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古墓探秘(3 / 3)

定神瞧去,另二個隨來屬下,已然被嚇得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於成望著那倒臥在地上的屬下一眼,一語未發,暗自運氣調息。他一麵運氣調息,一麵留神四周動靜,隻怕再有什麼駭人的變化。運氣一周,心神漸定,開始用心去思索眼前發生的奇事。忽聞軌的一聲,不禁心頭一跳,定神瞧去,隻見那衝到供台前麵的石翁仲又自動向後退去。

這石人前衝之勢,迅如電光石火,但後退之勢卻是緩慢異常,足足有一盞茶工夫,才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剛才迅急擊下的朝餓,也隨著它向後移動的身子,緩緩歸了原位。

鐵扇銀劍於成轉臉望去,隻見那供台上的黑鼎,仍然不停的緩緩轉動著。

鐵扇銀劍手成呆呆地望了一陣,腦際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暗道:這座巨大青墳之外,建築了這等機關埋伏,墓內定然隱藏著什麼隱秘,那黑鼎不停轉動,想必是操縱這青墳附近埋伏的機紐。心念及此,忽然生出好奇的衝動之念,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青墳附近的形勢,暗自想道:那石人隻能衝到供台前麵,我如躍到那巨墳和供台之間,它就無法傷害到我了。

這當兒,那個被石翁仲猛衝之勢嚇暈倒在地上的大漢,已自行清醒,急奔到於成身側,訥訥地說道:“總部把子,請恕……”

鐵扇銀刻於成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推想那黑鼎衝動之事,哪裏有心情聽他說話,低叱一聲:“站開一邊去。”縱身一躍,人已落到那巨墳和供台之間。

他已通過一次危險,乃提高警覺,腳落實地後,翻脫拔出背上銀劍,在附近地上敲擊了一陣,覺出無異,才重又還劍人鞘,蹲下身子,瞧著那供台上緩緩轉動的黑鼎,慢慢的伸出雙手,抓住黑鼎。

那黑鼎旋轉之力,十分強大,於成兩臂逐漸加到了四五百斤的勁力,仍無法穩住那黑鼎轉動之勢。

他手中雖在抓著黑鼎,兩道眼神卻盯著丈餘外的石翁仲,怕他陡然衝上前來。

又過了一盞條工夫,仍不見那對麵石翁件有所舉動,心中忽然大悟,操縱那石人的機關如不在供台之上,定然是在供台前麵的草地中,隻要人走到供台前麵,或是碰到供台,觸發那操縱石人的機關,石人就立時衝了過來,看來這黑鼎和石人無關。

心意一轉,膽氣大增,雙臂潛運真力,想把那黑鼎旋轉之勢穩住。但聞一陣軋軋不絕之聲,由地下直傳上來,不禁大駭,趕忙放開黑鼎,準備躍開。

哪知雙手一鬆,突覺身子疾向地下沉去,眼前景物全失,一片漆黑。這一驚非同小可,於成急提丹田真氣,雙足用力一蹬,向上躍起。

隻覺下墜之勢,陡然加快速度,足下早已懸空。

但鐵扇銀劍於成究竟是久曆江湖之人,臨危不亂,一振雙臂,穩住下墜之勢,橫向一側躍去。

鐵扇銀劍於成觸手處光滑如鏡,竟無攀拿著力之處,急忙一個轉身,向另一麵壁間抓去,哪知手指觸處仍是無法用力,不覺氣餒,暗道:“完啦。”

原來四麵盡都是光滑堅硬的石板砌成。

念動心灰。他此刻提聚在丹田的一口真氣忽散,下落之勢則立刻增快。忽感全身一震,腳落實地。

定神看時,隻見自己正停身在一座一間房子大小的石室中,四壁都是光滑青石砌成,頂上隱隱浮起白光,瞧去和四壁顏色相同。他呆了一陣,開始索想眼下處境,唯一的希望就是早些設法離此困境。

忽覺石室中空氣有著極輕微的波動,不禁心中大奇。

運足目力,四外瞧去,但見石壁依然,毫無異樣,心中暗自奇道:難道我被這一摔,摔昏了不成?閉目運氣,隻覺經脈暢通,毫無受傷的感覺、抬頭看去,登時心頭一跳,原來頭上石頂,正自緩緩向下降落。

他雖是久經陣仗之人,但卻從未遇到此等情勢,不覺心中大亂,運足功力,一掌向石壁誰去。

一拳擊在石壁之上,但仍然絲毫沒有作用,反因用力過猛,震得腕骨生疼。

但見頭上石頂愈落愈低,已快碰碰頭上,心知今宵無法逃得劫難,不禁黯然一歎,自言自語說道:“想不到我鐵扇銀劍於成,不死於戰亂之上,卻理骨在這基底之中-…-”

