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雖然禁軍們沒有誰能看明白公主是怎麼倒的,但從形勢判斷,毫無疑問是天都所致,這已然威脅到了公主安全,一直靜默守衛的他們齊齊大喝,唰的一下明晃晃長刀出鞘,氣勢森然,分作兩隊,一隊把項瑩護住,一隊圍向了天都、蕭榆。
周遭圍觀的百姓們紛紛驚呼,禁軍雖寥寥十餘人但此刻似於無聲處起驚雷,刹那間透發的氣勢猶若千軍萬馬,百姓們為其所攝下意識的退開了更大一個圈子,議論著蕭榆、天都二人衝犯公主絕對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蕭榆見侍衛包圍,麵容不改,根本不理不睬,依舊拿著手中之物向嬋姬笑道:“隻是身外之物,哪比得上姑娘琴藝高貴,隻望姑娘不嫌棄,答應我與天公子的邀請。”他身為修士當然不可能懼怕幾個持刀凡人,反倒還有些擔憂起他們的安全,畢竟如天都這般首次踏入俗世的修士,萬一那什麼公主真不開眼下令動手,天都那還手的分寸大約也沒什麼把握。
果不其然,被侍女扶起的項瑩再也抑製不住怒意,指著被士卒團團圍住的二人斥道:“把這兩大膽狂徒給本宮拿下”士卒們領命高喝,手握寒刀,逼向蕭榆、天都。刀芒閃耀,天都劍眉微皺,負著手沒有任何動作,但那逼過來的士卒們猛然覺得心頭大悸,手腳一軟竟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嘩啦啦十多柄寒刀掉了一地,他們好似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連滾帶爬狼狽的想遠離天都,但身子癱軟,猶若被天敵盯上的獵物,雖竭盡全力掙紮卻挪動不出多少地方,最終羞辱的紛紛嚇昏過去。
周遭百姓見局勢驟然急轉,怕是腦子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下意識驚呼著退出更遠,於是觀景台空出了大片位置。項瑩雖身邊還有不少人,卻隻覺孤立無援,不由心下顫顫,大驚失色,此刻她以能斷定,天都此人不是武林絕頂高手,便是修仙得道之士,總之都不屬於常人之列,自己身邊羽林軍雖也說武功強勁意誌若鐵,但看方才情形,剩下這些人哪裏抵得住人家抬抬手的功夫?
“你……你想幹什麼……本宮乃大楚公主!爾等真敢範我皇威!”畢竟自小受到皇家教育,危機之時項瑩表現出了極佳心理素質,從驚慌中迅速擺脫,雙目炯炯,怒視天都、蕭榆二人,大聲喝斥。經她這麼一喊,百姓們好似終於理清了思路——現下他們的公主殿下正受兩來路不明之徒的威脅——這還了得!大楚王朝的萬民歸心於此刻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百姓忘卻了那十餘名禦林軍昏迷不醒的恐懼,群情激奮,隨手抄過身邊物品,一擁而上,於是各色板凳、長椅、碗碟、茶壺等等等等當空揮舞,好不氣派!
天都依舊淡然,全沒把周圍瞬間被點燃的百姓當回事,隻默默等著嬋姬給他與蕭榆的答複,倒是蕭榆見四下好像都要與他玩命的眾多百姓,頗有些無奈,笑道:“我與天公子邀請這位姑娘彈琴而已,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話音壓過了喧囂吵鬧,似乎也忽然按住了百姓們心中噴湧的衝動,所有人皆愣了一愣。
項瑩緊咬下唇,看著先前紛紛衝來的百姓卻停在某個無形的圈子外,無論如何都不能上前一步,已知那兩人中至少有一人乃身具仙術,高深莫測的修士,眼下形勢怕對方真有歹意,再多百姓也無濟於事,還好那兩人似乎也沒有真要動手的意思,她正想著如何尋個台階緩和下氣氛,卻聽嬋姬依舊溫婉沁心的話音響起。
“二位公子欲再聽嬋姬彈琴,與公主殿下之邀,其實並無太多衝突,二位公子身懷絕技想來公主殿下也是很願意結交的,不如就請公主於民女樓船上設宴,邀請二位公子如何。”
蕭榆隻想聽曲,去哪都一樣自然答應,天都亦微微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嬋姬轉而又看向公主,項瑩如今本就想尋個台階,樂的有嬋姬這個和事老,皇家素養展現無遺,一改之前態度,清雅笑道:“本宮本就有意邀請二位公子,這次卻是承嬋大家的情了。”
嬋姬見兩邊都答應下來,接著道:“公主的禮品還請收回吧,得公主宴請本已是民女榮幸,哪有再拿東西的說法。”又看向蕭榆“兩位公子赴的是公主之宴,若非要送禮,還當送公主才對。”
蕭榆對這些沒個所謂,在眾百姓與項瑩的詫異下,竟真的把手中之物遞給了項瑩,倒是惹得護衛又一陣緊張,他笑道:“這位公主姑娘,那多謝了。”
項瑩先前就很好奇蕭榆拿的是什麼,如今終於看清,卻分辨不出這拳頭大小的珠子到底何物竟讓嬋姬認為比西玄玉船還要珍貴,心下困惑,一時間倒忘了拒絕。
“九牧葵璿玉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公主就收下吧,其實這兩位公子並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