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縣第二高級中學坐落於安清縣213國道旁,也是縣城大門口的守門學校。當然,這隻是從地理位置上來說的。而
“第二”並不代表著它的實力有多強。相反,這所高中的肩上壓著“兩座大山”,使其多年穩居全縣高中排行榜第三名,常被學生戲稱“千年老三”又或是安大三。
在一年一度的開學季,寂靜多月的安大三又迎來了它最熟悉的熱鬧。炎炎烈日下,穿著藍白格襯衫的中年校長坐在主席台上,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左手握著自帶電音效果的麥克風,右手拿著紅雞蛋色的A4紙,一臉嚴肅又努力做出親和的樣子,聲音充滿激情的朗誦著還沒捂熱的開學季發言稿。陽光下,隱約可見唾沫星子攻打紙張的路線。
“同學們!金秋九月,丹桂飄香,我們又一次在重逢。經過全體教職工不辭辛苦的認真工作以及全體學生持之以恒的努力,我們安清二高在學校發展和教學成績上取得穩步提升......”陽光打在他的頭頂,被稀疏頭發包圍著的一塊空處泛著莫名的油光,這似乎正強有力的證明著他口中的操勞。
“嘖,這發言稿的開頭,我從小到大聽了不下八遍,內容結構老三套:相見喜悅,取得成就,共寄未來。唉,這丹桂沒聞著味,太陽倒是挺毒。嘿嘿,瑜瑜,等我曬得再黑一點,哪天我們一起cos小銅人吧,你都不用化妝的。”
說話的人戴著眼鏡,皮膚白皙,充滿書卷氣。可惜,這氣質放在他身上是白瞎,一張嘴能吞掉大半。
坐在他後麵坐著的人穿著黑色的短袖,露在外麵的肌膚是小麥色的,在陽光下泛著點蜜色,兩條大長腿委屈的蜷曲著。視線上移,一雙海棠紅的花瓣唇,給這蜜色暈染上些許好顏色,再往上看去,鼻梁挺直,一雙杏眼半睜未睜,濃密的睫毛擋住了幾絲陽光,也在他的眼下投下絮狀陰影。高挺的的眉骨上是頗顯俊朗的劍眉。
聽著陳漸欠抽的聲音,李懷瑜眉心皺了一下,杏眼眯了眯又睜開,沒忍住朝他飛了個眼刀,冷笑著說道:“叔叔阿姨可真是神算子,給你取這個字真是太貼切不過了!J-i-a-n賤啊!還有,說了多少次,不準這麼叫我,肉麻死了。”
隨後他又撇了撇嘴,語氣添了些許傲嬌:“再說了,黑曬你家太陽了,我黑的帥,你白的醜。再叨叨,信不信我給你腦瓜上來一巴掌!”
其實李懷瑜的確和白不沾邊,但也沒那麼黑,皮膚隻是比正常的小麥色略深了點,再加上他喜歡出去打球,有一半純粹是因為曬得,還有一半就是他媽媽的遺傳了。
“咋滴,我的鐵頭功可不是白練的,有本事放學小樹林battle!”
“呦,出息了。我可還記得某人上次趴地上哇哇叫著自願給我當孫子,咋著,還沒長記性?”
眼看兩人的拌嘴愈演愈烈,林麒感到剛得到的熱乎消息無處發泄的寂寞,立馬插話道:“stop!兩位祖宗,別吵了。聽我和你們說一件新鮮事兒,我剛才偷溜去辦公室補交暑假作業,出來的時候你們猜我看到什麼了?”他一雙小眼睛微微眯著顯得神秘兮兮的。
“我們的班主任老楊被外星人帶走了?”陳漸雙手合十虔誠的說道。
李懷瑜輕嘖一聲,露著兩個小酒窩,痞痞的笑著說:“需不需要我給你搭個說書台啊,林老先生!別賣關子了,有屁快放。
“嘿,你們倆。”朝著兩人撇撇嘴表達不滿後繼續說道:”算了,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和你們說,我看到老楊領著一個生麵孔到辦公室,那寶貝樣,活像護著一塊金疙瘩。”
隨後又故意停頓,看著兩人感興趣的神色頗有幾分滿意繼續說:“嘖嘖,而且我還聽老楊對他說:在新班級有什麼不適應和困難就和我說。這不明擺著新學期要有轉校生嗎?還是我們班的。”李懷瑜挑了挑眉,對這貨得渲染能力感到由衷的欽佩,一分神秘都能被渲染成十一分。
“切,就這。多新奇啊!比老楊抱著大熊貓來學校讓我們盡情擼還驚人,而且我們去年班裏不就轉過來四個嗎?”
這話說的沒錯,海北省,地處中原,高考大省,外出務工人員輸出大省。各縣每年因為異地上學難的問題回來是挺正常。其中,安清縣更是個中“翹楚”
“哼!”林麒從他那扁塌的鼻子裏輕哼一聲,微微抬起下巴說道:“我的瑜兒,你現在倒是不在乎。等你看那人長啥樣,你怕是要擔心你這棵草還能不能在班裏屹立不倒了!”
“喲,新同學長得多驚為天人啊?能把懷瑜這黑皮大帥哥比下去。欸,快描述一下,讓我先當一下評委。順便為咱班班草的更迭換代盡一份力!光明正大,有理有據的淘汰掉那顆老黃草,讓更綠的草嗬護班裏同學們寶貴的眼睛。”陳漸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