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哼哼唧唧地罵他,語調帶上了一絲絲泣音。
“陳思航。”
朱槿額角青筋跳了跳,抽出紙巾給人擦了擦嘴,固執地強調:
“我沒病,很幹淨。”
陳思航嘴裏裹著滿口礦泉水,聞言瞥了他一眼。
剛想說,他從來沒有嫌他髒的意思。
就看見近在眼底的這雙桃花眼閃了閃,別別扭扭地冷哼一聲:
“老子還是處男。”
噗——
那口水,終究還是噴到了麵前這張帥氣的臉上。
“這特麼大庭廣眾的你……”
陳思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被他噎了半天。
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眼,發現附近沒什麼人注意,才壓低了聲音磨牙道:
“這是什麼很光榮的事需要昭告天下嗎?”
朱槿好像突然就被他傳染了一根筋,固執地追問:
“你不信?”
“我沒不信!不是……我信不信有什麼關係嗎?我幹嘛要知道你、你……”
他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朱槿從他手裏抽走那瓶水,打開猛灌了一口。
感覺澀痛的喉嚨舒服了些,才替他說:
“你幹嘛要知道我跟沒跟別人上過床?”
“!!!你特麼小聲點!張口閉口就是上床上床,你是真不嫌磕磣啊?”
“我是處男我磕磣了嗎?”
“……”
陳思航束手無策地看他,陡然生出一種對牛彈琴的荒謬感。
然後,就看見這人又打開了他喝過的那瓶水,湊到嘴邊一口喝幹。
“朱槿,這我喝過的!”
朱槿斜眼看他,似笑非笑:
“我說了是買給你的嗎?你就喝。”
“我……”
陳思航的腦子裏閃現出一個大大的‘defeat’——
此時此刻,莫名就隻想說一句:
臣妾百口莫辯。
“總之,老子雖然認識很多女生,平時愛出去找樂子,可最親密也就是跟人拉拉手什麼的……”
陳思航看他越說越來勁,湊過去一把捂住那張嘴,咬牙低吼:
“我知道了!你是處男!行了嗎?
你丫別喊了,你大爺我丟不起這人!”
走廊上本就安靜。
他不自覺拔高的尾音頓時回蕩在這一整層。
“還是處男就來看男科?什麼毛病啊?”
旁邊診室裏,傳來醫生沉沉的詢問。
值班護士看了他倆一眼,一臉正經但憋著笑問:
“你們兩個,取號沒?”
陳思航被四周的視線看得一張臉通紅,就差當場擺手自證了。
朱槿倒是滿不在意地‘昂’了一聲,“沒呢。”
護士被他那張帥臉閃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看直呼丟人的陳思航,安慰了句:
“看男科不丟人,先去取號,再排隊。”
“……”
陳思航‘噌’地站起身,一把拽起朱槿。
一陣旋風似的跑下樓。
跑在前麵的人呼哧帶喘,白皙的耳朵跑得通紅一片,跟昨晚一樣紅。
朱槿動了動被他捉著的那隻手腕,語調隱約含笑:
“跑這麼快,看男科有那麼可怕嗎?”
陳思航跑到車旁,喘著氣橫他一眼。
朱槿眼底的笑意來不及收起,被他剮了一眼。
隨後,就見這雙兔子眼微閃,抿著唇,呆萌呆萌地問他:
“那、那你撩過那麼多妹子,都拉過手、親過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