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霜信催楊柳,煙容嫋杜蘅。”(2 / 2)

“得了吧,就他這審美,你忘了他讓你顫抖的紅配綠色的襪子了。”

想到被他們嘲笑了一個星期:紅配綠賽狗屁。林麒像似被戳中痛處,憤憤的說:“李懷瑜,我這叫個性!個性懂不懂!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反正人特白一哥們兒,那鼻子,眼睛,嘴,我看今年學生內部校草評選我們班要進兩個人了。要是按照我們班女生常看的小說裏的詞來描述,妥妥一冰美人校草。哼,等會兒回班級,你們自己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兒。再說了,你作為班長,肯定有帶新同學熟悉校園的任務到時候你好好觀察再來指點我的審美吧。”林麒頗有骨氣的放話。

正說著,主席台旁立著的音響傳出了一道甜美的女聲:“請同學們有序離場,上下樓梯注意安全。”還夾雜著慷慨激昂的離場音樂和學生們模糊不清的說話聲,或是抱怨,或是興奮。不過幾分鍾,聚攏的人群分散開來,隨後彙進不同的教室。烈日下,人去場空,寂靜無聲。

四樓,高二(22)班,班主任老楊,全名楊學民,一改往常的撲克臉,帶著幾分慈愛的表情走進教室,後麵還跟著一個背著米白色雙肩包的男生。

等到二人走近,站到講台上時,李懷瑜聽到來自周圍人的讚歎聲,一時間,可謂是聽取哇聲一片,時而又伴隨著幾聲“好帥,好帥”的興奮低語。抬頭向講台望去,不由得愣了一下。台上的男生站的挺直,目測有一米八三左右,肌膚白皙,穿著青竹綠的短袖,淺藍的直筒牛仔褲,柔順的黑發散散的垂在飽滿的額前。再細看五官,一雙長眉如柳並不顯嬌俏,反而有幾分溫潤,隨後是一雙桃花眼,明明應一雙是含水多情眸,但在他眼裏隻看到淡然,仿佛含著蒙蒙晨霧的湖麵,此時這湖麵虛渺映著些什麼。挺翹的鼻子如黛山斜麵,右頰綴著一顆小痣,好似星落山前,丹唇含珠又增添幾分顏色。如果隻看臉,不看身高的話,確實有點雌雄莫辨的美。想著想著,他的思緒越飄越遠,不知不覺腦海裏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麵:一株翠竹修然而立於凜冬之中,幾點白雪飄落在竹葉上,又更顯出幾抹可貴的翠綠。這時,班主任的一聲咳嗽將他從拉回現實,他終於又是感受到了綿密的暑氣。

“同學們,安靜一下,今天我們班加入了一位新成員。來,讓我們請新同學自我介紹一下。”老楊站在講台上,挺著他那半圓形的肚子笑嗬嗬的說。話落,教室裏漸漸安靜下來,畢竟比起欣賞帥哥,知道帥哥的姓甚名誰又是另一番別樣的享受和深入的探索。

“大家好!我叫柳蘅,非常高興今後能和大家一起學習,以後請多指教!”台上的少年紅唇微動,平靜地說著。但那聲音宛如溪水叩卵石,又透著少年人應有的活力,並不拒人於千裏之外。話音剛落,班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班主任老楊沉思了一會,問到“蘅是草字頭加個衡陽的衡嗎?”

“嗯,是的,也是古時香草的別名。”

“呦嗬,名字也和草有關,看來是和班草有天定的緣分了,懷瑜你在名字上都輸了一節啊。”林麒小聲的嘀咕。說罷,又兀自歎息一聲:“懷瑜啊,你說我媽要是當初給我起個“林蘅”,咱是不是也能和講台上這位一樣帥。”

看著他那為大多人老人所喜愛的,充滿福相的臉,李懷瑜靜默了一瞬,隨後又略帶安慰得說到:“你還是直接叫“林班草”比較容易實現夢想。

台上的老楊思考了一會,隨後誇讚道:“好名字!”。接著又說到,我記得上學期我們選修過一首詩,這首詩的其中一句有柳和蘅兩個字,哪位同學還記得啊?”班主任笑眯眯的掃視著班級。

剛才還沉浸在美色和盈耳清音的同學們一看到老師這我要考考你們的架勢,頓時如臨大敵,紛紛把語文課本當作盾牌,高舉在臉前,各個當起了鵪鶉,期望老師一個暑假不見,早已忘記他們姓甚名誰,又長著怎樣一張臉。天知道他們腦海裏的一些知識早就被暑假的高溫融化了,汽化了,化作蒸汽不見了。

李懷瑜也是這鵪鶉大隊的一員。作為學生,哪有不害怕老師提問的。旁邊的同學正在用語言暗示,麻痹自我,小聲的念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他本應也受到這語言的暗示,但此刻卻心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下一秒預感成真。

“班長,你起來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