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了六七丈後,忽聞四周花樹枝葉,籟籟作響。徐元平已受過蜂蜇之苦,警覺之心,提高不少,聞聲停步,抬頭向四外望去。查玉側耳一聽,笑道:“徐兄不必多疑,前麵有人在動手相搏,花樹枝葉,是被兩人的掌風震動。”
徐元平心中一動,莫不是神丐宗濤在和人動手不成?他雖不滿神丐宗濤對自己的冷漠,但因知他是當今武林正派人物之中,唯一和神州一君不睦之人,心中不覺之間,生出了親切之感,當下加快腳步,向前走去。繞過一片茂密的花樹後,果見兩個人正打得難解難分,兩人功力都極深厚,掌勢雄渾異常,激蕩的潛力,震得四周花樹枝葉,一片籟籟之聲。徐元平定神看去,隻見動手兩人,一個是駝矮二-中的胡矮子,一個卻是在鄰山小廟中和宗濤在一起的華衣少年,兩人拳來足往,打的甚是激烈。
查玉和丁氏姐妹不識那華衣少年來曆,見他能和昔年馳譽武林的駝、矮雙叟之一打個平分秋色,不禁心中駭然。
徐元平忽然想起神丐宗濤與這華衣少年一路,不知此人武功如何。不覺間全神貫注,看兩人打鬥情形。看了一陣,不覺心中暗自奇怪起來,因他發現眼下和那矮子動手的畢衣少年,身手雖然不凡,但卻難以強過神丐宗濤。
查玉和丁玲、丁鳳,震驚於那華衣少年的武功,徐元平卻怪那畢衣少年武功,何以如此低劣,四人都看的呆呆深思,但心情卻是大不相同。丁氏姐妹和董玉心念起伏,在推想那華衣少年來曆,徐元平卻是全神貫注,看他出手舉足是否有斂鋒不露之心。
但見兩人打鬥之勢,越來越激烈,出手舉足,無不擊向對方要害大穴,掌風潛力,激蕩出數尺之外,震飄起幾人次換。
徐元平忽然心中一動,暗道:江湖之上,人心險詐難測,莫非他已然知道家濤來此,故意裝出湛堪自保之勢,把真實武學,斂藏不露,看來想測出他真實武功,是非我親自出手一試不可了。他乃情感極易衝動之人,又少江湖上的閱曆經驗,心念一動,想到就做,當下大喝一聲:“住手。”
華衣少年和矮叟正打到緊要萬分之時,聽得徐元平大喝之聲,不禁心神微分,就這一分心神,立時露出破綻,吃那黑衣矮叟閃身欺到背後,呼的一掌,疾向他左肩“風府穴”上拍去,同時一抬右股,猛向腰下撞去。
這一腿一拿不但迅塊絕倫而且勁力奇猛,華衣少年閃避、封擋已全來不及,眼看就要傷在那矮叟手下,忽然右腿一抬,左腳尖向外一滑,身子倒轉,讓開對方迅猛的合擊之勢,右手反臂拍出一掌。這一著用的奇詭至極,避敵反擊,同時發動,一招之下,扭轉劣勢,轉危為安。
那黑衣矮叟似是未料到對方有此機變,被那反臂一掌,逼得向後疾退三步。
徐元平看得暗暗點頭道:此人果是狡猾,我幾乎被他騙了過去。揚手一掌,向兩人之間打去,口中厲聲喝道:“要你們暫時住手,難道都沒聽見嗎?”
