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向小叔子投去感激的一瞥,羅傑爾向她一笑。
“我覺得我以前沒見過你,”他親切地對弗蘭基說,“我相信見過的話,我會想得起的。”
他說的話非常得體。
“第一條解決了,”弗蘭基想,“羅傑爾·巴辛頓一弗倫奇在博比中毒那天不在威爾士。”
接著提出第二條就相當容易了。弗蘭基把話題引向鄉村生活,談到這種生活的枯燥無味,談到被當地有刺激的事引發的興趣。
“上個月,我們那兒有個男人從懸崖上摔了下去。”她說,“我們都受到極大的震動。我激動萬分地去參加驗屍聽證會,但那場聽證會真的相當乏味,真的。”
“是那個叫馬奇博爾特的地方嗎?”西爾維亞突然問道。
弗蘭基點點頭。
“德溫特堡離馬奇博爾特隻有七英裏左右。”她解釋道。
“羅傑爾,那肯定是你見到的那個人。”西爾維亞叫起來。
弗蘭基探詢地看著羅傑爾。
“我當時就在死者身邊,”羅傑爾說,“警察來之前,我都同死者在一起。”
“我原以為是個牧師的兒子在死者身邊呢。”弗蘭基說。
“他得去演奏風琴什麼的,所以我就接替了他。”
“多麼出人意外呀,”弗蘭基說,“我確實也聽說還有其他人到過現場,但沒聽到名字。這麼說就是你嘍?”
頓時出現了那種通常可見的“多奇怪呀!世界不是太小了嗎?”之類驚歎的談話氣氛。弗蘭基覺得自己這招真高明。
“也許那正是你以前見到過我的地方,是在馬奇博爾特吧?”羅傑爾繞著彎子說。
“事故發生時我不在那兒,”弗蘭基說,“兩天以後我才從倫敦回來。你參加聽證會了嗎?”
“沒有。那事發生後的第二天早上我就回倫敦去了。”
“他有些荒唐的念頭,想在那個地方買幢房子住。”
“十足胡鬧。”亨利·巴辛頓一弗倫奇說。
“一點也不是。”羅傑爾愉快地說。
“你明明知道,羅傑爾,你一買下房子,你的旅行熱就會一下子發作,然後就跑到國外去。”
“哦,我總有一天要去住的,西爾維亞。”
“當你想住下來的時候,最好住在我們附近,”西爾維亞說,“不要離開我們到威爾士去。”
羅傑爾大笑一陣後對弗蘭基說:“那樁意外事故還有什麼有趣的情況嗎?還沒弄清是自殺還是別的原因嗎?”
“哦,沒有。令人遺憾的是此事全都真相大白了。幾位被嚇得神魂顛倒的親戚來證實了死者的身份。他似乎正在進行步行旅遊。太慘了,真的,因為他長得太英俊了。你看見報上登載的照片了嗎?”
“我想看見過,”西爾維亞含糊地說,“不過我記不起來了。”
“我樓上有張剪報,是從我們當地的報上剪下來的。”
弗蘭基急不可待地跑上樓去,接著手持剪報走下樓來。
她將剪報遞給西爾維亞。羅傑爾走過來越過西爾維亞的肩頭看。
“你不認為他很英俊嗎?”弗蘭基以一個女學生的口吻問道。
“是挺英俊的,”西爾維亞說,“他似乎很像一個人,艾倫·卡斯泰爾斯,你不覺得嗎,羅傑爾?我記得我當時就這樣說過。”
“長相上同那個人很像,”羅傑爾表示讚同,“但你要明白,真正相似的地方並不很多。”
“你不能靠報紙上的照片來辨別吧?”西爾維亞把剪報遞還弗蘭基。
弗蘭基附和說是不能。
談話轉向了其他的內容。
弗蘭基就寢時仍然覺得問題懸而未決。每個人的反應都十分自然。羅傑爾找房子的事已經毫無秘密可言。
她惟一成功的是獲知了一個人的姓名,那就是艾倫·卡斯泰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