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樓(1 / 3)

菜園裏來了一位和尚,要求與老菜頭較量武功高下。雲深站到師父前麵,代師父比武。這是雲深第一次與外人交手,因此內心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和尚也不多說話,雙手合十,一招童子拜佛,掌中掛著風,向雲深胸口劈來。

雲深哪裏想到和尚說到手便動手,眼看雙掌攻到胸前,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急忙中一招五行拳中的炮拳,身體微蹲,右手握拳格擋和尚雙掌,同時手腕搖轉化解對方的來力,左手順勢打向和尚的前胸。

和尚見來拳勢猛,左腳後踏,身體向後便退。

雲深一拳打空,不等和尚進招,又打出右手炮拳。

和尚心存膽怯,右腿後退,又閃過一招。

就這樣,雲深接二連三炮拳,不給和尚還手喘氣的機會,就像平時訓練一樣。拳勢太快,和尚哪時有出手的機會,隻得一步步後退。

眨眼間工夫,和尚已經退到了籬笆門,再退就退到路上了。

這時,隻聽得老菜頭說道:“雲深,住手!”

師父發話,雲深也不再進招,兩手收回。回頭看師父,那意思是說: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了。

這時,和尚麵色潮紅,無法掩飾難堪。再次雙掌合十,深施一禮,說道:“多謝老施主,小僧輸了!想不到小施主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功力,真是佩服。不知施主練的是什麼拳,能否方便告知?”

老菜頭嘿嘿一笑,說道:“多謝師父承認!小徒練的是形意拳,隻是用來強身健體罷了。”

和尚不無感慨地說道:“我雲遊四方,與多人切磋過武術,識得多種拳路,這是我所見過的最為實戰的拳法,殺傷力極強,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

“師父言過了!”老菜頭一臉謙恭地說道。

“多謝施主施舍!小僧告辭了!”和尚說著,竟而轉身遠去了。

“夫子,明明我們沒有分出勝敗,為什麼他說自己輸了呢?”雲深問道。

老菜頭滿意剛才徒弟的表現,嗬嗬一笑,說道:“你自己比賽贏了,都不知道怎麼贏的,真是可笑。我告訴你吧,你一路炮拳打過去,和尚無法招架,也沒有破解之招,所以他隻能不斷地後退,一直退到籬笆門。如果他身後有阻擋之物,如一扇牆,那他還如何後退,自然你的拳頭會重重打在他的身上!”

老菜頭一解釋,雲深明白了,自己嘿嘿地笑。即便是現在,他還沉浸在與人交手的快樂、刺激中。

老菜頭見弟子有點得意,批評道:“以後與人交手,一定要慎重。特別是僧、道、女人,不可輕敵。特別是女人,她們必有不同尋常的手段。”

雲深點點頭,牢記在心。

天將近晌午,老菜頭和雲深都有點餓了,尤其是雲深,肚子咕咕地叫。如果像往常,老菜頭又打發雲深回家吃飯去了,可今天他沒有下逐客令,而是盛情邀請徒弟,去馬家屯的聚賢樓酒店吃飯。

吃說去飯店吃飯,雲深吐了吐舌頭,紅著臉說:“夫子,我收我為徒,可是弟子我卻從來沒有進過孝心,哪怕是請您老吃一頓飯。可是弟子空有其心,卻不能盡孝。我爹那錢匣子近來看管得太嚴,連一個銅錢也不讓我碰!”心中內疚,不由地說出了存在心裏近兩年來的話。

老菜頭哈哈大笑:“如果你拜我為師,像其他富家子弟請師父一樣,好吃好喝好招待,那我豈不成了大街上賣藝的人一樣啦!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你我師父名分,更應勝似君子!”

老菜頭一席話,說得雲深的心怦怦直跳,差點流出淚來。

師徒二人,出了籬笆門,徑直奔聚賢樓而來。馬家屯地理位置非常優越,一條去往京城、山西的大路直接穿過它,聚賢莊又正好位於這條路的一側,南來北往的生意人路過時,如果肚子餓了往往會上樓吃飯,因此生意特別紅火。

師徒二人進了酒樓,在門口的一張飯桌坐下。酒樓小二馬上跑過來,他跟老菜頭很熟,老菜頭經常將園子裏的菜挑來賣給酒樓。小二一邊用毛巾擦抹桌麵,一邊跟老菜頭開玩笑:“老菜頭,今天怎麼會到酒樓吃飯?是不是發財啦?”

老菜頭也笑著說:“發財沒有,發善心倒是有的。這麼著,今天我請客,你來上座。你成天服務別人,今天讓酒樓老板服務你一次。”

小二一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老菜頭,我饒了我吧。吃我一頓飯,我以後天天沒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