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平自受那毒蜂一蜇之後,人已學的謹慎了不少,一伏多貼地平飛,退回原地。回頭望去,隻見那折斷花樹之中,仍然不停的噴出泉水,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才完全停了下來。
雲夢二嬌、查玉、何行舟,亦似是為眼下意外的變故所震駭,都呆呆的站在一側。
直待徐元平躍飛出險,那折斷花樹中蓄水噴完,查玉才輕輕歎息一聲,說道:“如果徐兄換了兄弟,隻怕早已傷在那折斷噴射出來的毒水之下了。”
丁玲打量了眼前景物,接道:“這花樹既是人工仿製,隻怕那白楊和這一片草坪,都是人工製成,其間定然暗藏極厲害的埋伏,看那花樹噴射毒水的情形,他是由人在暗中操縱,今宵咱們要想衝過這一段草坪花樹,隻怕是凶多吉少……”,話至此處,忽覺眼前一暗,樓上燭光,突然熄去。
徐元平道:“去路雖險,咱們也不能就此退走……”
何行舟忽然插口接道:“在下倒想出一個方法,隻不知是否可行?”
查玉冷笑一聲,接道:“看不出何兄竟是位文武兼備,智謀百出之人,不知何兄心想之策,是不是試用火攻。”
何行舟淡淡一笑,道:“不錯,咱們既不願冒險深入,隻有用火攻把這座高樓燒去,任他機關絕毒,也不過是枉費一場心機。”
丁玲輕聲一笑,道:“何大俠的高見,隻怕行之不易,別說人家早已思慮及此,有著準備,單是環伺強敵,隻怕也不容我們得手。”
何行舟道:“請恕在下眼拙,倒是看不出對方有何準備?”
丁玲冷笑一聲,道:“何大俠如果不信我說的話,不妨用火攻試試,隻怕還沒有燒著人家的高樓,自己就先把性命送掉。”
何行舟道:“我倒不信,真會有此等怪事。”右手深懷摸出一塊拳頭大的黑色物體,笑道:“我倒要試試看這片人工偽造的草地花村,為什麼燒它不得!”
丁玲微微一潭秀眉,叫道:“硝磺彈?”
何行舟微微一怔,道:“不錯,硝磺彈,姑娘見聞廣博,實使在下佩服。”
查玉道:“當今武林道上人物,誰不知鬼王穀擅用火器,隻怪何兄少見多怪罷了。”
丁玲眨了眨眼睛,笑道:“少堡主過獎了,這位何大俠既然執意要用火攻,咱們犯不著陪他一起葬身此地,我看咱們還是退後一些的好。”
查玉素知丁玲為人,持重陰沉,決不肯隨便說話,當下向後退了兩步,道:“徐兄,咱們退後一點看熱鬧吧。”
徐元平做一沉吟道:“這個……”
丁民一扯徐元平衣角,道:“我姐姐一向料事如神,她說不能用火攻,決是用它不得……”
何行舟道:“我就不信燒它不得!”左手從懷中摸出千裏火筒一晃,立時亮起一道火焰。
忽聞衣抉飄風之聲,破空傳過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師兄快些停手。”
聲落人現,一個滿頭亂發,一身破衣的小叫化子,跌落那畢衣少年身側。
何行舟回頭望了那小化子一眼,冷笑道:“師父沒有來?他到哪裏去了?”
