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盡量使自己適應突變的情況時,他們相互凝視了一會。
“不可能是別人,”博比說,“他是惟一有這種機會的人。”
“除非如我們說的,有兩張照片。”
“我們都一致認為兩張照片不是一個人。如果有兩張照片,他們會用兩張照片來盡力證實死者的身份,而不是隻用一張。”
“不管是幾張,這事容易弄明白,”弗蘭基說,“我們可以問警察。此時,我們假定隻有一張照片,就是你見到後放回他衣袋的那張。你離開他時,照片在他身上。警察來時,那張照片不見了,於是惟一能拿走那張照片並換上另一張照片的人隻有巴辛頓一弗倫奇。他長什麼樣,博比?”
博比皺著眉盡力回憶。
“一種不好形容的人。聲音很悅耳,紳土風度等等。我真的沒有特別注意他。他說他在這兒是個生人,是來找房子什麼的。”
“好歹我們可以證實這件事,”弗蘭基說,“惠勒和奧恩是惟一的房屋代理商。”她突然戰栗了一下,“博比,你想過沒有?如果普裏查德是被人推下去的,巴辛頓一弗倫奇肯定就是幹這事的人……”
“那太可怕了,”博比說,“他好像是個看上去挺順眼的那種人。不過你知道,弗蘭基,我們還不能肯定死者真是被人推下去的。那隻是你老那麼想。”
“不,我隻是希望事情是那麼回事,因為這可以使案情更加激動人心。而且現在事情被證實了幾分。如果是謀殺案,所發生的一切就對上號了。你出乎意料的出現打亂了凶手的計劃。你發現了照片,因此務必要幹掉你。”
“這裏有個漏洞。”博比說。
“什麼話?你是惟一見過那張照片的人。巴辛頓一弗倫奇留下來單獨同死者在一起時,他換走了你見過的那張照片。”
但博比仍在搖頭。“不,不會是這樣。此時,如你所說讓我們假定那張照片非常重要,以至非得‘幹掉’我不可。雖然聽起來荒唐,但我認為還有可能。好吧,那麼,無論什麼準備幹成的事全得馬上幹完的。實際上我去倫敦並且沒看載有照片的《馬奇博爾特周報》和其他報紙,這事就很意外,沒人能算得到這一點。可能性就是,我應該看到報紙後馬上說:‘這不是我見過的那張照片。’為什麼要等到聽證會後所有問題都解決了才說呢?”
“這裏麵就有名堂。”弗蘭基承認道。
“而且還有一點,當然,我也沒絕對把握,但我幾乎可以斷言,在我把照片放回死者衣袋時,巴辛頓一弗倫奇不在場。他是五分鍾或十分鍾後才到的。”
“他也許一直在監視你的行動。”弗蘭基爭執著。
“我真看不出他怎麼能,”博比把話說得很慢,“能往下看到我們所處的確切位置的隻有一個地方。周圍不遠的地方,懸崖凸起,隨即往下延,使你不能查看。隻有那麼一個地方,所以巴辛頓一弗倫奇一到,我馬上就聽見了他的聲音。腳步聲回響到了下麵。他也許就近在咫尺,但我敢斷定,他不可能看得見。”
“那麼你認為他不知道你看見照片的事?”
“我看不出他怎麼會知道。”
“他不可能擔心你看見他幹的——我是說謀殺,因為按你說的,那很荒唐。你決不會對此保持沉默。這事看起來必定有點別的什麼名堂。”
“我隻是看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
“驗屍聽證會後,他們才知道了一些情況。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說‘他們’。”
“為什麼不呢?至少凱曼夫婦也在其中。可能是一個團夥。我喜歡拉幫結夥。”
“那趣味太低了,”弗蘭基心神不定,“一個單槍匹馬的凶手檔次才高,博比!”
“是嗎?”
“普裏查德死之前說的是什麼?你那天在高爾夫球場上給我說過的,那個可笑的問題?”
“他們為什麼不請埃文斯?”
“對。想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太可笑了。”
“聽上去可笑,但這句話確實也許很重要。博比,我確信這一點。哦,不,我真蠢,你沒把這句話告訴凱曼夫婦吧?”
“事實上我告訴他們了。”博比慢吞吞地說。
“你說了?”
“是的。那天晚上我給他們寫了封信。當然了,我說這句話大概不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