他雖已自知難逃此刻,但一種求生本能。卻使他不願坐以待斃,當下運足真氣,雙手向上一舉,托住那緩緩下落的石頂;那石頂下落之勢雖然緩慢異常。但卻沉重無比,於成用盡平生之力,仍無法抵得那石頂下壓之力,不知不覺間,身子隨著那石頂之勢蹲了下去。大約有一盞條工夫,於成已由蹲變躺:仰麵臥在地上。他已累的筋疲力盡,索性不再掙紮,仰麵而臥,閉目等死。

哪知等了一刻時間之久,仍不覺那石頂壓落身上,睜眼瞧去,石項已自動停住下降之勢,相距身子,隻不過三寸左右。鐵扇銀劍於成這時隻見那光滑的石板上,寫著十六個製錢大小的黑字,道:難得到此,歡迎之至,別拍壓死,當心餓斃。下署孤獨老人題。

於成看完之後,不由暗自罵道:這孤獨老人真個可惡,布下這等陷阱,偏又不肯把人害死,躺在這裏活活餓死,常人也要七日以上工夫,會武之人豈不要半月以上時間!這半月的活罪,豈是好受的嗎?

他想到氣惱之處,不覺破口大罵孤獨老人。

他罵了一陣,自己也覺著好笑起來,暗道;這座巨墳,不知是幾百年前造成,造這巨墳之入,恐怕早已屍骨化友,縱然罵破喉嚨,也沒有半點用處……

心念未息,忽聞一麵石壁內傳出來喝問之聲,道:“什麼人大叫亂罵?……”

這聲音來的怪異已極,於成做夢也想不到,這數百年的古墓之中,裏麵居然還有活人,一陣顫栗,出了滿頭冷汗。但聞石壁之上,傳過來一陣顫栗,出了滿頭冷汗,但聞石壁之上,傳過來一陣卜卜之聲後,又飄傳過來聞話之聲道:“你可是誤踏機關,陷身在墓中的嗎?為什麼不講話呢?”

鐵扇銀劃於成仔細分辨那傳來聲音分明是由人口中發出,心中忽然一動,暗道:我到這巨墳之處,已非一次兩次,每次均未見有什麼可疑之處,單單今宵瞧到那黑鼎轉動。想必是此人首先觸動機關,陷落墓中,才害得我步他後塵,跌入此墓。他越想越覺自己推想不錯,不禁把一腔怒火全部還到那發話之人身上,一時之間,忘其所以,挺身欲起。但聞步一聲,頭撞在石頂上,隻撞得一陳耳鳴眼花,鼻孔中鮮血泉湧而出。

一陣疼痛,使他操急之心,重又平靜下來,趕忙運氣,止住流血,當下大聲說道:“不錯,在下真是誤中埋伏,陷落這墓中之人。兄台可也是誤陷墓中的嗎?”

因那石壁堅厚異常,傳音不易,彼此雖都盡量提高聲音,但傳到對方耳中之時,聲音卻極微小。

但聞那石壁之中又傳來細微的聲音,道:“想那孤獨老人生平之中,未能遇上一個知音之人,是何等可悲之事,人世間既沒有他一個知己,目是難怪他建造這樣一個步步機關的巨墳,來防備宵小窺覷他的寶藏……”

這番似是而非之言,隻聽得鐵扇銀劍於成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暗暗想道:此人當真是豪放的可以,現在身陷危險。竟然還肯替建築這機關墳墓的孤獨老人辯護。

他自己陷入求生不得、欲死不能之境,隻道別人也和他一般的被困其中。

隻聽那細微的聲音又透壁傳來,道:“不知兄台那麵放的什麼珍貴之物,兄弟這邊可真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明珠、古玉、寶光燦爛,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罕聞罕見。”

鐵扇銀劍於成聽得證了一征道:“什麼?”

石壁間又傳來細微的聲音道:“兄台如果瞧的順眼,取一兩件古玩,那也是人情之常,唉!這樣多古玉珠寶埋藏在這荒涼的古基之中,也實在可惜的很……”

於成越所超光火,不禁破口罵道:“見你媽的鬼,你在發什麼瘋?港口胡說八道。”

驀聞石壁間咚的一聲大震,道:“你怎麼出口傷人,等會我找到你時,最少打你四個耳刮子!”