那小叫化子雖然滿胸憂憤之色,但在舉動神態之間,卻似不敢開罪華衣少年,微一躬身,答道:“師傅去看歐駝子和冷公霄比武去了。”
何行舟熄去千裏火筒,怒道:“眼看約期即屆,他倒還有心情看人比武,哼!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此人語無倫次,幾句話聽得全場中人個個臉上變色。
要知武林道上,對師倫最為重視,縱是窮凶極惡的綠林巨盜,也不敢蔑視師倫,何行舟之出口抵罵師父,不僅徐元平聽的心驚肉跳,就是查玉和丁氏姐妹也聽得心中直冒冷氣。
那小叫化子卻淡談一笑,道:“師父縱有不是之處,師兄也不該當著這多人的麵前辱罵於他,何況約期尚未屆滿……”。
何行舟怒道:“你竟敢教訓起我來了。”劈臉一個耳光掃去。但聞砰的一聲脆響,小叫化被打的身軀亂晃,向旁側移了兩步,滿口鮮血,順著嘴角淌下。
何行舟冷笑一聲,道:“你還算有點見識,看在你不暗運功力抗拒的份上,就打這一掌算了。”
小叫化道:“師倫大道,豈容傳逆,師兄就是殺了小弟,我也不敢還手。”
何行舟怒道:“好啊!你竟敢諷嘲於我?”反手又是一記耳光,倒抽過去。
徐元平身子一晃,疾如飄風船直搶過去,右手疾出,托住了何行舟手腕,說道:“何兄有話好說,怎麼出手就要打人?”
何行舟已知道徐元平的厲害,如他出麵平談自己決難再打上一掌,當下放臉笑道:“徐兄可是要替他說情嗎?”
徐元平談笑道:“你們師門中事,兄弟本不敢妄加幹預,但請何兄看在兄弟份上,不要再對令師弟這般……”
小叫化子望了徐元平一眼,冷冷地接道:“小叫化子從來不願領受別人之情,我們師兄弟之間的事,也不願別人多管。”
徐元平證了一征,道:“怎麼?難道我勸架也勸的不對了?”
小叫化子冷笑一聲,道:“我師兄打罵於我,乃是應該之事,哪個要你插手多事。”
徐元平一聳劍眉怒道:“看來你倒是很想多挨上幾個耳光了?”小叫化仰天一陣狂笑,道:“那得要看小叫化願不願挨。”查玉和丁氏姐妹,是久聞神丐宗濤師徒威名之人,靜靜地站在一側,冷眼旁觀著局勢發展,雖然他們都看出個中必有著一件極大隱秘,但卻不肯輕易介入漩渦,插手過問。
何行舟突然向後退了兩步,站到旁邊,神態之間,大有抽身事外,袖手旁觀之意。徐元平本是情感極易衝動之人,連受小叫花子冷漠譏諷,不覺心頭火起,冷笑一聲,道:“隻怕能打你耳光之人,未必就隻作師兄一個!”
小叫化子想道:“我倒不信,還有什麼人敢打我小叫化子!”
徐元平隻覺氣血上衝,突然通上一步,左手一撩,拂起一股急風,右手疾如電閃般隨勢擊出。
他這一擊之勢,乃《達摩易筋經》中一招絕學“暗風掠影”,出手掌勢,奇快難測,小叫化子隻見他左手撩動,疾風撲麵襲來,立時右手向上一托,疾向徐元平莊腕脈門上麵扣去,萬萬沒想到徐元平右手竟然隨在左手後麵,同時而出,匆忙之間,仰身向後疾退了五步。
徐元平左腳一抬,緊隨著小叫化子的身子,如影隨形一般追到,小叫化剛剛停住身子,徐元乎已然追到,左手對住小叫化於雙臂,右手隨勢一伸,手掌已將觸到小叫化臉上,忽的心念一動,又把右手收回,他雖沒有真個打中,但周圍觀戰之入,無一不是武林高手,都已看出他是故意手下留情,但卻無一人看出他用的什麼手法,隻覺他那襲擊之勢,如是攻向自己,亦是難以躲避得開。小叫化自出道江湖之後,從未受到過今宵之辱,急氣之下,呆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徐元平向後跌退了兩步,回頭對丁氏姐妹和查玉道:“咱們總得想個法子,度過這一段險地,難道咱們真的就此退走不成?”
查玉一皺眉頭道:“這等機關埋伏,布設精密異常,要想破它,隻有兩個法子……”
徐元平急道:“哪兩個法子,快請說出來,讓兄弟冒險試試?”
