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有某位專家說過這樣一句話，“沒有教不好的學生，隻有教不好的老師。”譚勤勤這才體會到了那些罵專家是胡扯的人是多麼的正確。孩子之間的智商，認知，思維確實是存在差別的，有的孩子確實不是學習的料。李昊天這孩子看上去挺乖巧老實的，對老師也很有禮貌，可學習上就是不開竅，譚勤勤給他講異分母分數相加減講了半個多小時了，他很認真地聽著，譚勤勤讓他再做練習，發現她白浪費了半個多小時。如果是自家孩子，她早就會罵“怎麼這麼笨”了，又慶幸，得虧不是自家孩子！如果自家孩子也這樣，她非得崩潰不可。譚勤勤對李昊天說：“你自已先想想，把這幾道題做了。”站起來到教室裏巡視了一遍，用眼神狠狠地盯了幾個調皮搗蛋的同學幾眼，那幾個同學稍稍安靜了一些，又給一個同學講了一道不會的題，再去看李昊天，看到他做的計算題還是錯的，她也真的是無語了。
譚勤勤拿了水杯出去打水，彭老師也在接水喝，譚勤勤向彭老師吐槽：“彭老師，有的孩子真的不是學習的料，您看，我給李昊天講異分母分數相加減講了半天，還是不會。”彭老師笑道：“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一個娃，你怎麼給他講？這不是好經念給聾子聽----白費唾沫麼？”譚勤勤說：“以前的老師是怎麼輔導他的？”彭老師說：“作業給他抄了算了，學校老師也隻要求他作業能完成，他一天在學校裏，學校老師都沒教會他，指望你輔導班上就能教會了他？”譚勤勤還在猶豫，彭老師說：“班上作業完成得怎樣了，早點弄完早點下班，別磨蹭晚了。”譚勤勤說：“還有一個班上作業沒查。這個班上李昊天作業沒做完。”彭老師說：“找一本和他同班的作業給他抄了算了，你想給他講明白是講不明白的。下班了，一起走。”彭老師說完就進她的教室去了。譚勤勤雖然知道解決李昊天這樣學生的問題最後免不了一抄，但想不到彭老師說得這樣豁達，坦然，也許，時間久了，就麻木了。
譚勤勤進教室，看李昊天還在很認真地思考的樣子，時而撓撓頭，時而在草稿紙上演算，譚勤勤看著又覺得好笑，她讓李昊天把數學放一放，先做其它的作業。和這邊教室隻有一牆之隔的另一個五年級的學生是劉晗在負責，劉晗和譚勤勤是搭檔，劉晗負責兩個班的語文，譚勤勤負責數學。劉晗走進教室來問：“譚老師，可以換班了嗎？”譚勤勤道：“還有李昊天和危標兩個數學沒完成，換班吧。”於是，譚勤勤劉晗互換班級輔導。譚勤勤到五（2）班去，劉晗到五（1）班來，晚上這兩三個小時檢查輔導作業的時間可以說是非常緊的。五（2）班情況稍微好一點，整體上學生學習成績稍微好一點，有一兩個稍差一點，多講幾遍也能把作業完成。
很快，時間到了八點半，到了孩子們吃晚點的時間，吃過晚點就該睡覺了。晚點是每個人一小塊蛋糕，對於十一二歲，正長身體的孩子們來說，這一小塊蛋糕可能少了點，譚勤勤隻能心裏這麼想一下，譚勤勤讓五（2）班班長汪洋把晚點給同學分發下去。她上五（1）班來看李昊天和危標的數學作業，好不容易作業輔導結束，學生和老師一樣期盼快點結束，好透口氣，同學們有打鬧的，有說笑的，譚勤勤看李昊天和危標的作業，危標的作業完成了，字跡有點潦草，看得出來是偷偷抄同學的，而李昊天還放在那，應用題不知道怎麼下筆，幾道計算還是錯的。她看一眼危標的作業，笑著對劉晗道：“這危標滑溜得很呢。”