於成聽那石壁大震之聲十分強猛,心中晗道:這人武功倒是不弱,單聽他掌力在石壁上的震蕩之聲,似乎此我高出不少。

他雖已辨知對方內功比自己精深,但想到他被困機關之中,絕無脫難之望,心中又複坦然,哈哈大笑道:“你最好還是別來找我,要是被我見著,我最少要打你八個耳光。”

這時石壁間又突然透傳憤怒的喝聲,道:“你不要走,我立時就去找你!”

於成大笑道:“歡迎!歡迎,找不到我作就是三八蛋。”他想對方和自己一般的陷入孤獨老人布設的機關之中,要想出來,豈是容易之事。

久久不聞對方回答之聲,不禁心中狐疑起來,暗道:難道他真的來找我了不成?

心念一動,又大聲說道:“你要是不來,可別怪我又寫作了……”

他一連喝問了七八句,仍不聞對方回答之言,心中大感奇怪。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忽聞另一麵壁間響起了卜卜之聲,一個憤怒的聲音,透壁而人,問道:“你在什麼地方?打耳光的人來找你了!”

於成吃了一驚,暗道:這人當真有神鬼莫測之能,竟然真的被他脫出了這古墓中布設機關……

忽的心念一轉,他既然能自脫機關而出,想必有解我圍困之能,不如激他一激,先讓他把困我的機關解開,縱然真的被他打上四個耳光,也強過活活餓死在這石室之中,當下高聲答道:“隻怕咱們誰打誰還難確定,你先進來再說吧。”

但聽石壁卜卜之聲不絕,來人似還在找尋石室之門。

大約過了有一頓飯工夫之久,那卜卜之聲,突然停了下來。

一種求生的本能,使鐵扇銀劍於成在墨間響聲消失後,反生出悵們之感,暗自忖道:如若來人不得其門而入,我是非要餓死這古墓之中不可了……

忽的心念一轉,又自想道:萬一他弄錯機關,使這沉重的石頂壓了下來,豈不被壓個粉身碎骨?一時之時,心緒如潮。

忽聞軋的一聲,那覆身石項緩緩向上升去,耳際聞水聲淙淙,左麵石壁忽然自動向兩邊分裂,盈耳水聲從那分裂壁縫中傳入石室,這陡發的變化,很難預料是好是壞,於成不自覺的暗中運氣戒備,一挺身坐了起來。

就在他挺身坐起的刹那間,那上升的石頂和向兩邊分裂的石壁,陡然加快了速度,隻見那石壁開處,一人探身而入。

於成仔細一瞧來人,竟是在荒林中出手相護那紫衣少女的少年,不禁微微一怔。

徐元平看清楚於成之後,也不覺呆了一呆道:“哼,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這時鐵扇銀刻於成聽得徐元平喝罵之聲,哪裏能忍得下,一躍而起,怒道:“不錯,是我,你要怎麼樣?”

徐元平瞧這石室,隻不過有一間房子大小,動起手來很難施展得開,退後了兩步,問道:“剛才罵我的可是你嗎……”

於成看他突然向後退去,心中吃了一驚,隻道他要弄動機關,重把自己困在這石室之中,立時大聲喝道:“哪裏去!”急步向外衝去。

兩人同時喝間對方,是以誰也沒有聽清楚對方講的什麼。

徐元平停身的石道本極狹窄,鐵扇銀劍於成的衝出之勢,又異常強猛迅快,人影一閃,兩人直向一起檢去。徐元平看他衝來之勢十分猛惡,隻道他要搶先出手,不禁心頭大怒,右手呼的一掌,平胸

於成久經大敵,一見徐元乎未來掌勢威猛絕倫,心知隻要硬接他這一擊,勢非要當場判個生死不可,趕忙一吸丹田真氣,向後跌去,雙掌同時平胸推出,以免被對方強勁的掌力去中前胸,震傷內腑。

他應變雖然迅快,但因雙方過近,隻覺護胸雙掌被一股疾來的潛力一撞,本來向後躍退的身軀,速度大增,有如離弦之箭,脫韁怒馬,使他失去了主宰自己之能,砰然一聲,撞在石壁上,隻震得內腑中氣血翻動,頭暈目眩,眼前亂冒金星。

總算他功力深厚,又能及時的施出千斤墜的身法,減少了向後撞的力適,雖被堅硬的石壁碰得耳鳴眼花,但神誌並未暈迷……

耳聞衣換飄風之聲,一條人影迅快無比的欺近身側,隻感全身左右搖動,砰砰幾聲脆響,雙頰各自中了兩掌。

這四記耳刮幹,不僅打得迅快,而且手法奇重,隻打的這位領袖中原數省綠林的總部把子,滿口鮮血泉湧而出。

於成舉手在頂門“天靈穴”上,輕輕夠擊了三掌,一麵暗中運氣止疼。

這時候,鐵扇銀劃於成定神看去,隻見徐元平滿臉肅穆。站在麵前,不禁激起的心,債埋頭上亂發作為掩護,暗中摸著折扇,陡然一張,一把“玄鳥劃沙”,斜擊過去。在他想來,這陡起發難的快襲,疾如星火,石室中地方又極狹窄,徐元平武功再高,亦必要傷在折扇之下。

