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航盛怒之中,腦子裏一閃而過昨晚在soulbar的場麵。
當時隻想破局沒多想,現在也是忍不住有些後怕。
要是朱瑾來得晚點。
他恐怕在自己的保鏢過來之前,的確少不了吃虧。
此時一想,又驚又怕。
朱瑾的語氣還這麼咄咄逼人,把話說得如此難聽。
什麼跟不幹不淨的男人在一塊。
是人話嗎?
他一百多斤的反骨頓時根根立起來,拔高了聲音,朝朱瑾齜牙:
“不幹不淨?
你清高,你幹淨?
誰知道你丫是不是也不幹不淨啊?”
朱瑾:“……”
氣,都讓他吞肚子裏了。
嗯,混著昨晚的那些液體,一股腦吞肚子裏了。
摳都摳不出來。
隻能心甘情願地咽下去。
然後認栽。
“跟老子走!”
朱瑾猛地轉身,一把拽住陳思航的手腕。
動作談不上溫柔。
陳思航被他拽得一個踉蹌,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出門了。
“去哪?”
朱瑾一雙薄唇抿成一線,沉默著不發一言。
一路把人扔到副駕駛,係好安全帶。
然後一腳油門,把車開到醫院。
“來醫院幹嘛?朱瑾,你是不是有病啊?”
朱瑾停好車。
轉頭,定定地看著身旁氣急敗壞的人。
喉結滾動間,壓下一路橫亙在心上的委屈,橫眉道:
“我有沒有病,等下你就知道了。”
陳思航被他拉著下車。
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屬牛的,力氣賊大。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掙不開。
而且醫院人多,時不時有人把目光投過來。
朱瑾沉默,拽著他上樓。
上樓之前,還順道在自動售賣機裏買了瓶水。
然後去機器裏取報告。
取完報告,把那張紙塞他手裏。
上麵白紙黑字。
陳思航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
誰家好人整這死出?
朱瑾揉著脹痛的眉心,拉著他坐下。
“體檢報告。陳思航,你好好看看,老子幹不幹淨,有沒有病。”
上麵的日期還是新鮮的。
好家夥。
是什麼讓他昨晚連夜來做了個體檢?
還恰到好處地拿這個報告堵了他嘴?
這狗比未卜先知啊!
陳思航被他整懵了,肚子裏的鬱悶都散了不少。
“所以呢?”
“看清楚了嗎?”
“清、清楚啦,然後?”
朱槿一把捏住他微揚的下巴,沉著眉眼靠近了些。
那溫熱的指尖貼在下頜處,指腹觸上皮膚的瞬間,手感極好。
四目相對間,似乎彼此都克製不住地一陣心髒猛跳。
陳思航尤甚。
他偏了偏頭,不自在地掙脫朱槿,從那雙能溺死人的桃花眼裏脫身。
旋即輕咳一聲,掩飾般擰開手裏的礦泉水,猛地往嘴裏灌。
一著急灌得太猛,透明的水線頓時自唇角流下,沿下頜線沒入脖頸,順著那道被啃噬的印記,一路沾濕了T恤領口。
這條水跡,竟與昨晚的場麵無端重合。
朱槿克製著滾動的喉結,腦海裏浮出這人被自己按在懷裏親到喘不過氣的模樣。
當時那雙兔子眼很紅,鼻頭和臉頰也一樣。
他還什麼都沒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