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休息的幌子,秋晚走到石頭前取了冊子,在秀兒等丫鬟趕過之前貼身收好,看這時候還早,秋晚玩心大起,命秀兒去放風箏玩,她可是看見秀兒一聽自己要放風箏時眼底的歡欣,那時,她才知道這小丫頭原來喜歡放風箏。
太陽從正南慢慢移向西邊,秋晚才帶著一幹玩得過癮的丫鬟回了園子,用過膳後,便一個人在燭火裏看著宮海給的冊子,第一頁上赫然寫著一個個秋晚再熟悉不過的人名:
大秦曆193年,秋緒鵬貴為大秦右宰,秋氏一族被莊王冊封為望族。
大秦曆224年,秋思飛與一場禦宴之中大展文采得到莊王獎賞,開始進入禮部擔當左侍郎的職務,正六品。
大秦曆226年,一場大瘟疫過境,秋氏的族長秋思瞳第一個站了出來,帶動了一批頗有聲望的家族,開倉布施,接濟難民。
大秦曆227年,當朝的右丞相秋思瞳死諫莊王開王城救災民,血濺王袍,疫。
大秦曆229年,莊王駕崩,興王即位,封秋思瞳為忠義郡王,賜秋家修宗陵與王陵東側,封其獨子秋宗飛為禮部尚書,正三品。
大秦曆348年,秋思飛之獨子秋宗勝,入朝為官封正五品刑部侍郎。
大秦曆352年,秋思飛病逝,年末,秋宗勝封刑部侍郎,正三品。
大秦曆353年,秋宗勝與其僅有的兩名妻妾一同被害與家中。
第一頁寥寥幾行間,就將秋家近幾代的興衰寫完了,秋晚撫著宣紙上一個接一個的人名淚流滿麵,“太爺爺,爺爺,爹……”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秋晚慌忙將書冊塞進懷裏,抹幹淨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站到窗邊,推開窗戶讓冷風吹散滿心的回憶和噪亂。
“娘娘,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
“抬進來吧。”秋晚淡淡的應著,“不需要你伺候了,秀兒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秀兒走了出去指揮三個粗使婆子將浴桶放進室內屏風後麵,想了想走到秋晚身後,“娘娘,夜風寒涼,您身子虛弱王爺吩咐奴婢切忌不能讓娘娘吹冷風。”秋晚無奈的關上窗子回過頭來瞧著秀兒,“囉哩囉嗦的,看來得趕緊把你嫁了。”
“娘娘又拿奴婢開心。”秀兒被秋晚逗久了也就皮實了,見那幾個粗使婆子都下去了便附在秋晚耳邊,“娘娘,今天傍晚的時候,霓裳小築那邊傳出喜訊了。”見秋晚不太明白的神情,秀兒比了比肚子“是瑤美人有了。”秋晚恍然大悟,“這是好事啊。”秀兒卻微微搖頭,“這事本來誰也不知道,可是今天傍晚瑤美人從自家院子裏撞見不幹淨的東西暈倒了,大夫才診出她有喜來,聽說還差點沒了。”
秋晚皺眉看著秀兒,“昨天剛死了人,今天她就撞鬼,也太巧了吧。”見秀兒一臉惶惶之色,秋晚這才明白秀兒說這番話的意思,“你是說那個是花嬤嬤出來溜達?”秀兒這才點點頭,兩條眉毛都要糾結到一塊去了,“聽瑤美人說得八九不離十了。”
秋晚圓張了嘴,仿佛生吞了一個雞蛋一般,半晌她又不明白了,“不對啊,就算是花嬤嬤出來溜達,也該來咱們園子不是?”秀兒一聽立馬歪頭照著地上,“呸!呸!呸!有口無心,神仙莫怪!”秋晚倒是不甚在意,隻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鬧得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