哪知事實不然,但見徐元手左手疾起一轉,五指奧妙無比的扣住了他提扇右胞的脈門,於成隻覺手脫一麻,折扇已被人奪了過去。這等上乘奇奧的手法,實乃彙湖上未聞未見之學,鐵扇銀劍手成呆呆望了徐元平半晌,才茫然地問道:“你這叫什麼武功?”

徐元平傲然一笑,合了折扇,送到於成手中,笑道:“你如心中不服,不妨再試兩次瞧瞧!”

於成接過折扇,靠著石壁向左橫跨了兩步,陡然身軀一轉,折扇法張半合,一招“拂雲指月”疾向徐元平“玄機”要穴上點去。這一招乃中鐵扇銀劍招數中最狠的五大絕招之一,已不知擊敗過中原綠林道上多少高手,在他生平之中,尚未遇上過能夠破解他五招執扇裏藏劍的絕學之人。

徐尺平近來藝業大進,一見之下,一已知於成這招攻勢之中,蘊含著另外的變化,暗中提高警覺,右手一招“五嶽鎖龍”,左腿陡向前欺進一步,五指疾向於成折扇手腕之上扣去;手時卻撞向於成前胸“玄機”要穴。這等欺身而進。時指並用的奇效,又大大的出乎於成的意料之外,攻出的折扇反為所製,迫得他由攻變守,向後疾退。一把失機,全盤受製,隻感右胞一麻,拆扇又被人奪了過去,同時“玄機穴”上也被除元平右時輕輕抵住,隻要徐元平一加力,於成立時要傷在他手肘之中。鐵扇銀劍於成生平之中,不知經過了多少陣仗,但卻從未遇到像今日之慘敗,被人出手一招就奪過兵刃,製住要穴,不禁呆呆地望著徐元平發起楞來。

徐元平傲然一笑,道:“你如還不服氣,咱們就再試兩次。”

說話之間,向後退了兩步,又把折扇還到了於成手中。

鐵扇銀劍於成伸手接過折扇,目光盯在徐元平臉上,楞了半天問道:“你用的叫什麼武功?”

徐元平道:“告訴你隻怕你也不懂,我用的是十二擒龍手”。

於成仰臉確道:“十二擒龍手!”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來路出處,不禁搖頭歎道:

“不錯,在下的確想不出武功的出處。”

徐元平笑道:“別說你了,就是當今武林之世,又有幾人知道這十二擒龍手的出處?”

於成道:“中原各門派武功手法,在下不敢說所知博廣,但大都聽人談過,但閣下這十二擒龍手法,確實是一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之學……”

徐元平道:“這麼說來,你是服氣了?”

於成沉吟半晌,突然怒道:“一個人心中佩服一個人也就是了,這般的盤根問底,是何用意?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我鐵扇銀劍於成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徐元平看他說來充滿豪壯之氣,心中暗自讚道:此人雖然出身綠林,但卻不失英雄氣概。當下微微一笑,道:“兄弟言出無心,於兄不要生氣。”說完話,深深一揖。

於成原想這幾句頂撞之言,定將引起他的殺機,但又自知武功相差懸殊,縱然存下拚命之心,也難支持上三兩個照麵,與其被擒後受辱而死,倒不如拿出英雄氣度來,慷慨就義,哪知徐元平不但毫無怒意,反而和顏相向,長揖謝罪;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訕訕一笑,拜服地上,道:“小英雄武功絕世,在下早已心口僅服,五體投地的了。”

徐元手扶起於成笑道:“兄弟隻不過在手法上取巧一些,算不得什麼,如以真功實力而論,兄弟絕非於兄敵手。”

於成微微一歎,道:“我於成在江湖之上跑了幾十年,會過不少高人,但像小英雄這等身手,一招之間能把我手中拆扇奪了過去,實是絕無僅有之事……敢問小英雄高名大姓?”