查玉道:“據兄弟所知,當今武林之中,隻有一個人精通此道,隻是此人遠在千裏之外……”
丁玲笑接道:“少堡主說的可是金陵楊家堡主神算子楊文堯?”
查玉道:“不錯,除了此人之外,兄弟實難想出第二個精於此道之人。”
丁鳳嗤的一笑,道:“神算子楊文堯名播天下,武林道上,有誰不知他精通機關埋伏之術,難道要咱們先到金陵楊家堡去把他請來,破這機關不成?那你就趁早別說啦。”
查玉笑道:“二姑娘不必太急,兄弟的話還末話完,據區區所知,布設機關埋伏,必須事先經過精細設計,總製成圖,然後依圖建造,隻要咱們能把原圖得到手中,就不難依圖索驥,把它毀去。”
丁鳳笑道:“別說咱們無法知道人家原圖放置何處,縱然知道那圖放在對麵接上,咱們過不去也是枉然,我看這法子也行不通。”
查玉道:“我隻是說到破除機關的辦法,並沒有說辦法能行。”
徐元平接道:“這麼說來除了職得原圖之外,是別無辦法可想了。”
查玉道:“還有一個辦法,但是必須先找到它的操縱機關的樞紐所在,用利器把它破壞,全部機關埋伏,立時就失去了效用。”
徐元平喜道:“這辦法倒是可以試試,隻不知他們機關的樞紐設在何處?”
查玉道:“以兄弟的推斷,這機關樞紐,可能就設在對麵樓中。”
徐元平沉吟了一陣,道:“查兄估計一下咱們停身之處,距那高樓所在,有幾丈距離?”
查玉道:“大約四丈有餘,不足五丈之數。”
丁玲道:“怎麼?你想施展‘登岸潑水’的功夫,飛越過去?”徐元平道:“除此之外,不知還有何策?”
丁玲道:“這附近的機關埋伏,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操縱,你縱有草上飛行功夫,能夠腳不借力的飛渡過去,隻怕也難逃得凶厄,咱們不妨暫時退回,從長計議,也許能想出破除機關之策,咱們明宵再來不遲。”
徐元平突然豪氣勃發地說道:“咱們如就此而退,豈不留人笑柄,幾位管我驚陣,待我試試再說。”
呆在一側的小叫化子,突然向前上了一步,道:“我陪你去!”徐元平微一忖思,道:
“好吧……”
丁鳳急道:“那怎麼行,人心難測,別要受了人家暗算,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叫化怒道:“我堂堂大丈夫,豈肯暗算子人,鬼丫頭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丁風道:“哼!一個臭要飯的神氣什麼?你罵誰是鬼丫頭?”
忽聞大笑之聲破空傳來,接道:“具要飯的又有什麼不好,總比那些鬼王、鬼女、聽起來不帶一點活人氣味的名字清雅多了!”話未說完,人已落在小叫化子的身旁。
此人現身之後,全場中人都不禁心頭一跳,驚駭、喜悅,各人心中滋味不同,敢請來人是大名鼎鼎、譽滿武林的神丐宗濤。
何行舟當先躬身一禮,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師父。”
宗清淡淡一笑,道:“罷了,現下距約滿之期,還有三日時間,要有勞大駕多等三日了。”何行舟道:“弟子不敢。”
宗濤目光凝注在小叫化臉上,望了一陣,突然麵泛殺機,問道:“什麼人打了你啦?”
