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樓(2 / 3)

老菜頭哈哈地笑起來。

雲深不明白兩個人話裏的意思,問道:“小二哥,這是為什麼?”

聽雲深一問,老菜頭和小二笑得更開心了。小二指了指周圍吃飯的客觀,又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正在櫃台忙著算賬的老板。

雲深這才明白,小二的意思是自己是服務客人的,如果這時跟老菜頭吃飯,老板一定會發火,開除了他,那以後他便沒有工作幹了,沒工作幹也就沒有飯吃了。想到這些,他也嘿嘿地笑起來,打哈哈道:“是的,這頓飯太貴了,小二哥你可真吃不起。”

說著玩笑,老菜頭將菜點完了,一盆家常豆腐,一盤青椒牛柳,外加一瓶一斤燒酒。

工夫不大,菜都端上來。這是雲深第一次看見師父喝酒,有點新奇。他給師父斟滿一杯酒,自己的那個酒杯空著,沒有倒。他沒有喝過酒,不知道酒是什麼滋味。

老菜頭笑著說:“沒喝過酒吧!”

雲深點點頭,嘿嘿地笑。

“倒上!咱們師徒兩個從來沒有在一起喝過酒,今天喝一次!”老菜頭說。

斟酒,師徒倆邊喝邊吃。雲深在師父麵前漸漸地放開了,他覺得酒這個東西真不錯,喝的時候嘴裏麵辣辣的,可是等它進入身體,卻渾身的舒坦!

正在這時,隻聽得樓下傳出來一陣嘈雜聲,夾雜著馬叫聲,人喊叫聲。一個人朗聲說道:“趕路人困馬乏,咱們在聚賢樓吃飯,休息一下。”

“多謝總鏢頭!”許多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鏢車停在樓下,一部分人守車,另一部分吃完飯後替換。我們輪流吃飯!我先在樓下守著。”那個人又分派道。顯然,他就是眾人口中的總鏢頭。

雲深有點好奇,又正好坐在守著門口的位置,探出頭觀看。十多輛大車停在聚賢樓,上麵裝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外麵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害,並用繩索捆上。車上插著三角旗,旗上寫著“虎威鏢局”四個紅字!再看那些人,打扮都一模一樣,一身紅邊白布短打衣褲,胸前寫著一“威”字,背後鑲一“鏢”字。一個個手中或腰中懸劍佩刀,威風凜凜。

打量多時,雲深回過頭來,他從小就見過保鏢車隊南來北往,替人押送貨物,從中賺錢牟利。

這時,噔噔地聲音從台階處傳來,鏢局的夥計們魚貫而入,紛紛圍飯桌坐下。正是飯口的時間,空閑的桌麵本來不多,他們再一來,立刻顯得有點擁擠了。

小二哥早就拎著水壺趕過來,給客人挨桌斟茶倒水,讓他們點菜。

鏢局夥計平時吆五喝六的,大嗓門,如今吃飯,依然不管不顧,相互之間大聲說笑。

今天的吃飯的人特別多,左等飯上不來,右等飯上不來。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鏢客站起來,肥大的手掌一拍桌子,衝著在櫃台的老板吼道:“老板,你們飯店的人是不是死光了?這麼長時間飯還不上來。”手掌的力氣十足,桌麵上的茶碗都跳起來,茶水四濺,還有兩隻跳到地上,摔得粉碎。

老板得罪不起這些舞刀弄槍的莽漢,馬上過來賠不是,笑臉說道:“好漢,請息怒,實在是對不起!今天人實在是太多了,請稍等片刻。我馬上催一催後廚!”說完了,施了一躬,便向後麵的廚房招呼。

這時,店小二托著托盤走出來,托盤裏是一盤尖椒牛柳——老菜頭和雲深點的菜。當走過莽漢身邊時,莽漢也不說話,一伸手就將尖椒牛柳的盤子端到自己桌上,說道:“兄弟們,吃!”

店小二一看,有點急了,伸手便去搶,嘴裏說道:“好漢,你的菜馬上就來了。這是那邊的客人的。”

誰知,莽漢伸手一掌,打在店小二伸出去的胳臂上,惡狠狠地說:“這菜我點了,為什麼先給別人?”

“好漢,怎麼也要講個先來後道之說。那邊的客人先來的,當然要先給他們啦!”店小二的胳臂被敲得一片紅腫,不停地吸冷氣,指著老菜頭那張桌子說道。

“這菜我吃定了。有本事,讓他們自己來拿。”莽漢望了望老菜頭師徒兩個,撇了撇嘴,一臉鄙夷地表情說道。

旁邊的鏢局夥計們一個個都看著,不說話。

雲深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蠻不講理的人,隻覺得內心一股熱火騰的一下衝到腦門,兩手一扶桌子站起來,便要走過去去奪莽漢手中的菜盤。

老菜頭不緊不忙地說了一句:“坐下,雲深!”

雲深聽師父發話了,隻得坐下來。可是怒火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上衝,胸脯一起一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