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未勉強,點了點頭:“若不知沈尚書消息,我等隻能聽從陛下吩咐,繼續抽調兵力至宣府,把本次戰事重點放到張家口堡,若能在跟韃子的交戰中獲勝,此戰目的也就達到了!”
……
……
王守仁跟胡璉的商談沒有取得實質性結果。
雙方內心都有些回避,在援救沈溪和聽從聖諭之間,他們更傾向後者,作為大明文官,明哲保身慣了,沈溪在草原上遭遇麻煩已是無法更改的事情,即便二人再關注也無濟於事,因為兵馬調度大權並不在他們手上。
此時張家口堡守備衙門內,麗妃收拾心情換上男裝出來,在小擰子和幾名侍衛跟隨下,到了臨近守備衙門的一處別院,裏麵有麗妃派出去查探消息的廖晗,以及小擰子找來的幾名本地商賈。
“參見擰公公!”麗妃不想泄露身份,所以來人隻當小擰子是主事者,廖晗站在一邊不敢隨便亂說話。
小擰子一擺手:“行了,不必多禮,幾位說說吧,草原上可有關於兵部尚書沈大人的消息?”
小擰子說話非常直接,根據麗妃吩咐,他找來宣府周邊跟北方有貿易的商賈打探情報,因為開戰在即,商賈商機斷絕,再加上朝廷有可能會盤剝地方,這些人需要尋找靠山,這會兒正好有消息說有宮中要人刺探消息,他們自然湊了過來。
能巴結上皇帝身邊的紅人小擰子,已算這些商賈的造化。
一名四十多歲的老掌櫃走了出來,“鄙人姓欒,據手下所言,沈尚書出塞後便向北進兵,之後就沒了消息!”
小擰子皺眉:“往北進兵?這算什麼消息?走的哪條路,走了多遠,路上是否遭遇韃子……把話說清楚才有賞!”
老掌櫃沒法一下子回答小擰子這麼多問題,支支吾吾白天也說不明白,就在小擰子行將發火時,麗妃出麵說話:
“這位老人家,既然你說是你手下告訴你的情況,卻不知你那手下現在何處?亦或者是你胡編亂造欺騙擰公公?”
老掌櫃大驚失色:“絕非如此啊……擰公公,鄙人再有膽子,哪裏敢欺瞞您老人家?”
“誰是老人家?”
小擰子皺眉,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
本來小擰子板著臉一副要殺人的模樣,聽到這裏,和顏悅色許多,如此老掌櫃膽氣足了些,道:
“據老夫所知,當時碰到沈尚書的位置是在土城……沈大人沒有為難咱們買賣人,不過吩咐,不允許做回來後亂說,之後沈大人便繼續領軍往北,大概是往宣德衛舊址去了……”
小擰子不知該問什麼,看向麗妃。
麗妃追問:“幾時的事情?”
“這個……”
老掌櫃有些遲疑,考慮良久才道,“大概是五月十八、十九的樣子,那時距離朝廷說的沈大人出兵不過三兩天時間,所以鄙人以為手下胡說八道,並未當真。”
麗妃點頭:“那便是了。”
因為沈溪真實出兵時間跟朝廷公布的出兵時間有五天之差,使得很多情報顯得不對稱,就算有人探知消息也不敢隨便上奏,因為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時間跟裏程完全對不上,連他們自己也對此持懷疑態度。
麗妃自言自語:“怪不得到現在沒一點消息,感情有消息卻沒人敢上報!”
小擰子問道:“你們還有誰有沈尚書的消息?隻要查實重重有賞……”
因為老掌櫃說了關於沈溪所部的情況,本來還有人想瞎編亂造,這會兒也都不敢作聲了,廖晗在旁道:“擰公公,卑職派人去查過沈大人的消息,但因為此地是宣府,沈尚書是從大同出塞的,這邊商賈基本是從張家口到草原,想知道更多消息也難。”
麗妃一看這架勢,便知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當即擺擺手,意思是不用再聽了,轉身往裏屋而去。
小擰子點頭:“既然沒查到什麼,你們就繼續去查,如果有人敢對你們的人或者貨物動歪腦筋,隻管跟咱家說,咱家會為你們做主!”
“擰公公福澤庇佑,我等銘感於心!”
老掌櫃帶頭跪下來向小擰子磕頭。
小擰子道:“不用多禮,咱家又不是官員,你們不需如此多禮……以後好好為咱家辦事便可,先下去吧。”
小擰子在百姓麵前的確少有擺架子,他要擺架子主要是跟朱厚照身邊人,因為沒有架子就意味著沒有尊嚴和地位。
等小擰子把人打發走,帶著廖晗一起進入裏屋,隻見麗妃在一張潦草的軍事地圖上畫著東西。
“五月十八、十九就過了土城,這位沈大人行軍速度倒是不慢,他走這麼快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要封狼居胥,做一點樣子欺騙世人?”麗妃凝眉沉思,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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