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談談我們這邊的情況吧。”彼斯特爾說,他自然聽過整合運動在切城的事跡,那可稱不上多光彩,甚至華炎烏三方聯合調查團將整合運動定性為恐怖組織。
不過彼斯特爾並不清楚新舊整合的事,因為舊整合許多幹部甚至領袖塔露拉仍是新整合的領導班子,任誰看都隻覺得是為了避風頭的改名換姓,本質都沒變。所以出於合作考慮有些話題能避則避。
“二位在來的路上應該也看到了感染者的生活情況和社區的環境,比起我們這些人曾經的理想來說十分的糟糕。一個標榜自由和開放的國家、城市居然不能容的下一群生命的人。雖然臨時政府在法律上取消了對感染者的隔離政策,但你們也看見了,法律上的隔離是消失了,但思想和物理上的隔離仍舊存在。”
霜星回想起她第一次跟隨華夏考察團來契爾尼哥夫辦身份證明時所受到的冷遇和歧視,她毫不懷疑自己一介弱女子獨處時那些仇視感染者的人會對自己發起攻擊。
在烏薩斯打死貓貓狗狗有可能會被哥倫比亞的動保組織指指點點,甚至會因虐待動物罪被判六個月以上,六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但是打死一名感染者呢?隻是擾亂公共秩序罪,交個罰款最多十五天拘留就出來了,甚至有可能隻需要交罰款。而且要知道歧視感染者是一種普遍現象,也就意味著一群人將一名感染者圍毆致重傷,可能受處罰的反而是感染者自己,因為此時擾亂公共秩序的反而是感染者自己。
霜星氣憤的說“統戰統戰,這統了個什麼?”
這種思想上對感染者的隔離本該在南方同盟宣傳部門的宣傳下逐漸化解才對,但宣傳部門中唯一幹正事實事的公社派卻被踢了出去,說公社派的人隻注重“衛生教育”而不為南方同盟宣傳“民主進步思想”。
像這種本該兩手抓的東西隻注重任意一個方麵都是不太好的,要用聯係的觀點看待問題才好。公社派方法可能有些不妥,但方向絕對沒錯,可共和派和民主派在有了組織框架後卻一腳踢開了公社派。
後來的宣傳部門就成為了隻為權貴傳話的喇叭,整天寫些又臭又長像裹腳布一樣的文章,讀過書的人都很難看懂,更別說那些沒讀過書的人了。
愛國者默默的從背包中拿出一本書的譯本遞給彼斯特爾,那是第三卷中的《反對洋八股》(翻譯有偏差),愛國者說“彼斯特爾先生,你看這篇。關於宣傳部門的那些事,一百年前的華夏偉人就已經專門批評過了。”
一聽是華夏的書,彼斯特爾不敢有怠慢,他挺直起腰板,端正的坐著看起了這篇文章。
這篇文章沒有什麼特別難讀懂的詞語,舉例十分生動易懂,即使烏薩斯文和俄文有一定區別,但在愛國者的解釋下彼斯特爾並沒有什麼閱讀障礙。這大概可能類似於繁體字之於現代華夏人,雖然沒學過,但是通過聯係上下文仍能讀懂很大一部分的繁體字。
文章不長,但卻值得反複回味。彼斯特爾在讀了半個小時後,說“你們有了解過南方協會的真正主張嗎?”
“先共和過渡,再進行社改。”霜星說,他們兩人在這方麵自然是做過功課的。
“對對對。”彼斯特爾連連點頭,說“烏薩斯有一千年的封建史,如果算上駿鷹帝國時期,這個時間會更長。現在各個勢力在烏薩斯內都有自己的力量,而康米主義隻能說是與它們群雄並起,然後逐鹿而已,並不是什麼一家獨大。”
“所以協商是必須的,過渡時期是必要的。”霜星補充道,“統戰就是這麼來的。俗話說: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