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神州一君(1 / 3)

沉默了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易天行才接道:“這一問,就叫人覺著你年紀幼小,見識不多!”

紫衣少女說道:“我問的哪裏不對?”

易天行說道:“武功一道,博大深遠,不論何等聰明之人,也難把世上所有的武功學會,至於星卜醫道、五行神算、河圖、洛書、更是窮盡一生精力,也難通達全盤變化的學問,哪個最受尊祟,必是武功、學問件件都有過人之處,才能為人公認。武功無邊,學問無際,天下沒有武功第一之人,也沒有無所不通之才,經緯天地,絕代才人,直古迄今,能有幾個?縱然是有,也不過在某一種學問之上,有所大成,也難通博天地間萬事萬物,姑娘所問之話,在下很難答複,不過我可相告站娘的,就是你眼前之人,都是中原武林道上小有盛譽的人,隻要你把我們幾人製服,大概你們南海門的武功,就足以揚名中原了。”

紫衣少女星目轉動,掃掠了易無行等一眼,緩緩說道:“這麼說來,三位都是中原道上的第一流高人了?”

宗濤冷哼一聲,道:“將將就就的算一份吧!”

紫衣少女慢慢的舉起纖纖玉指,好整以暇的理理頭上的秀發,說道:“失敬,失敬,敢問三位高名上姓?”

易無行微微一皺眉頭,暗道:這女娃兒好生難纏。

但他心機深沉,喜怒之情,從不形露於色,也緩緩舉手一捋髯,眉頭頓展,道:“姑娘當真不知呢,還是明知故問?”

紫衣少女道:“知道你們姓名了,我又不能長高些,有什麼好?”

易天行回頭望望宗濤,說道:“這位身背葫蘆,不修邊幅的宗兄,乃我們中原武林道上望重一時的大俠神丐宗濤,姑娘昔年曾和令尊大鬧南嶽英雄大會,已算涉足過我們中原,想已聽令尊說起。”

那紫衣少女星目轉動,在宗濤臉上溜了一眼,說道:“神丐宗濤這名字例是聽人說過。”

易天行微微一笑,舉手指著上官嵩道:“這位乃威震西北黑白兩道的上官堡主上官嵩。”

紫衣少女側著臉兒,微微一聳秀眉,道:“你們中原武林,分有一官、二穀、三大堡,這位上官堡主是號稱三堡中的一堡雄主了?”

易大行高聲說道:“在下叫易天行,我們三人姓名,盡皆相告姑娘,不知還有什麼相問之事嗎?”

紫衣少女緩緩仰起臉來,望著屋頂,說道:“三位果然是中原道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不過……”

宗濤看她那等漠然神情,不禁大怒,高聲喝道:“不過什麼?老叫化已聞得南海門下武功,詭奇、辛辣,今宵正好見識見識!”

紫衣少女回頭望著那身著紅衣缺腿大漢,道:“二師兄,人家指名要見識咱們南海門的武功,我可是不願和那又髒又臭的老叫化子動手,你去和他打幾招吧!不過不許打的太多,隻限十招2”

那紅衣缺腿大漢測臉望著那錦衣大漢,似是等待示下。

錦衣大漢正容說道:“師妹身懷白風令旗,說話有如師傅令下,你還不快些出手,站這裏等什麼?”

紫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二師兄平常就不肯聽我的話,大師兄最好多教訓他幾句。”

那紅在缺腿大漢大聲笑道:“大師兄久已不教訓我了,縱然是責罵之言,聽來也甚受用。”鐵拐一頓,呼的一聲,躍人揚中,左手一指宗濤,說道:“臭叫化子,快出來……”

宗濤大聲喝道:“臭叫化子也是你叫的嗎?”

