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嗎啡是不是有那麼浪漫。”博比提醒弗蘭基說。
“好吧,我明天來。吻你一下還是不呢?”
“不會傳染的。”博比鼓勵道。
“那麼我就完善地履行對一個病人的職責。”她輕輕吻了博比一下。
“明天見。”
弗蘭基出去時,護士正端著博比的茶進來。
“我常在報紙上看到她的照片,盡管她不太像照片上那樣。當然囉,我看見過她開著車,但從來沒這麼近的看見過她。她一點也不傲慢,是吧?”
“噢!一點也不!”博比說,“我從不認為弗蘭基傲慢。”
“我跟護士長說了,我說她平易近人,一點也不自以為了不起。我跟護土長說,她就跟你我一樣,我說了。”
博比以無言的沉默來對這種說法表示異議。護士見他缺乏回應便大失所望地離開了房間,留下博比在那兒想心事,他喝完了茶,然後想象弗蘭基驚人推測的可能性,最後勉強地決定不以為然。他於是想消遣消遣。
他的目光被那瓶百合花所吸引。弗蘭基特別親切地給他帶來了這些花,當然花很美,但他希望她給他帶幾本偵探小說來就好了。他的目光轉向身旁的桌子。桌上有一部奎達的小說、一本《約翰·哈利法克斯紳土》及上周的《馬奇博爾特周報》,他拿起了《約翰·哈利法克斯紳土》。
五分鍾後,他放下了這書,一心想在《第三點血跡》、《謀殺大公案》、《佛羅倫薩短劍的奇異曆險記》、《約翰·哈利法克斯紳土》這些書上找點消遣,但都缺乏刺激。
他歎了口氣,拿起上周的《馬奇博爾特周報》。
沒多一會兒,他使勁按響了枕下的警鈴,一個護士匆匆跑進屋來。
“出什麼事了,瓊斯先生?你不舒服嗎?”
“打個電話到城堡去,”博比叫道,“告訴弗朗西絲小姐必須馬上到這兒來。”
“哦,瓊斯先生,你不能這樣捎口信。”
“我不能?”博比說,“如果允許我從這該死的床上起來,你馬上就會看到我能還是不能。就這樣,你就給我這麼辦。”
“但她簡直回不來。”
“你不知道她那輛本特利車。”
“她還沒喝完午茶呢。”
“放明白點,親愛的姑娘,”博比說,“別站在這兒同我爭了,照我說的去打電話,告訴她必須馬上來,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說。”
護士屈服了,但很不樂意地去了。她對博比的口信稍作了加工。
如果弗朗西絲小姐沒什麼不方便的話,瓊斯先生不知她是否在意過來一下,他有些話要對她說。當然,無論如何不讓弗朗西絲小姐為難。
弗朗西絲小姐簡單地回答說馬上就來。
“她準愛上他了!”護土對同事們說,“就這麼回事。”
弗蘭基極度興奮地到了。
“這種不顧一切的召喚是什麼意思?”她追問道。
博比坐在床上,兩頰通紅,手裏揮動著那張《馬奇博爾特周報》。
“看這兒,弗蘭基。”
弗蘭基看了後哼了一聲。
“這就是你說過的那張照片,當時你說照片是修整過的,但很像凱曼夫人。”
博比指著一張翻拍得模模糊糊的照片,照片下寫著:
“從死者身上發現並證實其身份的照片。阿米莉亞·凱曼夫人,死者的姐姐。”
“我是說過,照片也沒錯。我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值得嚷嚷的地方。”
“我也看不出。”
“但你說……”
“我知道我說的。但你注意,弗蘭基,”博比的聲調變得特別令人難忘,“這不是我放回死者衣袋的那張照片……”
他倆四日相視。
“萬一是這樣,”博比緩緩開口。
“反正肯定有兩張照片……”
“有一張不見得像是……”
“要不然的話……”
他倆停止了對話。
“那個人……他叫什麼?”弗蘭基問。
“巴辛頓一弗倫奇!”博比說。
“我敢肯定是他!”
注釋:
①《柳葉刀》:英國醫務周刊,一八二三年創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