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眷守(3 / 3)

兩個人正聊得高興,雲深不經意地往腳下一瞧,心裏一驚,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這天晚上正是十五之日,月亮高掛空中,一個人影從樹上映下來,就在他們頭頂上。

雲深也不說話,拉著八寶往回走。八寶掙來掙去,嘴裏嚷著:“你位我幹什麼?我還有話沒有說完呢。”

雲深也不理他,拉著他走了十來步遠。一鬆手,然後一回頭,朝著樹上抱拳,朗聲說道:“朋友,請下來吧!”

一聲清嘯,一個人影從樹上飛身縱下,落地時聲息皆無,而且是背對著雲深他們。那人話也不多,直奔主題:“年青人,你與李老能是什麼關係?”聽聲音,這個人大概有五十來歲年紀,聲音蒼老,內力渾厚。

“李老能,是我師父,我是他徒弟。”雲深聽對方話中語氣,知道是找師父來的。

“李老能現在在什麼地方?”對方繼續發問。

雲深回道:“我師父已經走了。他早就猜到有許多人會來找他,所以遠走他鄉。至於去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請問你是哪位?找我師父又來做什麼?”

“小娃娃,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對方說話一點也不客氣,語氣中透著傲慢。顯然,從他自樹上飛身下來的那一刻,都瞧不起眼前的兩個年青人,要不然他不會以脊背示人。

對方說話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臉麵,而且語氣中透著無限的傲氣,雲深作為男人的一股爭強好鬥的情愫從心底升起,直衝頂梁,又貫到四肢。

對方頭也不回,說道:“娃娃,難道還想動武不成?哈哈……如果今天我打傷了你,將來讓李老能知道,會笑話我欺負小孩子。你還是不要招惹我的好!”

雲深心中一驚,對方不用回頭,便能覺察自己的內心,看來確實是一位高人,定然跟師父的功夫不相上下。想到這裏,說道:“老前輩,既然來了,何不報個姓名?將來有一天我見到師父,也好為老前輩通報一聲。”

哈哈……又是一陣長嘯。這笑聲有點瘮人,擾醒了四周已經熟睡的飛鳥兒,它們在樹上或者拍打著翅膀,觀察著敵情,以待隨時起冰。有的膽小的,則呱呱地叫著,飛離了樹梢。

“好個小娃娃,還算你有個膽量!那好,我就給你留點紀念。”來人說著,也不回頭,一抖手一道白光飛出。白光並沒有飛向雲深,而是直接插進了雲深身邊的一株樹杆裏。

來人說道:“見了你師父,記著將這東西交給他。”說完,兩腳一頓,人飛身上了樹,三晃兩閃,便消失在遠處了。

這時候,八寶都嚇得縮成一團了,躲在雲深背後不敢出來,不停嘴裏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雲深也是第一次單獨見到這種陣勢,內心也有點畏懼,不過還好,他仗著膽子走到樹前,將暗器伸手拔出來。暗器射進樹裏有二寸來深,拔出來費了好大的力氣。當全拔出來放在手裏,才看清楚,這枚暗器是一枚飛釘,製作特別的飛釘。它有三寸來長,手拇指粗細,四棱形,釘子中間是鏤空,打磨得非常鋒利,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釘子帽上有一個小環,環上係著紅布。

八寶這時從雲深背後探出頭來,看著雲深手中的飛釘,也驚奇起來,歎惜道:“一個小小的暗器也製作得這麼精製,真是可憐。”

雲深不明白八寶的話裏是什麼意思,不解地問:“你發什麼感慨?”

八寶說道:“它不外乎是殺人的東西,可製作的卻如此精美,真是一種浪費。如果將這些聰明才智用在百姓生計上,那該多好啊!”

雲深不置可否,他認為八寶說的有道理,又認為沒有道理。隻得隨口說出一句“咱們回去”吧。

兩個人往回走,今夜的經曆讓八寶感慨良多,他說:“人類之初是沒有武術的,隻是戰爭多起來,武術才興起,武術門派也跟著多起來。說到根本,武術是殺人的技術,是從戰場上廝殺、血淋淋的教訓,總結演化而來的;而我們這個民族武術這麼發達,隻能說明中華民族經曆的戰亂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