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閨蜜聚會,聊到男人,其中一個女友直白地問語桐:“親愛的,你們那個和不和諧?”
“你說什麼呀?”語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幫人狂笑不止,最後有人假裝嚴肅地咳嗽一聲告訴她:“性生活”。
“這都什麼呀!人家純潔著呢!沒你們想的那麼齷齪!”語桐的臉一路紅到耳根子。
“不會吧?難道你還是處女?”另外一個女友大驚失色地問。
語桐羞澀地點點頭。
這下屋子炸開了鍋,這麼絕色的一個大美人居然還是處女,簡直不可思議,大家議論紛紛,最後歸結為幾種可能:顧晗是個真君子;顧晗是個同性戀;顧晗是個性無能;顧晗心裏有別的女人;
語桐一一分析了前三種假設,到最後一項她的心髒嘣嘣跳,她深諳這是個可能性最大的假設,也是她最害怕的假設。一年來她通過自己和家庭多種渠道獲知,顧晗各方麵都是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好對象,即便是從小到大從來不缺什麼的方大小姐,也總有患得患失的感覺,害怕哪天一睜眼,他就屬於別的女人。大家幫她出謀劃策,逼語桐今天約會前硬是穿了件白色蕾絲鏤空超低胸的性感內衣,露出半截酥胸,教一個這方麵近乎白癡的女孩如何去色誘男朋友,如何盡快把生米煮成熟飯。總之,談了一年戀愛隻有牽手擁抱和可憐的兩次親吻的戀人是極度危險的,應該迅速出擊,把他拿下才是當務之急,他究竟是哪一種可能,試一下就知道了
語桐抬頭觀察顧晗反應,他一隻手拿叉子,懸停在半空中,叉子上紮了一個小西紅柿,他的臉扭向落地窗,眉目鎖緊,全神貫注地看著窗外兩個女人。
一個是這家西餐店的老板娘左檸,她短發幹練,身形細高;另一個及肩長卷發,個頭比左檸稍矮,也是清瘦;路燈下,隻能模糊看清兩張臉的輪廓。稍矮的過來擁抱了一下個高的,然後彎腰鑽進停在旁邊的出租車裏。她搖下車窗想再說點什麼,車子已經發動了,高個子用手比畫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
顧晗突然蹭的從椅子上彈起來,幾個箭步衝到門外,正好左檸送完人欲轉身,差點撞上對麵這個不知從哪鑽出來的高個冒失鬼。她拍拍胸口定定神,不想胳膊被陌生男人鉗住,酸痛襲來,她正要爆發,對方早按捺不住。
“告訴我剛才你送走的那人是不是寧若夏?”他沙啞著嗓子衝她喊,兩隻手使勁搖晃著左檸的身體。
左檸定睛一看,嚇得差點虛脫,隨後馬上鎮定下來,當然是假裝的。不過當下還是先擺脫這野蠻家夥的束縛為妙,她用力掙脫他的鉗製:“顧晗,快放開我,你發什麼神經?”
顧晗這才回過神來,鬆開手,然後緩和一下語氣,低沉而急促地哀求道:“對不起,左檸,你告訴我,剛才那人是不是寧若夏?”
他最後一句差點帶出哭腔,隻能用失控來形容這一連串的舉動。
“嗬嗬!顧大少爺,虧你還認得我,怎麼好端端又想起寧若夏來了,你該不會忘記當年是怎麼傷害她的吧!現在這唱的是哪出戲?實在可惜,你看錯了,剛才那人不是她,是我的一個客戶!我也在找她,你要知道她的行蹤早點告訴我。”
左檸心虛地扯謊,還要故意裝出一副處亂不驚的樣子,實則她的心肝肺正在身體裏微微顫抖,真擔心下一秒,被他一直緊盯的那灼熱的眼睛看穿。
“你撒謊,難道和女客戶告別還要親密擁抱?”
顧晗的心突然裂開一條縫,鮮血汩汩流出來,被她急於否定,被她再一次提醒當年給若夏造成的傷痛,如同燒熱的鐵塊突然被潑上一盆冷水,哧哧冒白煙。他目不轉睛地逼視她,試圖想找出一絲破綻,做無謂的掙紮。
“切,你大概忘記我在法國留過學吧,別說是擁抱,就是接吻也是家常便飯!”繼續忽悠。
“左檸,看著我的眼睛,你敢拿你的人格發誓嗎?”
左檸迎上那雙曾經讓她迷離過的漂亮眼睛,她知道那裏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隻裝著寧若夏一個女人,所以當年她有自知之明,沒有執拗暗戀或者橫刀奪愛,讓自己撞了南牆才回頭。
她冷冷一笑,為了讓他頃刻死心,她隻能使出殺手鐧:“怎麼不敢,要不這樣,她還沒走遠,我打電話給她,叫她回來讓你看看如何?隻是我不覺得這是個好時機,那邊你女朋友正看我們呢!”
顧晗扭頭看看站在落地窗前目不轉睛看他的女友,恍然隔世,知道自己現在正進行一場沒有意義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