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班的孩子們才學了幾個字,不會的還很多,索性問一旁的一班的。還有些膽子大的直接問起了夫子。
“夫子,我想寫‘西瓜’兩個字,但我不會寫。”朱玉拿著樹枝有些煩惱地看著蘭兒,蘭兒立馬上前蹲在她身旁,給她演示一遍。
更多的孩子開口了。
“夫子,我想寫‘天空’……”
“夫子,我要寫‘魚’……”
……
嚴夫子、嚴老太太、還有村長都上前去示範去了。
村長走到那個說要寫“魚”的孩子麵前,“來,村長爺爺給你示範一遍。”
村長拿著樹枝,像模像樣地寫起了字,雖然字不大好看,可到底寫全了。
小孩子看看字,又看看村長。
“村長夫子給我寫字嘍,村長夫子給我寫字嘍!”
“村長夫子?聽來也不差!”村長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能成夫子了。
另一邊,嚴老夫人給一個孩子示範了一遍“老虎”,由於字的比劃多,那孩子看了幾遍都不會,嚴老夫人索性握著孩子的手帶他寫了一遍又一遍。
寫了十來遍後,那小孩子才勉勉強強把“老虎”兩個字畫出來。
隨後,他看著自己的字,又看向嚴老夫人,疑惑地問:“嚴奶奶也是夫子嗎?”
嚴老夫人搖頭:“不是。”
孩子更疑惑了,在他的印象裏,隻有夫子才能教人知識,可是剛剛嚴奶奶握著他的手一遍遍寫字也是真的。
蘭兒恰好看見了這一幕,笑著對孩子說:“王雲峰,嚴奶奶教你寫字了,是嗎?”
“是的,夫子,你看這裏,都是我和嚴奶奶寫的。”小家夥口氣挺大,蘭兒笑笑不說話。
蘭兒細細看著這地上深深淺淺的幾十個字,深吸一口氣,“師娘不僅做了一手好菜,這字也寫得極好!”
嚴老夫人笑笑:“哪裏,年紀大了,不中用了,算不得什麼。”
“師娘莫要謙虛。”蘭兒向嚴老夫人作揖,身旁的王雲峰也像模像樣地學著,嚴老夫人看得一樂。
“雲峰,嚴奶奶也是夫子哦!”蘭兒開口對王雲峰道。
“夫子,嚴奶奶沒有穿夫子的長衫!”王雲峰反駁。
眾人被蘭兒和王雲峰的動作吸引圍了過來,蘭兒笑笑,繼續引導王雲峰。
“是嗎?那剛才是誰教雲峰寫‘老虎’的?”蘭兒接著問。
王雲峰:“是嚴奶奶。”
蘭兒:“雲峰,什麼人能被稱為夫子?”
王雲峰:“教人學識的人啊。”
蘭兒‘“那嚴奶奶教你識字沒有?”
“教了。”王雲峰低著頭,突然他抬起了頭,“夫子,嚴奶奶教了我識字,所以她也是夫子,是嗎?”
蘭兒笑著點頭:“是的,孺子可教。”
圍坐在一旁一邊寫字一邊聽話的小石頭立馬站起來,“那村長爺爺教我寫‘魚’字,那村長爺爺也算是我的夫子嘍?”
得到蘭兒的肯定,小石頭歡呼雀躍,“哦哦哦,我就說是村長夫子,我就說是村長夫子……”
玉芽聽了對話,偏頭想了想,也站了出來,“夫子,我娘繡活好,她一般都會教人怎麼繡花,那這樣看來,我娘豈不是是繡花的夫子?”
“當然。”蘭兒負著手點頭。
狗蛋看見自己看熱鬧的爹,連忙一把扯了他上前,急急問著:“夫子,我爹是種田的好手,我們家的田總比別人家多收一二十斤麥子,別人都來向我爹請教種地的事,那我爹也是種地的夫子嘍?”
“朱家樹,是這樣的。”蘭兒笑著點頭。
大名朱家樹的狗蛋立馬跳了起來,“爹爹爹,你也是夫子嘍,你也是夫子嘍。”
被稱作種田夫子的朱大山一臉茫然,他種個地怎麼成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