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炎熱的陽光從天上照射下來,讓整個大地顯得燥熱無比,隻是這看似酷熱無比的天氣對於楊柳叢生的柳蔭村來說卻不算什麼,剛剛沒多久打漁回來的村民們三三兩兩的正聚集在幾棵柳樹的陰涼處吹噓著自己往日捕魚的事跡,而他們各自的婆娘們正呆在自家的廚房裏做著午飯,幾個打鬧的小孩子不時從大大小小的房門中跑出跑入,所有人都顯得那麼悠閑快樂。
幹瘦老頭池滿月也同樣正坐在自家堂屋正中央的一個小板凳上,隻是此時他卻沒有一絲高興的表情,本來昨天已經和許仙師約好了今天上午見麵了,所以上午的出漁他就沒去,可是都等到快中午了連個許仙師影子都沒看到。
其實幹瘦老頭倒是很願意親自再去見一下許仙師,可是他不敢啊,想起從他死去的老父親那裏就流傳下來的隻能一年去見一次的規矩,他心裏總是覺得鬱悶無比,可是誰讓人家是神仙呢。
就在幹瘦老頭鬱悶的低著頭一口一口抽著旱煙袋之時,一雙黑布鞋子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幹瘦老頭驚喜的抬起頭,果然,穿著一身青色長袍的許真正微笑著看著他。
幹瘦老頭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立刻如雨過天晴一般,他趕忙立起身來作了一個揖,咧嘴笑道:“許仙師,您來啦。”
許真擺了擺手,一轉身就坐在了靠牆處的一把椅子上翹起了一個二郎腿,懶洋洋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滿月,有點事就耽誤了。”
“沒關係,沒關係,您再來晚一會兒也沒事兒!”幹瘦老頭笑嘻嘻的說道。
“說說吧,昨天那麼急赤白臉的,到底咋了?”許真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
“能有啥事,不過是想請您老人家來家吃頓飯而已。”幹瘦老頭一臉笑容。
“行了,行了,到底那萬沙水鬼又咋了你了,還是你們池家和這萬沙水鬼有仇?”許真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就問起了昨天的事情。
聽到許真這麼直接就將話說明了,幹瘦老頭原本笑嘻嘻的臉上立刻就嚴肅起來,他鄭重又作了一個揖說道:“許仙師,不是小老兒不說,而是此事實在是關係到我池家萬年立身之根本,您看您能不能隨我去我們祖宗祠堂一趟?”
“撲哧”許真被幹瘦老頭逗笑了。“立身萬年?我還沒聽說過哪個家族能立身萬年呢,就你們這個河邊的小漁村能立身萬年?”
“咳咳,許仙師隨我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們池家還是有點特殊的。”幹瘦老頭有點尷尬的咳了兩聲,然後有點不服氣的反駁道。
“好吧,那我就隨你去看看吧!正好我來到你們這這麼多年還真沒去過你們池家的祠堂呢。”許真無可無不可的站起身說道。
“那許仙師請這邊走。”幹瘦老頭邊走邊打開堂屋的側門說道。
不一會兒,他倆就來到了堂屋後麵的一間房子裏,許真看著隻有在正麵牆壁上掛了一副山水畫的空蕩蕩的房間皺了皺眉頭說道:“滿月,你們家祠堂就是這一幅畫?”
幹瘦老頭神秘一笑,踱步來到掛有山水畫的牆邊。許真看著幹瘦老頭將手伸到山水畫的後麵一擺弄,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在一陣轟隆隆的響聲響起後,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帶有通向地下階梯的洞口。
走到黑黝黝的洞口旁邊,許真臉上顯出一絲驚訝的表情,緩緩說道:“滿月,沒想到你們家竟然還有這等底蘊。”
“不敢,不敢,我們池家就剩這點家底了!”幹瘦老頭故作謙虛的說道,可是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的那一絲得意的痕跡。
許真強忍著笑意說道:“那我就去看看你們池家這點家底吧!”說完許真就邁開雙腿走了下去。
幹燥中帶點涼爽的風吹過,許真緩緩的走在漆黑的通道裏,不禁點了點頭,看來滿月家族對這個地下通道下了不少功夫啊。一道白光從許真背後亮起,原來那幹瘦老頭不知從哪尋摸來一支小火把在後麵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