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表情不要太脆弱，臉色不要太蒼白，語氣不要太誠懇，陶蕃蕃不情願的吐字，“可以。”
陶蕃蕃是不願意跟言肆產生關係的，誰想交一個會被人追著拿刀捅的朋友呢？
言肆笑，“那麻煩你送我去醫院。”
陶蕃蕃也實在等不及120來了，她一個小小的身體硬是把和她很有體型差的言肆撐起來，架著他，盡量幫他分攤身體重量，兩個人艱難往車那邊晃蕩著走去。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架著言肆上了副駕駛，給他係上安全帶，自己便快速坐到駕駛位發動車子。
言肆虛弱道，“去【又一春診所】”。
陶蕃蕃整顆心都吊在在言肆身上，“你這傷，出血量很多，是需要做手術的，診所不行，我帶你去省三院。”
“不用，去這個診所。”他語氣很淡。
陶蕃蕃卻聽出點門道來，有非去不可的堅持，有不能言說的隱秘。
他不是個簡單的富二代。
陶蕃蕃沒再爭，三下五除二的輸入目的地，按照導航快速前往。
言肆撐著身子，捂著傷口，“我現在傷口確實有些疼，可男人有男人的尊嚴，疼也不能叫出來，所以能幫我轉移一下注意力嗎？”
陶蕃蕃應下，“你說。”
言肆清淺悅耳的聲音繞唇而起，“不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稍微遲疑了一下，陶蕃蕃省去了一個姓氏，“叫我蕃蕃吧。”
“好，我叫言肆。”
說完這句話，便聽到陶蕃蕃似是安慰他般報時，“再堅持一下，導航顯示，還有六分鍾左右就到你要去的地方了。”
言肆正了正身子，拉扯到傷口，蹙眉，“不問我為什麼非要去那兒、不去醫院嗎？”
陶蕃蕃識趣又壓下了不該有的好奇心，“你有你的理由。雖然我覺得這個診所從名字就讓人難以信服，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言肆喜歡這個女孩子身上的好多特質，包括她此時的通透，隻做不問。
奈何言肆，想和她說個清楚明白，“我若是去了省三院，那麼今天晚上從醫生到護士甚至整棟樓的病人怕是都要無眠了，我有個家人，最擅長把別人鬧個雞飛狗跳，所以，還是去我朋友開的診所比較好。”
路上，言肆電話震動，他用帶血的手接起，“肆哥，人抓住了。”
言肆蹙了蹙眉，“嗯。”
雖然隻一個字，憑借多年的默契，向子睿還是聽出來他的聲音不太對，追問，“肆哥，你怎麼了？”
“受了點傷。”言肆語氣不淺不深。
陶蕃蕃用舌尖抵了抵腮，這是點傷麼？
肚子上被人弄了個不知道多大的洞，放在喜歡吃生魚片的小日子國家這已經叫切腹了。
向子睿著急，“是去了賀醫生診所麼？我馬上帶人來找你。”
言肆看了看旁邊的陶蕃蕃，“沒啥事兒，你不用著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