徐元平道:“不敢,不敢,在下叫徐元平。”

於成笑道:“兄弟生平之中還沒有誠心誠意的眼過哪個,但今日對徐兄卻是心服口服,今後徐兄如有需用兄弟之處,隻要一紙相召,由我於成起,豫、魯、鄂、皖四省陸路道上朋友,個個都替你賣命。”

徐元平笑道:“兄弟不過一介武夫,怎敢受此優遇。”

於成哈哈大笑道:“我於成雖然出身綠林,混跡江湖,在刀尖子下長大,但尚能遵守信義二字,徐兄人中之龍,如果我把四省總部把子之位相讓與你……”

徐元平連連搖頭,說道:“這個兄弟可更不敢當!”

鐵扇銀劍於成哈哈一笑,道:“我也知徐兄不肯屈就這綠林匪首之位……”

徐元平道:“那也不是!綠林人物勁富擠貧,雖然有幹法紀,但要比那些偽善行惡、盜名欺世之人,又要高出一等。”

於成一拍大腿道:“徐兄說的不錯,兄弟承朋友們抬舉,讓我出任像、魯、鄂、皖四省總部把子,我也曾傳輸各地道上朋友,立下兩大戒條:非不義之財不取,非奸惡之人不殺。

幾十年來中原道上雖然出了不少案子,但就兄弟所知,並未妄殺一個好人。”

徐元平道:“於兄這等七俠用心,兄弟甚是佩服。”

於成笑道:“好說,好說,……”忽覺腳上一涼,低頭瞧去,不知何時,石室中已經積水盈寸,不禁心頭一驚。

徐元平也自警覺,忽道:“此處恐非容身之地,咱們得快些離開……”,話還未完,忽聞濤聲盈耳,一股息流,湧門而入。

徐元平暗運功力,大喝一聲,一掌直劈了開會,但聞嘩的一陣大響,水花四濺中,那湧門麵人的急流竟然被徐元平的一拿迫了回去。

徐元平一擊得手,縱身一躍,當先向外衝去。於成緊隨身後,衝出石門。

那被塗元平一掌擊出的急流,接著重卷而到,滾滾滔滔,一片水光波影。

徐元平心知縱然武功再高一倍,掌力再強上幾分,也無法用掌力阻止源源湧上的急流,眼下之策,必需要找一處可資棲身的安全之所,然後再籌謀出墓之策。

心念一轉,不再發掌,側身逆流而上。

也不知水勢從何湧來,隻覺水位上升之勢迅速異常,片刻之間,已達腰部。

兩人走完了一條甬道,抬頭看兩道交錯處,水勢洶湧,不知從何處來,往何處麵去。

徐元平停下腳步,回頭對於成道:“於兄請小心一點;此墓之中原有一條水渠,此刻水位高漲,地形水渠已難分辨;萬一陷入下去,隻怕不易上來。”

於成抬頭望望石項,歎道:“水位再升上三尺,這兩道之中即將全為洪水淹沒,別說兄弟這旱鴨子,就是把洞庭湖三十六寨總寨主混海神龍秦安奇換來,隻怕也要活活悶死這古墓之中……”,他微微一頓後,忽然放聲大笑道:“可惜呀!可慣,秦安奇不在此墓,如果他在此處,我倒要瞧瞧他是如何個混法。”

徐元平道:“混江混海不難,但要他混出這密不透風,石甕般的古墓,隻怕不是易事。”

鐵扇銀劍於成大笑道:“如果我於某個日能夠留得命在,非得想個法子,激那秦安南來這古墓中一趟不可。”

兩人談話之間人迅速高漲的水位,已經齊胸近頸。

水位雖然上漲許多,但水勢的流速,卻是減低不少,似是這古墓中所有空處,都已為洪水浸滿了,流速反麵減低下來。

徐元平暗中一沉丹田真氣,雙足站穩實地,暗想道:這甬道都是用堅硬的青石砌成的,不但顏色相同,而且牢不可破,未被水淹之前,還可細心的從石壁上找出點破綻,試行著開動這古墓中的機關,還有一線脫出這古墓的希望。

此刻,到處一片波光,景物形勢,都無法分辨清楚,別說覓出路了,這水勢如果不退下去,縱有絕世武功,也難出這古墓,俺不死也得活活餓斃。

鐵扇銀劍於成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一股衝動的怒火消去之後,忽然想到這滔滔洪流的來處,絕非地下泉水積成,必然引用外來之水,如果追根尋源,找到那洪流人口之處,或能脫此圍困。

心念一動,立時說道:“兄弟想出了一個脫出這古墓之法,隻不知能否適用?”

徐元平道:“你想到了什麼法子?快說出來聽聽。”

於成道:“咱們如守在這裏坐以待斃,倒不如逆流而上,尋出洪流入口,或可脫此圍困。”

徐元平道:“不錯,洪水未退之前隻有這各個辦法。”當先逆流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