一股強猛的掌風,從兩人之間擊過,迫得兩人互向前欺的身子,又各自退回一步。
查玉和丁氏姐妹雖然驚異他奇怪的舉動,但都未出言勸阻。
那黑衣矮叟測臉望了徐元平一眼,冷笑一聲,道:“原來是你!”徐元平不理那矮子的話,卻望著那畢衣少年說道:“比武動手,生死一發,如果不全力施展求勝,可是極大的危險之事。”那華衣少年隻道他要出手相助,是以毫無其他疑慮之心,麵露微笑,站在一例。
聽他言詞之衝,又頗有關懷之意,心中暗道:我雖用出全力,和敵相搏,但並無勝得對方之處,他既然替我預留台階,我豈能自首示弱,說出技不如敵。當下做做一笑,道:“對付這等宵小之輩,豈需全力施展……”
徐元平突然揚腳一掌,直擊過去,口中冷笑一聲,側身隨樸而上。那華眼少年想不到突然間變臉就打,心頭既驚又怒,隻覺對方擊來掌勢之中,潛力剛猛,威勢尚在那矮叟之上,他心中毫無戒備,不敢硬接,右腿一抬,身軀斜傾,修忽間間開五尺。哪徐元平如影隨形般,一拳擊出後,人亦隨著欺身而上,左手“探囊取珠”,疾點雙目,右手卻施展十二揭龍手中的一招“拂浪縛龍”,疾向那華眼少年左腕上扣去。
他事先早已想好了對敵之策,出手迅快至極,十二擒龍手又是武林中罕難一見的奇奧之學,那華服少年武功雖然不凡,但也無法避讓得開,急施一招“大鵬展翼”架開徐元平左手攻來的一招“探囊取珠”,但卻無法讓開他右手一招“拂浪縛龍”,隻覺左腕一麻,已被人扣製住了左胞脈門。徐元平一出手,輕輕易易的把那華眼少年製住,反而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忽見那華服少年左脫一揮,摔脫了徐元平的右手,右掌直擊而出,疾向徐元平前胸打去。
徐元平隻想一試那少年的武功,根本就未用力扣製那華服少年脈門,直持對方掌勢逼近前胸,他才霍然警覺,但已閃避不及,隻好做一轉身,用右肩硬接對萬掌勢。
呼的一股掌風,直未過來,耳際響起查玉的怒喝道:“鼠輩敢爾。”此人機智絕倫,處處防人暗算,一見徐元平在扣製那華服少年脈門之後,竟在呆呆出起神來,立時運氣行功,留神戒備,華服少年擊出右掌的同時,他也同時施展家傳武學“百步神拳”,向那華服少年打去。
華服少年霍然向後躍退數尺,避開查玉打來拳風,但他因進直至打出的拳風,不得不同時收回去向徐元平的右掌。
徐元平一橫身攔住查玉,笑道:“算了,咱們還沒有見識到南海門下武學,豈可先和不相幹的人打的你死我活。”
查玉一擊不中,正待欺身相攻,忽被塗元平根身攔住,心中大感奇怪,問道:“徐兄可識得此華服之人嗎?”
徐元平道:“有過一麵之緣,隻是彼此尚未交談過一句話。”那華服少年冷哼一聲,轉身欲去,丁鳳嬌軀一晃,擋住去路,望著徐元平笑道:“可要放他走嗎?”
徐元平道:“人家和咱們無怨無價,豈可攔人去路。”拱手對那華服少年一揖,道:
“兄弟隻想試試兄台武功,別無他意,萬望兄台勿怪。”
他自言自語盡說些心中之事,不但那華服少年心中不解,就是查玉和雲夢二嬌,也聽得莫名其妙,隻覺他言來若有所指,不知是何用心?忽聞一聲悠長的哨音劃破夜空,那黑衣矮叟忽然冷笑一聲,道:“南海門的武功,乃蘋集古今中原、西域武學的大成,奇、正兼具,深奧無比,幾位縱然有點本領。也不過黃火之光,豈足和皓月爭輝,再往前增進一步,就入碧蘿山在禁地,幾位如果不怕死,不妨深入一試,怨老夫不奉陪了。”說完,轉身一躍,隱入花樹暗影之中不見。
徐元平頂著那矮史背影望去,隻見高樓聳立,燭光輝煌,再往前走上十丈,就要到那高樓下麵了,回身對那華衣少年笑道:“兄台可是和令師同來的嗎?”
華服少年冷冷答道:“怎麼樣?”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尚未清教兄台貴姓?”
華服少年抬頭一陣冷笑道:“不敢,不敢,在下姓何。“”
徐元平道:“何兄可是神丐宗濤,宗老前輩的門下嗎?”
華取少年做一忖思道:“在下和宗老前輩同屬金牌門下,彼此誼屬同門,不過宗老前輩比在下高了一輩。”
查玉望了丁氏姐妹一眼道:“江湖上門派之多,真是難以數計,金牌門兄弟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他本是想問丁玲金牌門的來曆,但卻不肯正麵相詢,故意統了一個大圈子。
丁玲微微一笑,道:“少堡主見識多戶,都不知金牌門的來曆,愚姐妹孤陋寡聞,自是亦……”
華眼少年突然冷笑一聲,接道:“金牌門代代隻傳兩人,別說兩位不知,哼!就是當今武林之世,又有幾人知道?”
