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遲早是會明白的。與其告訴他,倒不如讓他自己明白什麼是江湖。”司馬悍並沒有回答,而很是意味深長地跳開說道,“而且,許遷北本就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李守點頭讚同,他也是個過來人:隻有自己去做過,去流過血、流過汗,才能真正懂得。隨後片刻,李守走了,他已覺得繼續呆在這裏沒有什麼必要。臨走之時,司馬悍又說了一句話:“離開江湖太久。想回去是不可能的!”李守頭也不回地走了,似乎身子還微微一顫。
一句提醒,總是那麼讓人擺動心扉,也讓人餘熱在心頭。
時間,說過得快,也不算是慢。日頭已差不多落下,一個好天氣就這麼過去了,事情也那麼過去了;天氣變幻無常,世事更是變幻無常!
李守當然不在城樓上,他找了一家客棧,畢竟李府不是他的家,更不是他的歸宿。李守在喝酒,一個人百無聊奈的時候,酒也許是最好的東西——她們可以讓你迷迷糊糊的,什麼事情都不用去想。
忽然,有人給他打了聲招呼。招呼聲中透著坦率,還有點無奈。李守有點驚訝,他怎麼也會找到這裏來的?隻是李守不知道,許遷北比他還要先住進這裏。許遷北呆呆地打完招呼,奇怪問道:“你,怎麼在這裏?”“怎...?”李守本也要問這句的,可還是不得不問,“墨常笑怎樣了?”
“不知道!”許遷北無奈答道。“不知道?”李守忽然喊了出來,然後客棧裏的人幾乎都看向了這邊。“那李點呢?”李守收住了聲音,見許遷北搖了搖頭,又歎了一聲,“哎,他們究竟會去哪裏?”許遷北呆呆地坐了下去,嘀咕著“會去哪裏?”
“究竟去哪?墨常笑這人一點牽掛也沒有。”李守輕聲說著。許遷北立馬跳了起來,又急忙往外走去,因為他已經想到了那個牽掛。李守也立馬想到了,於是他緊緊跟在許遷北的身後,他想看看這個讓人無法捉摸的人的背後還藏著什麼?
許遷北輕輕轉了幾個巷子,然後李守又叫住了他,“許遷北,你.....?她們?”許遷北驀地站住腳,年輕的他已漸漸想的多起來。又以眼神詢問了李守。然後,許遷北和李守就靜悄悄地搭在不遠處的樹上,遠遠地看著屋裏。因為李守教給了他一個好的方式,那就是遠遠的看著。無論,她們還在不在?遠遠地看著總不會錯的。
她們還在!一如往常的還在!一點多餘、可怕的事情都未曾發生過!
回去的路上,李守和許遷北都有點苦笑不得——居然,她們還在?一如既往的還在?
難道寄望她們會出什麼事情?這樣便可以知道這個是不是墨常笑所說的可怕。可怕的事情並不是已經發生的,而是自己所想象不到的。不過,還好,安然無恙總歸要好很多。起碼,還沒有見到墨常笑、李點的屍首,至少他們還有活著的可能性。
李守今夜沒有喝酒,許遷北今夜更是沒有喝,而且連看都未曾看一眼。沒有心情,一個真正值得去喝酒的心情!有誰能說,為他人而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能夠去喝酒?就算是你自己遇上可怕的玩意,也沒必要有那種心情!你說,是不是?
許遷北足足幹躺了半個時辰,翻來覆去!
夜裏,會稽城一點也不是在夜裏。紅坊居仍舊那麼熱鬧,大白天發生的事情,絲毫影響不到夜裏?許遷北愣住了腳步,他實在疑惑。或許,他還太年輕,如果李守也像這樣想不通睡不著而想來這裏瞧瞧,也絕不會疑惑什麼?再說,李守此刻可能早已入睡。
許遷北沒有直接走進去,年輕人的想法很獨特,每個人的想法都很獨特。許遷北繞了半圈,悄然推門而入,走進這後院,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那兩口井——其中靠牆的那口,井口上還有些已幹的黃泥。那個華天就被關在這下麵?許遷北思索片刻,便走進後廚。因為馬一味就在這裏掌勺,馬一味又與墨常笑的關係很不一般。那麼他就應該知道的?
馬一味不在,後廚裏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許遷北沒有接著去找瑩瑩,他知道瑩瑩一定也不會在的。那麼他們去了哪裏??是不是真的去了天涯?或許也是海角。怎麼說他們都會是在一起的。任誰那個時刻,都看得出來——他們的情愫!隻是他們身上又藏著什麼?
許遷北隻好回到客棧,**無眠!
清早大亮,又有人送來一封信!信,當然又是給許遷北的。送信人許遷北好像還認識,好像是那個賣布匹的老板掌櫃?可一旦,許遷北打開那封信的時候,又有一種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