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步步陷阱(1 / 3)

二人一路走來,卻各懷心事。查玉一路在想,見了楊文堯之時,用什麼話來離間兩個老鬼,自己如何趁機救走雲夢二嬌……

冷公霄心中也在想著主意。他知道金陵楊家堡楊義堯,如無重大之事,是絕不輕易現身江湖的,而這楊文堯外表看似和善,其實好刁狠毒,是個出名難纏的人物,這時他既挾走雲夢二嬌,自然有他的用途,自己插手阻梗,無疑是跟楊文堯過不去,翻臉成仇,意料中事,對付一個楊文堯,原本難不住冷公霄,隻是楊家堡是否還有高手隨行,那就不敢說了。

況且旁邊還有個查玉,而查玉的陰狠並不亞於楊文堯。這時查玉雖說的很好,到了緊要關頭:他變這臉來,既得罪了楊文堯,查玉再一暗中搗鬼,自己無論如何也敵不過四手,何況還有兩個丁家的丫頭。

冷公霄處事到底經驗豐足,所以一路之上,人幣知鬼不曉的,已暗留下了千毒穀的標記,召請人手,前來接應。

查玉雖然不知他暗中在召援手,但他乃是聰慧透頂的人物,已看出冷公霄對自己似極具戒心,自己也就暗中提高警惕。

這一天晚上,二人落店之後,夜半時分,查玉在朦朧入夢之際,猛聽得窗紙上“篤、篤、篤”三聲輕細的扣彈之聲。

查玉心中一動,但又覺這並不是查家堡的招呼晗記,但既然有人找上門來,也不能不理。當下輕輕下床,低聲喝道:“是哪方朋友,這段時光,還來下顧兄弟?”

外麵一個冷漠的聲音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老夫來找你,自然是有話問你……”

聲音未完,窗子“呀”的一響,一陣颯然風動,房裏已站立一個身穿黑色道飽,瘦骨磷駒,背插長劍,右手握一柄拂塵,瘦長的人。

查玉一聽此人說話的聲音,心裏就一怔。再定眼一瞧,見來人正走鬼王穀的丁炎山,內心說不出是驚是喜。

他喜的是丁炎山,和雲夢二嬌雖因神丐宗濤兩句冷言冷語,鬧得不痛快;但丁氏姐妹,到底是他的親侄女,如今被人挾走,他焉有袖手不管的道理?既是要管,無形中雙方便站在一起。如若冷公霄對自己不利,說不得也要出麵斡旋一番,如此一想,心便寬敞得多。

驚的是這幾個老鬼,都是出名的怪物,一個個冷僻異常,翻臉便不認人,自己夾在這幾個老鬼中間,說話、行動都極是為難……

查玉心念未完,丁炎山已一甩拂塵,冷冷說道:“幾天沒有見到你,怎麼倒跟冷老二混在一起了?”

查玉雙眉輕輕的一挑,臉上現出十分為難的神情,說道:“此事尚請老前輩原諒,恕晚輩一時不能相告。”

丁炎山抖了抖拂塵道:“難道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

這時查玉心中早已有了主意,他要慢慢引他上鉤,當下歉然一笑,道:“非是晚輩不肯直言相告,實在晚輩別有苦衷……”

丁炎山奇道:“這又不是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你又有何苦衷呢?”

查玉歎道:“以鬼王穀與我們查家堡乎日的情誼來說,自是不應瞞著老前輩,何況前時在那山崗,老前輩不為冷老二言詞所惑,對查玉的一番情份,我查玉是沒齒難忘,對老前輩實在不應有欺瞞之事。”說到此處,盛眉沉吟道:“隻是此次,晚輩受製於人,身不由已……

丁炎山眼睛一翻,道:“老夫又不是三歲孩童,難道還會受你的哄騙不成嗎?”

查玉正色道:“晚輩怎敢欺騙老前輩。”

丁炎山道:“你查玉也非泛泛之輩,冷老二縱然厲害,你也不致於這等懼眼於他,你說受製於人,身不由己,豈不是騙人麼?”

