道:“誰要你們出來了?”

那錦衣中年大漢滿臉慌急地道:“師妹千金之軀,豈可輕易和人動手,萬一有了……”

紫衣少女接道:“我爹爹都不管我,要你來管我了?”

錦衣大漢道:“這個小兄……”

紫衣少女不容他說下去,接道:“什麼這個那個,難道我的本領沒有你大嗎?”

錦衣大漢望了梅娘一眼,緩步向後退去。

紫衣少女回頭又望著梅娘說:“好梅浪,我求求你,別管我好嗎?”

梅娘輕輕歎息一聲,道:“孩子,動手相搏,生死一發,豈能視同兒戲……”

紫衣少女接道:“你不是對我說過,不論什麼事,都要依我嗎?”梅娘聽得怔了一怔,退後三步。

紫衣少女說退了兩人,緩步走近宗濤,說:“你要讓我先打三拳,可是真心誠意麼?”

宗濤仰臉望著屋頂,冷冷說道:“老叫化素來一言如山。”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打你,你躲嗎?”

宗濤怒道:“老叫化子幾十歲了,豈肯和你鬥目打趣,快動手吧!”

紫衣少女一繃粉臉,說道:“難和你打趣了,我要先打你三個耳括子!”。宗濤聽得一楞,道:“什麼?”

紫衣少女道:“你一身髒的要死,我打你三拳,豈不汙了我的手,隻有臉上還算幹淨,都要讓,三拳和三個耳光又有什麼不同?”

宗濤沉吟了一陣,無可奈何地說:“好吧!反正老叫化讓你先打三下就是!”

紫衣少女緩緩伸出右臂輕輕視起羅袖,昭腕如雪,肌膚瑩光,纖纖十指,嫩白豔紅;擔著這一隻玉掌,就讓人情難自禁的伸過臉去,讓她打上幾掌。

宗濤輕輕的咳了一聲,頭上汗水如珠,滾滾而下,抬頭望著屋頂,滿臉緊張和痛苦混合的表情。

他乃江湖素負盛名之人,平日受人尊仰,身份極是尊崇,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一個女孩子家打上幾個耳光,心中之苦,直似比殺了他還要難過,但他已說出讓人打上三掌之言,一時間又無法改過口來,隻好仁立以待。

紫衣少女舉起玉掌,揮臂擊了過去,但聞啪的一聲,正擊在宗濤臉上,宗濤紋風末動,那紫衣少女卻一顰兩道秀眉,低頭瞧了瞧右手,重又緩緩舉了起來。

在神丐宗濤預想之中,此女一掌雖然未必能把自己重傷當地,但未來力道絕不會輕,早已暗中運氣戒備。

但他乃素重信諾之人,說出讓人三掌,就是硬讓三招,連運氣反擊,也不願為,隻把全身真氣,凝聚相護。

哪知一拳擊在臉上之後,竟是毫無感覺,不禁心中大生疑惑。

轉臉看去,隻見那紫衣少女又緩緩舉起手來,準備打下,不覺心頭一寒,又出了一身大汗。

紫衣少女掌勢已然準備拍出,目睹宗濤痛苦的神情,突然收回手來,玉掌左右揮動,虛空打了兩下,說道:“打完啦!現在該你打我了!”緩緩向後退了三步。

此女生性太難捉摸,忽而詭智百出,處處捉弄別人;忽而十分善良,無限溫柔。

宗濤被她在眾目注視之下,打了一記耳光,滿腔怨恨之氣,轉過頭說道:“你自己不打足三掌之數那可怪不得老叫化了。”

紫衣少女柔聲說:“已經打過啦!我也讓你打我三個耳光,隻要你能打我一下,那就算作贏了。”

宗濤冷冷說道:“老叫化素來不知憐香借玉,我就不信打不下去。”

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你要是打不下,以後再見我,就得聽我吩咐。”

宗濤怒道:“我要是一章把你打死可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老叫化子心狠手辣。”大步走了上去,高高舉起右掌。

紫衣少女忽的一顰秀眉,那張嫩白豔紅、美麗絕倫的臉上,陡然間泛上了無比的淒涼、愁苦,刹那間全室中都似湧起了愁雲慘霧,彌漫著淒風苦雨,所有之人都被她那淒淒欲絕的神情,引的心神大協茫茫若失,隻覺天地之間,充滿了悲苦,哀傷,萬念俱灰,鬥誌全消。