徐元平道:“何兄大名怎麼稱呼,不知能否見告?”
華服少年-皺眉,道:“兄弟草字行舟,你這般問來問去,是何用心?”
徐元平笑道:“兄弟覺著何兄氣度不凡,甚想高攀一下,和何兄交個朋友。”
何行舟道:“這個咱們以後再談,兄弟為人素不喜和人一見如故。”查玉冷笑一聲,道:“好大的架子。”
徐元平別具用心,微微一笑道:“人各有誌,何兄既不願和兄弟交往,那也罷了,不過兄弟卻甚傾慕何兄風儀,兄弟雖不知金牌門的出處來曆,但想來必屆中原武學一脈,南海門藐視中原武學,何死也該為咱們中原武林同道出一口氣。”
何行舟道:“這個,兄弟倒可勉強應命。”
丁玲知徐元平生性十分高傲,此刻不知何以會這般柔和起來,心中大感奇怪,但她乃一向沉穩之人,心中雖感奇怪,卻並未多問。
丁鳳看不慣何行舟冷激之氣,悄然一側嬌軀輕步統過查玉,到他身後,揚手一掌,劈臉打去。
砰的一聲,打得又脆又響,何行舟正和徐元平談話,萬沒想到會有人突然下手偷襲,這一記耳光打的甚是著實,隻覺眼睛一花,麵頰上登時浮現五個清晰的指痕。
但他究非武功泛泛之人,臉上中拿雖重,神智並未昏亂,冷哼一聲,反臂一拳擊出。
哪知嬌俏頑皮的丁鳳一掌打中之後,立時側身一躍,躲到查玉身後,何行舟聽得衣抉飄風之聲突然暗加內力,拳風破空,直擊過去。
查玉冷笑一聲,道:“何兄撩撥兄弟是何用心?”右掌橫胸,暗吐內力,向外一推,硬接了何行舟一股拳風。
兩人一較內力,彼此都感心頭一震,查玉雙肩晃動,身軀搖了幾搖,何行舟卻被震的退了兩步。
丁玲罵道:“死丫頭,你就愛淘氣,和人家剛剛認識,怎麼能亂開玩笑?”轉頭對何行舟福了一福,笑道:“我這位妹妹,最愛淘氣,何公子堂堂七尺之軀,千萬不要和她一個黃毛丫頭一般見識。”
何行舟側目望了丁鳳一眼,隻見躲在查玉身後,笑的秀肩聳動,白衣飄風,亭亭玉立,哪裏還是黃毛丫頭的樣子,心中更是生氣,臉色一沉道:“令妹今年幾歲了,還是黃毛丫頭,姑娘說來,也不覺著齒冷嗎?”
丁玲微微一笑,道:“我已麵向何公子致歉意,有道是好男不和女鬥,難道說你也要還她一記耳光不成?”
何行舟道:“我有什麼不敢?”
查玉冷冷接造:“何兄天緣元故的給了兄弟一拳,如果兄弟要和何兄一般見識,咱們今宵勢非得拚個死活不可!”
何行舟想道:“縱然你們四人齊上,在下也不放在心上!”
查玉仰天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何兄已忘了剛才被擒之事了嗎?哼哼!如非徐兄手下留情,隻恐何兄早已橫屍我們四人眼下了!”