何行舟道:“師父息怒,是弟子和師弟開玩笑的。”
宗濤仰麵望天,狂笑一聲,道:“很好,很好,你打的很好,哈哈,打的很好……”,顯然他心中有著無比的激動,但卻又似發作不出。
但聞那哈哈猛笑之聲,愈來愈是淒厲,響徹夜空,繞耳不絕,聽得人心中油生寒意。
小叫化突然長歎一聲,說道:“師父不必生氣,師兄打我兩下,那也是應該之事。”
宗濤突然停住狂笑之聲,兩道冷電般的眼神,盯在何行舟身上,冷冷問道:“我十幾年沒見你了,想你武功定然又長過不少?”何行舟在家濤怒目相視之下,居然毫無恐懼之意,而且神態反而高傲起來,冷笑一聲道:“好說,好說,隻怕沒有師弟進展神速。”
宗濤道:“那你們師兄弟不妨比試一下,讓我看看哪個強些。”
何行舟道:“三日之期,轉瞬即屆,師父倒還有心情作耍。”伸手由懷中摸出一麵手拿大小的金牌,高高舉起。
宗濤目光望著金牌,緩緩的屈膝跪下,小叫化緊隨師父拜伏地上。這突然的變化,使全場中人個個呆在一側,徐元平、查玉和丁氏姐妹,都不自覺的轉頭向何行舟手中金牌望去。
何行舟神態驕傲,冷笑一聲,說道:“咱們金牌門下規矩,你們都還記得嗎?”
宗濤輕輕歎息一聲,道:“弟子等身受金牌師祖慈悲,收歸門下,怎敢斯師滅祖,忘去門下戒規。”何行舟道:“你們能記得就好。”查玉突然插嘴,冷冷接道:“何兄說話做事,尚望三思而行,需知何兄手中金牌,隻能約束你們金牌門下弟子,對別人卻是毫無作用。”他怕何行舟心中記恨前事,仗手中金牌之威,傳諭讓宗濤師徒向自己下手,那可是大大的麻領之事。
何行舟仰臉哈哈大笑道:“我們金牌門中,最是重視金牌令份,如果金牌令諭一下,受金牌令諭遣派之人,必須要完成指派的工作……”
突聞颯然風動,丁玲一錯身由查玉和徐元平兩人之間間穿而過,一語不發,深臂出手,硬搶何行舟手中金牌。
原來她和查玉一樣的心意,擔心何行舟真的傳下金牌令諭,要宗濤和那小叫化子向自己姐妹出手。宗濤武功,乃當今有數高手之一,眼下之人,隻拍無一人能和他對抗,最好的辦法,就是趁他本傳金牌令諭之前,把他手中金牌奪下,縱然不能得手,也逼得他沒有機會傳下金牌令諭。
何行舟猝不及防,被丁玲探臂一擺,幾乎被她搶去了手中金牌,總算他武功不弱,匆忙中驟把高舉金牌的右手,向下一沉,
於是他應變迅快,手腕亦被丁玲指尖掃中,一陣劇疼,金牌幾乎失手。
丁玲探臂一程,沒有搶到金牌,第二把連續攻出,左掌一揮“手撥五弦”,右腿一招“魁星踢鬥”,分攻“玄機”和“丹田”兩大要穴。
何行舟冷哼一聲,一吸真氣,倏忽間向後退了三步,讓開了丁玲手腳並襲一擊。
查玉早已暗中運氣,蓄勢待發,一見何行舟被丁玲搶製光機的攻勢,迫得後退到那草坪邊緣,立時大喝一聲,呼的一拳遙擊過去。
這一舉打的時機恰當之極,何行舟如再向後躍退,勢必陷入對方機關埋伏之中,如若硬接查工一擊,急促間無法提聚真氣抗拒,不死亦得重傷,何況丁玲蓄勢一側,決不容他有緩氣的機會。眼看何行舟就要傷在查玉家傳武學“百步神拳”之下,忽聽家濤怒哼一聲,揮手打出一股掌風,把查玉擊向何行舟的拳風撞偏一側。查玉這一拳,用了九成以上真力,誠心要把何行舟傷在“百步種拳”之下,吃家濤斜裏一掌,震偏拳風,不由自主身子向前一傾。
丁玲一見查玉拳勢擊空,陡然向前一欺,指戳掌劈,連攻三招。何行舟借宗濤震開直玉一拳的機會,人已緩過了氣,臂擋掌封,把丁玲的三招快攻架開,一晃手中金牌,喝道:
