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3 / 3)

“‘館陶,你別急。來人宣太醫。’竇後一笑說完,抱起了我,她很擔心,煙波溫柔中帶滿了關懷,可是她依舊是淡定的,已經沒有任何恐慌。也許站在風雲頂端的人物都是這個樣子。皇祖母一度認為我可以把劉徹帶好讓他弊除野心,讓他學會君上者無為,臣下者方能有為的道理。可是劉徹卻是一句都聽不下去的,而我又根本駕馭不了他醫近來了,我見過他,他是個慈祥的老頭。穿著五品太醫的朝服。一雙細長的眼睛,五官端正,就是下巴有些尖,看上去瘦骨嶙峋的有些可憐,但麵色紅潤的很。這說明他的身體很好,很健康。那段日子我很幸福。”就在這個時候白素的聲音悠揚的傳來。

冰魄沒注意這個故事,因為被安安塞了一嘴的炸蝦,味道很不錯,就聽安安說:“他跟朱溫沒關係,隻是借助朱溫的身體,朱溫是被邀請的客人之一,而卡米羅休斯不是,他沒有殺人,之所以鬧很多事是為了我。”

安安洋洋得意,都不知道散發出多少古靈精怪,弄得冰魄根本無心聽白素的故事。

“你說此事與本王有關,到底有何關係?”無名在聽到這些故事以後,發現和自己的某些經曆很相似,可是又找不到源頭。

白素一笑說:“王爺,您說過,隻要再見到牡丹,千山萬水,百轉輪回,你是武帝,我是阿嬌,這夠明白嗎?”

無名愣在那裏,越發的不安了。就聽白素說道:“竇後微微的笑了,臉上唇角泛起了淡淡的漣漪:“嗬嗬,你就不要擔心了,有母後在就算是驚濤駭浪也翻不了天。”竇後笑了,那燦爛的笑容似乎是不經意的。但是。我知道從母親變成母後本身就預示著她覺得緊張了。但是我看到她自信的眼神。覺得她隻是有些緊張,並不是害怕,她是個有擔當的女人。這讓她的魅力更加的燦爛奪目。隻不過當年我覺得她隻是我的外祖母。”

“母親柔柔的說:母親,不可否認,館陶是擔心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知道,那些人文帝對他們恩重如山他們為什麼非要造反?為什麼非要那個位子,真的就那麼好嗎?為什麼我看不出景帝哥哥有多開心。我每一次看見他麵對那些幹旱水災的時候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看了就心疼。我的母親在最初的時候很柔順,也沒有什麼野心。”白素輕聲說,四周很靜,幾乎鴉雀無聲。

“你就不要擔心了,隻要照顧好我的小館陶就可以了。竇後笑了這麼說,也許她一輩子也想不到她親愛的小館陶,到後來會變成那個樣子。我為劉徹可以說是不惜任何代價的,即便我明知道最後他會毀了我。但是我依舊期盼著一種僥幸。就好像夢魘一般為他繚繞。”白素輕柔的聲音處出來,無名不知怎的心裏像被針紮了一下那麼痛。

“那個時候母親剛剛十九歲,隻是一個孩子,還是很純真,很幹淨的。她既沒有利欲熏心的權利之火,也沒有霸道任性。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她那時候還不知道身為帝王之家,淡薄權利的恐怖。要知道一頭吃草的食肉動物是很容易被消滅掉的。”白素繼續說。

“隻不過有時候消滅的是心,有時候消滅的是靈魂。我記得後來竇後給我講她的故事的時候,曾經說過:有時候殘忍的不是人心而是命運,當大漢朝的風吹起來的時候。由不得你退步。退一步等於會被洇滅了。這就是權利的遊戲規則。我有時候在想我這個陳皇後的命運會如何,會不會是那陰冷的長門宮呢?如果會的話,我要往哪裏逃?或者說我逃跑的話會不會出現一個代價皇後。可是在見到王美人懷裏如同受驚的麋鹿一樣的彘兒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即便要葬送我自己,也決定愛他。於是我和皇祖母薄姬惠夫人之間的硝煙就這樣打響了。”白素輕輕地敘述著當年的故事,就好像靈動的溪水湧入海洋。

“也許是因為這樣,讓後來的漢武帝劉徹開始忌憚我。但是在這個春暖花開的時候,要麵對災難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親巴邑侯陳午。這是一個說爛了的故事,我不知道後來的人是怎麼評說我和衛子夫的。也許後人會說陳阿嬌很笨很傻。但是說句實話,我沒有一樣輸給她隻是不屑與之為伍。“白素說到這裏略微有些沒落。

“作為一個女人一定外柔內剛而不是外剛內柔。竇後在一些往昔的日子常說我是最像她的,實際上是完全不像的至少我不像她想的那麼聰明有城府,也學不會示弱,以至於劉徹要廢掉我。軟禁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就是不了解女人的心呢?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還有什麼呢?”白素輕柔地說,一個故事重疊另外一個故事,埋葬心海。

“那個美麗溫柔的下午,整個巴邑侯府都彌散著一股香味。我在搖籃裏費力的張望,希望看見窗外的蝴蝶,可是我一點力氣也沒有,於是開始耍賴。”白素笑的很輕鬆。這一刻就好像一種特別的味道,就好像恢複了某種天真。

“我躺在搖籃裏哭泣,我是個壞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館陶公主這位美人。不哭也不鬧的把太醫嚇得跪了一地。剛生下的嬰兒不哭,在老輩子講那是長不成人的。但是誰敢把腦袋倒吊著打還沒出生就有了封號的朝陽郡主。於是我看著跪了一地的仆人,太醫,宮女,放聲的大笑。把母親嚇得尖叫了一聲說:“快去,找欽天監安魂。”我繼續笑於是成了長安城裏第一位被鬼附身的郡主。對此我洋洋得意。我喜歡大人們關注我,喜歡新奇的事情。”白素的神情略微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