查玉道:“老前輩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為了表明我的心跡,但求老前輩應允我一件事,我便將此事詳細相告。”

丁炎山道:“好,隻要老夫力所能及,我一定答應,你且說說看。”

查玉道:“這也並非什麼難事;隻要老前輩答應,如果我將此事告訴老前輩,他日不論在什麼利害被關的情形之下,老前輩不要將此事告訴冷老二就行了。”

丁炎山摸了摸胡子道:“老夫行道,最重信諾,你既以老夫為可信之人,老夫自不能不道義,再將你的話轉告他人,這個你大可放心……”

查玉移近一步,麵色在重的道:“既是如此,晚輩就說了。”頓了頓,接道:“老前輩可知我為何願受製於冷老二嗎?”

丁炎山眨了眨眼道:“你是自願受製於他,這又是為何呢?”

查玉道:“說穿了,我全是為了你們鬼王穀……”。

丁炎山望著查玉,長長的哦了一聲。

查玉道:“鬼王穀與查家堡平素情感不惡,晚輩又感於老前輩相待之情,鬼王穀有事;晚輩自是應盡力以赴……”。

丁炎山道:“我鬼王穀又有什麼事?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

查玉道:“我大膽問一句,鬼王穀與金陵楊家堡相處如何?”

丁炎山道:“兩家並無什麼往來,但也沒有什麼過不去。”

查玉道:“那麼老前輩可曉得令侄女被楊文堯挾走嗎?”

萬炎山競毫不驚奇地道:“老夫問你與冷公霄之事,誰問楊文堯之事了?”

他這話聽得查玉心裏一寒,隻得答道:“這事乃是由楊文堯而起;晚輩因楊文堯挾走二位姑娘,因感於鬼王穀與查家堡的友誼,所以決心暗中相護,並沒法查察楊文堯的用心何在,一方麵也想候機相救,可是又怕自己力單勢孤,才折返回去,想尋找老前輩,不料……”

丁炎山冷笑道:“不料卻遇到了冷老二可是麼?”

查玉道:“正是,晚輩在情急之下,隻得與他說明,希他能義伸援手,但他卻以利害相威脅,要挾於我……”

丁炎山道:“他如何要挾於你?”

查玉道:“他以楊文堯之事,以及南海門下奇書諸種利害相挾,所以晚輩處處受製,不便對老前輩直言。”

丁炎山望著查玉瞧了半天,嘿嘿笑了一陣,道:“查玉,你隻道老夫不知楊文堯之事嗎?”

查玉心中一震,怔了半晌,不知如何答複是好,丁炎山笑道:“實對你說了罷,楊文堯挾走兩個丫頭,老夫早就知道,你可知道楊文堯現在何處嗎?”

查玉這時卻不敢隱瞞,道:“晚輩已有人暗中盯了下去。”

丁炎山哼了一聲,道:“你也太看輕了楊文堯了,他人稱神算子,什麼事能鵬得了這個精靈鬼,你以為你派出去的人就能有用了嗎……”

他一言未完,窗外一聲冷笑,道:“丁老三,深更半夜你還比吹些什麼?”

丁炎山、直至一聽這聲音,都嚇了一跳,還沒有來得及谘舌,冷公霄已一飛閃入內。

查玉一見冷公霄進來,便朝丁炎山靠近了一步。

丁炎山知道查玉的心意,便搶先開口說道:“舍侄女被楊文堯挾走之事,蒙冷兄義伸援手,丁老三甚是感激。”

冷公霄朝查玉望了一眼,道:“查玉,丁兄來此,你怎麼不招呼老夫一下,難道你對我還有隱瞞之事嗎?”說著,朝查玉身前欺進一步。

丁炎山因受徐元手掌勢震傷,在二十天之內,無法跟人動手,見冷公霄對查玉氣焰凶凶,心中大感為難,擔心冷公霄出手施襲查衛,到時自己是救還是不救?救是無法出手,不救又覺愧對查玉對自己一片信托之意。

他沉忖了一陣,道:“冷兄千萬不要誤會,現在咱們三家既然在一起,實不能先互操幹戈,讓別人安安穩穩的走脫。據兄弟所知,查家堡追蹤楊文堯之人,已被他擊傷:他已兼程趕返金陵,咱們也不要爭什麼意氣,應當合力同心,趕到金陵,看看那老怪物到底搞什麼把戲。”

查玉借機接口說道:“晚輩一見楊文堯挾走兩位姑娘,心裏實是憂急。幸而遇到冷老前輩,我把事一說,冷老前輩慨然答應,如今此事已非我們一家之事。既然今天千毒穀、鬼王穀、查家堡人碰在一起,而且我們三家素來相互尊敬,此番自是更應集合咱們三家力量來對付楊家堡,既有二位老前輩在此,一切全憑二位做主;晚輩唯馬首是瞻。”