舉手一掌直劈過去,一股強猛的暗勁,直撞過去。

紅衣缺腿大漢冷笑一聲,舉起左掌平胸推出,竟然硬接一擊。

宗濤推來的暗勁,撞中那紅在缺腿大漢,推出左掌之後,忽覺一股陰柔的力道把自己劈出的陽剛之勁卸去,不禁心間一震,暗道。中原武林道上盛傳南海門武學詭南難測,別走蹊徑,自成一家門戶,今宵老叫化子如若敗在此人手中,那可是差見天下英雄之事。當下一吸丹田真氣,把擊出的力道收了回來。

他功力已到收發隨心之境,一發一收間,隻不過刹那間的工夫。那紅衣缺腿大漢接了神丐宗濤一記劈空拳風,突覺心神一震,心中大生驚駭,付道:這老叫化子倒非徒托空言之輩,今宵之戰,勝負難料。當下凝神運氣,蓄勢待敵,並未借勢反擊。

兩人所修內功,路數大異,宗濤以陽剛之力見長,發拿出拳,講求碎石裂碑的威猛之勢;紅在缺腿大議卻以陰柔之力克敵,攻拒之間,講求以辛辣迅快的招數,無聲無息的暗勁傷人,外形之上很難看得出他功力造詣的深淺。

所以宗濤發出一記劈空拳風,被對方推出的陰柔之力化解開去,紅衣缺腿大漢雖已感到心神動撼,但宗濤卻一點也瞧不出。

兩人互以內功拚了一掌之後,彼此都知遇上了前所未見的勁敵,誰也不敢稍存大意之心。

神丐宗濤轉臉瞧了易無行一眼,輕輕咳了一聲,緩步走了出來。但見他愈往前進的腳印,陷地愈深,臉色也愈見凝重。

全場中人,都已瞧出了局麵緊張,屏息凝神,注目而觀。

宗濤在距那紅衣缺腿大漢三尺左右處,停了下來,冷冷說道:“看你身有殘缺,讓你先出手吧!”

那紅衣缺腿大漢心知這先行出手的一招,十分重要,如能搶了先機,沾光不少,當下笑說道:“你已先發了一記劈空拳力,我縱先行出手,也不算承讓先機。”話落日,左掌已自出手,當胸推去。神丐宗濤身子一側,不退反避,左掌橫掃,右手當胸戒備。在衣缺腿大漢右腋鐵拐突然一頓,身子淩空而起,一腳踢向宗濤的小腹。這一著快攻突起,借勢取敵,快若電光石大。

宗濤仍然不肯向後退避,小腹一吸,下半身陡然向後縮回一尺,讓開一腳。那紅衣缺腿大漢著地,鐵拐向前一傾,上升之勢不變,單腿二伸,疾向前胸點去。

宗濤大喝一聲,護胸右掌疾掃而出,仍是不肯向後退避。

那紅衣缺腿大漢,雖隻有一隻鐵拐著地,身懸半空,但收腿出手之勢,仍極靈活,隻見他單腿一跪,讓開宗濤掌勢,突然突又疾神而出。踢向宗濤下顎。

他在一腿之中,原式不變,連踢了在個部位,而且迅決無比,一氣嗬成,宗濤武功雖高,但也被迫的溝後退了兩步。

那紫衣少女突然叫道:“二師兄,你已經踢出三腿,打出兩掌,不算那老叫化子攻出的掌勢,已有五招,已經過了半數啦!”紅衣缺腿大漢突然吐氣出聲,身子向上一翻,疾向後躍退五尺,單腿落地,高聲道:“先別打啦!我有話說。”

神丐宗濤被他迫退了腳步,心中真火已動,正待全力搶攻,那紅衣缺腿大漢忽然退後五尺,當下冷笑一聲,道:“有什麼話快些說吧!老叫化子還急要領教武功!”

那紅衣缺腿大漢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對那紫衣少女說道:“師妹你怎麼算的,我這一腿雖然連踢了三個部位,但原式卻是未變,如何能算三招了?”

那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不管啦!你跟人家三個部位,我就要算你三招!”

那紅衣缺腿大漢心頭大急,高聲辯道:“這明明是一招,如何能算三招呢?”

紫衣少女道:“我說三招就是三招,你打人家不過,再加二十招也是沒用,要是能打得過,一招或兩招,就可分出輸贏,我爹爹和人家動手的時候,總是一兩招便能製勝,幾時超過三招了?”

那紅衣缺腿大漢聽得征了一怔,肅容說道:“師傅老人家是何等超人之人?我再學上一百年,也難及得師傅萬分之一。”

紫衣少女道:“這就是啦!你武功不好,打人不過,就是再加上一千招也是沒用!”

