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你起來說一下。”
迎著老楊的視線,李懷瑜硬著頭皮,搜腸刮肚的想這是哪首詩裏的句子,頓時在心裏叫苦不迭,默默哀求著各位詩爺顯靈,同時嘴上還狀若明了的說著:“這句詩是由一位唐代詩人所寫,這位同學的名字在......”
這一句話用了他平常語速的的0.75倍,聽的同學們不由地發笑。李懷瑜聽著這些竊笑不由得臉一紅,向林麒和陳漸投去求救的目光,奈何二位防禦的過於牢固,求助眼神之箭根本穿不透,就算穿透了,他們估計也原地給你扔回去。
生無可戀的望了天花板一會,忽然靈光乍現,不由得脫口而出:“啊!想起來了,是u0027霜信催楊柳,煙容嫋杜蘅。u0027”念到這句詩的時候,由於有逃過一劫的激動,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些。說完,似是察覺到自己情緒的激動,不由得臉一紅,自我寬慰的想著:我臉黑,大家應該看不出來我臉紅了吧,果然黑還是有好處的。
然後,又假裝平靜的看了新同學一眼,誰知正好與台上那人四目相對。此時,那雙淡然的桃花眼裏像是有所觸動,泛起一圈漣漪,好似煙雨蒙蒙中,一片綠葉輕點了點湖麵。隨後,他的長睫輕又緩慢的一眨,等再看時,湖麵又是一片平靜。
“嗯,很好,就是這句,坐下吧。”班主任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讓李懷瑜有種窘態必露的感覺。不自覺摸了摸後脖頸,緩慢的坐下了。
“柳蘅你就先坐在最後一排吧,等過月考後我們會有一次座位調換。等下放學你可以和班長李懷瑜一起吃午飯,我們班長可是個熱心腸,小雷鋒呢。”老楊笑著說。
隨後又轉向李懷瑜說道:“吃完飯帶新同學熟悉一下環境和學校相關規定,你們倆今天可以推遲十五分鍾進班級。”
“好的,老師。”李懷瑜起身回道。
等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時,李懷瑜就看那倆貨放下書本,一個向自己豎起大拇指,一個朝自己擠眉弄眼。不由地一笑,隨後嘴巴一抿,露出凶狠的表情,朝他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兩人此時如同心有靈犀的孿生兄弟一樣,假裝無辜的朝他吐了吐舌頭。
“好了,我再重申一遍,語文暑假作業沒交的,今天下午第二節課之前交上來,不然從明天開始就用課外時間到我辦公室補去,補完為止。現在把書本翻開,新學期第一課,讓我們一起欣賞一篇選修文章《裝在套子裏的人》。”
“可是老師,這節課是自習課。”一位同學舉著手,聲音弱弱的說。
正當所有人向這位勇士行注目禮時,接下來的一句話打破了他們僅存的希望。
“前四節都沒上課,你們又沒有作業需要完成,第五節自習也沒事幹,還不如用來學習呢。一寸光陰一寸金呐同學們,你們已經高二了,收收心吧!”講台上的老楊手敲著桌子,略恨鐵不成鋼地說。
話音剛落,底下便一片哀嚎,隨後,教室響起一陣嘩啦啦的翻書聲。李懷瑜也跟隨大部隊不情不願的翻著書。
叮鈴鈴......
教室的音響裏傳出美妙的聲音。在學生聽來,這就是向食堂進軍的號角,樓下千腳崩騰,四樓的地板還帶著輕微的震動,餓了一上午的噬鐵獸們脫籠而出,向著食堂進軍,樓梯上可謂是摩肩接踵。
過了五分鍾左右,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李懷瑜估計這個時候下樓應該不會太擁擠,於是走到後麵對柳蘅說:“走吧,我柳蘅起身,朝著李懷瑜微笑了一下,隨後跟在他身側,一邊走一邊說道:“好,今天就麻煩你了。”
“嗐!沒事兒,以後都是同學了,不用這麼客氣。”李懷瑜也笑笑。
說著二人走出來教室門口,就見林麒和陳漸這倆活寶靠在走廊的陽台上,一個長相福氣,另一個充滿書卷氣。隻是這書卷氣在他開口的下一秒破裂成碎渣,粘都粘不起來的那一種。看見他們出來,陳漸立刻走過來熱情的招呼道:“欸,大帥哥兒!走啊,一起吃飯。”這一聲喊得真是九曲十八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邊坐過山車邊唱歌呢。
這時,林麒也腆著一張圓潤的臉走過來,隨後用肩旁把陳漸向右邊撞了一下,插在了他和柳蘅的中間,笑眯眯地說:“走吧,新任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