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得離家去治療嗎?”
“我說的那個地方離這兒大約有三英裏,在村子的另一邊。那個地方是一個加拿大人——尼科爾森醫生開辦的。我知道這個人非常聰明。而且,值得慶幸的是,亨利喜歡他。噓,西爾維亞來了。”
巴辛頓一弗倫奇夫人走到他們身邊,說:“你們一直這麼精力充沛?”
“打了三局,”弗蘭基說,“我每局都輸。”
“你的球打得挺好。”羅傑爾說。
“我打網球特別懶。”西爾維亞說,“我們必須請尼科爾森一家哪天過來一下。尼科爾森夫人很喜歡運動。嗯,出什麼事了?”她發現那兩人在交換眼色。
“沒什麼,我隻是碰巧正同弗朗西絲小姐談到尼科爾森一家。”
“你最好像我——樣叫她弗蘭基。”西爾維亞說。
“怎麼會這樣,一個人談到什麼人什麼事,別人馬上接著又談到這個人這件事,這不是有點奇怪嗎?”
“他們是加拿大人嗎?”弗蘭基問。
“醫生肯定是加拿大人。他夫人呢,我認為她可能是英國人,不過沒把握。她是個可愛的小東西,那雙動人的大眼睛相當迷人。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很不快活,肯定日子過得很壓抑。”
“他力、的是種療養院,是不是?”
“是,裏麵是精神病人和吸毒者。我看他辦得挺有成效。他是個相當令人難忘的人。”
“你喜歡他?”
“不,”西爾維亞語氣很生硬,“我不喜歡他。”過了一會,她又態度激烈地補了一句,“一點也不喜歡。”
後來,她指著在鋼琴上的一張長著一雙迷人的大眼睛的女人照片說:“這就是莫伊拉·尼科爾森,這張臉不是很誘惑人嗎?有個人前段時間同我們的朋友到這兒來,就被這張照片迷住了。依我看,他還希望介紹認識她。”
她大笑起來。
“我明天晚上請他們來吃晚飯。我倒想知道你對他的看法。”
“對他?”
“是呀,我告訴你了,我討厭他,但他絕對是個外貌吸引入的男人。”
她說話的聲調中含有某種意思,弗蘭基迅速地朝她看去,但西爾維亞已經轉過身去把枯萎的花取出花瓶。
“我必須集中思想,”弗蘭基當天晚上為出席晚餐整妝時,她一麵用梳子梳理濃密的黑發,一麵想道,“而且,是我進行幾項試驗的時候了。”她果斷地這樣想。
羅傑爾是不是她同博比斷定的壞人呢?
她同博比意見一致的是:那個費盡心機要除掉博比的人肯定具有容易弄到嗎啡的捷徑。現在從這點上來看,羅傑爾適合這條。如果其兄靠郵路獲得嗎啡供貨,對羅傑爾來說,從中抽取一包為自己所用,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弗蘭基在一張紙上寫道:
備忘錄:
(1)查明羅傑爾十六日(即博比中毒的那天)在什麼地方。
她認為自己有可能把這件事弄清楚。
(2)出示死者的照片。觀察反應。特別注意如果羅傑爾承認當時在馬奇博爾特的反應。
她對第二條事項略感神經緊張,這意味著把問題公開化。反過來說,慘案已經在她附近的地方發生了,不在意地提到這事也是世間極其自然的事。
她將這張紙揉皺後燒掉。
她打定主意在吃晚飯時把第一條自然而然地拋出來。
“我說,”她坦率地對羅傑爾說,“我總覺得我們以前見過麵,而且就在前不久。碰巧不會是在克拉裏奇斯的沙恩夫人家那次聚會上吧?那天是十六號。”
“不可能在十六號。”西爾維亞立刻說道,“羅傑爾當時在這兒。我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那天舉行了一次孩子們的聚會。沒有羅傑爾,我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