易天行、上官嵩看她自自然然說出這強詞奪理之言,心中暗生驚駭,暗暗忖道:那紅衣缺腿大漢和宗濤動手雖隻有幾招,但已看出他武功縱然不能勝過宗濤,也差不了好遠,如若讓兩人放手打去,不到千招,絕難分出勝敗,此女口氣這等托大,難道真有過人的武功不成?

那紅衣缺腿大漢似是不敢再和那紫衣少女爭辯,轉過頭來目注宗濤道:“咱們還有五招,生死勝敗,都在這五招相搏之中。”

神丐宗濤冷冷說道:“五招之數,老叫化子自知難有勝人之道,南海門的武功,素有詭異之稱,你有什麼自認奇詭之學,但請用出就是。”

紅衣缺腿大漢道:“臭叫化子倒不失磊落胸襟。”

他微微一頓後,又道:“我這第一招名叫‘萬點寒星’,咱們同時出手搶攻。”

宗濤冷哼一聲,道:“老叫化用一招‘雲帚清天’對付。”

話一往口,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各自凝神蓄勢,但都不敢搶先出手,彼此相對而立。

紫衣少女看著二人凝神聚氣,虎視眈眈的相對而立,微微別過臉,望著那白發老嫗,輕輕淺笑。

紅衣獨腿大漢耳聞紫衣少女淺笑之聲,心頭激動,不由得用目光向她掃望過去,隻見她正看著自己,心裏不免有點焦急,但對方乃是自己生平罕逢的勁敵,不敢有一點分神,掃了一眼,又趕忙收住心神,蓄勢待敵。

這二人又相持了一盞熱茶工夫,各自吸集了一口真氣,雙目圓睜,既眈的凝注對方。但見二人身腿微矮,神丐宗濤左腿徐徐自左移動,那紅衣獨腿大漢腋下鐵拐,也略略向右移出。

神丐宗濤向左,紅衣獨腿大議向右,同時慢慢移動腳步,這腳下移動得十分緩慢,一寸一寸地半晌才移開一步。

二人移動雖然十分緩慢,但看來竟是極其吃力,那紅衣獨腿大漢輕移腋下的鐵拐,所過之處,但聽咯咯吱吱的作響,地下便留下一道拐痕。

那神丐宗濤的功力也是驚人,鞋履過處,地麵也是現出一道深深痕跡。二人四目相對,一寸一寸的移動,這情形看來極是平靜,毫無驚駭之處,但仁立一旁的易天行、上官嵩幾人,卻看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要知這武功一道,不過是講求練力、養氣、取巧三種原則,一般動手過招,不過是取巧而且,盡管打得刀光劍影,也隻是把式純熟,對拆利落,若是雙方比較內力,那就全在養氣的功夫之上。雙方各聚真元內力,勁由暗中迸發出來,從外麵看來,直似晴空無雲,碧海不波,平靜萬分;但是這種平靜之中卻含著天覆海騰,一觸即發的潛在驚險。

神丐宗濤與那紅衣獨腿大漢,這時雖然相距數尺,相對移走;但易天行幾人一看便知,這二人已集聚了全身功力,準備俟機驟襲對方了。

二人頭上的青筋漸現,眼睜睜得大大的,腳下步法,也漸漸加速,但聽拐聲“得得”,二人已對峙遊走。

約模走了三圈,二人同時突然停身止步,立如山嶽。但二人身子卻又同時微微一晃。

紫衣少女輕輕喊了一聲,道:“好,又是一招。”