宗濤揚起的掌勢,已然橫擊而出,但當他的目光和紫衣少女目光相觸時,突覺心頭大震,手腕一軟,不自禁的放下了右手。

全室中鴉雀無聲,六個抱劍而來的白衣童子,也都垂下了手中寶劍,滿腹愁苦,濡濡淚水。

沉寂中忽然響起了一縷低婉的嗚咽,如泣如訴,幽幽揚起。

單是她那哀苦的神情,已使人感傷萬千,如今再加上這幽幽的哭聲,更使人情難自禁,但感心頭上泛起了無限痛苦,生平中經曆的淒慘傷心之事,-一展現腦際,悲從中來,泫然欲泣。

那六個白衣抱劍童子,首先忍受不住,珠淚滾滾,順腮而下。

神丐宗濤聽得那幽幽哭聲,維繞耳際。忍不住轉頭望去。

紫衣少女也正圓睜著一雙淚水瑩瑩的星目,向他望來。

四道目光盯觸,宗濤突感心頭如受重擊,一股無名怨氣,胸中直向上衝,但覺眼睛一熱,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但他究竟是內功深厚,修養有素之人,千鈞一發之際,忽然警覺不對,慌忙別過頭去,硬把眼眶中湧出的淚水忍住,不使它滾落下來,長嘯一聲,大步向室外衝去。

那六個白衣抱劍童子,正在心情激蕩,悲傷難過之際,也不知攔擋於他,任他向室外走去。

正待舉步出門,忽聽那紫衣少女嬌聲喝道:“站住,你要跑嗎?”

宗濤不由自主的便停下腳步,回頭望去,隻見那紫衣少女已恢複神態,靜靜的站在室中,神誌忽然一清。

全室中人,都長長歎一口氣,神誌逐漸恢複了清醒。

紫衣少女展顏一笑,道:“老叫化子耍賴嗎?”

宗濤緩步重回室中,冷冷說道:“老叫化哪裏賴了?”

紫衣少女道:“咱們比武之前,我說過你要能打我一下,就算你勝,說過沒有?”

宗濤道:“不錯,確是說過此言。”

紫衣少女道:“你要打我不下,那自然是體輸了!”宗濤略一沉思,道:“這話也不算錯。”

紫衣少女道:“我說你輸了,以後見著我就得聽我吩咐,是也不是?”宗濤拍起頭來,望著屋頂,答道:“這個老叫化沒有答應啊!”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沒有答應,可也沒有反對,是不是?”宗濤冷哼了一聲,默然不言。

紫衣少女又適:“神丐宗濤之名,在江湖上盛譽甚隆,答應的事,事後反悔,抵賴不認,日後傳言出去,那可是大損威名的事。”

宗濤長長籲了一口氣,道。“你有什麼事,說吧?”

紫衣少女做做一笑,道:“我說了你不肯聽,豈不等於白說了!”

神丐宗濤被她拿話一逼,隻好硬著頭皮說道:“你說吧!老叫化素來言出無悔,既然有過這等承諾,自是言出必踐。”

紫衣少女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日後咱們再見麵時,你能聽我吩咐也就是了。”

宗濤怒道:“老叫化是何等之人,豈能受你這等擺弄?”

紫衣少女突然一整臉色,說道:“你打賭輸了,怪得哪個?如果你當時一掌把我打死,我豈不白白的送了一命。”

宗濤暗忖道:這話倒也不錯,是我自己打不下去,目是不能怪她。

隻聽那紫衣少女繼續說道:“和我打交道,懷絕吃不了虧!”

宗濤道:“難道老叫化子還想討你什麼便宜不成?”

