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芙蓉素手探金璫42(2 / 2)

趙弘睿麵色沉凝,若非危急之際,他才不在意個把將領。尤其這將領還是他兄弟的靠山,死了倒幹淨。

胡慎之上前,“西夏舉兵,竟恰好選在我朝根基未穩之時。臣以為此事必有蹊蹺,查出了通風報信的奸人,正是襄陽公主府中的馴獸師塔黑。”

“竟有此事?”趙弘睿翻看著呈上來的密報,卻也不懂是何含義。

胡慎之也不解釋,接著道,“此人隱匿於公主府,暗中走漏我朝機要,謀叛乃十惡之三,當處斬刑。臣請捉拿此獠,將其黨羽一並擒獲,梟首城頭,以儆效尤!”

“那便依你之言。”趙弘睿擺擺手,他想聽的可不是這些。

“國難當前,社稷未穩,臣鬥膽請太子殿下早日登基,以固國本、定民心。”胡光一番慷慨陳詞,眾朝臣皆附議。

西夏軍隊快騎到臉上了,居然還有心思登基?

“若非京城戒嚴,我們也得收拾收拾滾去封地!”紀王憋了一肚子氣,隻想一吐為快。

越王麵帶憂色,“有沒有封地還兩說呢……”

不知神遊何處的吳王總算接收到了紀王的眼神,卻也隻愣愣地點了點頭。

紀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兄長竟一般無二的窩囊樣,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襄陽公主府,一隊士兵押著塔黑並一眾麵首走出來。

趙華容追在他們後麵,擎著月杖往人身上招呼過去,“誰給你們膽子擅闖公主府?”

胡慎之截住她的月杖,奪將過去摔遠,“公主莫要再任性妄為。”

“是你!”她上下打量身著戎裝的丈夫,抽出他腰間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眼神狠厲,“你怨我敗壞門風,大可衝著我來!”

胡慎之笑笑,竟然伸了伸脖子,鮮血順著銀色的刀刃流進趙華容手中。

她一慌神,立馬將刀移開,失聲道,“你是不是有病?”

“世人道我窩囊病,不舉病,不知公主所言為何病?”他眼神像擇人而噬的蝮蛇。

“等等!”趙華容伸手去拉他,刀刃落地,塵土飛濺。

卻也沒攔住他的話頭,“塔黑通敵叛國,今日祭旗,以振國威。”

“祭旗,祭旗……”她喃喃著,被胡慎之拂倒在地,珠翠釵環發出叮鈴脆響。

她忽然想起什麼,雙膝跪在地上,匍匐著抱住他的腿,“塔黑一介平民,西夏豈會在意?拿他祭旗有何用?”

胡慎之看她一身狼狽,頗覺痛快,“你想讓我拿西夏公主祭旗?”

趙華容一麵點頭如搗蒜,一麵快速道,“放他一馬,你我和離……不不不,是我犯七出之二,合該被休棄。”

“好啊,確實不該讓卑賤之人的血汙了旗。”他拾起地上的月杖,湊近她頰側,“隻要你打斷他的雙腿,我便放你二人離開。”

她抬頭,惡狠狠地盯著胡慎之。

半晌,她慢慢伸出手掌,“擊掌為信。”

雙掌相擊,粘稠的血液咕嘰作響。

胡慎之抱臂,一麵咀嚼嘴中的薄荷葉,一麵眯眼聽塔黑壓抑不住的痛吼。

等到那雙腿可見筋骨,他才道,“公主深明大義,自行處置了這叛賊。諸將士聽令,城中一應逆黨,務必一網打盡!”

趙華容的月杖脫手,顫抖著攬起塔黑,輕聲說,“沒事的,沒事的……我也會騎馬……我也能帶著你馳騁無邊無際的草原……”

“公主……”塔黑擦掉她臉上的淚水,“你不怪我瞞著你?”

趙華容一麵搖頭,一麵嘶吼著,“醫工呢?快去找!”

翊善坊裴裕府邸,湧入的士兵將各處上下翻了個遍。

大黃呲牙咧嘴想擋在幾人身前,又被簡月拉回去,“敢問胡都尉何故擅闖監門衛將軍府?\"

胡慎之壓根不答她的話,反倒像在自家一樣四處閑逛起來,“多少年過去,這處宅院一點都沒變。”

“稟都尉,四處不見西夏公主蹤跡。”

“賊首已畏罪潛逃,”他皺眉指了指簡月並四名胡姬,“先把這五人捉拿。”

裴府仆役們正要護住幾人,簡月揮退,“都尉以何證我等通敵叛國?”

“賊人塔黑之證詞。”說完,胡慎之走到她麵前,“憑你這張臉,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拿下!”

“你們是在找我?”夏安安抬腳邁過門檻,掀開帷帽,“看清了,我才是西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