紅衣獨腿大漢點了點頭,又漸漸移走。

神丐宗濤當即隨著那紅衣獨腿大漢的速度,移開腳步,相隨走動。二人又走了十數圈,那紅衣獨腿大漢,猛的吐氣出聲,左掌在胸前平劃一招。

這一招他出手之際,吐氣出聲,定是用了十成的真力。但掌風出手,卻並不凶猛,隻是柔柔的徐如熏風。

神丐宗濤早知南海門武功的奇詭,哪敢大意,身形一穩,丹田氣聚,雙掌平胸,靜如古鬆,待那股柔風來到,這才雙手擺揮。但聽一陣狂嘯,已把柔風化解開去。

那紅衣獨腿大議發出的一股柔如熏風的掌力,乃是他集聚八九成功力的一擊,滿以為這一掌或可給神丐宗濤一點挫折,哪知事實不然,這一掌竟被宗濤揮出的剛陽勁氣,化解開去。

不但自己的掌風破家濤化去,而且自己吃那剛陽強勁的掌風所含蘊的反震之力,震得心頭卜卜的直跳,心氣浮動。

這紅衣獨腿大漢因當著那紫衣少女之麵,不敢示弱,當下忙攝斂心神,猛提一口真氣,右腿一運真力,鐵拐疾點,入已懸空躍離地麵,左腳彈飛,向宗濤腰間要穴猛力踢去。

神丐宗濤乃是武林奇俠,經驗何等廣博,在動手之初,就知這獨腿的漢子雖是斷缺了一條右腿;但他在腿上,確他下過一番苦功,所以暗中特別留意他的腿腳。

這時見他淩空躍起,借這騰躍之力,一腿踢到,立時身子一矮,雙手往上一托,一招“撥雲見月”,直向他腿上擊扣而去。

紅衣獨腿確實學有獨到,見神丐宗濤雙掌扣撲而來,半空中身形一弓,左腿急收,腋下鐵拐一旋,激起一陣狂地,直向神丐宗濤頭上罩去。

神丐宗濤陡覺頭頂風涼,雙足用力一點,人已矮身貼地,橫閃五尺,候的身形一長,右腳點地,同時疾吐左掌,人又向紅衣獨腿大漢欺去。

紅衣獨腿大漢一腿一拐末中,心中不免焦急異常,身形尚未落地,已見神丐宗濤返身擊到,當下急用“千斤墜”的身法,穩住身形。

正當他鐵拐往地之時,那紫衣少女已淡淡地說道:“好啦,好啦!二師兄你十招已過,還有什麼可比的呢?”

紅衣獨腿大漢身勢正挪向宗濤迎去,聽得紫衣少女一喊,隻得猛然收刹住身勢,回過頭訕訕地道:“小兄與他尚未分高下……”紫衣少女不待他話完,搖搖頭道:“我不管你們分不分高下,我隻限作十招,現在十招已過,自然不能再比。”說著把一雙秀目瞧了瞧上官嵩。

那紅衣獨腿大漢仿佛怕紫衣少女,還想講話,他移了兩步,望紫衣少女,張了張嘴。

那錦衣大漢未待他開口,冷然一笑道:“師妹之言,有如師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紅衣獨腿大漢望著錦衣大漢,高聲說道:“小弟遵命。”說著便向一旁退去。

神丐宗濤見紅衣獨腿大漢已向一旁退去,也隻得近身退回一惻。紫衣少女望了上官嵩一眼,又轉臉對錦衣大漢道:“我久不見大師兄和人動手了,現在你去和他過幾招,也好讓他們多見識咱們南海門的武學。”說話間,緩抬羅袖,輕輕向上官嵩一指,又接道:“不過,你們二人隻限五招。”

上官嵩見她向自己一指,當下含笑而出,那錦衣大漢略整錦冠,迎向上富嵩走過去,抱拳說道:“待我來陪上官堡主走幾招。”

上富嵩手拂長髯.點頭微笑,說道:“很好,很好,兄弟久知南海門的武功,別走途徑,隻是根無機緣,今天倒要一開眼界了。”說完又是朗朗一笑。

錦衣大漢走了幾步,收住腳步,道:“上官堡主威震西北,武林中誰人不知,況且三堡的武學各有絕藝,今天兄弟在上官堡主之前,正好請益了。”

上官嵩一笑,道:“豈敢,豈敢,你如此一說,倒叫兄弟汗顏了,武學一道,廣如渤海,兄弟能懂得多少?”頓了頓又道:“想體南海門別立宗派,創所未有,武林中人,誰不想一睹南海門的奇學,今日之會,實是難得,尚望不要藏珍才好。”

