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盞飛、周長卿二人一愣覺得自己吵架,雖然形象差了些,但萬沒有惹人發笑的道理,茫然四顧,發現邊上蕭榆舒適自得,正是看戲的光景,二人險些老臉泛紅,頗覺尷尬也不再繼續糾纏,隻雙雙哼了一聲,各自落座。
王彥焉讓侍女把菜擺好,笑吟吟的坐到蕭榆旁邊,纖纖玉指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小師弟,沒看出來你還有幾分紫虛掌門的作風……”
蕭榆撓頭,咯咯傻笑。
原本王彥焉出關之時見蕭榆還是引氣入體境界,還有些擔憂,可現在看他活潑開朗,全不似當年道行停滯不前時的沮喪,也就漸漸放心下來,自然不會去主動提起什麼道行的問題。
周長卿咳嗽一聲:“那個……師妹我們先吃飯吧……”
朱盞飛卻不幹:“不行!得先把這事說清楚。”
“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要在聽幾遍?”
“什麼清楚了,你又不與我比試,又不讓我教小師弟劍術,這算怎麼回事。”
“就算這麼回事。”
……
蕭榆拉拉王彥焉的袖子,附耳說道:“師姐這段我方才已經聽九遍了……”王彥焉再次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你兩別吵,也不看看這誰的地方,再吵我都給轟出去。”
周長卿聽王彥焉發話,立馬閉嘴,向王彥豔笑道:“對對對,怎麼能讓一介俗人打擾師妹紫竹居的清靜。”說著若有所指的向朱盞飛看了一眼。
“說誰呢你!”
周長卿笑而不答,朱盞飛還欲開口卻又自覺沒趣,悻悻的哼了一聲閉目養神。
王彥焉一笑給朱盞飛乘上米飯,又替他夾了些菜道:“朱師兄莫生氣,周師兄與你說笑呢,來嚐嚐師妹的手藝有否進步。”
周長卿咬著筷子,巴巴的看著王彥焉替朱盞飛夾菜,小聲道:“師妹,那個……我……”卻被王彥焉瞪了一眼,垂頭喪氣的與飯菜戰鬥起來。
蕭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目光在周長卿與朱盞飛之間不斷流轉,又不知何故咯咯的低笑,逗得王彥焉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問道:“師弟笑什麼呢。”
蕭榆卻隻是搖頭,喜滋滋的品嚐飯菜。
“對了師姐,歲考是什麼。”他方才聽周長卿、朱盞飛談話內容,心下有些疑問。
王彥焉一拍腦袋道:“對哦,五年歲考不遠了。”她解釋道:“歲考乃是我太虛門修為在前三層入門弟子的比試考評,每五年一次,定在在歲末祭祖之後舉行。小師弟你也是要參加的。”王彥焉想了想,蕭榆現在隻有引氣入體的道行,怕是在歲考裏難很取得什麼成績,可他身為真傳,若表現平平難免不被人說三道四,頗為擔心道:“師弟,你這段時間幹脆來師姐這吧,我教你些拚鬥的技巧,好在歲考上搏個成績。”
不料她話音剛落就見本已沉默吃飯的朱盞飛、周長卿一道突然抬起頭,直刷刷的看著她。
“……怎……怎麼了……?”
王彥焉不明所以……
飯桌上的爭論最終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但周長卿很是不解,須知兩年多前蕭子楊不讓宋文娟替蕭榆檢查身體差點動起手來,他實在想不明白,嶽守一與朱盞飛究竟何處來的自信竟敢掠蕭子楊的龍須。
所以這天夜裏他找到了蕭子楊。
“師傅,嶽師兄讓朱師兄指導師弟劍招的事你聽說了麼?”
蕭子楊此時正擺著棋盤,向他點了點頭。
周長卿問道:“你同意了?”
蕭子楊依舊點點頭。
周長卿有些淩亂了,沒曾想蕭子楊居然會同意這件事,但他繼續表述自己的看法:“我覺得朱師兄並不合適,小師弟要是需些招式來應付歲考的話,我便足夠了。”
蕭子楊把夾在指間的白棋放到了棋盤某個位置,似乎頗為滿意,又觀看了一遍棋局走勢後,抬起頭來向周長卿笑道:“為師覺得朱師侄還是很不錯的。”
周長卿道:“可是按他那路子,要是讓他來教小師弟劍法,難保不會……”
蕭子楊擺了擺手:“為師知道你的憂慮何在,但你需相信你師弟的悟性,你與朱師侄一人教幾日輪著來就行。”
周長卿知道蕭子楊心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得答道:“明白了。”
歲末將至,大雪紛飛,太虛門銀裝素裹,門中弟子多忙於籌備歲末大禮,四下走動來來往往,倒為這仙境聖地平添了幾分世俗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