紫衣少女聽他口氣,已不他先前那等強硬,淡然一笑,道:“這麼吧!你如聽我吩咐一件事情,做到之後,我就也代作做一件事。咱們這樣公平交易,就不會有損作的威名了。”

宗濤乃生性剛正之人,暗暗想道:打賭我是輸了,雖未承諾為她做事,但她提出之時,我沒有反對,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她這等給我情麵,我如再不答應,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

心念一轉,歎息一聲,道:“老叫化雖無承諾,但已輸了賭約,此事一時間也難辨得清楚,這麼吧!以五年限期為準,五年之內,你見到老叫化時,我就代你做一件事。”

紫衣少女笑道:“如果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宗濤臉色一變,道:“老叫化答應了一句話,駟馬九鼎,生死之事,豈放心上。不過天涯路長,世界遼闊,隻怕五年內,你無法再遇上老叫化子。”

紫衣少女笑道一未來之事,誰敢預料,如果當真遇你不上,那我就白贏了一場賭約。”

宗濤果然言出必踐,正容說:“老叫化就要告辭,不知姑娘眼下有何吩咐。”

紫衣少女不理他的問話,目注易天行冷冷說道:“你有神州一君之稱,聽說中原黑白兩道人物,對你都甚尊敬,這事不能怪你,隻恨世俗中人,有眼無珠,難以辨認善惡。”

易無行微微笑道:“善惡之分,甚難一語道完,姑娘出的題目太大。”

紫衣少女道:“那就換個小題目吧!你們三人之中,除了宗濤之外,哪個武功最高?”

上官嵩心中感謝易天行相救女兒之恩,接道:“論威望武功,易兄實在兄弟之上。”

他以酬報大恩之心,自認武功不如別人,說完之後,垂下頭去,一副黯然神傷之態。

易天行輕輕一拂長髯,笑道:“如論中原武林高人那可是一言難盡,代代必有奇才絕人,不過,真正武功高強,身負絕學的人,大都是孤傲自賞心若止水,哪肯在江湖之上走動。我們眼下三人,雖然都在中原武林中稍有聲譽,但如說是中原武林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個個都擔待不起。”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是啦!目下中原武林,號稱人才最盛時期,除了幾個久負盛譽的正大門派之外,又有一官、二穀、三大堡的崛起,那一官爭列第一,想來那宮中的主持道人,武功定然是最高了。”

易無行搖頭道:“一宮、二穀、三堡,一向齊名江湖,各擅勝絕,有以武功雄霸,有以擅毒著名,有以神算稱聞,有以五行奇術獲譽,這些並列中原武林的高人,雖然個個都懷雄才大略自成一家門戶,但也不能算我們中原武林中的頂尖高手,至於在下和宗兄,雖獲小譽,但那不過是江湖上朋友抬舉而已,毫無基業……”

宗濤冷笑一聲,道:“客氣,客氣,老叫化孤魂野鬼,無家無業,倒是不錯,但易兄耳目遍布天下,如何能和老叫化相比?”

易天行毫無溫色,仍然笑意迎人地說道:“流言陷人,宗見豈可相信。”

紫衣少女正待什口,暴天行又搶先接道:“如論中原武功應首推少林寺的慧空大師,放眼天下,隻怕難有與他匹敵之人……”

肖肖白發的梅娘,輕輕一頓竹權,道:“不知他武功高到何等程度,老身有機會倒要見識見識。”

易天行道:“武功一道,深遠宏博,高到何種程度,實在很難說出規格。”

紫衣少女道:“既有正大之學,想來定有偏激武功了。”

易無行道:“姑娘聰明過人,如有未卜先知之能……”

紫衣少女道:“少給我戴高帽子啦!快些說下去吧!”

易天行的涵養工夫,實在到了爐火純青之境,不論何等之人,頂撞於他,他均能隱忍不發,而且臉不變色,笑貌仍舊,輕輕一拂長髯,接道:“世人均以旁門左道,難有大成,其實也不盡然,眼下中原武林道上,就有一個專走偏激異路的人,身集大成,而且那人還是一個女人……”

一直未說話的上宣婉倩,突然接口笑道:“你說的可是我師傅嗎?”易天行道:“不錯,正是令師恨天一嫗。”

紫衣少女輕輕的一顰秀眉,說道:“如若有人把慧空大師和恨天一嫗打敗,那人的武功就算天下第一了。”

易天行道:“慧空大師和恨天一眼可算是我們中原武林中百年來的兩大奇才,各集其成,正邪二絕。”

紫衣少女道:“這麼說來,你們幾人都是中原武林道上微不足道的人物?”

易天行道:“中原武林大都以拳掌兵刃和輕身功夫成名獲譽,縱然是偏激之學,也不過是在招術身法別起蹊徑,至於近乎妖異的瑜枷、移魂之術,在下還未聞得中原武林中有人精通此道。”

上官嵩接造:“易兄說的不錯,動手比武講求一拿一拳的求勝,邪道異術,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