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瑩見蕭榆在那自說自道,神神叨叨,心中不解更甚,而天都隱約間似乎猜到了一些,開口問道:“出了何事。”
蕭榆深深呼吸平息下了心緒,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答道:“我在深淵下被困在一座毫無靈氣的大殿中長達三年之久,險些真元枯竭而亡……”
天都微微點頭,沒有太多表示,從蕭榆之前的話中他也猜到了大概,正所謂上下四方為宇,古往今來為宙,這宇、宙二字便是三界的根基所在,大道茫茫,三界求道者無數,但能參透這宇、宙的或許不過寥寥數人,可曾感受過深淵下那股浩蕩而渺茫近乎大道氣息的壓迫,天都毫不懷疑,深淵陣法的布置者便是三界中能道明宇、宙的寥寥數人之一,對於此等道法通天之輩而言,扭曲拉長或縮短“宙”,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天都聽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還能夠鎮靜若常,這份定力明顯不是誰都能有的,比如說項瑩,那一刻項瑩表情變換豐富之極,先是乍聞時的難以置信,再到片刻過去的震驚感歎,直至最後兩眼放光,拉著蕭榆問這問那,扯長扯短的打聽了半天,似好奇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以至於原本疲憊蒼白的麵色都紅暈有神了幾分,興高采烈的明顯是渾然忘記了身上本應已不堪的重負勞累,與當下三人還深陷囚籠這檔子事情。女人女人,在一些方麵無論是窮苦富貴神仙凡俗都有著頗為相通的地方,比如這風騷的好奇心。
待大汗淋漓的應付完項瑩那連珠炮似的問題終於讓其心滿意足後,蕭榆才得以與天都說到:“按正常的時間,我在下麵困了多久。”
天都回答:“不到三個時辰。”
蕭榆不知為何長舒了口氣,笑道:“這樣也好,免得讓師兄師傅徒增擔憂……對了,天兄可有遇見我的同門?”
天都道:“你被卷入漩渦後,深淵裏魔氣爆發四射,我看到的幾人都各自逃生了”
蕭榆沉默下去,顯然是在擔心周長卿他們,而越發有人情味的天都見狀補了一句:“那幾人道行不錯,而且當時他們真元充沛,離著漩渦也比我遠上不少,逃生應當沒有問題。”
也不知是事實還是安慰,可蕭榆聽後還是放心許多,吉人自有天相,連本以為必死的他都逃了出來,相信師兄他們也終究會化險為夷,與自己同在深淵下受困三年之久的陸吟雪應當也不會有事。
隻是想到此處之時,蕭榆總覺得好似遺漏了什麼,那種感覺隱隱約約,卻繚繞不散,然而他回憶許久卻沒有頭緒,這讓蕭榆陷入了沉默,恍然間,似乎丟掉了最重要的東西,可他無論如何思索回憶,卻都沒有結果。
那是什麼呢……深淵下漆黑而緊張的記憶裏似乎缺少了什麼,太虛山上那或飄著雪或落著雨的朦朧歲月中似乎不見了什麼……錯覺麼,蕭榆不知道,隻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忽然溢在心頭,難以理解。
……
楚國境內,青州城外,名震修道界的鎮鬆派坐落於青鬆嶺之巔,鎮鬆峰上,宮殿依山而建,層層往上,隱沒於蒙蒙雲霧,蒼蒼白雪中,遙遙自半山腰望去,隻見得飄飄渺渺,意蘊十足,倒也有幾分仙家出塵氣象。
攀上鎮鬆峰,置身於那宮殿道觀間,細細打量可以看到,水榭樓閣正殿廳堂各是獨有風味,金紋玉柱,琉璃璀璨,青青斑駁的回廊間芳香不散,想來是搭建的木材非同一般。
山峰上整個門派的建築群意境悠綿,華而不燥,所用之奇珍異寶比起任何帝王宮殿都要勝過一籌,若是凡人登臨,定會被這樣聳立於崇山峻嶺上的壯闊華美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已是他們所能想象的極限,這便是凡人心目中世間再無可匹敵的仙境輝煌。
從今天到10號我要麵臨期末考試和放假回家各種起伏跌宕的事情,所以萬一哪天失蹤了,還請多多包涵見諒——懶蟲不被吃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