錦衣大漢還想說話,忽聽身後“篤篤”兩響,這聲音雖然不大,但觸地發聲之時,地麵卻做感震動,錦衣大漢聽得心裏一凜,回頭望去。原來這兩下觸地之聲發自老嫗。

錦衣大漢一看老嫗這種情形,就知她心中不耐煩自己與上官嵩這等交談。

他對這白發老嫗仿佛有幾分畏懼,當即前跨一步,道:“既是機會難過,上官堡主就請出手,兄弟這廂候教了。”

說完話,依然卓立原地,身形不變,氣定神清的意似渾如無事一般。上官嵩道:“好說,好說,還是你請先。”

紫衣少女見他二人互相謙讓,插口說道:“不行不行,武林中講究尊讓之禮,上官老堡主是江湖成名的人物,自然是先請老堡主出手。”

上官嵩望了她一眼,見她說的報是誠懇,當下答道:“既是如此,隻弟就有俗了。”說著也向前移動了兩步,朝著錦衣大漢道:“今日咱們比武,就依姑娘的意思,以五招為限,不知尊駕意欲如何比法?”

錦衣大漢道:“一切悉聽尊便,在下無不奉陪。”

上官嵩哼了一聲,道:“以兄弟之意,咱們前三招試試彼此拳腳上的功力,後兩招則看看你我內功的修為,你道如何?”

錦衣大漢還未來得及答話,那紫衣少女輕輕“嗯”了一聲,道:“老堡主這方法,很是高明,大師兄自是沒有話說。”

上官嵩瞧了錦衣大漢一眼,略一抱拳,喝道:“接著兄弟一招試試。”話甫出口,人已雙足懸空,騰身躍起,右掌單劈一招“神斧開山”直劈那錦衣大漢左肩。

他沉浸武學數十年,威震西北黑白兩道,功力自然非同小可,眼下又是勁敵當前,哪敢輕敵,這一掌由空劈下,勢如山崩,力逾千斤。

錦衣大漢見一掌劈到,不慌不忙,從容一邁右腿,猛挫身腰,斜地讓開三尺。同時左掌托夫,一招“仰望雲霓”,暗中已運集了內勁,直向上官嵩劈下的勁道迎去。

兩股勁一股下壓,一股上迎,半空兩下一擋,激起一陣旋風。

二人這一接觸,心頭微震,不由互望了一眼,暗自讚道:好功力!但聽颶颶兩聲,衣抉風動,二人各橫讓出兩步,雙方腳落實地,錦衣大漢左腿前欺,身於朝前一衝,雙拿手推而出,直向上官嵩腰部“章門”要穴擊去。

上官滿見錦衣大漢來勢如驚濤駭浪,凶猛無比,一提丹田真元,力貫雙掌,左掌貫注一股真力,護住胸、腰、腹三大處,右掌橫擊出一股內勁,硬向錦衣大漢襲來的勁力切去。

這第一次發動,二人不但各存戒心,而且含有一爭高下的意念,所以這一交接,二人的四掌,僵持在原處,半晌未曾移動,腳下馬步,踏得地麵咯咯作響。

二人這一掌功力悉敵,誰也不敢先撒手,僵了片刻工夫,二人同時吐氣出聲,但見兩條身形一晃,已同時躍開。

紫衣少女在一側柔聲道:“大師兄,你還有一招了。”

她話音未完,場中二人又已三度交手,上官嵩二指如戟,直向錦衣大漢“將台”穴點去。

錦衣大漢疾翻左腕,但聽“唰”的一聲,錦抽向上一揚,宛如一道錦幕,護住前胸。

這二人動手的招式雖看來乎乎無甚奇特之處,但因二人修為的火候不同,而且二人各有擅長,所以一式一招,舉手投足之間,實含有驚心動魄的威力,雖則各出三招,已看得在場幾人,屏住了聲息。

上官嵩一點本中,錦衣大漢翻袖之間,也未能借力挫折於他,這一回合,依然不分高下,二人同時撤招收勢。

錦衣大漢道:“上官堡主果然是武林高手,名不虛傳。”

上官嵩也笑道:“尊駕果真身負奇學,兄弟算見識了。”

錦衣大漢道:“你我拳腳已完,願再領教者堡主的絕世內功。”上官嵩捋髯點頭。

錦衣大漢道:“內功不比拳腳,一招之間就可立判勝負,以兄弟之見,咱們不妨在立、坐二勢上,各試一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