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會大廳恢複了熱鬧,那兩名講人壞話的少年離開了床邊,顯然是不打算跟英歌講話的。

傅子敬說道“英歌少爺,春陽少爺你們好。”說完還舉了舉手中的毛筆以示打招呼。

英歌向他行了一個半禮,陳君和氏半禮不禮的,傅子敬並未邀請他們,而是轉過身之後繼續寫字。

英歌主動地打了聲招呼“子敬少爺你們這是在作詩的嗎?”

傅子敬回答了聲是。

英歌笑道“那正好,我正好與陳君和少爺在賭詩,請子敬少爺和諸位做個評判。”

這話不如第一次引起的眾人好奇,相反反而他們出現了各種不屑和取笑。

傅子敬說“很不巧我們此時正在作詩,不便評論其他人的。”

他拒絕了,陳君合有些尷尬地扯了扯英歌的衣袖,說道“要不,我們走吧。”

英歌卻沒有理會陳君和的話,而是上前一步對著窗外的陳君和說道“子敬少爺,那首在意園以月為首的詩詞我做出來了。”

那首月的詩詞?這時少年們才對他的話產生了一些好奇。而傅子敬依然還是未回頭,隻是哦了一聲說道“那有請?”

英歌並未因為她的冷淡而退步,但是也未上前,而是站在窗戶邊上對著月色念道“明月幾時月,夜空空空,把酒問青天。”

眾人咦了一聲,原來還是之前的,有人表現出了輕蔑。

“哼,看來有人已經買到下半句了。”有人用扇子抵住嘴唇輕笑。

英歌沒有理會他們的議論繼續道“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那日呂公卿在意園接住了下半句,在場的其他少年也都試了試,自我感覺都還不錯,但是現在聽到英歌念的這一句,之前自己做的瞬間失去了顏色。

傅子敬此時才回轉過頭,看到月色下小小少年抬手背負在身後看著月色。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此句一出現場一片安靜,待英歌把後麵的詩詞全部念完,現場不知是誰主動地鼓起掌。

英歌聲音清脆又帶了幾分輕柔,語調剛剛好,語氣卻如同一個曆經滄桑的老翁,大氣和釋然。

滿場的少年都失了神色,廳內安靜,隻有蠟燭時不時地燃燒的聲音,隻聽啪的一聲。

呀,是曇花開了。

“一層層的曇花,白如雪花,此時卻集體地綻放。”

“真好看,有人輕歎,不知說的是人,還是花。”

這曇花他們堅守了一夜,按理說現在開花了,理應是欣賞和感慨的,但現在他們卻覺得都無所謂了。

傅子敬曇花開了時是看都沒有看一眼說道“此詩詞之後誰還敢吟月?”

“有請!”這一招呼便是讓他們進來的意思。英歌正好抬腳進入,後麵春翹卻想要上前攙扶,被她隱晦地拒絕了。春翹隻一個勁地忍住低頭落淚。陳君和卻是深一腳淺一腳地進了來。

這大概就是已經成了吧,在場的這麼多人都可以證明她在跟付子敬他們作詩而不在意園。

之前一直都是在聽溝通,現在英歌進來了反而不知道怎麼溝通了。

“這次確定是你寫的,而不是別人?”

傅子敬說道“這首次不是用錢就能夠買到的。”

英歌隻是笑了沒講話。

傅子敬的這句話相當於是給英歌下了定論了,眾人轉念一想,這詩詞磅礴大氣,別人怎麼會把自己寫好的東西賣出去呢,既然有真材實料,誰還會在乎那點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