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如瑩瑩說的那樣?墨常笑的臉上也有一張“皮”,無論有什麼表情,卻毫無生氣的“臉皮”。
“他既然能給我易容,那麼他自己呢?”這是李點最大的疑問,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是出於對許遷北?還是對他自己?許遷北與墨常笑之間的朋友情誼,應該誰都可看得出來;而他自己更是墨常笑從枯井裏拉出來的......
許遷北也下了個決定,同墨常笑一樣的決定。其中緣由,又怎會是一樣?青春苦澀,青春想念。李可兒或許在那個花園裏坐著,又或許蒙頭在哭?許遷北不知道,他沒有勇氣踏進去,更沒有勇氣麵對。嗬嗬,我想,他經曆可能還不夠吧,對於這樣的小矛盾就已讓他逃避?
所以,許遷北想讓自己多在江湖上走走,正如李點所給的建議:“年輕人,還是應當多在江湖上走走的。”反正,這趟出來,好似什麼事也沒有做好?與其回家,倒不如真的去做一些真的能夠讓老爹老媽放心的事情。
許遷北很奇怪,剛一踏出會稽城,滿腦子裏有的僅剩下酒:那個相傳有著天底下最好最好酒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醉竹林?可,文成卻說醉竹林的酒難喝得要命!!
此時,文成當然不在醉竹林裏喝酒,況且他也沒有那個心情!不過,文成還是在喝酒,酒喝得很慢很慢,這會兒他倒是想到了笑司馬,覺得這種慢滋味地喝酒也有它意想不到的酒味。尤其,是在坐在角落裏盯著一個人的時候.......
被文成跟蹤的人,是個女人!女人嬌媚而自然,做著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一點兒也沒留意有什麼人在跟著自己。女人的臉有些焦急,時不時在望著棧院的外麵!文成有點納悶了:這個棧院依傍山間,前後十裏都不著村落,可偏偏這個女人就是一副等人而不耐煩的樣子。更讓文成納悶的是,這個女人一直從下午坐到了傍晚?現在還是那麼往外張望著,急不可耐。
文成真想走過去,跟她說,“你可以出去看看的,不然凳子都要被你磨壞了!”文成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他好像也坐了一個下午,每次站起來,都隻是招呼店家拿上酒來。可這回,店家沒有送酒過來了,而且人都不見了,連棧院裏的酒櫃上的酒壇也空空如也?可,棧院裏的行客還在吃喝著。?
有點兒不對?文成這會兒才注意到不對勁,這個棧院裏的人幾乎都同那女人差不多是一直坐著,隻不過不像女人那般不耐煩。文成突然有些後悔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無端端地卷進這件事情了。怪隻怪那個女人,有什麼不好會的,偏偏會使一點暗器,而且還是抹上毒藥的暗器。
文成剛進來坐下的時候,就看到女人腰間的暗器,憑著他多年前的成長已然看出那暗器上還有毒藥。雖然,跟俞小枝所中的毒不大像,但是,好奇心與迫切感驅使了他。因為,他已經出行了二十天,還是一無所獲,連葉學的一點蹤影也摸不到。
文成呆呆站了一會兒,還是坐了下來。他這次想走也走不了,那就隻好乖乖地留下來,住下來。不一會兒,店家送酒上來,還端了些下酒菜。文成正要問點什麼,又止住沒有開口。文成注意到了店家那張可怖的臉,陰霾而死氣橫生,尤其是那雙眼睛!文成又環視一周,心中的驚慌油然而生!那些人的表情都陰沉得可怕起來,唯獨那個女人那是那樣子。
相傳,自古山間有鬼市,一到夜,鬼市漸漸顯現出來,鬼物行走,陰深深,冷沉沉,聞人氣而吞食之!所有東西一一顯出本來麵貌,盤中之食盡是蛇蠍,壇中之酒皆是腐水!
文成當然打小就聽過這個故事,現在想起其中,總不能不算人之常情吧。文成還是忍不住看看桌上的菜盤,菜還是菜,肉還是肉。文成又不覺摸摸鼻子,苦笑一聲,掄起酒壇緩緩喝上一口。酒,當然還是酒!
看來,慢慢喝酒的人總也會醉倒的!文成隻喝了一口就趴下了,隨即一陣輕鼾聲而起,手中酒壇滑倒桌上,酒水溢出,酒香也輕輕溢出,還有一隻蠍子從壇中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