冷公霄望著丁炎山,幹咳一聲道:“此番前去金陵楊家堡,全是為了令侄女,我冷老二也不過是為了與幾位老弟兄的一番情誼,才寧願與楊家堡反目為敵,以顧全咱們這份交情。

至於如何進楊家堡,還是丁兄拿主張。”

丁炎山沉思片刻,一回味冷公霄的話,知他是把這份交情賣在鬼王穀,想拿話如牢自己,心裏暗道:你這老好巨猾的老鬼不說自己另有存心,倒拿帽子朝我頭上扣,哼哼,我還不買你這份帳呢!

當下笑道:“金陵楊文堯此次趕來此地,與咱們幾處都脫不了關係,他挾走兩個丫頭,也就是對咱們安下魚餌,冷兄也不要抬舉兄弟,這進楊家堡之事,依兄弟看,還是冷兄多費心。”

冷公霄嘿嘿笑道:“楊文堯精於土木建築之學,楊家堡乃是他倚為天險之地,那裏麵的布置,縱不能說是銅牆鐵壁,也絕不是和聽由咱們隨意進進出出的地方……”

丁炎山接道:“冷兄不會不知道,我了老三對這些機關消息,也是一無所知,還真不如冷兄高明。”

冷公霄轉臉對查工道:“可惜令尊不在,若有他在此,那楊家堡也不算得什麼龍潭虎穴了。”

丁炎山聽冷公霄提起查子清,便想起竹石陣之事,道:“查老堡主的那份能耐誰人不知,想必少堡主也已深窺堂奧了,此行我看你要多用點心思。”

查玉知他們是不願正麵得罪楊文堯,故意相互推倭,暗道:隻要你們到了楊家堡,還怕你們不混水?當下很爽快地答道:“不敢、不敢,晚輩能懂得多少,但此去楊家堡晚輩願為兩位老前輩領路。”

一夜無話,第二天三人一早便向金陵奔去。

不一日,抵達金陵,三人又一番商量,這才向鍾山北麓楊家堡而去。

這楊家堡坐落金陵城外、鍾山北麓,三人出得城來,道旁樹木,雖是葉落枝疏,但是因為林木甚是茂密,蔥蔥鬱鬱的依然一望無際,氣勢甚是不小。

三人走了一陣,眼前驟然一明,隻見迎麵一片楓林,丹楓如火,再襯著藍天、青山,顏色更是嬌豔。

進入楓林,走了一陣,忽聽查玉道:“不對,這楓林裏有花樣。”

丁炎山、冷公霄倏然停止,見查玉正在四下打量,二人知查玉通曉一點五行八卦的道理,也不打擾於他。

查玉看了一陣,正在沉思之際,陡然由林中傳出一聲:“幾位可是來訪楊家堡的嗎?”

幾人聞聲停步,放眼按望,隻見楓林之中,卓然站立著一個身著古銅色長衫,五十左右,身材魁梧之人。

冷公霄幹咳一聲,應道:“不錯。”

那人向前移了兩步,冷漠地問道:“可有入堡的符令?”

冷公霄道:“沒有。”

那人又適:“可有老堡主的信來?”

冷公霄道:“沒有。”

那人又道:“那麼幾位憑什麼深入我楊家堡?”

這人說話的語氣,冷漠刺耳,驕狂之色,令人極為難忍,何況萬炎山、冷公霄、查玉三人,乃是一堡二穀之主,平素在江湖行走,也是極為受人尊敬,哪裏有人對他們這等聲色。

所以一聽之下,仔三人是如何刁猾之人,也自忍按不下。

冷公霄嘿嘿兩聲冷笑,厲聲應遵:“這楊家堡既不是皇宮大院,也沒有禦旨之禁,老夫跑遍南北一十三省,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草莽山澤也能阻得住我們幾人的出入……”

那人哈哈一陣朗笑,道:“既是跑遍南北一十三省,難道連金陵楊家堡都不知道嗎?哼哼,此處雖不是皇宮大內,雖未經禦旨立禁,卻也不是你們任意來去得了的所在,不信你試試……”