劉晗也心照不宣，笑道：“危標賊溜著呢。”譚勤勤把作業還給危標，危標說：“可以了吧？”譚勤勤說：“你的作業怎麼完成的，不要以為老師不知道，下次再這樣撕了重做。回寢室去吧。”危標埋頭收拾書包，然後把他桌上的那一小塊蛋糕給他前麵的肖朗博。譚勤勤道：“怎麼，你不吃晚點嗎？”危標說：“我不喜歡吃蛋糕。”兩人出教室去了。譚勤勤說：“是不是肖朗博給作業危標抄的？”劉晗道：“那還用說，兩個人一個班的，肖朗博成績好，做為交換，危標的那塊蛋糕不是給肖朗博了麼？這群熊孩子，你如果太較真的話，能把人氣得吐血。”譚勤勤看著手裏李昊天的作業，心裏不由得讚劉晗年紀輕輕，看得倒通透。劉晗說：“我先撤了，我得去洗個頭。”譚勤勤說：“行，我把李昊天的作業弄完也下班了。”劉晗拿了包出了教室。譚勤勤知道再跟李昊天講到天亮，他也就那個樣了，老師再敬業，再高尚，也是人，也有家庭，也有孩子，也需要時間休息，況且，每個孩子的情況不一樣。於時，譚勤勤拿筆在李昊天的草稿紙上一邊講一邊寫，把答案一五一十地全寫出來了，讓李昊天把答案抄到作業本上，要想讓李昊天弄懂，兩人都別睡覺了，就像彭老師說的，他一整天在學校，學校老師都沒教會他，指望這兩三個小時時間在補習班補習班老師教會了他？譚勤勤剛把李昊天的作業糊弄完，彭老師來了，彭老師道：“譚老師，下班了啊。”譚勤勤說：“我教室衛生還沒弄。”彭老師說：“我教室也沒打掃，明天早上打掃吧，早上，孩子們到教室拿書包，又一通鬧騰，教室又會亂，明天早上打掃吧。”譚勤勤說：“也是哦。那我先到寢室巡視一圈。”彭老師說：“我在樓下等你。”
譚勤勤到五年級男寢轉了轉，一個寢室八個娃，就有七個趴地板上圍成一圈拍奧特卡片，玩得不亦樂乎，李昊天是個老實孩子，融不到這幫娃娃裏頭去，一個人靠在床邊慢慢吃那塊小蛋糕，看到譚勤勤，小聲叫了聲：“譚老師。”譚勤勤不由得有點同情這孩子，卻又有些無奈，微笑著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地上那幫孩子玩得正起勁，沒注意到譚勤勤進了寢室。譚勤勤看到這場麵，不聲不響地在外圍看了看，李奇抬頭看到譚勤勤，不由得悄悄站起來，劉梓恒也看到了譚勤勤，也站了起來，危標不知情還在嚷：“該李奇了，李奇，該你拍了。”李奇悄悄爬到了床上，危標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看到了譚勤勤，大家夥都自覺站起來，各回各的床鋪睡覺，危標還在抓地上的卡片。這時，生活老師李芹踢踏著拖鞋過來了，譚勤勤也退出了寢室。李芹大概四十歲左右，兒子在城裏上初中，她為了能跟兒子近一點，便在這裏做生活老師，李芹進來就嚷道：“都趕緊睡覺啦，要關燈啦。”看到危標往上鋪爬，道：“危標，你今天洗澡換了衣服沒有？”危標說：“換了，換了，全寢室人都能為我做證。”李芹又說：“有沒有要上廁所的，我要關燈了。”於是，又一陣騷亂，一個個下床，不管要不要上廁所，都往廁所衝，然後往寢室跑。好容易靜下來，李芹說：“那趕緊睡覺吧。”順手關了寢室的燈。李芹又對站在走廊上的譚勤勤說：“這幫小仔子們，晚上不想睡覺，早上不願起床。譚老師，不早了，你該下班了。”譚勤勤說：“我這就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