“金牌門一十二代弟子宗濤,遵接金牌令諭……”
丁玲嬌喝一聲,呼的一招“旁花拂柳”疾掃過去。
何行舟左掌斜出一招“如封他閉”化開了丁玲掌勢,接道:“快些出手,保護金牌,速殲……”
丁玲左手一招“畫龍點睛”,右手一記“巧打金鈴”,兩把一齊攻出。
但聞神丐宗濤應道:“金牌門一十二代弟子宗濤,敬接金牌令謝。”話出口,人已同時飛躍而起,疾如飄風,一閃之間,已到了何行舟和丁玲之間,左掌輕輕一推,一股潛力勁道逼過去。
丁玲看他出手極輕,來勢又緩,心中暗自忖道:“久聞神丐宗濤之名,卻不知他武功究竟如何?不如硬接他一掌試試。”當下一提真氣,雙掌平推麵出。
兩股潛力一援,丁玲立時覺出不對,那潛力來勢雖緩,但勁道卻是極強,隻感心頭一震,趕忙向後跌退,總算她見機的早,對方又未有傷人之心,才算未被當場震傷。
何行舟冷笑一聲道:“咱們金牌門,最重金牌令諭,執牌之人,受到欺辱,豈可馬虎了事,我限你三招之內,把動手搶奪金牌之人,擊斃拿下,以抵她擅奪金牌之罪。”
宗濤麵現難色,回望了何行舟一眼,還未開口,何行舟一舉金牌怒道:“三招之內,打不死擅奪金牌之人,以咱們金牌門戒規治罪。”幾句話說的聲色俱厲,神氣十足,一代武林大俠的神丐宗濤,竟然俯首所命,輕聲一歎,道:“金牌門十二代掌門弟子,敬遵金牌令份。”右手一揚,呼的一掌直對丁玲劈去。
這一掌可是運力而發,掌勢出手,勁風呼嘯,威勢如巨浪排空一般,疾猛撞到。
徐元平心頭一震,晃身擋在丁玲前麵,說道:“老前輩手下留情。”右手一揮,硬把宗濤排山倒海的一拿接下。
宗濤這一掌勢之強,全場中人無不暗暗驚心,丁鳳更是驚得哎喲一聲,閉上了眼睛。
隻聽徐元平朗聲大笑,道:“老前輩果然是名不虛傳,好雄渾的掌力。”
丁鳳睜眼望去,隻見徐元平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神來飛揚,若無其事,不禁輕輕一扯姐姐衣角,低聲問道:“姐姐,他接了神丐宗濤那等威猛的一掌,怎麼會沒有一點事呢?”
丁玲輕輕的歎息一聲,道:“我看他內家真力似非宗濤之敵,不過相差極是微小……”
何行舟心頭大感驚駭,付道:此人年紀不大,功力卻如此深厚,如果假以時日,成就更難限量,倒不如借家濤之力,把他除去,免去日後之患,強似殺了那個奪金牌丫頭。當下一舉手中金牌,喝道:“既有人出頭相護奪取咱們金牌之人,那就把他擊斃也是一樣。”
宗濤雖有錯愛徐元平之心,但卻又不敢違背金牌令諭,輕輕歎息一聲,緩緩舉起右手,運足真力,中胸一掌推出。
徐元平接了宗濤一掌,雖覺內腑氣血震動,但他乃衝動好勝之人,不願對人示弱,強自運氣,壓製住內腑翻動氣血,抱元守一,蓄勢相待,一見完濤掌勢推出,立時雙手一齊推出,又硬接了一擊。
神丐宗濤陡然一揚雙眉,大聲喝道:“再接老叫化子一掌試試,不是你死,便是老叫化子身受門規製裁。”右掌運足全力,一揚劈出。驕傲的徐元平,雖然震駭於對方的掌力威勢,但他仍然不肯閃避,雙掌平胸外推,競又硬接一招。
神丐宗濤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老叫化雖然要身受門規製裁,但也輸的心服口服。”緩緩轉身,麵對金牌一個長揖,說道:“金牌門一十二代掌門弟子宗濤,恭候執牌人傳諭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