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陣,是以筆畫構架而成的。你現在看到這滿屋子毛筆,隻是它的前奏;金鉤銀劃才是它的真實,你還想不想看下去?”
歐陽濤側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範安說道。
“觀一角而見冰山,夠了。
範安按住心底的恐懼,擠出一臉淡定的微笑繼續說道:“想來教習在陣法一途已經走到雲端之上,真是讓人值得高興。”
歐陽濤搖搖頭,正想說著什麼,未料範安又來了話。
“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教習!”
“改變主意又想看了?。”
“不!不是!教習可以先把我給放了嗎?”
範安一臉真摯,語氣誠懇地征求著歐陽濤;其實內心駭浪翻飛,畢竟自己身處陣法之中,落入無可著力之地,而且此時也不由想起香香,想起那頭被歐陽濤間接劈出來的烤豬,極為惶恐對方在這等關頭會把筆陣之威完全釋放出來。
“額,忘記了。當初在刻畫這個筆陣時,我故意在裏麵加置一個小樊陣,目的就是想看清賊人的模樣。你等等。”
隻見歐陽濤轉身往回走去,從案桌上執起原來那根毛筆,在硯台上輕輕蘸上一毫,然後走到屋中某個角落,在莫筆塗鴉上點了下去。
範安頓感身體一鬆,那股束縛之力卻是散去,正想大喘一口,突然間,滿屋天地元氣幻化的筆杆又動了!筆杆動,毫尖隨之而動!那尾指般大小的毫尖,一副光芒吞吐銳利難擋的樣子,簌的一聲,猶如漫天飛箭般對著自己穿插而來!
“我草尼瑪嘞隔壁!”
範安大吼起來,神色猙獰目眥欲裂!雙腳條件反射拚力躍起,猶如一枝離鉉的利箭般衝天而上!屋中遍布筆杆,範安就像刺蝟那身肉囊般置於其內,他這一躍,依然沒有避開頭頂上的筆毫!
頭部與毫尖相撞了。
耀眼白熾的筆毫狠狠紮了下去!
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範安的身體在上升,筆毫在消散。
從毫尖開始,筆杆在不斷消散!
“噗!”
屋頂裂開了,像春日裏的筍苗般,一隻身影從裂縫中鑽了出來。咻的一聲,範安像火箭般飛了出來,向著無垠的天空飛去!
“咦,沒事?”
上升中的範安,除了感覺到頭皮在撞穿屋頂時的痛楚,渾身其他地方並沒有被那些筆杆洞穿的異樣。疑惑之餘不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顱。
“真沒事!”
歐陽濤這時抬著頭,透過屋頂那個大洞,遙遙盯著空中的範安,大聲喊道:“你飛上去幹嘛?我這不是把陣法給解除掉嗎?”
沒過多久,木屋中傳來一記沉重的撞擊聲,那撞擊時帶來的餘波,連木屋都被帶得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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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習,以後不要玩這種心跳遊戲可好?”
範安揉著身後的臀肉,齜牙列齒抽著冷氣。
歐陽濤瞥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說道:“我玩遊戲?哪裏玩了?倒是你自己貪玩,一飛衝天,扮鳥啊?”
“那你解除陣法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範安不滿,可麵上帶著幾分委屈,以示弱的姿態在質問著。
“我倒是想告訴你,可你直接呐喊一句就跳了起來,時間上完全來不及呐。哎,對了,你怎麼能跳這麼高,上麵的光景還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