冷公霄暴喝一聲,道:“鼠輩,你體要賣狂,就是楊文堯見了老夫也得陪上三分笑臉,你是什麼人,敢這等猖狂……”,言本完,身形暴起,躍起直追過去。

丁炎山心裏陣陣冷笑:你方才還不願與楊家堡衝突,這時卻也沉不著氣了,看來你這老鬼也真狂得可以。他這時因內傷未複原,而且他為人更是陰沉,所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袖手觀看。

冷公霄一躍過夫,疾吐右掌,直向那人擊去,那人身手果真不凡,見冷公霄一掌擊來,繞著楓樹內身一轉,已經輕輕避去。那人閃避冷公霄一掌之後,卻未曾還擊。

轉瞬之間,冷公霄已擊出三掌,踢出四腳,那人一聲:“得罪。”身形疾轉,繞著楓樹,跨步遊走。

這楓樹原是按八卦奇門種植,冷公霄跟著那人,急步追趕,不到一盞熱菜工夫,便覺著自己與那人隔著一層雲霧,一時之間,就是無法追得到。

查玉一看冷公霄在楓林之中,步法漸亂,就知他已深陷樹陣:他仔細打量一陣,略略看出一點門徑,正待躍前接應,蕩地傳來一陣響箭、斜掠樹梢,劃空飛過。

響箭聲歇,又傳來一聲喝叫:“堡主有令,貴客遠來,不得慢待……”,話音甫歇,由林內飛躍過來兩個藍衣少年。

丁炎山、查玉見奔過來兩個藍衣少年,雖有言傳堡主之令,不得待慢;但也猜不透究竟是何存心,兩人互望了一眼,同向林中深處奔去。

那身著古銅長衫之人,一聽藍衣少年之言,立時收步停身。

兩個藍衣少年來到兩人麵前,左首少年右手一批展開一麵黃色三角小旗,道:“奉堡主之令,命我二人前來引接貴客,鄭大叔可請退回。”說著雙手一舉小旗。

那身著古銅色長衫之人,朝小旗抱拳一揖,轉身退去。

冷公霄正待移動,那手執黃旗少年已迅將小旗卷收入油,躬身麵陪笑臉,道:“方才鄭大叔不知是丁穀生、冷穀主和查少堡主,故有得罪之處。尚望看在敝堡主份上,多多海涵。”

丁炎山、冷公霄、查五一聽這少年競知道自己身份,不禁大感詫異。

三人正怔之間,那少年又道:“敞堡主已在堡門恭迎三位大駕,小的前麵帶路了。”說著就要轉身走去。

丁炎山拂塵一拂,道:“我們來得如此匆忙,老堡主如何就得訊了呢?”他江湖經驗老到,心中對楊文堯竟然知道自己三人來楊家堡之事,雖是大為驚駭,但話說得依然不卑不完,極有分寸。

那藍衣少年道:“堡主返回金陵,就知三位要來楊家堡,所以三位的起居之處,早就安置妥當。”三人一聽楊文堯早有準備,心中都不由一震,久知楊文堯心工計謀,武林中人對他譽為神算子,自非虛名;而楊家堡更被江湖中人視為怪堡魔府,等閑之輩,絕不敢冒昧來此。

這時聽少年一說,也不知楊文堯在暗中存了何心,布下了什麼陷階,所以三人略一猶豫。但是這三人都是極負盛名之八,三人麵對麵,誰也不甘自認心有怯意,略一猶豫,立時便又恢複平一靜。

查玉最是刁滑,反正自己業已抱定身入虎穴之心,何不索性擺出大方的氣派。轉臉側讓一步,對丁炎山、冷公霄道:“兩位前輩請前行一步。”他這句話聽來似極有禮貌,但骨子裏卻十分陰險。

丁炎山、冷公霄被查玉拿話一扣,隻得對藍衣少年道:“既是如此,就請二位帶路。”

那藍衣少年躬身說道:“堡主有命,說敝堡處處設有埋伏,要小的上陳三位,入堡之時,千萬看準小的所走路線,以防不測。”

這幾句話說得雖然甚是恭敬,但內中實含輕視之意。查玉冷笑一聲道:“你隻管前行帶路,既然來了,難道還不知道你們楊家堡的威名嗎?”