何行舟想起剛才被徐元平出手就拿位左脫脈門之事,不覺臉上一陣火熱,正要發作,忽見徐元平向前大踏一步。
他已嚐試過徐元平的厲害,見他身子一動,隻道他又要對自己出手,立時先發製人,呼的一拳,直劈過去。
徐元平一吸小腹,向前移動的身子,倏然倒退回去三步,拳風掠衣而過,直向丁玲撞去。
丁玲看他剛才和矮叟動手情形,知他內力異常深厚,隻怕這一拳非自己能接得住,當下嬌軀一轉,讓了開去,拳風激掠衣襟。何行舟這一拳波及丁玲,始非其意料所及,並非存心向丁玲挑戰,心中微感歉意,但礙於適才誇口,敢讓查玉等四人齊上也不介意的一句話,不好意思出口道歉,心中猶豫,一時呆呆地望著丁玲臉色。
丁玲生性倔強,從上回挨了徐元平一記耳光,緊回腦際,無時或釋,每當回想起來,麵頰還覺火辣辣的發燒,但是不知怎的卻不曾心很徐元平,這一口氣正聚在腦中,無處發泄,總覺得好像有一樁心事未了似的,如今何行舟偏偏惹惱了她,一時憲名火起,一手護胸,杏眼圓睜的盯著何行舟,兩人沉肩相視,運氣屏息,等待對方先行出手。
丁鳳心中原來希望攪起一場風波,好狠狠的懲戒何行舟一番,方稱快意,而忖度她的姐姐功力恐有不逮,心中又想惹事又怕出事,急中生智,隻好利用徐元平作為後援,縱身一躍,向徐元平身側躍去。
何行舟原不知四人之間的關係,卻看出其間情誼非屬泛泛,此時提神聚氣,狼顧虎視,眼消驟覺白光一閃,受時宜羽易步,沉著側身,改向丁鳳,攻勢將發。
丁玲遽睹丁鳳身未落實,恐遭何行舟毒手,未逞考慮,揮袖向何行舟疾出一掌,這一擊掌勁疾異常,眼看以何行舟所處位勢,難得應付,忽聽徐元平大喝一聲:“丁姑娘留情!”
話聲未落,一股勁風已側撞到了丁玲掌風之上,使何行舟從容的側身同避。
丁鳳原想徐元平會出手相援丁玲,沒想到徐元平倒反幫起何行舟來了,一時大感意外,不由發怔。
徐元平縱身飄落丁玲和何行舟之間,說道:“大家均是萍水相逢,原無宿仇舊很,何苦無端相拚,這豈不是使仇者快親者痛嗎?今宵兄弟作個公道,不知諸位肯同意否?”
何行舟自思今夜成了眾矢之的,場場糾紛,處處誤會,算來盡是自己吃虧,越想越氣,不由摸摸脖後根,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搞的,真是活見鬼……”,這一句話稍含自責之意,好打個圓場下台,誰知語出無心,而聽者有意,弄巧成拙,又惹出軒然大波。
首先丁氏姐妹就感得刺耳,而徐元平曾被神丐宗濤當著何行舟麵前叱責,自己沾有鬼氣,大大的被奚落一陣,當時心中萬般無奈,強忍下來,如今何物狂奴,竟也依樣對自己嘲哂起來,怎不發火。
隻覺一股憤怒之氣,直衝上來,臉色一沉,怒道:“何兄說話,最好要有點分長兄弟再三相讓,但卻並非心懼何兄。”
何行舟微微一征後,突然怒道:“幾位如果想聯手對付兄弟,盡管出手就是,這般無事生非,豈是大丈夫的行徑!”
查玉冷冷地接了一句,道:“禍從口出,何兄如想苟全性命,最好的辦法,就是閉上嘴少說廢話。”
丁玲嗤的一笑,接道:“你如果再隨口亂說,當心我再給你一耳刮子!”
徐元平忽然想起那小叫化子相告之言,心中暗時愧:“如若眼下開罪了此人,讓他拂袖而去,隻相以後再沒有和他攀交機會,忍下胸中一口怨氣,笑道:“何兄不要誤會,因為兄弟和這兩位姑娘,都忌諱人罵鬼字,但何兄不知所以,言出無心,兄弟一時情急,致有開罪之處。”
何行舟猛然想到在部山小廟之中和他相遇之時,宗濤罵他一身鬼氣之言,知他所言非虛,立時抱拳笑著:“失言,失言,兄弟不知三位有此忌諱,萬望三位原諒。”他已看出眼下情勢,對自己十分不利,再不見機而作,忍一點怨憤之氣,隻怕橫禍就在眼前,故而神情一變,忽對徐元平親熱起來。
徐元平微笑道:“何兄不必引咎,既是無心之言,事情就算過去……”,忽然轉過身子,大聲說道:“天色已經不早,咱們既要見識南海門的武功,不宜再拖時間了。”聲如洪鍾,分明有意告訴敵人一般。話說完,大踏步當先走去,昂首挺胸,神威凜凜。查玉看得一皺眉頭,暗道:此人性情,實叫人難以捉摸,忽而正大光明,一派英雄氣度,忽而陰沉偏激,一意孤行。
隻見丁玲、丁鳳,同時一轉嬌軀,緊隨他身後向前走去,何行舟移步緊隨丁氏姐妹身後,查玉隻好跟在何行舟後麵。
幾人轉過了幾層花樹,已到那燭火輝煌的高樓前麵,忽聞樓下暗影一陣朗朗大笑,緩步走出那錦衣中年大漢,意態從容,行來若無其事,他是根本未把幾人放在眼中。
忽見他笑容突斂,冷冷地喝道:“念你們高聲傳訊,不失光明風度,我也破例告誡示警,我這翠雲樓方圓三丈之內,滿布陷阱,一步失錯,屍骨難全,幾位如若不信,不妨一試。”說完目光緩緩掃掠幾人而過,轉身背起雙手,踱回廳堂,隱去不見。
徐元平仔細地打量這高樓四周,毫無異樣之處,短草如茵中,種植著幾株花樹,唯一和別處不同的是花樹相隔,散植花花樹叢中。那高樓最高一層,仍然是燭火更明,但樓下那高大白楊樹距離甚大,每株間隔大約有十步左右,看不出這十幾棵特別高聳的白楊樹有什麼奇怪之處,回頭目注查玉問道:“查兄請看看這些花樹,可有什麼古怪嗎?”
