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如其來的事情的發生,總會造成一片沉靜!
沉靜,而且可怕!大家都在盯著仍躺在地上的墨常笑,思索著他為何突然這樣子?不由得讓人心中隱隱覺得不妙,為現在的處境而有所擔憂。
“你,你說的是什麼事?”華天有些遲疑的問著,這副表情全然不是當年那個華天臉上所能看得到的。那麼,又是怎樣的東西發生在這個男人身上?令他成為李點,甘為他人作爪牙?幾乎沒有人清楚,除了他自己,或許還有瑩瑩?
墨常笑慘淡一笑,笑得很無奈,又歎聲而言,緩緩說道:“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我想,如果.......”“如果什麼?”司馬悍都有些忍不住打斷了他。墨常笑又是一聲歎,輕閉著眼睛,回道:“如果,你們都離開這裏,而且如果這個房間裏還有個舒園的話,也許就沒那麼可怕了?”
接著,各人的臉上都露出詫異神色。我想,每個人的心裏都應該又把墨常笑罵了一遍。有誰會覺得沒有“舒園”,而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就是,人在三急的時候,能有個值得去的地方嘛!
許遷北忽然笑起,他現在才開始覺得墨常笑這個人,不僅僅是那麼沉默,而且有時候還很有趣。有趣到幾乎要把人氣死。於是,許遷北笑道:“沒那麼可怕了,又怎樣?”“也不能怎樣。隻是我萬一憋不住了,也許就很可怕了。”墨常笑又是苦澀笑道,“哎,你就不能抬抬手,讓我好好去解決解決?”許遷北也是苦澀一笑,他才恍然明白墨常笑還是躺著,還是穴道被封的躺在那一動不能動。
許遷北正要抬手,司馬悍已閃身向前解開墨常笑的穴道。墨常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也顧不上周身的麻痹,一邊輕呼著“來不及,來不及”,一邊已衝門而去。馬一味淡淡笑起,他是不是覺得那個他認識的墨常笑又回來了?盡管江湖滄桑百態,墨常笑還是墨常笑?——隻怕,墨常笑是墨常笑,但已不是馬一味眼裏的墨常笑!
華天忽也衝了出去,不覺口中還輕喊了一聲“我也來不及了”?許遷北更是哭笑不得,今天他碰到的事情已然夠多,夠亂的了;馬一味早又把瑩瑩扶到了**上,滿臉洋溢欣慰地望著瑩瑩。因為,就在他生命千鈞一發的時候,是她奮不顧身地擋在了前麵。看來,瑩瑩的心中與口中根本就是兩碼事。
李守輕輕笑了一聲,他沒想到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往後退了一步,正要出去,又想起如今的他又該去哪裏?李府,是肯定回不去的了;那麼繼續踏上江湖,可他又怕自己早已不能適應這個充滿變數的江湖:又或是找個野地,慢慢自己的耕作?這些,李守那晚站在城樓上的時候就已想過。於是,他就繼續站在那裏,靜靜看著,反正剛剛他已下了決定:再呆上三天,好好留戀下這個來往過十幾年的會稽城,然後離開。
司馬悍驀地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那扇已破的窗戶邊上,靜靜往外看著!他知道他現在還不能離開,那個人說不定還在哪裏藏著?隻要他一走,這裏的人就都成了死人。
“你在看什麼?司馬大哥。”許遷北也走了過去,打量著司馬悍似橫似豎的眉頭問著。司馬悍輕笑了一下,停頓一會兒才沉聲回道:“在看墨常笑他們找到‘舒園’了沒有?”許遷北實在想笑,但他聽得出司馬悍一點說笑的意思也沒有。
許遷北又細細一想,也開始覺得不大對勁?墨常笑根本就算不上那種會說笑話、很有趣的人。許遷北問道:“你,你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是去解手?”司馬悍隻是點點頭,仍看著窗外。“那麼他現在要做的事真的很可怕?”許遷北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他不能眼看著墨常笑會被怎樣,“還很危險?”
“這個說不好,”司馬悍又思索片刻,歎聲道:“做什麼事情,隻要他自己知道危險不危險,而且也不關我什麼事。”許遷北實在搞不懂他和墨常笑之間的關係,他又是個怎樣的人?“所以,你就呆在這裏不走?”許遷北臉含苦澀的說道,“你為什麼就不跟著一起去看看?就像李點。”
“我為什麼要去?”然後司馬悍就那麼呆呆望著窗外,不管許遷北的冷笑,不管許遷北說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真有閑心,還能呆在這裏”,也不管許遷北那麼急衝衝地跑了出去。
李守也聽到那句“你真有閑心,還能呆在這裏”,便走了過去,看了司馬悍好一會兒,緩緩說道:“你為什麼不解釋?”“有什麼好說的?他遲早是會明白的。”司馬悍淡淡回答。“可畢竟他還很年輕,踏入江湖的時間也不久。”李守接話而道,“這些,難道不應該跟他說說?”“沒必要!”“沒必要?你跟江湖上傳得很不一樣?”李守顯得有些驚訝,眼前這人完全在他映像裏是對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