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菜頭這時才回過神來,笑嗬嗬地問:“雲深,看出什麼門道來沒有?”
雲深搖搖頭,一場貓蛇之戰並沒有引起他的興趣,也不理解師父為什麼看得入神。
“可惜,可惜!實在是可惜!”老菜頭搖頭慨歎,惋惜之情躍然臉上。
在雲深眼裏,老菜頭是個和善的人,整天臉上笑嗬嗬地,從來不著急,也不發火,今天是怎麼了,連說三個“可惜”。“夫子,是不是我哪方麵做的不對?”
“沒有!”老菜頭說,“隻是這龍蛇之戰難得一見,好不容易讓你碰上了,你卻不上心,以為動物們再鬥著玩兒。殊不知,我們形意拳裏麵有十二形的招式,全是模仿十二種動物爭鬥的招式,殺傷力極強。而今天的龍、虎,便是其種的兩形。剛才的蛇蜷起身子反擊那招,便是十二形中的蛇騰身一式。所以,我才說可惜。”
師父一旦說破其中的緣由,雲深也後悔莫及,暗罵自己蠢笨,不可救藥。
老菜頭接著說:“你已經五行拳兩年有餘,是開始教你十二形打法的時候了。今天晚上,我們再到古廟裏。”
聽師父又教新內容,雲深又興奮起來。他早盼著這一天,讓師父教自己新的功法呢。
這時,老菜頭像想起來什麼,問:“雲深,你今天怎麼有空兒,白天就跑來了。”
“我……我爹讓我跟著巧嘴馬去李家莊相親,所以我抽空跑來了。”說到相親的事兒,雲深有點結巴。
哈哈!老菜頭笑起來,說道:“這有什麼好緊張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爹歲數也不小了,你結了婚他就省心了。”
“我不想結婚,隻想跟師父學武。”雲深說道。
老菜頭笑了。
太陽升到中空,時間不早了。雲深估計巧嘴馬已經回馬家屯了,該回去了。說到回去,他又犯怵。今天他把阿蓮扔到一邊,如果阿蓮跟他媽和巧嘴馬說了,而巧嘴馬再跟老爹說,又不知該受什麼罰呢?
“中午了,快點回去吧。要不然,你老爹又該生氣啦!”老菜頭望了望當頭的太陽,催雲深回家。
沒有辦法,雲深硬著頭皮,走三步歇一步,挪到了鐵匠鋪。
“怎麼現在才回來?你馬嬸早就回來了,還跟我報喜呢!”郭鐵匠一臉喜氣,大聲地招呼兒子。
老爹高興,雲深的擔心顯得有點多餘了。他小心地問道:“馬嬸沒說什麼吧?”
“你馬嬸說女方那邊同意啦!”郭鐵匠笑著說,“兒子,你真有本事。見一麵就相中了,比你老爹我強!”
“爹,我還沒有……”雲深後麵的三個字“同意呢”還沒有出口,老菜頭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馬嬸真不錯,居然給咱介紹了一個開中藥鋪的。女方那家雖然不富裕,可是比咱們家富裕多了。看意思,女方那邊特別願意,催著我下聘禮呢!人家說,姑娘十八了,歲數不小了,不要再等了。”
雲深有點想不明白,他那樣沒有禮貌地對待阿蓮,她卻同意婚事兒。“阿蓮腦袋一定有病?”
“你腦袋才有病呢!”郭鐵匠說,“這麼好的人家,你還推三阻四的不樂意,我看哪天應該到藥鋪裏給你診治診治!”
“我又沒有病,給我診治啥?”雲深嘴硬。
“看你這顆豬腦袋是不是進水了。”在郭鐵匠看來,像自己這樣的家庭,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一個像李家這樣條件的,如今機會來了,哪能不抓住。
雲深看著父親似喜似怒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得走一步算一步啦!
(本故事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