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自導自演
她渾身不自在地打了個冷顫，連眼色都變得沒有底氣。不管怎麼說，她欠林家的。秋琬歎了一口氣，看著皇甫謹汐的背影，心中更是不安。他說得對，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理木蓮，既不能讓她出事，也不能引火燒身，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要把她藏在哪裏才叫安全呢？
碧茹敲了敲門進來，看見秋琬愁眉緊鎖，便問道：“小姐在擔心木姑娘嗎？”
秋琬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她姓木？”
“奴婢還知道，她是威遠鏢局的人，也就是官府現在正在通緝的逃犯之一。”碧茹索性攤開了說。
“噓……”秋琬趕緊上前去關上門，拉住碧茹說：“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就知道把她留在身邊有多危險，咱們必須謹言慎行，否則不但保不了她，連自己都會惹來殺身之禍。”
“奴婢就是要提醒小姐這一點。奴婢知道小姐心善，你知恩圖報，奴婢不可能勸得了你放棄她。所以奴婢想到一個地方，隻要稍使手段，應該能夠保她周全，至少先躲過這一段日子，等風聲沒那麼緊了，再另做打算。”碧茹壓低了聲音說。
秋琬眼前一亮，追問道：“什麼地方？”
碧茹靠近秋琬，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個字，就見秋琬的臉色變了變。碧茹又說道：“我知道這個地方也有些問題，如果不放心，我們可以先去大佛寺求幾個平安符。一旦官府那邊有動靜，我們再采取行動，好歹可以把一時的局麵應付過去。”
碧茹剛說到這裏，秋琬卻已經喜上眉梢，等不及打斷她，說：“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天賜良地。碧茹你真是太聰明了，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可是那個地方還是有危險啊……”碧茹硬著頭皮說。
秋琬愣了一下，說：“你是說……鬼？”
碧茹抿著唇點點頭，流露出一副驚懼的樣子，似乎光是那些離奇的留言就足夠讓她恐懼。
秋琬“噗哧”笑了一聲說：“你還真相信這世上有鬼魂這種東西？”
“可是，小姐你不是也撞見了嗎？”碧茹有些不明白。
“我撞見並不代表我相信，我不拆穿是因為我現在還不完全明白這背後的目的。你隻要記住一件事情，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而不是鬼怪。”秋琬意味深長地說。
碧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試著問：“那平安符就不用求了？”
“當然要！”秋琬立即答道。“不僅要求，還不能隻求幾個。我們要大張旗鼓地去求，還要為全府上下所有人都求。”看著碧茹一頭無數的模樣，秋琬眨了眨眼睛，說：“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去幫我辦一件事。”然後便湊到碧茹耳邊小聲地說起來。
翌日，帝都的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十八王府鬧鬼的傳聞，而且一個比一個認真，更加一個比一個誇張，仿佛每個人都是親眼所見。秋琬便裝走在街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大家的反應，很滿意地抬頭看了看碧茹，伸出一隻大拇指來晃了晃。
算著皇甫謹汐下朝回府的日子，秋琬這才帶著碧茹回去。臨進門前，秋琬還特意對碧茹使了個眼色，讓碧茹作出憂慮的神色，一邊大聲嚷嚷起來：“小姐，這可怎麼辦？現在大街小巷可都在說我們王府的閑話。這樣下去，咱們王府威信何存呀？”
秋琬笑了笑說：“你這麼操心幹什麼？那都是王爺自個兒應該擔心的問題，本王妃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管他們說什麼呢？”
這一點卻足夠吸引皇甫謹汐的注意力。他開口叫道：“王妃，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秋琬用眼角餘光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碧茹，知道皇甫謹汐已經聽聞到一些風聲，現在隻需要她們添油加醋一些。她上前去，對皇甫謹汐福了福身說：“回王爺，不過是些從街上聽來的風言風語罷了，不用往心裏去的。”
“這可奇怪。十八王府這才落成幾天，怎麼就滿街的風言風語出來了？”皇甫謹汐斜睨了秋琬一眼，懶懶地說。
“其實也都是些無傷大雅的流言蜚語，也就是談論著咱們府上那座鬧鬼的院子而已。王爺也知道，江家這老宅鬧鬼的事情是一早就傳開了，前些日子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自然就鬧得沸沸揚揚的了。”秋琬如實說道。
皇甫謹汐好笑地說：“市井小民都是如此，一點無謂小事也非要鬧出驚天動地的動靜來。”
“可畢竟人言可畏啊，王爺。”碧茹趕緊插話說。
江莞喬正好這時候從後堂出來，聽到他們在談話，便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人言可畏？”
“側王妃。”碧茹也不想多生枝節，雖然她對江莞喬的作派很不屑，卻還是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