查玉沉吟了一陣,轉過臉對丁玲道:“鬼王穀神算之學,天下聞名,大小姐家學淵源,想必已得承衣缽,兄弟不敢班門弄斧……”,他微微一頓後,又對徐元平說道:“這個徐兄請問兩位姑娘,兄弟所知有限,在行家之前不得藏拙了。”
丁玲望了花樹一眼,心中暗罵查玉狡猾,原來那白楊、花樹,並無依照九宮八封排列,丁玲雖然精通九宮八封等神算之學,但也看不出一點可疑之處,不禁一鄒眉頭,道:“這塊草地上白楊花樹,雖然可疑,但並沒有暗含九宮八封方位,也許在那花樹、白楊之中,另藏著什麼厲害的機關埋伏,查家堡機關密布,少堡主必定精通其術,請為我們帶路如何?”
查玉輕輕的咳了一聲,道:“承姑娘抬愛,兄弟光榮之至,縱然兄弟不通其術,亦當為幾位涉險開路。”一上步,搶在徐元平前麵,心中卻在暗罵丁玲,果然名不虛傳,詭計多端,此番偷雞不得反而蝕上一把米。
原來查玉看不出那白楊、花樹有什麼奇怪之處,故意推到了氏姐妹身上,哪知丁玲比他更為狡猾,反口兩句話,迫得查玉不得不挺身冒險。”
徐元平忽然一上步,右臂疾伸,攔住了查玉說道:“這深入禁地,乃是兄弟的主意,豈可由查兄涉險,還是由兄弟走前麵。”
查玉微微一笑,道:“徐兄和兄弟還有什麼你我之分,兄弟走前麵也是一樣。”
丁鳳突然叫道:“你們不要吵啦,我看,不如請這位何大俠走前麵好了。”查玉道:
“這要看何大俠有沒有這份豪氣。”
何行舟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麼不敢?”大踏步向前走去。
徐元手伸手一拉何行舟,道:“何兄且慢,還是讓兄弟替幾位開路吧。”縱身一躍,搶在前麵,暗中提聚真氣,歡足做一用力,人已淩空而起,輕飄飄地落在一株花樹下麵,左手一伸,向花樹上麵抓去。
丁玲高聲叫道:“不要抓那花樹,快向旁邊躍開。”
徐元平微微一怔,修把左手收回,左腳做一用力,身子疾向旁側躍去。
他身子剛剛飛起,忽見身側花樹枝葉,紛紛折墜,千百般細若線香的水泉,由那折斷的枝葉中噴射出來,灑罩了一丈方圓地方。徐元平雖不知那噴射出的水泉有什麼厲害之處,但想來定然是毒水之類,當下一提真氣,呼的一掌,通向那噴水花樹上麵劈去。他這時的掌力,是何等威猛,但聞喳的一聲,一株一尺粗細的花樹應手而折。他似是想不到自己的功力已達這般深度之境,不禁呆了一呆。就在他一怔神間,那折斷花樹中,疾勁的噴出一股泉水,直衝起兩丈多高,水珠四濺,灑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