那藍衣少年也不生氣,隻微微一笑,道:“這是老堡主好意特叫小的轉陳三位,毫無別的用心。”

說罷擇手取出一支衝天流星的信號,用火一引,“刺啦啦”一響,帶著一條火花,直衝雲霄,向堡內方向飛去。

三人抬頭看那衝天流星,破空飛去,尾端火花,曆久不散,宛似長天霞虹,心中不由暗讚揚家堡做物之精妙。

那藍衣少年肅立片刻。這對方道:“三位旅途勞頓,請入堡內奉茶,小的前頭帶路了。”說完話,又躬身一禮,轉身向前走去。

冷公霄、丁炎山、直玉三人也不搭話,魚貫隨著那藍衣少年走去,另一藍衣少年,則跟在查玉之後。楊家堡在江湖中,被武林中人視為怪堡魔府,極少有人來過此間,這時冷公霄三人,心中尚不知此來如何了斷,所以一路行來.對所經之處的一切花木布設、道路的分布,都暗中細心留意。

這片楓林雖不太廣,但卻因此林乃是楊文堯祖父苦心經營,所以行走其間,便如驟入萬裏蠻荒,眼花繚亂,不辨方位。

三人方才走進楓林,隻是亂衝亂撞,這時隨在藍衣少年身後,隻見他每走三棵樹,斜岔一棵,丁炎山三人心知是樹陣的行走之法,隻得亦步亦趨,默記心頭。

不過一盞熱茶工夫,已走出楓樹林,林外就沒有兩座哨堡,三人偷眼一望,也不見有人,但那藍衣少年卻倏然停步,展開三角小黃旗,在半空左右一旋,然後才舉步前行。

又走了約摸一裏路的光景,陡然一陣花香襲人,放眼搜望,前麵是黃金白銀紅脂般的一片花海。

眨眼已進入花海之中,這黃金白銀花朵,乃是奇種的金銀桂,那紅脂般的花朵,則是鐵梗海棠。:二人一見這片花海,心中暗道:難道這花圈錦,也是你楊家堡的機關不成?

這片花海少說也有一裏方圓,走完花海,眼前奇景突現。原來沿著花海邊緣一排圍列十_二道水柵。

十二道木柵高約二丈,形式、材料,完全一模一樣,木柵上端,橫釘著枝樹綴成的五個大字:金陵楊家堡。

三人瞧了瞧這十二道木珊,心中一陣納悶,不知這一模一樣的木棚到底有何作用,到底該從哪一道木柵進去?

正在納悶之際,那領路的少年轉身笑道:“這十二道水柵,乃是依十二地支所造,看似一樣,其實方位大不相同,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裏,每條路的布置也各不相同,隻有兩條可達內堡,如若是不知實情之人;冒失探堡,必然凶多吉少……”,說罷領著三人返身重入花海,東閃西竄的走了幾步,猛的長身一躍,朗聲喝道:“三位腳下留神,請隨小的入堡。”

丁炎山三人被藍衣少年再度領入花海,走的頭暈眼花,這時被那少年突然一喝,竟都不由自主的隨那少年一起長身躍入一道木柵之內。

三人腳落實地,再四下辨認自己是從哪一道木柵入內,眼前卻是藤蘿迷障,哪裏還能辨認得出來。

丁炎山、冷公霄、查玉三人互望了一眼,心中都不由暗道一聲慚愧,自己行走江湖,不知見過多少陣仗,卻想不到今天竟被這個藍衣少年所賺。

那原隨在查玉之後的藍衣少年,這時借一躍之勢,已經躍到前麵,跟前一個藍衣少年並肩站立,二人回頭看了看三人,也不言語,舉步向前走去。

丁炎山三人這時已然深入楊家堡,自然不可能半途折回,所以也跨步隨後跟去。

走了一陣,隻見前麵流落的樹梢頂上,一柱刁鬥,高插半空。刁鬥之上,一麵繡著“楊家堡”三個大字的長旗,隨風飄展。樹隙中,已可看到碧瓦紅柱的屋宇。

那藍衣少年緩步而行,用手一指,道:“前麵便是咱們楊家堡了。”

又走了約三四裏的光景,才到護堡外門,那藍衣少年略展三角小旗,便順利過去。

走完一條青石板鋪的道路,才算正式進了楊家堡,那藍衣少年向各門各卡之人,點頭示意,來到一座拱月門之前,那少年回身對三人道:“堡主現在後麵,請三位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